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胡爺打來了電話,七爺接的,具體內容我并不太清楚,只知道胡爺讓我們去一趟蘇州,說是解決我們跟天狼之間的矛盾,還說金老板也在。
得到這個消息之后,我們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定了當天的機票,直奔蘇州胡爺所在的住所就去了。
等到了地方之后,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一片巨大蘇氏園林,竟然是胡爺的家!如果不是有管家過來開門,我還真的以為這就是一個旅游景點!
坐上管家開過來的小型電瓶汽車,很快就到了一處別院,院子雖然不算太大,但卻是別具一格,在這有限的空間里,通過疊山理水,栽植花木,配置園林建筑,并用大量的匾額、楹聯、書畫、雕刻、碑石各式擺件等來點綴襯托,一副充滿詩情畫意的文人寫意山水園林,就這么出現在我眼前,當真是“不出城廓而獲山水之怡,身居鬧市而得林泉之趣”。
反觀我們身上的穿著,好像跟這園林格格不入。
就在我沉溺在胡爺林苑的風景之中時,只聽見從正堂屋里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抬眼看去,正是張五行扶著胡爺從里面走了出來。
見到胡爺出來,我們幾個連忙彎腰行禮,此時他身著一件花紋古樸的老式長袍,左手里拿著一把折扇,一邊咳嗽一邊朝著我們走過來,當他走到院子正中間的時候,忽然高聲道“好了,你們也出來吧!”
這時候偏堂的門打開了,只見金老板被五花大綁的押了出來,身后正是天狼的隊伍。
七爺和天狼僅僅是一個照面,兩人就已經劍拔弩張,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天狼用刀頂著金老板的后腰,陰沉著開口道“看來在那古墓里,王英沒得手啊,你們竟然還能活得好好的,這讓我很意外!”說著,天狼拿刀的手,又使勁的向前頂了頂,金老板吃痛,身體就不停地向前扭動,一邊扭動,一邊還不斷的*,看他臉上一片片的淤青,想來是這段時間沒少受天狼的毆打。
“喂,老七,老七快救救我!
見到七爺之后,金老板眼神一亮,好像是看到了希望,連忙呼救。
七爺此時手已經摸上了背后的軍刀,隨時準備出手,此時七爺和天狼的距離不過七八米,以他們兩人的功夫,這七八米的距離一個沖刺轉瞬即到,殺戮僅在一念之間。
眼看著氣氛已經緊張到極點,胡爺又是一聲咳嗽,打破了僵局,開口對天狼說道“這里是我的宅院,不要在我這里鬧出人命,這次讓你們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們相互殘殺的!”
胡爺話音一落,天狼就冷哼了一聲,瞥了一眼胡爺,開口道“我敬您是老前輩,這才同意赴約,還把人票子帶來了,可您這是什么意思?”說著天狼惡狠狠的看了我們幾人一眼。
胡爺嘆了口氣,開口道“天狼,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咱們這倒斗一脈,人數已經不多了,現在能吃這碗飯的,無論是摸金校尉、搬山力士還是地靈居士,都是一脈相承,怎么著也不能干出自相殘殺的事。”
說著,胡爺就朝著天狼緩步走過去。
可天狼此時卻眉頭一皺,反手握刀,將原本頂在金老板后腰上的軍刀一下抬了起來,架在了金老板的脖子上,同時向后退了兩三步,開口道“不是我不給您面子,這是我和他們的個人恩怨,您還是少管,逼急了,別怪我翻臉!”
天狼這話一出口,還沒等胡爺開口,站在一旁的張五行就已經聽不下去了,忙開口呵斥道“天狼,反了你了!也不看看你在跟誰說話!”
“哼,我天狼就沒服過誰,今兒還真想領教領教,我倒是想看看胡爺是憑什么坐上這倒斗界第一把交椅的!”話音一落,天狼一把將金老板猛地向后一推,身后的人立刻出手將其制住,然后天狼揮起軍刀就朝著胡爺沖了過去,看那架勢這一下天狼是用了全力,準備跟胡爺拼一下了。
此時胡爺又是一聲咳嗽,將身旁的張五行推開,然后緩緩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角,一切動作看起來都十分的自然,沒有那么一丁點的做作,好像事情原本就應該如此。
只是這天狼卻沒有任何的留手,刀鋒轉瞬即至,直逼胡爺面門!
對于天狼的身手,我早就見識過,那可是個狠辣的角色,就連七爺都不得不避他三分,這一刀襲來,胡爺竟然不閃不避,看得我是心驚肉跳,心里不免為他捏了把汗。
“叮!”只聽見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天狼原本劈砍而出的軍刀,在胡爺手心里劃出一道火花之后,偏向了左側,緊接著胡爺順勢將右腳向前伸出,腳尖輕輕地向上一挑,直接就將天狼給絆住。
天狼剛才這一刀是用了全力的,一下被胡爺擋開之后,身體收力不穩,就向前沖了出去,根本無暇顧及腳下,再加上胡爺這伸出的右腳看似不經意,速度卻極快,天狼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上,手里的軍刀也脫了手,掉出去十幾米遠。
這時候胡爺緩緩的轉過身子,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天狼,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此時憤怒的天狼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仔細的盯著胡爺的手掌看,說道“不可能!”
此時胡爺抬起右手,在天狼面前晃了晃,只見胡爺右手的大拇指上,竟然帶著一個金屬的扳指,看樣子十分的厚重,那金屬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古樸,黝黑而且暗淡,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東西,看來剛才天狼的刀就是被這個東西給擋下的!
“怎么樣?還要試試?”胡爺負手而立,站在天狼對面,儼然一副長輩姿態,以我看來,此時的場景更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兒子一般。
天狼用手抹了一把臉,偏過腦袋吐了一口血痰,然后走過去,再次將軍刀撿起來,這次他卻沒有剛才的那股沖勁了,看了剛才吃了虧之后,天狼收斂了很多,緩步朝著胡爺走去,手上也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
在距離胡爺足夠近的時候,天狼忽然發難,手上軍刀連連閃出刀花,朝著胡爺劈,砍,挑,刺,動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與剛才的剛猛不同,這次天狼的動作十分的陰柔,卻招招致命,暗藏殺機。
“七爺,這天狼的路子這么野?一下就變了風格?”我忍不住好奇的問七爺。
此時七爺陰沉著臉,開口道“本來我還以為天狼的實力頂多就跟我差不多,現在看來,他是比我厲害,當年他師傅傳給他的功夫,現在他已經練的有七八分火候了,這陰柔的路子叫趕尸勾,一種陰柔的刀法,當年他師傅是用這套刀法對付那些白毛粽子的,沒想到他竟然用來對付胡爺。”
聽到七爺這么一說,我心里不由得一抽,看來這趕尸勾的確厲害,胡爺雖然是倒斗界的泰斗,可畢竟年紀已經很大了,面對天狼這體力充沛的年輕人,不知道還能不能打的過。
不過看此時胡爺臉上的表情,不難發現,他臉上的微笑一直就沒有變,雖然天狼步步緊逼,幾乎是粘著胡爺在進攻,可胡爺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將危險化解掉,只不過此時的胡爺只是在不停的后退閃躲,并沒有任何反擊的招式,不知道是因為天狼逼得太緊,還是在等待最佳時機反擊,兩人就這么一來二去,打了幾百招。
最后天狼突然停手,整個人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站在原地,不進不退,手里軍刀橫在胸前。
這突然的變故,讓胡爺也是微微一愣。
我心里納悶,這天狼攻勢正勁,怎么說停就停了?而且停的這么突然?
這時天狼陰冷的眸子盯著胡爺,開口道“你在偷學!”
胡爺微微一笑,開口道“這套已經失傳很久的功夫,難得見到,索性你把這套功夫打完了,也讓我見識見識!
得知自己被戲弄的天狼氣的渾身發抖,反手就將軍刀仍在一旁。
對于我這種習武的門外漢都知道,既然對方能夠處處閃躲避讓,那肯定就能反擊制勝,若不是這套功夫胡爺想要看全,恐怕天狼早就被打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對于胡爺的高深莫測,我也是打心底里佩服,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有如此的胸襟了。
天狼見自己在胡爺手里討不了好處,最終只得嘆息一聲,對著胡爺拱拱手,開口道“果然跟我師父說的一樣,你深不可測。”
胡爺聽完之后,哈哈一笑,說道“當年你師父在我這里沒少學東西,只是那時候你還小,還不記得,幾天你在我這里,鬧也鬧了,打也打了,大家都是倒斗一脈的人,不要再相互殘殺了,由我作保,你們雙方就此作罷怎么樣?”
還沒等天狼開口,金老板就扯著嗓子喊道“好好好,我同意,同意!”話音一落,等著他的就是一記重拳砸在了他肚子上,疼的他直哼哼。
天狼看了看七爺,又看了看金老板,牙咬的咯吱作響,儼然一副不甘心的嘴臉,可最后還是朝著胡爺拱了拱手,說道“我只能答應,只要有您在一天,我就不會再提報仇的事!
聽他說完,我就在心里暗罵,他娘的,這話的意思是胡爺要是哪天不在了,他這犢子還得找我們報仇!
胡爺聽完,點點頭表示同意,隨后天狼讓手下的人放開了金老板,就準備轉身離去,就在他即將走出別院的時候,開口問道“胡爺,以您的見識,年輕一輩之中,有沒有人比我更厲害?”
胡爺微微一笑“只有一個!
“誰?”
“十殿鬼王,老四!”
“四哥?”
“嗯!
說完之后,天狼狂笑著走出了院門,狂妄的喊道“四哥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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