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一路飛劍御風(fēng),穿云破霧,又急急飛行了十日,來到他也不遮掩,自報(bào)身份,登時(shí)引起極大波瀾,殿中官員連忙將他引入大殿。
大殿中,百官云集,當(dāng)真是華服炫目,金冠耀眼,羅芳林坐于皇位之上,戴鳳釵,穿龍袍,兩旁侍衛(wèi)高大威武,嚴(yán)肅凝重。盤蜒走過廳堂,見血云、天心、遙等都已在場。
羅芳林笑道:“盤蜒仙家,你來的正好,我聽如今三路告捷,那龍木同黨已潰不成軍,一敗涂地了,我正要舉國慶功,連天心、遙二侯也專程趕回,可她倆似乎對你頗有怨言哪。”
天心走出群臣,大聲道:“圣上,盤蜒盤蜒仙家一月之前,來到蓮國國都,以殘忍手段,殺了我門下一弟子,此人此人亦是我未婚夫婿,這事多人見證,萬無虛假,還請圣上替我做主!”
羅芳林望向盤蜒,神色愁悶,問道:“仙家,你有何話要?”
盤蜒道:“陛下,我萬里迢迢,趕來見你,陛下不以禮相待,倒也罷了。為何一上來便數(shù)落我罪狀?莫非我萬仙此次立下大功,造福百姓,陛下反而有意見責(zé)么?這未免讓我等門人心冷了。”
天心喝道:“你自恃有功,又仗著武功高強(qiáng),得意忘形,橫行霸道,咱們豈能縱容?”
盤蜒嘆道:“好,我便多幾句。那天南與紫蓮道人勾結(jié),圖謀不軌,被我覺,這才殺了,不然我與他素不相識,為何動(dòng)手害人?”
天心漲紅了臉,咬牙道:“你謊,你當(dāng)時(shí)不是這樣的。”
盤蜒道:“那依侯爺之見,我又是因何殺人?”
天心以為盤蜒是爭風(fēng)吃醋,這才殘忍殺害天南,可大庭廣眾之下,這男女私事,若就此傳開,定惹來無數(shù)流言蜚語,于她名聲有損。她一時(shí)不知如何啟齒,一張俏臉上滿是怒容。
盤蜒微笑道:“我殺了紫蓮道人,這功勞可是貨真價(jià)實(shí)。但鄙人淡泊名利,也不用陛下賞賜什么。”
萬仙仙使,在凡間身份尊崇,萬民敬仰,地位不遜于當(dāng)朝天子,羅芳林即便要賞,也是無從賞起。她笑道:“今后朕對萬仙供奉,定加倍豐厚。”
天心正思索如何開口,遙也走到正中,道:“圣上,這盤蜒替我冷州國攻克雪嶺三十國,除此后患,果然有功。然則行軍途中,他侮辱我我朝中一萬仙女弟子,另有一位民女也飽受摧殘,這等狼心狗肺之徒,豈能因功而免罪?”
群臣聽聞,無不憤慨:這等欺壓弱女的行徑,最為世人不齒。更何況是他這等身份奇高,升仙破云的活神仙,做出此等事來,更是匪夷所思,曠古未有。
羅芳林目光嚴(yán)厲,喝問道:“盤蜒,此事可是真的?”
盤蜒道:“遙侯爺,你如今統(tǒng)領(lǐng)國土之廣,足以與中原天子比肩。這等好事落在你頭上,你不悶聲財(cái),偷喜暗樂,為何非要找我麻煩?”
遙心中一凜,立時(shí)道:“你少給我挑撥,我忠于陛下,麾下城池,自然也歸陛下所有。你顧左右而言他,可是心虛了?”
盤蜒又道:“我不記得此事,這姑娘叫什么名字?”
遙恨恨道:“她名節(jié)要緊,我不便在此提及。”
盤蜒搖頭道:“國主,這便是你的不是了。我助你永絕后患,廣納沃土,位高權(quán)重,好處無窮。你不念我恩情,反倒打一耙,是為不義。你不愿那姑娘姓名,要么憑空捏造,要么是不敬陛下,這欺君之罪,乃是不忠。如此不忠不義,又如何取信于人?”
遙喝道:“你盡管指摘我的不是,你做下的惡行,你認(rèn)還是不認(rèn)?你是萬仙仙使,豈能敢做而不敢當(dāng)?”
血云瞪著盤蜒,眼神驚喜無比,竟隱隱有些崇拜,他傳聲入耳道:“盤蜒,你終于終于醒悟了。干得不錯(cuò),當(dāng)真妙極,什么狗屁名聲,什么禮義廉恥,要之何用?”
盤蜒并不理他,仰天笑道:“我做過的事,自然承認(rèn)。只是你不出那人是誰,我也想不起來。”
遙一咬牙,道:“好,她便是我萬仙海納派的曹素,還有一受害之人,乃是圣哲谷的一位百姑娘。她二人并未來此,無法與你對質(zhì)。盤蜒,我只問一句,這暴行你做沒做過。”
盤蜒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正色道:“陛下,仙有一要緊事稟告。”
眾人聽他突然岔開話題,登時(shí)炸開了鍋。原他若矢口否認(rèn),遙無憑無據(jù),自無人能敲定罪名,可他如此推托逃避,定然心里有鬼。
羅芳林奇道:“你你吧,是何要事?”
盤蜒道:“仙來時(shí)得了消息,那龍木巨怪雖大軍不復(fù),羽翼盡除,可他獨(dú)自一人,仗著領(lǐng)高強(qiáng),要來此刺殺陛下。此人一身溶于樹木,來去無蹤的功夫,倒也難以防范。”
羅芳林冷笑道:“這妖魔,當(dāng)真昏了頭么?我朝中高手如云,防范森嚴(yán),他來了倒也正好,只怕他不敢來。”
這時(shí),殿上左右立柱上各飄下一人,委實(shí)快如朔風(fēng),影不及形,眾侍衛(wèi)吃了一驚,各自拔劍在手,看清兩人面容,這才放心下來,來者正是萬仙宗主菩提,萬仙仙使張千峰。
羅芳林不敢無禮,起身恭迎道:“菩提大仙,您來時(shí)為何不通報(bào)一聲?”
盤蜒看著菩提,心想:“他正是我那義兄跳蚤閻羅的哥哥?他就是那心狠手辣,奪取精魂劍的矮老人?他便是那傳授寒火國國主黑血潭、拘魂之術(shù)的罪魁禍么?我萬仙宗主,果然來歷不凡,深?yuàn)W難測。”但立時(shí)便轉(zhuǎn)過目光,心平氣和,不動(dòng)聲色。
血云見他到來,立時(shí)道:“菩提宗主,你萬仙門中盤蜒殺我天劍派之人,凡間律法,奈何不得他,此事你如何處置?”
遙也借機(jī)道:“祖師爺,我萬仙門下女弟子受仙使折辱,此事大違萬仙門規(guī),還請祖師爺做主。”
菩提、張千峰微微一愣,張千峰苦笑道:“盤蜒,你又惹來甚么誤會(huì)?”
遙怒道:“那并非誤會(huì),此人確實(shí)罪大惡極”
菩提斜覷盤蜒一眼,嘴角似閃過一絲笑容,可極難察覺,唯有盤蜒察知。那笑容轉(zhuǎn)眼即逝,菩提嘆道:“此事容后再談,陛下,老夫在萬仙山中,近日夜觀天象,忽覺這靈夏皇城有血光之災(zāi),料想是那龍木巨人奮力一搏,來勢非同可。”
張千峰也道:“正是,我于西域追襲這龍木不得,忽得聚魂山一位友人指點(diǎn),那龍木氣勢兇囂,受此大敗,定會(huì)大肆報(bào)復(fù)。此人害我萬仙不得,定是來此作惡。”
羅芳林奇道:“這龍木領(lǐng)雖然了得,但卻是千峰仙家手下敗將,你三位乃萬仙當(dāng)今頂尖高手,為何如此鄭重?”
菩提、盤蜒、張千峰齊聲道:“龍木乃,八魔若潛能激,為害之烈,有如閻王降世,不可輕忽。”
羅芳林經(jīng)歷過魔獵之災(zāi),聞言一震,沉默不語。
突然間,這大殿隆隆作響,劇烈搖晃,眨眼功夫,地面木板喀嚓一聲,就此折斷。頂梁木柱上,無數(shù)樹枝變作尖刺,朝各方刺出。屋頂震蕩,灰塵如瀑布般瀉下。
張千峰、盤蜒、血云同時(shí)出掌,各使伏羲通天道、太乙通靈法、玄夜伏魔功,頃刻間空間延展,靈脈挪轉(zhuǎn),暗影如罩,將這大殿托住,裂縫合攏,尖刺受阻。血云喝道:“數(shù)到外頭,找無木無樹處待著!”
群臣大聲尖叫,抱頭亂竄,跌跌撞撞,橫沖豎跳,豁出吃奶力氣往外走,紛亂之中,不少人撞得頭破血流,哇哇痛呼。
菩提袖袍一拂,使出“寧神**”,眾人只覺氣力大增,心中慌亂頓消,于是稍有秩序,有條不紊的撤離。不一會(huì)兒已人去樓空,轉(zhuǎn)到殿外‘楚陽之臺’上,這平臺甚是空曠,有如戰(zhàn)場一般,一時(shí)間人潮涌動(dòng),卻仍空間極廣,毫不擁擠。
盤蜒等三人這才撤手,奔出大殿,只聽一聲巨響,煙塵彌漫,這歷時(shí)千年的靈夏城大殿就此粉碎。
羅芳林無懼色,滿面憤怒,朗聲道:“龍木,你有種給我出來!”
塵埃之中,一高大巨人慢慢走出,此人一頭長,身高一丈,左手一柄一丈大木刀,右手一根兩丈長木棍,正是那為禍暴烈的龍木。他此時(shí)滿臉獰笑,神色瘋狂,身上殺氣如潮,令人驚懼。
他道:“臭婆娘,殺了你,這一仗仍是我贏!”
菩提冷冷道:“閣下既有如此能耐,為何不用在戰(zhàn)場中?正因你臨陣脫逃,肆意妄為,不得人心,這才累得軍大亂,無數(shù)為你效忠的士兵慘死。”
龍木高聲嚷道:“萬鬼的金蟬,要推舉我當(dāng)天下皇帝!他后來出爾反爾,不管我了。我就琢磨,既然世上有一女皇,只要?dú)⑦@婆娘,其余人都不用管!”
菩提笑道:“好一個(gè)沒頭沒腦,不知所謂的魔頭,若非你這般愚蠢,咱們又豈能輕易取勝?”
龍木大喝一聲,木棍一掃,狂風(fēng)圈轉(zhuǎn),那大殿廢墟之中,樹木瘋長,成了一棵大樹妖,足有十丈之高,龍木與之相比,顯得極為瘦。龍木指著人群道:“殺那婆娘!”
那樹妖大步踏出,朝人群沖來,眾人大駭,又要逃走,驀然張千峰手掌一劈,破開一道天門,隨著一聲尖嘯,那行魔女妖枯念飛身而出。
張千峰道:“枯念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枯念笑道:“業(yè)魔龍木,我早瞧你不順眼了!”
龍木怒道:“是你這尖爪妖婆!”
張千峰與枯念相識多年,彼此探討武學(xué),心意相通,此時(shí)應(yīng)對這山般的巨樹妖,卻也絲毫無懼。張千峰沖上前去,使混元玄功,在巨樹妖腳下一絆,那巨樹妖身子一晃,竟一頭栽了下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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