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不想與他動(dòng)手,長嘆一聲,道:“那我也不再瞞你,在下確曾浸泡過奇異泉水,或許可是萬仙門旁支外道。X23US.更新最快”
楚陵喝道:“那你跟著咱們,有何圖謀?”語氣竟加倍緊張。
盤蜒道:“萬仙離散,大伙兒自謀出路,我愿去哪兒便去哪兒,怎會(huì)有所圖謀?”
楚陵已有心在此一舉收服盤蜒,道:“吳兄,聽你對自身武藝自視甚高,當(dāng)日與鬼虎派一戰(zhàn),確實(shí)遠(yuǎn)超凡俗,但若在下能比武得勝,從今往后,你需處處聽我號令行事,再不得自行擅專!”
盤蜒心想:“此子真是不知死活,他看不出我遠(yuǎn)比他高明么?”
原來這楚陵一身武學(xué),大半皆是以卑劣手段偷來,半則是金蟬指之功。故而內(nèi)力招式皆極高明,眼力卻是不高。加上他因?qū)沂芮,武功來路不正,因而急于求成,一時(shí)受氣,便忍耐不住,非要找回場子不可。
楚陵見盤蜒發(fā)愣,更大聲道:“怎么,你不敢么?”
盤蜒無奈道:“你先出手吧!
楚陵長劍刺出,一招“形歸于一”,極快飛來,也是他吸取上次敗于那殘忍邪教的教訓(xùn),此劍刃上凝聚煉化挪移真氣,若遇上敵人兵器,先熔化金鐵,再傷人體,確是煞費(fèi)苦心。
盤蜒取燭龍劍在手,往上一格,“鐺”地一聲,楚陵金劍瞬間粉碎,楚陵“啊”地呼喊,掌心一拿,又現(xiàn)出一劍一盾,盾牌前推,長劍暗藏殺機(jī),則是一招鸞飛鳳舞。
盤蜒踏上一步,燭龍劍劈下,再將那盾牌斬裂。楚陵立時(shí)變招,劍刃上溶金劍氣一分為百,籠罩盤蜒身要害。盤蜒圈轉(zhuǎn)兵刃,悄無聲息間,將溶金劍氣悉數(shù)消去。
楚陵怒喊:“為何你這人好不要臉!仗著寶劍厲害逞威,若非如此,你焉能是我對手?”他以為若盤蜒手持其余兵刃,早被他劍氣溶化,那勝負(fù)之勢,勢必逆轉(zhuǎn)。
盤蜒每出一招,身上便不禁刺痛,連幻靈真氣都抵消不得,更懶得與楚陵糾纏,道:“倚仗兵刃,也是勝了。楚公子,我還去找水,你回山歇歇如何?”
楚陵身子一顫,似泄氣的皮球一般,氣勢漸消,他道:“我輸?shù)男姆诜瑓切执笕舜罅浚姽,從此以后,我愿聽命于吳兄。?br />
盤蜒道:“那大可不必!睆乃磉呑哌^,在林間快步穿行。
楚陵雖然落敗,可仍緊緊跟著,盤蜒心想:“此子又有何心思?”
來到河邊,盤蜒見河水清澈,喝了一口,并無異樣,于是解囊灌水。楚陵笑道:“吳兄,你怎地知道此地有河?”
盤蜒道:“我耳朵好使,相隔雖遠(yuǎn),卻能聽個(gè)大概!
楚陵“嗯”了一聲,湊近他耳畔,忽然吹了口氣,暖風(fēng)鉆入盤蜒耳中。
盤蜒腦袋一側(cè),斥道:“你這是做什么?為何戲弄我?”
楚陵嘻嘻笑道:“這是奪魂金風(fēng),一旦入體,你非聽我使喚不可。吳大哥,你信不信?”
盤蜒神色冷漠,不再多言,灌滿一袋,又取一袋來接。此時(shí),楚陵走到下游,跪在岸邊,捧起水,在臉上用力洗了洗,待抬起頭來,已露出一張千嬌百媚、柳眉星目的臉,濕漉漉的頭發(fā)垂在蒼白額頭,露出她笑意盎然的眼睛,顯得神秘誘人。
盤蜒哼了一聲,更不多看他一眼。楚陵幽幽嘆息,道:“我也有許多事未曾實(shí),吳兄,我實(shí)則精通易容之術(shù),這樣女扮男裝,獨(dú)自一人時(shí)候,旅途上方便許多!敝忾_衣衫,撲通落水,起伏幾下,爬上岸時(shí),衣物已然濕透,貼住肌膚,露出婀娜曲翹的身材來。
盤蜒苦笑道:“原來如此。難怪公子聲音頗有些陰柔,我還以為是公子年紀(jì)太輕之故!
楚陵已決意奪取盤蜒功力,他所練伶人千變訣,可隨意變化男女,若與人交合,而那人功力不遜于他自己,便可將那人內(nèi)勁奪去三成。其后每一次再度同眠,皆能再奪兩成,直至床伴力竭,修為盡數(shù)歸他所有。來他若將那人殺了,可一舉奪來五成,但另外五成,則難免不復(fù)存在,豈不可惜?
楚陵心想:“不可拖延太久,不然他失了功力,焉能不知?以后要再誘他,便難如登天了,趁今夜他初次見我,必為我傾倒,我委屈委屈,與他連戰(zhàn)五、六回合,直至他功力蕩然無存!
他計(jì)較已定,裊裊起身,軟綿綿,輕飄飄的走了過來,有氣無力的道:“昨日練功,亂了真氣,吳奇哥哥,你替我看看成么?那那地方就在我丹田氣海下方一兒!
盤蜒皺眉道:“剛剛你與我相斗時(shí)可精神得很!
楚陵掀起長袍,露出光滑修長的雙腿,又解下貼身短褲,其下再空無一物,他笑道:“咱倆再來斗斗,我一碰上你,心里歡喜,才有使不完的精神,用不盡的浪勁兒。我也不準(zhǔn)哪兒不舒服,你掏掏摸摸,才找得準(zhǔn)呢!
盤蜒不厭其煩,氣往上沖,心想:“好個(gè)奸賊,我一路忍讓你,盼你改邪歸正,想不到你自個(gè)兒露出狐貍尾巴。既然如此,我一劍殺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楚陵見盤蜒神色不善,不由驚慌失措。
他自從練成這伶人千變訣,引誘男子,除了金蟬之外,可謂百戰(zhàn)百勝,其余人皆非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不可,誰知眼前之人竟對他極為不滿。他心中念頭亂轉(zhuǎn),驀然跪倒在地,哭道:“吳兄,你為何無動(dòng)于衷?你可是嫌我騙你么?”
盤蜒暫時(shí)忍住殺心,道:“你給我住口!毕肫鹚胰晕垂酀M,于是俯身再灌。原來在這頃刻之間,他想起楚陵對馬養(yǎng)顏府上眾人極好,馬府眾人也對他極為愛戴,念至此處,眼下倒不忙殺他。
楚陵有心扮作柔弱清純,顫聲道:“我并非浪蕩無恥的妖女,除吳兄之外,我再未對其余男子如此。只是對吳兄一見傾心,才學(xué)成這副娼妓模樣?晌也皇悄菢拥娜耍瑓切,我愿以身相許,將自己清白之軀交給你,待你我情濃之后,你便知道我一直守身如玉了。”
盤蜒頭皮發(fā)癢,大聲道:“在下一味容忍,已是格外寬容!不管你是公子還是姑娘,若再多一句,你口中喉舌皆難保!”
楚陵又一陣亂想:“他自命清高,不愿要我?或是他對那雪道人與道兒姑娘情有獨(dú)鐘,怕那兩人傷心?”紅著臉,竟不再話,只幽怨相望盤蜒,跪在地上,緩緩穿上衣物。
盤蜒快手快腳,裝滿水囊,大步走開,楚陵抽泣一聲,嘟囔道:“吳兄,我真實(shí)身份,無人知曉,還請吳兄替我隱瞞!
盤蜒冷聲道:“我多一字,都污了我自個(gè)兒的嘴!
話音剛落,突生險(xiǎn)情。
一身鎧甲,靈光閃閃之人從河中躍出,手中一柄彎刀,撲哧一聲,從后刺入楚陵腹部,彎刀生出倒鉤,咬住楚陵血肉,楚陵長聲慘叫,被那人拖向河水。來以他武功,即便受到偷襲,也絕不至于一招落敗,但變作女子之時(shí),他為迎合其余男子,故意變得加倍柔弱,一身功力衰弱,竟無抗拒之能。
盤蜒喝道:“放下她來!”斬出長劍,嗤嗤幾聲,將那彎刀彎鉤斬?cái),卻未傷楚陵分毫。楚陵一跤向前跌倒,盤蜒手指如風(fēng),止住楚陵流血,再將她抱在懷里,以防另有敵人。
果然又有數(shù)個(gè)鎧甲武士一同現(xiàn)身,那鎧甲遍布鱗片,手藝精妙絕倫,真像是龍鱗縫制的一般。再看眾武士面目,皆被罩在頭盔之下,那頭盔也如龍形,極為威嚴(yán)。
楚陵傷的極重,卻仍苦苦道:“快去快去看看馬叔叔他們!
盤蜒心想:“此人心地忽善忽惡,對弱之人,倒是充滿同情。罷了,只因此救他一命!钡溃骸胺判,有冰寒、道兒在那兒守著!
一武士咆哮道:“除了楚陵,這人身上也有萬仙氣味兒,一個(gè)也莫放跑了!”
一人猛沖上來,彎刀橫斬,直沖楚陵而去,盤蜒一劍將此人從頭到腳剖成兩截,那鎧甲竟有如薄紙。眾武士一見此劍神利,不禁一齊驚呼,當(dāng)即止步。
盤蜒道:“各位是萬鬼門人么?為何沖楚陵而來?”
一武士冷笑道:“此人自稱萬鬼門主,已惹惱我家大人,誰知來面目竟是個(gè)好生浪蕩的女娃,此人嘿嘿欺騙大人已久,正該帶回去好好示眾!
盤蜒問道:“萬鬼之中,有哪一門派身穿這般鎧甲?”
楚陵迷迷糊糊的道:“是魔龍派的人,快回山上去。”
眾武士瞬間圍攻而至,那頭盔龍口一開,吐出數(shù)團(tuán)大火,盤蜒踏步側(cè)身,從極縫隙間穿過,手起劍落,又是嗤嗤幾聲,將數(shù)人頭顱斬?cái)唷?br />
敵人“咦”了一聲,無不駭然,既看不清他長劍方向,更不明他身法動(dòng)作。
殊不知這盤蜒多年與閻王、神獸、真仙相斗,看慣強(qiáng)敵行動(dòng),即便不用半分功力,眼前敵手動(dòng)作也顯得極為笨拙,在他眼里,就好似站立不動(dòng)一般。而他隨意出招,皆是武學(xué)中深?yuàn)W玄妙的境界。這群鎧甲刺客武功不弱,遇上盤蜒,卻連他最簡單樸實(shí)的招式都看不穿,敵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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