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紅疫找尋氣象適宜,障壁薄弱之時,傳達(dá)心意,隨后魔獵來臨,萬魔禍亂。?
但太乙并未現(xiàn)身,真仙也銷聲匿跡,她折騰許久,毫無收獲。萬仙與北妖聯(lián)手起來抗擊她,她心灰意冷,無精打采,只感到深深的失落。
她放縱不管,躲藏在深山中,靠冥想出神度日,凡人借此扭轉(zhuǎn)局面。北妖的百舉與萬仙眾人找上山來,向她挑戰(zhàn),她不想理會,隨手殺了敵人,但無意之中,她遇上太乙的師兄軒轅。
太乙早不知去向,軒轅已今非昔比,他文雅消瘦,似是逆來順受的奴隸,卻保護(hù)著那受創(chuàng)的百舉。
他愛著她么?或是心慈手軟?為何他始終受困俗間雜念,身手卻不曾減弱?莫非太乙騙了我?莫非愛恨并不使人軟弱?
紅疫并不動搖,但這罕見的強(qiáng)敵前來,她不想放過他。于是兩人激戰(zhàn),紅疫逐漸得了先機(jī),可她惡習(xí)復(fù),想將軒轅那兩門新創(chuàng)的、前所未見的功夫?qū)W到手,終于自食其果,那兩股內(nèi)勁反攻自噬,她也被軒轅重傷。
她以為自己總算要死了,隨后在聚魂山中醒來,凡間一切,宛如夢境。她不愿如此,她仍沒見到想見的人,那個約定,那千萬年不曾動搖的約定,他口中隨波逐流,變幻不定的命運(yùn),兩人之間的緣,紛亂的往事,那段不存在的愛,那早消逝的恨。
紅疫心想:“莫非太乙已經(jīng)死了?所以我才找不到他?可他這樣的人,如果死去,必有驚天動地的劇變。為何世間無他的消息,仿佛不曾有他這人一樣?”
往事如走馬燈一般閃現(xiàn),她在人世間獲悉之事清晰浮現(xiàn),她想道:“泰家確實(shí)練得太乙之術(shù),可關(guān)于太乙身份記載,卻為何模糊不清,微乎其微?這創(chuàng)始宗匠,乃一門武學(xué)的重中之重,為何卻皆指向伏羲?泰家有諸般儀式,神神秘秘,到底在鬧什么名堂?”
就在這時,她突然靈光一閃:“泰家續(xù)夢蛇伏羲的夢!他人在夢中,他被人封印在夢里!”
她咬緊牙關(guān),不愿放棄,不想就此回聚魂山了。她施展煉化挪移與血肉縱控念,轉(zhuǎn)移傷病,靈魂脫殼。
她忘了自己是誰,再醒來時,已在一女嬰身體里,她叫做天瓏,是天劍派一位大劍客的女兒。
腦中有人:“睜開眼,看看周圍吧,都是些天賦出眾之人,只可惜安于現(xiàn)狀,不思進(jìn)取。”
她壞笑起來,像盯著蟲鳥的貓,她管不住自己心思,卻不知為何會如此。
她用血肉縱控念,迷惑天劍派門人心思,讓他們了瘋般追求劍道,逼迫他們抵達(dá)極限,但他們太弱,太無能,總在半路夭折。
到她十二歲時,她感到厭倦,莫名的火,她隱約記起自己在找人,似乎牽扯到愛與恨,可那人是誰?為何每想起那人來,心里便暖融融,又氣呼呼的?
碰巧她同父異母的兄弟被她逼瘋,想抱她上炕,得她身子。天瓏怒氣一股腦作,將這人殺了,又七七八八的殺了許多人。她甚至恨上了自己,割下了自己嬌美的胸脯。
她離家出走,渾渾噩噩,迷迷茫茫,途中偶爾生氣,找武林高手麻煩,偷偷殺幾個討厭鬼,借以消遣。她是火,身上就長出紅斑來,那紅斑出奇的呈現(xiàn)劍型,不疼不癢,天瓏覺得很漂亮。
終于,在某個南邊山中,她得知有吞劍族的怪人,舉行殘忍的儀式,祭奠巨大的、威猛的骷髏妖怪。
她心底有人:“去瞧瞧,那骷髏妖怪,那所謂的劍神,沒準(zhǔn)與你有緣。”
她找到吞劍蠻族,顯露身手,他們震驚,敬畏,惶恐,稱頌,她是“魔神化身”。他們喂她喝下毒藥,將她懸掛,預(yù)備以滾燙的劍將她刺穿,當(dāng)做那骷髏劍神的祭品。
骷髏劍神從何而來?那是以往罕見的疾病,患病者身軀腫脹,變成瘦竹竿般的巨人。
她心想:“那是某個魔神以往患的病么?”
毒性作,她睡眼惺忪,頭腦麻,等候自己的死期,就在緊要關(guān)頭,有一男一女現(xiàn)身,救了天瓏。
女的很漂亮,舉止很高雅,潛能頗高,若天瓏不是這般沮喪疲倦,沒準(zhǔn)會整治她一番。
這裝睡的貓轉(zhuǎn)個身子,偷張一雙聰慧的、神奇的雙眼,凝視那抱著他的男子。
那人賊眉鼠目,嬉皮笑臉,雖然還算英俊,可一看就讓人有氣。天哪,世上怎會有人看上這等討厭鬼?
但天瓏的心砰砰直跳,她強(qiáng)壓著心思,一遍又一遍的勾勒此人的臉龐,看他毛,看他鼻孔,看他牙齒,看他笑容。
女人,麻煩。
下次見面時,你當(dāng)助我脫愛恨。
天瓏一貫厭憎男人:這些好色無能之輩,如何能厚顏?zhàn)屌犹嫠麄兩B(yǎng)?
但天瓏卻愿意為為這“盤蜒”生娃娃,好可恨,好可恨,好害羞,好害羞,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她為何管不住自己心思了?
忍住,忍住,鎮(zhèn)定下來,不要讓他瞧出來,以免嚇跑了他。
不能再讓他跑了。
一點(diǎn)一滴的記憶匯聚成洪流,匯聚成大海,天瓏的心樂開了花,紅疫的眼睛亮了起來,那千千萬萬年的等待,找尋,痛罵,哀求,終于縮短在這一個瞬間,一個人身上。
太乙,我找到你了。
剎那間,紅疫想起自己是誰,想起眼前人是誰,這飄忽不定的,膽易驚的,害她好找的大壞蛋,大傻瓜。
但盤蜒顯然不知自己是太乙,更想不起紅疫來。他與他身邊的婆娘啊,這兩人做了什么事?他們有娃娃了?
紅疫暗中暴跳如雷,險些就想將那“羅芳林”宰了。但她立即醒悟:爭風(fēng)吃醋,這并非她的初衷。她找太乙,是想做什么?
兩人有約定,她會讓太乙想起那約定來,不可操之過急。他這會兒武功弱極了,更恍恍惚惚的,不記得往事。嗯,他準(zhǔn)是剛從夢中醒來,紅疫若逼得太狠,反耽誤了他破解心魔。
想想,再想想,當(dāng)年你撫養(yǎng)血寒長大時,你是如何歷練她的?
找到他心中的軟肋,提升他的境界,每一處關(guān)鍵都不可出岔,尤其是他,尤其是這深陷愛恨的大蠢蛋。
留在他身邊,不可再與他分離,心謹(jǐn)慎的走每一步,要他一會兒悲,一會兒喜,忽而上天,忽而墜地。弄清他這凡身的一切,摸清他的脾氣,不遠(yuǎn)不近,像貪玩的貓玩耍獵物一樣的
天瓏裝傻充愣,對羅芳林喊道:“媽媽。”
兩人露出憐惜神色,軟弱的令人作嘔,天瓏作勢下地,盤蜒伸手來扶,天瓏使出殺生劍訣,試他一試。
他體內(nèi)有古時的煉魂,已算不得弱,但那并非太乙術(shù)法,反而耽擱了他。不要緊,不要緊,親愛的太乙,我古老的知己,我會幫你去除這些雜質(zhì)。
天瓏伴隨盤蜒回了萬仙,得知他深愛上了一個叫6振英的姑娘,與此同時,還有許多女子為他傾倒,尤其是他那師父雨崖子。
也許時機(jī)適當(dāng),天瓏會將她們統(tǒng)統(tǒng)殺了不,不可一刀切,正如栽花剪枝,需有章法,若殺得太狠,摧他斷腸,他只怕會一蹶不振,尋死覓亡,這6振英不可動,兩人正情濃間,一人死了,另一人必難獨(dú)活。
她選中了呂流馨,因這女子與盤蜒糾葛最深,盤蜒負(fù)她太多,眼下卻與她分離,彼此絕情。也許某個時候,他會記起她的好,萌憐愛,進(jìn)而進(jìn)而覺悟。
爾后盤蜒被萬仙冤枉,與張千峰逃難,天瓏追了出來,應(yīng)他所求,找到了她那妖精般的哥哥天心。
天心戀上盤蜒,但盤蜒并不愛她。這倒不錯,天瓏對這哥哥有幾分憐憫,不必拿她開刀。
事態(tài)展,天瓏始終藏身暗處,緊盯著盤蜒,一旦他遇危機(jī),她立時會出手相助。然而她覺盤蜒遠(yuǎn)比想象中悍勇機(jī)靈,他憑借才干,一點(diǎn)點(diǎn)兒增長修為,擊敗強(qiáng)敵。
終于,幾年之后,他前往冷州國,重創(chuàng)細(xì)脖邪龍,又再遭遇蛇帝共工。
天瓏靜靜聽著這“蛇兒”對盤蜒一訴衷腸,這深陷情··欲中的閻王令紅疫想起了自己,在嘲弄與氣憤之間,天瓏明白了天意。
盤蜒心中,對蛇帝有極深的情感,那情感不至于害死他,卻足以令他頓悟。
她殺了蛇帝,將迷茫中的盤蜒推上了臺階。
只是那還不夠,盤蜒受了啟,遠(yuǎn)離了女子。他開始試圖隔絕愛恨,并逐步放棄腦中其余煉魂,專注太乙幻靈之術(shù)。隨著事態(tài)進(jìn)展,他仍需最后一擊,一場終止一切反復(fù)的劇變。
天瓏不再跟隨盤蜒,她從漫長的追尋等待中,摸索出一條道理:宿命將太乙與紅疫連在一塊兒,太乙也必將因紅疫而覺醒。她不必緊緊跟著了,太乙最終會回到她面前,然后,等待她的考驗(yàn)。
天瓏喚起呂流馨心底對盤蜒矢志不渝的愛,在盤蜒最低落時救了他,再令呂流馨喚醒盤蜒心中殘存的、搖擺不定的、對愛恨的執(zhí)著。
隨后,她手起刀落,贈予盤蜒這血淋淋的人頭。
擊穿夢境,粉碎愛恨,終結(jié)這場追逐,讓他與她真正的重逢。
平靜的紅疫看著平靜的太乙,她眸含笑意,輕啟朱唇,語音動聽,暗藏玄機(jī)。
她:“我是山海門的人,特來引你入道,賜你長生不死,化你蒙塵之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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