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天真緊扣著鳳云渺的手腕,此刻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你們兩這是在鬧什么脾氣?竟然把書房砸成了這個樣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談,還非要動手,這鼻青臉腫的,走出去都不好看!”
顏天真到這兒,扯著鳳云渺的手腕將他拉到了一旁,與尹默玄隔開了些許距離,避免二人再次動手。rg
鳳云渺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道:“他是你的兄長,原我應(yīng)該讓著他點(diǎn)兒,可他的話卻讓人惱火。”
“他什么了?”
“他覺得你我二人不適合在一起。”鳳云渺到這兒,斜睨了一眼尹默玄,目光中含著絲絲警告的意味。
他想要表達(dá)的意思自然是——別出實(shí)情,隨意編個理由就成。
他相信尹默玄不會魯莽地道出事實(shí)。這廝應(yīng)該也是希望天真還能再過一段輕松的時光,哪怕這段日子不會太長,至少不會有任何壓力。
而尹默玄果然也隨意編了個理由,“為兄就是看不慣他那臭脾氣,我好歹也是你的兄長,他對我話卻絲毫不客氣,我心中不爽,就想著口頭為難他一下,哪知道他竟然動起了手。”
顏天真聽聞此話,蹙了蹙眉,轉(zhuǎn)頭望向鳳云渺,“云渺,你先動的手?”
“他想做棒打鴛鴦之事,我怎么就不能動手。”鳳云渺的回答頗為理直氣壯,“我對他已經(jīng)算是客氣了。”
“王剛才已經(jīng)的很清楚了,只是想口頭為難你一下,情急之下出的話,并非發(fā)自內(nèi)心。”尹默玄面無表情道,“可你卻對王拳打腳踢,毫不留情。”
“我也沒見你下手有多留情,我又何必太留情?”
“你……”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顏天真出聲打斷二人的爭執(zhí),“你們倆都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對于你們二人發(fā)生的口角,我不感興趣,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上藥!這里亂七八糟的,換一間屋子休息。”
顏天真到這兒,轉(zhuǎn)頭朝門口站著的眾人吩咐道:“別在門口杵著了,該做什么做什么去。來幾個人把這書房收拾一下。”
顏天真吩咐過了之后,便喊上尹默玄鳳云渺兩人,去了隔壁間的干凈屋子。
“我給云渺上藥,雪楓,你幫大哥上藥。”
“你們倆都多大年紀(jì)了,還跟孩子打架似的,幼不幼稚。”
“你看看這額頭上的青紫,還有這手臂上的傷痕,出門都會讓人覺得滑稽。”
顏天真一邊數(shù)落著二人,一邊給鳳云渺的額頭上擦著藥。
將藥抹勻了之后,用指腹輕輕地揉著。
“還疼不疼?”顏天真問著。
鳳云渺道:“自然是有些疼的。”
“知道疼就好,不要再有下次了,你們二人爭執(zhí)不休,最為難的必定是我,我可不曉得要幫誰。”顏天真沒好氣地道了一句。
“不曉得要幫誰,那就誰也不幫,站在一旁看就好。”尹默玄冒出一句話,“為兄是不會怪你的。”
“大哥的哪里話,你們二人要是動起了手,我哪能站在一旁看熱鬧,自然是要上前去勸阻。”顏天真著,有些無奈地瞥了尹默玄一眼,“大哥,你也真是的,你為何要出我與他不適合在一起這樣的話,這話顯然就是踩了他的雷。”
“我……”尹默玄頓了頓,嘆息一聲,“罷了,為兄認(rèn)錯就是,這句話是為兄的不對,良玉,就別再逮著這句話來數(shù)落為兄。”
“人都會有不經(jīng)大腦思考出氣話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再怪大哥,只是希望大哥以后不要再這樣的話。”
“不了,你放心罷。”
顏天真給鳳云渺的額頭與胳膊上過藥之后,問道:“還有哪受傷了嗎?”
“腿上還有好幾處隱隱作痛,想必也青紫了。”鳳云渺道,“但我現(xiàn)在不方便掀開衣擺,還是等你我二人獨(dú)處的時候,你再給我上藥罷。”
“你不就是想王在這里妨礙你們嗎?王不呆在這里就是了。”尹默玄著,站起了身走向房門之外。
雪楓見此,連忙端著藥瓶追了上去,“殿下,藥還沒上完呢……”
眼見著尹默玄與雪楓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顏天真轉(zhuǎn)頭朝鳳云渺道:“把衣裳脫了。”
鳳云渺聽著這話,目光中浮現(xiàn)一絲笑意,“如此急不可耐?他們一走,你就想要與我親熱。”
“我是想看看你身上其他部位有沒有傷痕!”顏天真拍打了一下他的肩,“還有閑工夫來言語調(diào)戲我?脫了!”
鳳云渺挑了挑眉,解下了自己的腰帶。
褪去了外衣與中衣,顏天真也就看清了他整個雪白光裸的上身,分布著好幾塊青紫痕跡。
“怎么這么多傷痕啊?你們兩個真的是……”顏天真忍不住又埋怨了一句,“怎么下手就沒個輕重。”
“他身上的傷痕應(yīng)該比我更多。”鳳云渺道,“他打不過我的。”
“……”
顏天真面上呈現(xiàn)無奈之色,心中更是無奈。
她依稀能猜到他們?yōu)楹未蚣堋?br />
平日里他們都挺和睦的,能讓他們動起手,想必是挺嚴(yán)重的問題。
如今最嚴(yán)重的問題……應(yīng)該就是她的病了吧?
云渺暫時將她的病情隱瞞下來,是想讓她過得輕松些,不讓她有心理壓力,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他的血來做藥,也就不會遭到阻撓。
而他心中也知道,他放血也無法從根上解決問題,頂多只能堅持一段時間,因此,他總得找?guī)褪郑偟糜腥藥退黄鹱聊ミ@個難題,一起想法子。
他理所當(dāng)然地去找尹默玄,作為她的哥哥,他有權(quán)利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他們二人都在為她的性命發(fā)愁,不同的在于,鳳云渺有個不可觸及的底線,他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知道還有另一種解決方法,卻不會用。
因?yàn)檫@個法子對他和她來,都是恥辱,他們二人之間,是絕對不能插足其他人的。
尹默玄卻不會這么想。
作為她的兄長,他只想保住她的性命,不想考慮更多問題,他得知多找?guī)讉男子伺候她就能解決難題,他自然想要實(shí)行。
云渺和他意見相左,兩人不可避免會爭執(zhí),甚至大打出手。
或許是大哥覺得他不近人情,這才了一句——你們二人不適合在一起。
事情的經(jīng)過大概就是這樣了罷?否則她實(shí)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事值得他們動手。
她沒有理由責(zé)怪任何一方。
顏天真心中百感交集,面上卻不敢流露出太多異樣,唯恐被鳳云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她的指尖沾著膏藥,涂抹在他胸口的青紫部位。
“你這手勁有點(diǎn)大了。”鳳云渺道了一句,“輕點(diǎn)兒可好?”
顏天真聽聞此話,似乎是故意要與他作對,非但不輕點(diǎn),反而在那青紫的部位按了按。
忍來了鳳云渺的一聲:“痛。”
顏天真白了他一眼,“你每回受傷的時候都不喊痛,我一給你上藥,你就開始裝模作樣地叫喚著痛?”
“受傷自然是會痛的,在外人面前,可不好意思叫喚。”鳳云渺笑著握上了她的手,“在你面前就不需要隱忍了,我叫喚給你聽,你是不是得心疼心疼我?”
望著他那雙桃花美目中的笑意,顏天真心中一緊。
這家伙……還真是懂得該怎么故作輕松。
要不是因?yàn)楫?dāng)初無意間看到了那紫月魔蘭的圖案,勾起了她巨大的好奇心,或許到現(xiàn)在她都被蒙在鼓里。
若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事實(shí),她依舊可以再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卻讓他一人獨(dú)自受罪。
好在……她發(fā)現(xiàn)了。
“我當(dāng)然是心疼了,所以……為了今后不再讓我心疼,你可不要再輕易受傷了。”顏天真著,撈過了放在一旁的衣裳,道,“上好藥了,把衣服穿上。”
“不穿。”鳳云渺扯過她手上的衣裳,丟在了一旁,將她的手腕一扯,讓她在榻邊坐下,隨即壓著她的肩膀,身子一傾,順勢將她壓在了軟榻上。
“我都不穿,你也別穿了。”他笑著道了一句,伸手就去扒她的衣領(lǐng)。
顏天真自然曉得他要做什么,瞇了瞇眼,“現(xiàn)在是白天,天還沒黑呢!你就不能等夜里嗎?”
“做那事一定要分白天黑夜?”
“也不是,只是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夜里興致更好。”
“我會向你證明這個法是錯誤的。”鳳云渺繼續(xù)扒著她的衣裳,“與我在一起,隨時都能讓你有興致。”
顏天真:“……”
也罷。
只剩下這兩天了,多纏綿幾回,記著他帶給她的感覺。
也算是無憾了。
“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思走神?”鳳云渺不經(jīng)意間瞥見顏天真的神情,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頓時有些不悅,“莫要走神,看著我。”
顏天真回過神來,望著他笑道:“我方才只是在想,白日里翻云覆雨,到了夜里,還能不能有那個精神了?”
“我有。”鳳云渺道,“你不用管,躺著就行了。”
“不行!”顏天真道,“你讓我在上面一回行不行?”
話間,抓著他的雙肩就要翻身。
“別鬧。”鳳云渺察覺到她的意圖,連忙伸手鉗制住她亂動的雙手,“你還想著來壓我呢?只怕你沒有那個能耐。”
“你……”
“聽話。”鳳云渺將頭埋在她的肩頸處,“我會帶給你很好的感覺的,相信我可好?夫人。”
這一聲夫人,可算是叫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她一向不喜歡太膩人的稱呼,此刻的這聲“夫人”,可謂是恰到好處。
“好吧,相信你了。”她也沖著他笑,“夫君。”
雖然還未舉行大婚儀式,心中卻早已默認(rèn)了這夫妻關(guān)系。
顏天真喊出的稱呼,自然讓鳳云渺很是滿意,將她的中衣剝落,視線接觸到她雪白的肩頭以及瑩潤的鎖骨,他目光灼灼,桃花美眸中似是有一簇火焰跳動,他緊緊的盯著她,呼吸離得如此之近,連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一個俯頭捕捉到她的唇瓣,輕咬輕吮,輕柔地摩痧,溫柔又細(xì)致。
這一下嘴,自然就舍不得放開了。
顏天真閉上了眸子。
唇瓣緊緊相貼,緊密得無一絲縫隙,輾轉(zhuǎn)廝磨。
她的手主動環(huán)上他的脖頸,由著他褪下她的衣物,主動攀附著他,與他糾纏。
良久的親吻過后,他的唇游移到了她的頸窩間,在她雪白的肩頭留下了一道濕潤的紅痕,而后漸漸游移著向下……
感受著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體溫。
這一刻,二人都不去想其他,盡情放縱。
……
顏天真再次醒來之時,已是傍晚。
榻上僅有她一人,沒有鳳云渺的蹤影。
她便自行下榻穿衣,一路走回了自己的臥房,她要去完成那一串還沒有穿好的紅豆手串。
同一時——
鳳云渺與尹默玄坐在湖邊的涼亭里,此刻已心平氣和。
打過一場之后也算是發(fā)泄了,如今相對而坐,倒是沒有什么火氣了。
“你這臉腫得比我還難看。”鳳云渺飲茶,望著對面的尹默玄,不緊不慢地道了一句。
“你也好不到哪去,額頭上的青紫還在,真難看。”尹默玄面無表情道,“興許是你長得比王好看了些,即使臉上青紫了,也比王好看。”
“宮不想再與你動手了,省得她刨根究底地詢問原因,生出疑慮。”鳳云渺頓了頓,道,“你平心靜氣地聽我道一句,你所提出的條件,我還是不同意。”
“好,你不同意,王也不想與你多。就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等你身子虛弱之際,王自己去跟良玉,把選擇的機(jī)會留給她,看她想要怎么做,你不得干涉,可好?”
“真是笑話,宮為何就不能干涉。”
“鳳云渺,做人莫要太過分了。”
“尹默玄,你懂什么叫真情嗎?真情就是無懼生死,宮接受的就只能是……一對一的情感,背叛感情之人,我最是不屑。”
“就你懂!我怎么就不懂了!”尹默玄似乎又被鳳云渺的話激起了怒火,拍桌而起。
“我陪伴尹殤骨多久,算都算不清了!自我年少起,這個表妹就在我心中,我親眼見著她從不爭不搶的灑脫性格,變得滿腹心機(jī),她的骨血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熬成一個君王,這過程中,少不了我的陪伴與輔佐,這不叫真情叫什么?!”
尹殤骨,鸞鳳國當(dāng)今女帝的名字。
鳳云渺道:“你與她走得這么近,竟然還得不到她的心?”
“大概是造化弄人吧,在她心中我也就只是兄長了,她看上了一個才與她相識幾個月的男子,但不幸的是那人英年早逝了,我原以為她沒有弱點(diǎn)了,披荊斬棘登上王座后能勵精圖治,卻沒想到她近幾年愈發(fā)無心朝政,時不時就要想起那個已死之人。”
尹默玄到這兒,又有些頹然地坐下,“坊間有句話是這么的,活人永遠(yuǎn)爭不過死人,若是良玉不在了,你也很難再碰到一個令你心動的女子,因?yàn)橐阉乐耍谀阈闹袝亲蠲篮玫臉幼樱y以忘卻。”
“看來是我誤解了大舅子了,對不住。”鳳云渺此刻倒也不吝嗇致歉,“大概是你與我所生長的環(huán)境終究不同,言語之間才會產(chǎn)生分歧,你雖然是這片國土上最尊貴的男子,潛意識里還是覺得女子風(fēng)流不是錯,因?yàn)槟阕砸呀?jīng)被這樣的思想所灌輸,我三言兩語是糾正不了的。”
“你生在男權(quán)之國,我生在女權(quán)之國,在你們的國土上,不也覺得男子三妻四妾是應(yīng)該的么?”
“我可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鳳云渺道,“我母親自給我灌輸?shù)南敕ū闶恰L(fēng)流即是錯,不論男女,處處留情原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
“你能有這樣的領(lǐng)悟倒是挺不容易。”尹默玄不緊不慢道,“我認(rèn)同你的想法,可我依舊不愿意讓良玉就這樣香消玉殞。”
“先別太消沉了,或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呢。”鳳云渺道,“我已經(jīng)叫人守在鎮(zhèn)安王府外了,一旦南弦出門就立即對他下手,將他重病臥床的消息放出,南繡一旦出現(xiàn),立即將她拿下,沒準(zhǔn)這個毒婦手中就有紫月魔蘭的解藥。”
“要真能像你的這樣,那就最好不過。”
……
鎮(zhèn)安王府。
“郡王,您昨日實(shí)在飲了太多酒了,喝點(diǎn)姜茶提提神吧。”
南弦望著下人端上來的姜茶,伸手接過。
宿醉的頭疼,讓他大半天才緩過神來。
良玉遠(yuǎn)嫁的事情對他造成了一個不的打擊,南繡失蹤的消息對他來又是第二層打擊。
“我昨日醉酒,依稀記得南旭國的那位太子似乎來了。”
“是的郡王,您還和他發(fā)生了些爭執(zhí),那位太子殿下進(jìn)門的時候,您還揚(yáng)言要讓人拿掃把將他轟出去……”下人到這兒,干咳了一聲,“幸好那位殿下,不跟您這個醉漢計較,若是這位殿下心眼,告到陛下那里去,陛下回頭也要數(shù)落您失禮的。”
“原來我喝醉的時候做了這么些丟人的事……”南弦喝下了碗中的姜茶,伸手揉了揉眉心,“我還有出什么過分的言語嗎?”
“您也就只是朝著那位殿下叫囂了幾句。”
“他心里大概會覺得王滑稽可笑……”南弦想了想,道,“還是有些丟人啊,王得去攝政王府跟他賠個不是,好讓他知道王是個明事理的人,省得他從此將王當(dāng)成瘋子看待。去,準(zhǔn)備馬車。”
南弦朝下人吩咐著,整理了一番著裝,這才出門去了。
坐上了前往攝政王府的馬車,心中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良玉……
遠(yuǎn)嫁異國以后,大概就沒有機(jī)會見到你了吧。
感慨了一番之后,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現(xiàn)在還有讓他更煩惱的一件事。
南繡失蹤,生死不明。
劫走她的人要是圖錢財,為何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朝著鎮(zhèn)安王府發(fā)出消息,好讓他拿著贖金去換人啊。
一點(diǎn)兒消息都沒有,總讓他覺得事情不簡單。
莫非劫匪還有更大的圖謀?
南弦才這么想著,背后靠著的馬車倏然間一個劇烈晃動,晃的他險些從座椅上掉下來。
“怎么回事!”南弦坐穩(wěn)了身子之后,朝著馬車外的車夫輕斥一聲。
“路有些不平,讓郡王您受到了驚嚇,真是抱歉。”馬車外的男子聲線悠漫,嗓音清朗。
而南弦聽著他的聲音,卻是蹙了蹙眉。
不對!
聲音不對!
南弦伸出手,一把掀開了馬車的布簾,正對上一個偉岸挺直的背影。
他怔住。
片刻之前,他吩咐了下人準(zhǔn)備馬車,那下人的身形十分枯瘦,也算是個熟面孔,就是他王府內(nèi)的人,而此刻背對著他的這人身形卻很是健碩,腰板挺直,分明就不是他原的車夫!
南弦?guī)缀跸胍膊幌氲兀瑳_著眼前那人就要打出一拳!
那人分明是背對著他,卻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樣,身子一偏就躲避了開。
南弦一拳打了個空,身軀一個不穩(wěn),栽倒在了馬車內(nèi)。
“你是什么人!”南弦沖著眼前的人低喝一聲,“敢把我王府內(nèi)的下人調(diào)包,有兩把刷子,你是想要挾持王?”
“郡王您大可放心,我不是來劫持您的,也不是來要您的命,只是……”
話到這兒,他忽然一個回身,朝著南弦的臉龐迅速撒出一把粉末!
南弦只覺得一陣淺淡的香氣在鼻尖縈繞,吸入了肺腑之中,令人昏昏欲睡,頭昏腦脹。
而且漸漸失去了意識,昏迷之際,還能聽見那男子的聲音……
“讓您睡個幾天罷了。”
為何……
要讓他睡個幾天呢。
再那駕駛著馬車的男子,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往回走。
一路將馬車行駛到了鎮(zhèn)安王府外,他便一臉焦急地下了馬車,朝著府門口狂奔而去。
意料之內(nèi)的,被門外的守衛(wèi)攔下來了。
“什么人?看清楚了,這是鎮(zhèn)安王府!哪是你能隨便亂闖的。”
“大哥,馬車上的人是你們郡王啊,還不趕緊的將他抬進(jìn)去!”
“什……什么?郡王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啊,我就是個街邊擺攤的,方才你們郡王顫顫巍巍地就倒在我攤子邊了,我見他情況不對勁,連忙去扶他,他只來得及讓我送他回王府,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糟糕,郡王想必是遭到襲擊了。”
“我也覺得應(yīng)該是,你們趕緊將他扶進(jìn)去吧。”
……
第二日,南弦郡王重病一事傳遍大街巷。
傳聞,南弦郡王出行途中遭人襲擊,倒在一擺攤販邊上,販將其送回府中。之后,南弦郡王便一直持續(xù)著昏迷。
上門診斷的大夫當(dāng)中,幾乎無人能診出原因。
其中有一名大夫言,像是多年前見過的一種不治之癥,具體解決方法還未可知。
“鎮(zhèn)安王府最近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人了?先是南繡郡主被人擄走,下落不明,再是南弦郡王重病在床,藥石無醫(yī)。”
“這也太倒霉了吧?鎮(zhèn)安王鎮(zhèn)守邊疆,一雙兒女留在帝都之內(nèi)享福,卻沒想到,這年紀(jì)輕輕的就一個個都出了事,真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同一時,攝政王府之內(nèi)也在議論著這件事。
“南繡郡主還沒找到呢,南弦郡王又出事了,最近是不是有人盯上了他們鎮(zhèn)安王府啊?”
“敢找鎮(zhèn)安王府的麻煩,來頭不。”
“聽南弦郡王得的是不治之癥?他還這么年輕啊……太可惜了。”
顏天真一打開房門,聽到的便是這樣的議論。
此刻又是日曬三竿了,所以鳳云渺依舊沒有放過她,在榻上滾了許久,今早難免就起得晚了些。
聽到南弦重病的消息,她有些驚訝。
遭人襲擊?之后昏迷不醒……
按照邏輯來,他這所謂的重病,不是他身有問題,而是被人下藥導(dǎo)致的吧?
才遭遇襲擊就重癥昏迷,怎么聽都像是人為的。
會是誰跟他過不去。
還有南繡失蹤一事……
想到南繡,顏天真目光之中劃過一抹冰冷之色。
南繡。
那一株埋在稻草下的紫月魔蘭,會是你搗的鬼么?
之前花寡婦把關(guān)于紫月魔蘭的事跟她了,此花在陰冷環(huán)境中生長,在溫暖的氣候之下不利于生長。
若它是生長在野外的稻草堆里,未免太過可笑。尤其現(xiàn)在是五月天,天氣溫暖,野外的稻草都是干的,那樣的環(huán)境,根就不可能長得出紫月魔蘭。
那紫月魔蘭埋在稻草之中,只為了伏擊掉落的人。
而將她帶到那個坑里去的人,是南繡。
南繡失蹤一事也奇怪得很。
按理劫匪綁架貴族是為了求財,南繡被綁架了好幾天,鎮(zhèn)安王府也沒有收到劫匪的信,劫匪也不要拿多少贖金去換他們的郡主。
南繡啊南繡。
你的失蹤,會不會只是為了躲藏呢。
因?yàn)槟阒溃疫t早會懷疑到你的頭上去,為了不面對我,你才要自導(dǎo)自演一出被劫走的戲碼,讓我不知道去哪找你才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如今南弦重病,你是不是應(yīng)該回王府去看望他?
他得了不治之癥,你還能放心地在外躲避嗎?
如果你還惦記著這個哥哥,你現(xiàn)身的時候,也就是你落的時候了。
……
帝都三里之外,有一座十分醒目的火紅山峰,人們稱之為——紅鳳山。
這座山峰像是披著一件紅衣,山腰處好似一片紅色錦緞般的山路,那是成片的紅色杜鵑花盛開,綿延著看不到盡頭,宛如十里紅塵。
天際有幾許的陽光透過云層灑在那片紅色之上,微風(fēng)掠過之時,那一片大紅隨風(fēng)輕顫,宛如萬丈紅浪翻滾,裝飾著這山間路徑煞是好看。
就在這清靜的山路之上,一名身著湖綠色衣裙的女子坐在臺階上吹笛。
笛聲悠悠綿長,卻帶著些許惆悵。
忽聽耳畔有衣帶翻飛之聲響起,女子的笛聲一滯。
下一刻,身后落下一道黑影。
“郡主,不好了!”黑衣人道,“郡王出事了。”
“大哥?他怎么了?”
“郡王他……遭人襲擊,得了重癥,從昨日傍晚昏迷到現(xiàn)在都還沒醒來。好幾名大夫?yàn)樗\斷,均沒有診出病因,還有一人像是多年前遇到的一種不治之癥。”
“什么?”南繡捏著笛子的手緊了緊。
大哥他怎么會……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屬下在市集上打聽了一番,據(jù)郡王昨日傍晚出行,出行途中遭人襲擊,倒在一擺攤販邊上,販將其送回府中。之后,郡王便一直持續(xù)著昏迷。”
黑人頓了頓,道,“府里的人找到了當(dāng)時駕駛馬車的車夫,車夫自己在駕車的途中被人打暈,眼前一黑,打暈他的人將他丟在了路邊,他根就沒看清是誰出手。”
“看來是有預(yù)謀的,做得這么滴水不漏……”南繡垂眸思索,“大哥的人緣一向不差,平日里也沒有誰與他為敵,會有什么人這樣害他。”
“郡主,眼下該怎么辦?”黑衣人道,“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機(jī)會回去看望郡王?”
南繡陷入了思索。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回去,對她有些不利。
紫月魔蘭的事……良玉應(yīng)該是會懷疑到她的頭上的。
她玩失蹤,就是為了不去面對良玉,讓她找不到自己。
良玉會不會猜到她是自己設(shè)計了一出被劫持的戲碼?
或許會猜到吧。
大哥臥病在床,良玉會不會猜到自己會回去看望大哥,而后——安插眼線。
她一旦回去,不定就會被逮住了。
南繡想到這兒,忽然又猜測到另一個可能性。
大哥重病一事,該不會只是用來引誘自己現(xiàn)身吧?
因?yàn)樗龑?shí)在想不出他有什么敵人,唯一值得猜測的就是,良玉懷疑到了她的頭頂上,想用這個方法試探她,看她是不是會出現(xiàn)。
但如果……大哥真的得了重病呢?
真是令人費(fèi)解。
“郡主。”耳畔又響起黑衣人的聲音,“郡主是在思考著要不要回去嗎?”
“想回去,卻又怕這是個陷阱。”南繡頓了頓,道,“只怕這是引我現(xiàn)身的一個計策,要真是這樣,回去等于自投羅。但又或許是我想太多……”
“郡主如果擔(dān)心這一點(diǎn),不如喬裝一番。”黑衣人道,“黑市之中有易容師,曉得改容換貌之術(shù),郡主去換一張臉,假扮成大夫如何?”
“這個法子倒是可行,每日進(jìn)出王府的大夫那么多,多我一個也不多,無論怎樣,我還是應(yīng)該回府一趟。”
南繡到這兒,起了身,“隨我一同下山去吧。”
二人下山之后便去了黑市,南繡找到了易容師,花費(fèi)重金更換了一張平凡的容顏。
走出黑市之后,天色已經(jīng)暗了。
夜間光線不好,若真的是有什么埋伏,只怕逃跑也不容易。
還是等明日白天再去吧。
……
夜涼如水,雅致的房屋之內(nèi),空氣中浮動著曖昧的氣氛。
男子的輕喘夾帶著女子的低吟,一室旖旎。
“云渺,我很累了。”
翻云覆雨之后,顏天真躺在鳳云渺的臂彎里,轉(zhuǎn)過身側(cè)對著他,不愿讓他看到目光中的不舍之情。
最后一夜與他同床共枕了。
鳳云渺摟上了她的腰身,道:“睡罷。”
“嗯。”顏天真輕輕應(yīng)了一聲,閉上了眼。
……
第二日,清晨的日光透過紗窗灑進(jìn)屋內(nèi)時,顏天真便悠悠轉(zhuǎn)醒了。
今日她起了個早,鳳云渺都還沒醒過來。
她將手伸到了床單下,摸出了一顆藥片。
將那藥片含在口中,她湊到了鳳云渺的面前,低頭吻上了他。
鳳云渺還在睡夢之中,察覺到唇上傳來的濕潤之感,意識便稍稍清醒了一些,他曉得是顏天真在親吻她,自然輕啟唇齒,迎合著她。
顏天真趁機(jī)將口中含著的藥片頂入鳳云渺的口腔之中。
鳳云渺神志朦朧之際,察覺到口中有一點(diǎn)兒異物感,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口中化開了,這讓他顫了顫眼睫毛,就要醒過來。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那原就要清醒的神志,忽然就變得更加朦朧,一陣強(qiáng)烈的昏沉感襲來,讓他睜不開眼。
敏銳如他,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就察覺到了顏天真的意圖。
她給他下迷藥!
她……
“天真……”他只來得及喊出她的名字,便徹底地陷入了昏睡之中。
顏天真給他吃的迷藥十分厲害,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他的神智不可能敵得過藥效發(fā)作。
顏天真伸手,白皙的指節(jié)撫上他的容顏,頗為眷戀。
收回了手之后,她掀開被褥下了榻,穿戴整齊之后,走到了桌邊。
從衣裙內(nèi)側(cè)的口袋中翻出了那串紅豆手串與一張紙條,放在了桌子上。
紙條上寫的是——此物最相思。
無論我在這世間的哪一個角落,你鳳云渺的名字已經(jīng)印在我的心底,無法抹去。
顏天真走向了房門之外,邁出門檻之際,最后回過頭看了一眼榻上睡著的鳳云渺,這才關(guān)上了門。
接下來——
她要履行對花寡婦的承諾。
顏天真一路走向南面的院子,隔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就看到肖夢與肖潔坐在石桌邊上整理藥材。
察覺到了顏天真的走近,二人齊齊回過頭,問候一聲。
“郡主早。”
“嗯。”顏天真笑著應(yīng)了一句,“夢啊,那花寡婦身上的毒,你去給她解一解,這女子挺可憐的,之前被男子騙了感情,如今又淪為階下囚,我方才去服云渺放了她,云渺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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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虐的,大家淡定點(diǎn)。
推個文哈。
《獨(dú)寵萌妻:病嬌影帝是精分!》作者:卿不語
葉瀾是個富二代,一個混的比較慘的富二代。
別人靠著家里的關(guān)系在圈子里面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時候,她被人罵,被人踩,成了艷照門的女主角不,最后還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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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演戲,跑跑綜藝,走走T臺什么的,一不心十八線明星成為國民女神?
這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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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所有馬甲都被爆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是她是她,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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