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錢,老板往柜臺上推了把鑰匙:“二樓,最東面一間,離馬路最遠,安靜得很!”老板的眼珠子咕溜轉著,視線一直在齊褒姒身上打轉,他這樣的街邊旅館,房費便宜,條件普通,從來沒有走進過像這般氣質的女子,哪怕此時齊褒姒用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面孔,但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優雅氣質是一副的墨鏡所無法遮蔽的。rg
李云道剛要接過鑰匙,卻被老板稱為“玲瓏”的白衣姑娘卻接了過去:“走,我帶你們上去。”
房間里有一股難聞的霉味,夾雜著之前住客留下的煙熏氣息,李云道還擔心住慣了五星級的齊褒姒呆不慣這樣的地方,卻不料齊大禍水東看看西看看,最后居然:“條件比想象的好不少,還不錯,比在劇組里拍戲時要好得多!”
關上門,白衣姑娘便對李云道失去了興趣,轉而面色潮紅地看著齊褒姒:“齊齊,真的是你嗎?”白衣姑娘有些興奮,有些緊張,又好像有些忐忑。
齊褒姒卻愣住了,從剛剛在巷中開始,這姑娘一直面無表情,她還以為姑娘就是天生的冷淡性子,卻不料關上門后居然性情大變,而且看樣子好像還是自己的粉絲。
李云道卻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白衣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見齊褒姒向自己投來求救的眼神,他這才開口問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姑娘卻沖他揮了揮粉嫩的拳頭:“我二十二了,可不是什么妹妹!”
李云道哭笑不得:“成成成,二十二不是妹妹,那我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夷玲瓏。”白衣姑娘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齊褒姒的身上,有些好奇地打探著。、
“你剛剛有人派你哥哥來殺我,那個人是誰?”李云道問道。
夷玲瓏似乎對李云道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一直盯著齊褒姒看,直到李云道問出這個問題,她才目光微微一暗:“我不能,哥哥不能告訴別人,如果不是剛剛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會告訴你這些。”
李云道見姑娘不想,也不逼問,只是接著問道:“剛剛聽你的意思,你認得前幾天我們公安局抓獲的一個叫熊康欽的犯罪嫌疑人?”
夷玲瓏點頭道:“他是我們寨主熊朗倫的獨生子。”
“你們的寨子在苗疆?”
“嗯,在很遠很遠的大山里頭。”
“你是怎么出來的?”
“熊家人逼我嫁給熊康欽,我不喜歡他,他想非禮我,我就把他的那個東西給剪下來了。”夷玲瓏嘻嘻一笑,得輕描淡寫。
李云道恍然,怪不得總覺得那苗人陰陽怪氣的,原來那個肥碩的家伙是個“太監”。
“你你從蘇州就開始跟著我?”李云道此時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個穿著白色“睡衣”的姑娘。睡衣其實是一條連衣裙,只是有些尺碼偏大,所以看上去像一件睡衣。她的確剛剛洗過頭,頭還沒有完干透,應該是洗完澡還來得及吹頭發就急匆匆地趕了出去,“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晚上會有人對我不利的。”
夷玲瓏指了指電話:“我洗完澡,正在看書,老板叔叔來敲門有人打電話到前臺找我,我接起電話,那個人就讓我立刻出發去剛剛的地方救你,路線也是他告訴我的。”
李云道剛剛還在好奇,這姑娘怎么會對伏擊處的地形如此了解,現在便釋然:“誰給你打的電話?”
夷玲瓏搖頭:“我不知道。”
她的回答讓李云道頗感無言以對,看來要解開這個迷還是得從這姑娘的身上找答案:“會不會是你失蹤的哥哥?”
夷玲瓏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我還能聽不出我哥的聲音嗎?那個人不是我哥哥。”
玲瓏一看就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樸實姑娘,雖然獨自一人在城市里闖蕩了好幾年,但那張純真的臉卻擁有著天然的親和力和天生的令人信任的感染力,李云道看得出這個姑娘并沒有謊。是誰今晚幾乎算無遺漏地布下了天羅地呢?這一定是一個與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但是究竟是誰讓她去救自己的呢?這個人一定很了解伏擊自己的這個計劃,而且這個人一定跟夷玲瓏失蹤的哥哥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掀開神秘面紗的關鍵點就在這個叫夷玲瓏的姑娘身上,只是這個剛剛如鬼魅一般出現的姑娘把注意力一股腦的部傾注在了齊褒姒的身上。
“齊齊,你喜歡吃面條嗎?炒飯呢?”
“齊齊,你喜歡穿裙子還是褲子,我們在寨子里既穿褲子又穿裙子。”
“齊齊,你最喜歡哪個歌星的歌?還是你最喜歡自己的歌?我們在寨子里唱的都是山歌,沒有你唱的好聽!”
好在齊褒姒有大量的腦殘粉,也不在意多這一個,加上剛剛這姑娘還救了自己和李云道的命,齊褒姒好脾氣地一一作答。玲瓏姑娘卻問興奮,等最后問到“你有愛人嗎”這類**問題的時候,齊褒姒雙頰酡紅地看向一旁對眼下局勢百思不得其解的李云道。
夷玲瓏也是個聰明姑娘,但還是嘟嘴不滿道:“我覺得他配不上你!”姑娘看了一眼李云道,接著道,“我關注了他這么多年,雖然都只是遠遠地看著,但對他也總算有些了解。他就是個見一個愛一個的壞胚子,放在我們寨子里,只有最強壯的戰士才有這樣的資格。我覺得,我哥哥就很好,他一定能配得上你。”
齊褒姒哭笑不得,看向李云道,后者也不生氣,對姑娘道:“喂,雖然你救了我的命,但沒人告訴你當面詆毀別人是一種特別不禮貌的行為嗎?”
夷玲瓏卻鼓著腮幫瞪著李云道:“我哥就是比你強!”
李云道不愿跟一個姑娘多爭執,問道:“你也住二樓?”
夷玲瓏搖頭:“我住地下室。”
李云道微微皺眉,上次查案的時候,他帶隊來過這家旅館,地下室的陰暗潮濕令人記憶猶新,難道夷玲瓏住的就是之前那個苦命的老母親住的那間雜物房?
夷玲瓏不悅道:“別看不起我,我一不偷,二不搶,都是靠自己的雙手掙的錢。而且,我喜歡住地下室,那是潮濕得就像還在寨子里一樣,就是空氣不太新鮮……”
“你做什么工作?”李云道有些好奇。
“服務員,洗碗工都干過,現在在你們公安局附近的咖啡館當服務員。”夷玲瓏大大方方道。
“為了方便監視我?”李云道哭笑不得。
“嗯!”姑娘點頭,義正言辭道,“我哥一定會回來的。”她揮了揮拳頭,很堅定地道。
“回來殺我?”
“我哥只殺壞人,你不算壞人!”姑娘很認真地道。
李云道也不知道這算是安慰還是表揚,啥叫不算是壞人呢?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在深夜巷后院的苗族姑娘,李云道有種不上來的感覺,談不上信任,但也不覺得會對自己和齊褒姒產生威脅。夷玲瓏是個大大方方的苗疆姑娘,就連自己的哥哥曾經想刺殺李云道這種事情,她都如實相告,在李云道看來,這姑娘干凈得像一張白紙。結合夷玲瓏所的時間和背景,李云道再傻也不可能猜不出她哥哥是誰派來的。那應該是自己憑著一腔執念,帶著喇嘛和大雙突兀地殺到北京城,攪了蔣青天的訂婚宴不久后的事情。再加上夷玲瓏她哥哥在京城當兵,不難猜出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誰。從一開始跟蔣青天交手,形勢一次比一次危急,但最后都以蔣青天吃癟而告終。李云道信命,也相信緣分,自己跟那位蔣家大少之間也許是上輩子早就注定好的孽緣,這一世,結局終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想到蔣青天,李云道便想到據至今還在歐洲游學的蔣青鸞,那個開著千萬級跑車的姑娘,行事與蔣青天如出一轍地囂張跋扈,卻掩飾不住一顆柔軟而敏感的心。在蘇州被炸彈綁著的那個晚上,那姑娘伏在自己身上,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那是個霸道又善良的姑娘,只是生在了一個親情薄涼的家族。誰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蔣青鸞也沒有這個機會,作為蔣家人,她必須也只能站在李云道的對立面。所以她選擇了離開。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齊褒姒給李云道遞一杯水,柔聲問道,“剛剛那個姑娘看上去很單純,卻不知道她是怎么一個人在這城市里煎熬了這么些年的。”她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好奇,接著問道:“她他哥哥當年被派來刺殺你,想來你應該知道是誰了?”
李云道點點頭:“我下山才這么幾年,這幾年因為反恐和緝毒才結下了不少仇人。剛下山那陣子,社會關系簡單得一筆就能帶過。那時候想要我的命、又不屑于自己動手的,也就一個人。”
齊褒姒想了想,笑道:“是蔣家那位大少?”
李云道訕笑道:“你也知道這件事?”
齊褒姒白了他一眼:“有人沖冠一怒為紅顏,踩得蔣家人顏面盡失,早就聽京城的朋友過,只是那時候還不知道是你,后來聽阮姐姐提過這件事。對了,阮姐姐身體怎么樣了?”到最后的時候,女人的眼神盡有些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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