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冰手”的線索是戰風雨調查槍擊案的過程中發現的,于情于理,李云道都會讓戰風雨進入到這個專案組,有緝毒支隊這些老江湖把方向,再加上戰風雨、木蘭花和夏初這組黃金搭檔,順勢摸出“散冰手”背后“源頭”的成功機率要高上許多。
不過高焱與候京春似乎對戰風雨又愛又恨,尤其是高焱,那次戰風雨差兒把毒販打死的時候他便在現場,那血腥一幕至今仍歷歷在目,如果是特警隊的兩名彪形大漢死拖硬拽,指不定那次在抓捕現場就鬧出人命了。不過高焱對毒販的痛恨絲毫不亞于戰風雨,這么多年,看著多少鮮活的生命因為那些窮兇極惡的毒販從自己身邊消失,戰風雨不也正是因此而發狂的嗎?其實高焱對戰風雨并不反感,只是從完成任務和安的角度出發,有這個一個指揮不動的下屬留在身邊,跟隨身揣著一顆定時炸#彈沒有太大的區別。
李云道想了想道:“原專案組應該由老朱親自掛帥,不過現在的情況你們估計也很清楚,對老朱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專案組組長將由我親自擔任,老高,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是緝毒線上的老將,副組長你來擔任,有沒有問題?”
高焱先是一愣,而后苦笑道:“既然李局你都將了,我老高哪里還有推脫的理由呢?”
李云道笑著了頭,又望向候京春:“候隊長,我希望你也跟帶人一同加入專案組,屆時,我會將戰風雨、夏初和木蘭花三人一并調入,爭取盡快找出毒源。對了,你們對‘散冰手’的案子怎么看?”
候京春看了高焱一眼,見支隊長頭,他才緩緩道:“其實我們盯上‘散冰手’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是一直到目前為止,也沒能找出他們的固定作案模式,人也抓了幾撥了,辦案成花去不少,但是抓到的都是外圍的魚蝦。近兩個月,散冰手已經有了從市區往縣區擴散的跡象,但別毒源,就連分貨的都沒抓到幾個。抓到的魚蝦基都是貪便宜的外賣人貨人員,他們連自己送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們怎么取貨呢?”李云道奇道。
“每次取貨的人和取貨的地都不一樣,毒販是通過微信跟他們單獨聯絡的,對了,他們還有好些個微信群,每個群里都有上百號這種外來務工人員。這些人,白了,文化程度不高,風吹日曬不怕,送送外賣快遞什么的,比在工地上搬磚要賺多了,再加上送‘冰’時的額外提成,一個月賺幾萬的都大有人在。”候京春一邊苦笑著一邊道,顯然他對“散冰手”的運作模式已經做過深入地研究。
李云道沉吟片刻道:“那些送快賣或者快遞的人,他們怎么知道會有這種賺錢方式的?”
高焱搖頭苦笑:“毒販好像用了一種比較先進的技術,能抓取絕大部分快遞員和外賣哥的智能手機,而且還能將夾帶送特殊‘外賣’拿高提成的廣告推送到那些人的手機上,掃二維碼或者開一個鏈接就可以加入到他們的微信群。很多人都被蒙在鼓里,以為是哪家新創業的同城快遞或者外賣公司在利用漏洞發展狀大,有少部分發現是毒品的也裝作不知道,畢竟一個月至少還能撐個大幾千的。實話,拋開違反犯罪這條不論,我都不得不佩服這些毒販,腦子太好使了。”
李云道微微頭,想了想問道:“截獲毒品的分析結果進行過證物比對嗎?”
高焱頭道:“第一次查獲是因為一個外賣哥送錯了外賣,我們把毒品跟之前在我市出現過的冰#毒成份都進行過比對,跟以往出現的冰#毒的成份都不太一樣,應該是一種新的合成公式。所以我跟老候都懷疑,這個組織除了有精通移動互聯的高端技術人員外,應該至少還有一位很高明的化學工程師。我們的技術人員化驗后過,這種毒品純度很高,提取時化學物極不具有穩定性,當時我們自己的技術科還想還原一下這種毒品的提煉過程,差兒炸掉半個實驗室,還好人沒受傷……”
李云道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把化驗報告拿來給我看一看。”
不一會兒,技術部門送來一份化驗報告,李云道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最后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高焱和候京春都有些奇怪,李云道看這份化驗報告到底是為了什么。李云道也意識到高焱和候京春的好奇,笑了笑道:“我以前做臥底的時候有一些特殊的關系,可以打聽看看。”
當著高焱的面,李云道直接一個電話打給如今擔任云海省公安廳副廳長兼禁毒總隊總隊長的毛浪。
電話一通,便傳來毛浪爽朗的笑聲,隔著距離,高焱和候京春都能聽得到那略帶云海口音的聲音。
“云道,我還以為你子把我這個哥哥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呢!”
“浪哥,你現在是春風得意,人生大登科登科一齊上,我可不敢擾了你的好興致!”
兩人在臥底行動中結下的生死情誼并不會因為時間和空間的距離而減少,相反聽到彼此的聲音都相當開心。
“浪哥,閑話回頭我再跟你單聊,這會兒有件事情想跟你請教一下。”李云道將剛剛看的技術檢測報告跟毛浪描述了一遍,聽得高焱和胡京春面面相覷——局長幾乎就只是掃了那報告一眼,前后不過半分鐘時間,此時復述報告內容竟無半遺漏和錯誤。
電話那頭的毛浪聽李云道描述完,聲音竟有些興奮:“其實我也正要找你的,你等等啊,你那邊有傳真機嗎?我發個傳真給你。”
毛浪將傳真發了過來,居然是一份與剛剛的化學分析報告相差不大的檢測報告,細的差別還是因為氣候和水質的不同而引起的,李云道皺眉道:“浪哥,看來這不是個案子啊!”
毛浪謹慎道:“我覺得你有必要跟你那位老朋友問個路,這半年來金三角那一塊也不太平,夾在緬甸政#府軍和反政#府軍的中間,她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啊!”
金三角最近四國聯合禁毒,緬甸國內政局又頗為不穩,如今已經是金三角大毒梟的“巧爺”吳巧巧的日子來難過。李云道已經許久沒有跟“巧爺”聯系過,一來是身份不便,二來李云道的確不想跟毒販扯上太多的關系,以后留下把柄被人詬病。毛浪知道吳巧巧跟李云道之間有些不清道不明的“交情”,這種新型提煉公式的出現,吳巧巧身為他們那個圈子里的“權威”,不可能不清楚。
掛了電話,李云道看到高焱和胡京春一臉驚異,不由得問道:“怎么了?”
高焱和胡京春都對李云道高超的記憶力深為折服,但更讓他們感興趣的是電話那頭的人。
“李局,剛剛跟你通電話的是毛隊長?”高焱似乎有些詫異,他想不通年紀輕輕的局長怎么會跟那位緝毒猛人扯上了關系。
“嗯,是毛浪。”李云道笑道,“我跟浪哥是公安大學青干班同學,之后我們又一起執行過一次長達半年的任務,所以彼此之間很了解。”
聞言,高焱與胡京春再看向李云道的目光便有些不太一樣了。毛浪是誰?高焱和胡京春都是緝毒線上的老人,毛浪是公#安部在緝毒線上名樹立的模范榜樣,外人看來可能覺得這樣的榜樣似乎有些造作,但高焱和胡京春都長年從事緝毒,只有他們才知道,毛浪的那些功勞來之不易,能跟這樣的緝毒功臣共同執行任務,這明局長的功力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簡單。高、胡二人都深知組織規定的保密紀律,也沒有深究李云道與毛浪到底去哪里執行過任務,但明顯對這位空降的局長的信心,要比之前強上了何止百倍。
從緝毒支隊出來,李云道便從車上手套箱里拿出一部裝著匿名電話卡的老款諾基亞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但電話那頭一直無人接聽。
李云道皺了皺眉,放下電話,暗暗想道:難不成吳巧巧碰上麻煩了?以往吳巧巧過,那是一部衛星電話,她向來是不離身的,現在電話長時間無人接聽,肯定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他對這位販毒界的“花木蘭”只有數面之緣,又立于不同陣營,原應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局面,如今卻變得有些英雄惺惺相惜,哪怕吳巧巧是一個毒販,但李云道也不得不承認,她也是行走于黑暗中的另類“巾幗”。
而且在香港執行任務時,吳巧巧多次給他三份薄面,此時想到這位黑道女梟雄可能面臨困局,李云道還是忍不住有些唏噓。
電話在李云道回到市局辦公室的那一刻終于回復了過來,只是話的人卻不是吳巧巧人。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