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隊的呼號聲,擂鼓轟鳴聲中,二人相視俯沖,眼中滿是戰(zhàn)意;二人對戰(zhàn),沒有使用馬匹,而是實打?qū)嵉牟綉?zhàn),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混混互毆一樣。uukla
典韋依舊是那兩柄雙鐵戟,手背青筋爆出,神色微動,覺此戰(zhàn)并不簡單;另一人使一柄虎頭彎刀,重量看上去似乎也不輕,一刀揮下,濺起塵粉無數(shù),氣勢磅礴。
二人相撞,校場中的呼號聲也是到了前所未有的爆;卻見典韋一戟呼出,宛如蛟龍出洞,兩戟并用猶如二龍戲珠,招式詭譎,目不暇接。
另一人絲毫沒有畏懼,虎頭彎刀化作圓日,仿佛激起了一陣滾燙的烈焰一般,與雙戟相撞,頓時霹靂動雷火,蛟龍遇猛虎,陣陣響動,驚天動地,頗有孫猴子大鬧天宮之勢。
典韋一戟未能得手,那人將彎刀鋒刃一轉(zhuǎn),做猛虎下山勢,烈刃橫空,激起碎石無算;典韋不及,兩戟并用,竟與那人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一來二去,轉(zhuǎn)眼便是五十回合,二人沒有絲毫的疲憊之意,竟是戰(zhàn)勇,度之快,難以捕捉;眾軍皆驚,這二人竟比虎豹更為勇猛,若是與萬軍為敵,只怕也能讓敵人損失慘重。
“此人竟然能與典韋戰(zhàn)得如此之久!”
荀罡在高臺上遠遠觀望著,竟是被這壯漢的勇武所折服,這彎刀一下氣勢恢宏,大有排山倒海之勢;若是這天下能夠與之戰(zhàn)平者,那也是屈指可數(shù)。
“天下不出仕之大才者多矣,埋沒于山川,不能青史流芳,豈不惜哉?”
三國群英輩出,但只怕還有許多的英雄都沒能出現(xiàn)便悄悄離去;曹操布招賢令,便是唯才是舉。但若是有大才埋沒山川,于其于己,皆是損失。
見二人戰(zhàn)得如火如荼,竟是不知時間之過,轉(zhuǎn)眼便日高出于云端,已過正午時分。二人戰(zhàn)了多少回合,只怕已經(jīng)沒人數(shù)的清了。若非時為二月,只怕這輪烈日高掛在天上,他二人便不想斗了。
“這都打了多久了……”荀罡郁悶的站在臺上,頓覺膝蓋酸痛,無聊至極。
見荀罡自言自語問,一旁的陳到卻是老實的回答道:“主公,他二人已經(jīng)打了一百二十六個回合,至今雙方雖有疲意,但依舊難以取得高下之分!”
我靠!誰讓你數(shù)得這么仔細的?你是有多無聊?
轉(zhuǎn)眼二人便戰(zhàn)了一百五十合,一旁看戲的士兵皆是昏昏欲睡,早沒了之前那股火熱的氣氛,至于喧天擂鳴,早不知何時沒了聲響。
這看人單挑……怎么這么無聊?
這不同于陣前單挑,自家火斗,哪有對陣之時的激動緊張?這二人誰輸了都沒關(guān)系,畢竟是自家人;如果想要讓這些士兵依舊興致飽滿,似乎只有一個辦法……
“陳到,你如此如此……”
陳到聞言,也不疑惑,徑直下去準備了,荀罡就喜歡這種只干事不多問的人,雖然有些木訥,但只要事情做得好,誰管的了那么多?
未幾,忽見軍隊的好幾個號令官走到了軍隊之中,道:“主公有令,讓將士們用糧餉作為賭注賭他二人輸贏,若是賭贏了,那便能夠得到雙倍的回報!”
“什么玩意兒?賭輸贏?”
“這倒有意思,沒想到主公能夠想出這么有意思的東西!”
“反正糧餉現(xiàn)在也用不了多少,拿一出來賭也不錯。”
“我賭典韋將軍!”
“那大漢也挺厲害的,典韋將軍這次不定會吃虧啊!”
荀罡這個辦法很有效,士兵們紛紛拿出糧餉作為賭注,號令官見人太多記錄不過來,只能再叫許多閑的沒事做的人來幫忙記錄。
交完賭注之后,所有士兵又是火熱了起來,紛紛為自己買下賭注的人吶喊助威;士兵們火熱了,那些擂鼓的也不能休息,只能拿起鼓槌奮力敲鼓,同時叫來號令官,給自己支持的人下賭注。
“好家伙,想不到還挺有用的……”
然而荀罡還沒有笑多久,他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主公,軍隊中賭博可是大忌!”
荀罡轉(zhuǎn)過頭去,見是一直沒有看見人的郭嘉;荀罡早料到這家伙又會把軍法掛在嘴邊了,笑道:“哎呀,偶爾弄一下這些活躍氣氛怎么不行?”
“主公,我是軍令執(zhí)行官……”
“我還是你主公呢,有事辦我啊!”
郭嘉從來沒有見荀罡如此耍賴,一時竟然呆了,就算我沒辦法辦你,你這么出來,我也很沒有面子啊!你讓我以后怎么用紀律來嚴正士兵?
“陳叔至,陳叔至!”
郭嘉朝著臺下一陣亂呼,將陳到叫了上來,陳到滿臉疑惑,問道:“軍師,什么事情?”
“軍中教唆賭博,理應(yīng)如何處置?”
“按例俯臥撐一百,圍校場跑二十圈……”
荀罡呆了,一臉震驚的看著郭嘉,喝問道:“你子要造反啊!還真想辦我不成?”
郭嘉笑了笑,正欲,卻沒想到陳到問道:“軍師,方才傳令官問我,你剛才押的典韋是多少錢來著?”
……
死一般的沉默。
郭嘉輕咳一聲,讓陳到先下去,哪知道陳到驢脾氣上來了,非要問清楚郭嘉到底押了多少錢,郭嘉無奈,只能在他耳邊輕聲道:“五千,行了快走!”
“軍師,不就五千嘛,至于這樣嗎?”
郭嘉意是不想讓荀罡聽到,哪知道陳到這家伙還復述了一遍,讓郭嘉很尷尬。陳到走后,荀罡一臉戲謔的看著郭嘉,問道:“軍中參與賭博,又是如何處罰?”
“那個……法不責眾!”
“你子……”
如談笑一般,這事就如此過去了,而軍上下的火熱氣氛依舊沒減;或許是感受到了士兵們的火熱,那二人原疲憊地身體又是重新振作了起來,一刀雙戟,來去如風,激烈如火,難舍難分。
眼見夕陽西下,殘陽落幕,二人已是戰(zhàn)了三百回合。就在眾人快要睡著之際,典韋忽然現(xiàn)了許褚的一絲破綻,一戟落下,劃破了許褚的些許皮膚,一絲毫不起眼的鮮血落了下來,似乎象征著勝負已分。
“媽的,打了三百回合,最后才贏半招,你們倆是誠心想玩死我們吧!”
荀罡聽見士兵們的歡呼聲和哀嚎聲,這才從昏睡中醒了過來,這次戰(zhàn)斗以典韋勝半招而結(jié)束,那些押注另一個大漢的熱你自然吃了虧,要不是賭得不大,只怕都要自殺了。
二人將兵器交給一旁的士兵,走上臺來,雖然戰(zhàn)了如此之久,但二人依舊有著過余的體力,沒有直接癱軟在地上;面對著這兩個虎狼之將,荀罡似乎還不知道該什么的好。
荀罡見二人上臺,苦笑道:“你二人在上面拼命,但著實要了我們這些看客的命!”
二人憨直的笑了笑,典韋道:“主公,你應(yīng)當認識此人,我們之前遇見過的。”
認識?荀罡這才細細的看了下眼前的這個大漢,驚道:“這不是許褚嗎?”
“許仲康見過主公!”
見許褚跪下,荀罡連忙將他攙扶起來,又驚又喜道:“仲康免禮,你為何會在此處?”
許褚答道:“先前進城購買農(nóng)物之時遇見了典將軍,想起主公之前的恩情,這才打算前來投奔的!”
恩情?什么恩情?自己對許褚有過恩情嗎?
郭嘉察言觀色,知道荀罡已經(jīng)不記得了,便附耳道:“主公,之前我等在郊外遇見許褚與之村民和黃巾軍交火,我等留下了許多糧食布帛,主公忘了?”
還有這事?荀罡還真忘了。不過得到一名虎將,荀罡自然高興,既然自己有恩于他,那就好辦了許多。
“曹老板,對不住了,你手下的人都被我撈走了!”
見荀罡喜不勝收,典韋趁熱打鐵道:“主公,我今日就是將他引薦于你,憑仲康之勇,定能掃除天下逆賊!”
“許褚之勇,我已見之,正巧元直即將離開,這中軍校尉之職空了出來,就交于你吧!”
“元直要走?去哪里?”郭嘉與典韋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荀罡將事情告訴給了二人,二人聞言,表示理解,而且徐庶人肯定也更愿意以一個大賢的身份來輔佐荀罡。
“明日我要前往汝南,此行就由仲康隨行吧!”
剛剛投靠就委以重任,許褚感激涕零,連忙伏跪在地上道:“末將定然保護主公安!”
“都散了吧,散了吧……”
荀罡來還打算閱兵的,但都這個時辰了,自然只能取消;他正欲離去,卻被郭嘉攔住了。
“奉孝,還有何事?”
郭嘉附耳道:“主公,聽聞袁術(shù)偷偷潛入了豫州境內(nèi),不過并沒有帶多少人馬,您看……”
荀罡微驚,袁術(shù)來了?雖他來此意欲不明,但袁逢剛剛身死,應(yīng)該只是來吊唁的吧……荀罡實在不想多懷疑他,這人雖然野心極大,卻志大才疏,想必掀不起多大浪花來。
“我想……我會在汝南與他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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