男人似乎只有在成為父親的那一刻才會真正長大,李云道也覺得很奇妙,仿佛前一刻你還在這世上煢煢孑立,而下一刻你的血脈便在這世上得以延續(xù),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或許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
阮家大瘋妞從機(jī)場直接殺至衛(wèi)戍部隊醫(yī)院,過了層層關(guān)卡才見到臉色蒼白卻抱著兒子笑意燦爛的蔡家大菩薩。
“來來來,讓二媽見見咱家兒子!”阮瘋妞一如既往地瘋瘋癲癲,湊上去時卻見蔡桃夭主動將兒子遞了上來。
“一直睡著呢,醫(yī)生可能還要幾天才能睜眼!辈烫邑泊蛄恐粥洁降镍P駒,笑著道。
阮鈺心翼翼地將鳳駒托在手中,如同托著神圣的宗教圣物一般表情肅穆而緊張,剛剛進(jìn)門時的大咧剎那間一掃而空。
“嘿,乖兒子,我是你二媽!”似乎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阮鈺故意調(diào)節(jié)著房間里氛圍。她將孩子托在懷里,看著家伙的臉蛋,道,“我這個當(dāng)二媽的走得著急,也沒能給寶貝帶什么見面禮,不過二媽早就已經(jīng)以你的名義在美國給你成立了一支基金,嗯,起碼能保證你這家伙這一輩子衣食無憂吧!”
一旁的李云道聽得有些愕然:“基金?”
阮鈺了頭:“我想好了,以后咱們家每添一個孩子,我就以孩子的名義成立一支基金,不管咱家以后咋樣,孩子們起碼能一輩子衣食無憂,算是我這個當(dāng)二媽的給這個家做出的一貢獻(xiàn)吧。你們知道的,我別的不會,但數(shù)字游戲,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蔡桃夭有些笑笑不得,但還是鄭重道:“我代家中的孩子們謝謝二媽。”
“快看,鳳駒睜眼了!”阮鈺突然驚喜地叫出聲來。
果然,家伙懶洋洋地瞇了瞇眼,打了個哈欠,又重新合眼,似乎剛剛大人們的交談,影響了他的美夢。
李云道傻呵呵笑道:“看這眼睛,倒是真有像我。”
阮鈺給了他一記白眼道:“單鳳眼,唉,誰讓我和夭夭都喜歡單眼皮的男人呢!”
坐在病房上的蔡桃夭笑道:“男孩子,其實怎樣都無所謂,總不至于靠臉蛋吃飯。退一萬步講,他不是還有個特別有錢的二媽嘛!”
阮鈺被蔡桃夭逗得咯咯直笑,看向蔡桃夭,眼神有些復(fù)雜地道:“到底,我還是有些嫉妒的!”
蔡桃夭白了某刁民一眼:“就看他賣力不賣力了!”頓了頓,她又看向阮鈺道,“我聽云道了,紐約那邊現(xiàn)在也不太平,你還是先在國內(nèi)待上一陣子吧。正好云道一個人在西湖我也不太放心,你反正空,可以在西湖多留段日子照顧他!
阮鈺笑著望向李云道,道:“夭夭,你是想我去看著這個花心大蘿卜吧?”
某刁民一臉無辜道:“我在西湖可是每晚守身如玉。”
阮鈺不依不饒道:“怕是晚上守身如玉,白天就……”
蔡桃夭笑了笑,只柔聲道:“對了,起來,這一次能度此大劫,還多虧了齊褒姒。”
阮鈺頓時起勁道:“對對對,我差兒忘了問,之前通電話就聽了那么一口,到底怎么回事?”
蔡桃夭柔柔地嘆了口氣道:“我是熊貓血!
“?”
“齊褒姒也是!
阮鈺忍不住在某人腰間掐了一記,裝作不滿道:“你啊你,就喜歡收集熊貓血的姑娘啊……”
這個構(gòu)成特殊的家庭其樂融融地聊了許久,卻被一個急促的電話打斷了。
“李局,我是華山!彪娫捓锶A山打來的,電話中他的語速很急促,“在調(diào)取省廣電雙子塔附近的監(jiān)控錄相時,我們查到了一些新線索。韓晨的確在省廣電附近出現(xiàn)過,不過他并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李云道微微皺眉。
“情況是這樣的……”華山解釋道。原來,李云道下令后,他便安排丁唐和白曉生調(diào)取了省廣電雙子塔附近幾條商業(yè)街的監(jiān)控,同時走訪了附近商業(yè)街上的一部分餐飲店,后來果然在一家煙雜超市的監(jiān)控視頻里找到了一些線索,但煙雜店的監(jiān)控攝像頭是從二手市場上淘來的,分辨率很差,所以只看到韓晨和一個戴著帽子、墨鏡的女子一同出現(xiàn)在煙雜店。視頻里能大致看清韓晨的樣貌,但卻只能看到那女子的側(cè)面,加上帽子和墨鏡,所以一時間很難分辨出她的容貌。
“他們出現(xiàn)在煙雜店是幾鐘?”李云道沉吟了半刻,問道。
“大概是下午的一四十六分!
“那就對了,讓丁唐拿著韓晨的照片去問問煙雜店附近的餐廳。飯后一枝煙,快樂似神仙,韓晨這種老煙槍,肯定有飯后抽煙的習(xí)慣,這家煙雜店應(yīng)該離吃飯的地方不遠(yuǎn),看看那兒有沒有治安監(jiān)控或者餐廳的安保監(jiān)控!
雖然人在北京,但是李云道清楚,西湖那邊的調(diào)查工作一刻也不能馬虎,如果再晚下去,韓晨的的事情很可能就要蓋館定論了,以錢強(qiáng)目前的狀態(tài),很可能會豁出去弄出些事情來。
放下電話,看到蔡桃夭和阮鈺略顯擔(dān)憂的眼神,李云道笑道:“現(xiàn)在又不是要去沖鋒陷陣,你們干嘛一臉幽怨?況且,話回來,當(dāng)年也是刀光劍影槍林彈雨里走過來的,這陣仗算什么!”
蔡桃夭搖了搖頭道:“三兒,你最大的缺和最大的優(yōu)其實都一樣,就是心中總有一處柔軟的地方。我也不上這是好還是不好,從政治角度來看,的確是不好的,倒錯誤很多良機(jī),但是于我于瘋妞而言,我們卻是很喜歡你的這個特!
阮鈺面露憂色道:“云道,我還是想多給你請幾個保鏢……”
李大刁民哭笑不得:“二位夫人,你們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墒,我到西湖就是去工作的,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好做的工作?更何況,冒風(fēng)險,也是做警察的職。你倆就別跟著操心了,安的問題我會著重考慮,瘋妞兒,你覺得我一剛剛走馬上任的,三把火還沒燒起來,就先天天高調(diào)地帶著一幫保鏢,你覺得合適嗎?”
頸間牡丹紋身異常嬌艷的女子聳聳肩道:“姐給自個兒老公找一隊保鏢,沒覺得有啥高調(diào)不高調(diào)的!”完,似乎想到了某人被一保鏢簇?fù)碇诠簿掷锷舷掳,那幅畫面失在有些違合,自己也覺得似乎有不太靠譜,彎下腰笑出聲來,“不要也行,那得讓天狼時時跟著你。”
蔡桃夭頭道:“云道,我讓天狼跟你去西湖,意就是讓天狼擔(dān)起你的安職責(zé)。我知道你在意瀟瀟和她朋友的安,但我希望你今后無論如何,還是要將自己的安放在第一位,畢竟你現(xiàn)在是兩個女人的丈夫,是一個孩子的爹,已經(jīng)不是一人吃飽家不餓的狀態(tài)了!
兩個愛夫心切的女子提出這樣的要求,李云道自然能夠理解,不過這些年跌跌撞撞走下來,踩過的坑也不淺,受過的傷也不少,能在傾刻間就要了自己性命的,除非是像天狼或者徽猷那樣的高手,否則如果是個普通人,不被他陰死就算不錯了。
李云道并不清楚,蔡桃夭能從另一個更為穩(wěn)秘的渠道獲得大量的第一手真實信息,像上次那個死在麒麟手中的日印雙面間諜就是個例子,事發(fā)后不到一個鐘頭,蔡家大菩薩便收到了消息,就連那國外間諜出招幾許,麒麟如何制服和擊斃對方,她都一清二楚。
同樓層,夕陽斜照,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青年的肩膀上。他坐在臺階上,抬頭沖那老嫗傻笑著:“姑姑!
姑侄倆此前一直相依為命地生活在黑暗中,如今能在陽光中見到彼此,對姑侄倆來,已經(jīng)算是死而無撼了。
老嫗笑著用食指關(guān)節(jié)輕輕敲了敲青年的腦門子:“又長高了,嗯,更白凈了!”
青年赧然地笑了笑:“姑姑,我不是孩子!”
老嫗又在腦門子上給了他一記響栗:“不管你多大,在姑姑眼里,就是個屁孩!”
青年無奈地撇了撇嘴,但心情卻是如同秋日的夕陽般美妙:“姑姑,嬸嬸生了鳳駒,那鳳駒是不是我的師弟?”
老嫗又賞了他一記腦門:“三師叔是大仁大量,才允許你我叫他三叔,按輩份,你都得叫鳳駒師叔!”
鄭天狼開心地笑了笑:“叫師叔也成呢!鳳駒,鳳駒……姑姑,這名字可好聽了,大喇嘛老祖師出手就是不同凡響!
老嫗坐著在他身邊也坐了下來,喃喃道:“是啊,老神仙起的名字,自然是不一樣的!
“哎,當(dāng)年怎么就沒請大喇嘛幫我取個名字呢?”加入國安后,鄭天狼才覺得這名字帶來了些困擾,同期集訓(xùn)的里頭便有出言不遜的,把“狼”改成了“狗”,用以取笑沉默寡言的鄭天狼。
樓梯間的門被人推開,那如同在山上讀書熬了一宿般雙目通紅的青年笑著望向鄭天狼。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天狼自古借喻貪婪,大師父該是怕你太過淳樸,才給鄭家老祖宗留下天狼這個名字待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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