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秋,曹操于鄴城畔筑玄武池,勤練水軍;由于荊州水眾投降,曹操便從荀罡手中搶了許多善于水戰(zhàn)的將領于玄武池鍛煉水軍,其中便有黃祖、文聘二人。rg
如今天下三分,劉備坐擁益州、荊南,唯獨孫策只有揚州之地,故曹操打算先征孫策,待江東平定之后,再西進攻打劉備。
不過他卻不知,長江氣候變動之大,豈是他一個的玄武池能夠駕馭的?黃祖二人雖知曉曹操意圖,欲進言此事,卻不想曹操蠻橫,二人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幫曹操訓練水軍。
曹操依舊大權獨攬,在許昌統(tǒng)領政事。此日,奮武將軍程昱入堂申報道:“丞相,屬下有要事稟報!”
曹操正在批閱西北方羌胡叛亂的折子,心煩意亂,見程昱上前,頗不耐煩道:“仲德,若不是什么大事,那便不急吧!”
“也許算是大事。”
“也許?”曹操被這個詞語弄得懵逼了,放下手中的折子問道:“那你倒是,怎個也許法?”
程昱進言道:“荊州荀罡招兵買馬,收攬門客,其意恐有不軌;再者,此人是皇帝義弟,難保他會行甚不忠之事。”
“我已經(jīng)拜其為荊州刺史,總督荊州事務,他招兵買馬,收攬人才,有何奇怪?”曹操反倒是對程昱這疑心病有些無奈,“仲德,荀罡投降我已經(jīng)近十年,憑他的年齡經(jīng)驗,若有非分之想,我豈會看不出來?就他那二十歲的模樣,難不成會為了叛亂等候十年之久?就連劉備那老狐貍都做不到!汝多慮也!”
“或許是屬下多慮了,但荀罡乃是外臣,更兼當初曾是一方大員,因主公奉迎陛下,故而投降。如今雖過十年之久,難保他不會有什么不軌舉動!”
程昱這么一,曹操似乎也覺得頗有道理,便欲打算招郭嘉與荀攸一同前來議事,卻依舊被程昱阻止:“郭嘉是荀罡手下,荀攸亦是荀罡同族,難保會有偏心,主公應當即刻詔其回京,若其回來,便不必憂慮;若他畏懼,必然起事!”
程昱這疑心病感覺比曹操自己都重,但聽了他的話后,曹操反是笑道:“仲德,當年某欲刺董,被李儒看穿,他所之言,與你甚合。‘若曹操歸來,便不必擔憂;若曹操逃跑,必是謀刺’如今時過境遷,不曾想你我竟成了董李儒之輩。”
程昱聞言連忙跪伏于地:“屬下萬萬不敢!”
“某戲言耳,仲德何必當真?不過你所之言確實有理,這二人平日確實有包庇荀罡之心。傳我相令,詔荀罡輕裝入京,不得有誤!”
“是!”
“另外……”曹操言語忽然一頓,“聽荀罡取消了與那子的婚約,自己娶了外甥女?”
“這……似乎真有此事、”
曹操確認了此事之后,似乎也不多計較,既然人家自己霸占了,那他還能什么?
“不過他既然娶了陰沐,沖兒留在那里也沒有多大意義了……沖兒也快十歲了,是時候準備成人禮了,便讓荀罡將沖兒也一路帶回來。”
程昱領了相令,便馬不停蹄的命丞相掾前去撰寫相令。經(jīng)過半個月的奔波,相令遞交到了荀罡的手中。荀罡看曹操已經(jīng)生疑,心想此刻還沒有到自己起事的時候,如果不去京城,必然讓曹操疑惑,便打算輕身赴京。
不過徐庶卻頗為擔憂,認為此次進京之后多半難以回到荊州,荀罡笑道:“若是如此,便讓曹操知道,這荊州除了我荀罡能守,其他人都不能守!”
于是荀罡起身赴京,曹操竟真的派人來代替荀罡治理荊州,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受荀罡提拔之恩的梁習。梁習不久前曾任并州刺史,政績顯著,于是曹操這次便調(diào)派他做荊州刺史,取代了荀罡的職位。
不過荀罡根不怕,他相信,徐庶一定能夠幫自己處理好的。
荀罡僅帶著曹沖以及高順二人入京,留下了陳到,因為自己已經(jīng)不記得徐庶究竟是在收梁習之前還是之后走的了,自己所剩的人里面,似乎只有陳到還認識梁習,能夠與之交流。
入京之后的荀罡受到了曹操的歡迎,曹操噓寒問暖,不在話下,讓荀罡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了。
但沒想到,曹操的兒子曹沖竟是直接問他的老子:“父親大人為何要將我等召回?”
荀罡問這話倒沒什么,但這話卻是曹操最寵愛的兒子口中出來的,不由得讓曹操感覺尷尬無比。他只能笑著對曹沖:“沖兒,這已經(jīng)多少年了,難道就不想念父親嗎?”
“想是想,但是……父親大人一直忙于公務,孩兒就算在荊州,與在家中也沒有多大區(qū)別。還有,恩師與沐姐姐都挺照顧我的,好像那里是我的第二個家一樣……”
曹操嘴角微微一抽,心想自己的兒子怎么變得這么吃里扒外了?隨即一臉微怒的看著荀罡,似乎在:“你到底用了什么辦法把我兒子給收買了?”
荀罡尷尬的笑了笑,連忙岔開話題:“那個,丞相,我可否去覲見陛下?”
曹操來就只是想把荀罡帶回許昌先軟禁起來,只要到了許昌,他哪管你去哪里?
在得到了曹操的允許之后,荀罡連忙帶著高順倉皇離開,曹沖來也想跟過去,卻被曹操一股腦拉了回來,略帶怒意的道:“才去荊州多久就忘了爹?給我回去!”
荀罡脫離了曹操的控制,這才松了口氣,不過心想自己又要再許昌不知道過多久,又要做一個養(yǎng)著的閑官了……現(xiàn)在看來,也就只有他皇帝老哥那里能夠去去了。
不過是皇帝老哥,這都不知道多久沒見面了,雖然偶有書信,但荀罡卻能從皇帝書信的字里行間中看出來,皇帝對待自己的情感已經(jīng)淡化了。
荀罡來到皇宮門前,被侍衛(wèi)阻擋了道路,無奈道:“我荀罡當初在許都為官之時,你等還不知是哪里的卒,竟敢擋我去路!”
“我等有鎮(zhèn)守京城的重要使命,非陛下宣旨,閣下不可進入!”
雖荀罡不討厭認真的人,但自己當年進入皇宮可是連招呼都不用打的,怎的自己堂堂皇弟,當今天子除了老婆以外最親近的人,進皇宮還要你們同意?
不過好在有宦官認識荀罡,尖著嗓子數(shù)落了守門士兵幾句,便屁顛屁顛的將荀罡引到劉協(xié)所在的宮室了。
“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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