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看著那證書，手指在上面摩挲著，道：“那時候我在快遞公司跑腿，就是提高自己的工作經驗，我想著研究生畢業之后進一家外企，找份得體的工作。rg但是我沒想到，我發的那一條微博，成了各大公司把我拒之門外的理由。”

    關政問道：“是因為你明知道那個拾荒者生命垂危，卻見死不救，袖手旁觀？”

    周吉點點頭，：“沒錯，于是我只能在快遞公司繼續工作。我已經不指望能有好的職位了，只是后悔，沒有救下那個人。特別后悔。”

    周吉沒幾句話，來來回回都是后悔這一類的話。關政舒了一口氣，：“既然后悔了，下次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周吉點點頭，：“下一次我一定會挺身而出，拼盡所有。不過，你們來找我干什么？這件事兒犯法么？”

    關政看著墻上的家照，問道：“你的父母還在么？”

    周吉猶豫了一下，：“您這話問的，當然都在了。”

    關政接著道：“這件事兒倒是不違法，但是我希望您能跟我們回局里待幾天。”

    “那您的意思不還是我犯錯了么？”

    許久妍解釋道：“不不不，你可能沒有聽清楚，關隊的是，到我們局里待幾天。我們的意思是你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們要保護你，希望你能到局里待幾天。”

    周吉不可思議的問道：“有人會殺我？警官，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一個普通百姓，誰會殺我啊？”

    許久妍知道不方便太多細節，便：“因為您沒有犯罪，所以我們也不好強求，只能希望您積極配合。”

    周吉頓了一下，：“你們，是想用我引出要殺我的人吧？”

    關政和許久妍很困惑周吉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許久妍道：“不是的，我們只是想保護您的安。”

    周吉笑著：“沒關系，你們利用我也好，真心想保護我也罷，我都會配合你們，因為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贖罪了。”

    “那我們走吧。”許久妍道。

    許久妍伸手拉開車門，周吉鉆上后座，關政便啟動了車子。

    車廂里十分安靜，誰都沒有出聲，因為那個惡魔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然后悄無聲息的殺掉周吉，或者每一個做過違背良心的事的人。

    公安局里，警員還是忙前忙后，關政給周吉倒了一杯水，：“你喝吧，后院有食堂，你可以自己去吃飯，但是不要離開這個院子。”

    周吉點點頭，：“謝謝你們了。”

    關政帶上抽屜里的巧克力豆，拿上一份文件，：“監獄那邊聯系好了么？”

    許久妍應道：“聯系好了，走，我們去見見肇事者。”

    監獄的大門緩緩拉開，獄警把兩人接了進去。獄警介紹：“這個人是交通事故入獄的，而且還是自首，態度非常良好。而且他在獄中的表現非常好，多次立功，沒幾年就可以出去了。”

    會面室里，三個人坐在桌前，關政開門見山，道：“您好，我們向來和您您犯下的交通肇事案。”

    司機先生態度十分平和，：“當年的事兒的確是我的錯，我都認了，沒什么好的了。”

    關政道：“龍海已經死了。”

    “龍海死了？”司機先生滿臉的驚慌。

    關政試圖讓司機先生出當年的真相：“既然他已經死了，當年的真相恐怕只有你知道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天在車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許久妍見司機先生沒有要的想法，便道：“我們不知道你究竟是應該在這里，還是因為某種原因出現在這里，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想想你的母親。你母親身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龍海都已經走了，你還顧慮什么呢？”

    司機先生糾結了很久，：“當晚，開車的不是我。當晚從龍家大宅出來，龍董事長一個勁兒的催我快點開，但是天黑，又下雨，我的車速根快不起來，于是，在半路上我們換了位置，是他開著車撞倒了那個人。”

    關政早已經料到事情會有隱情，問道：“之后呢？”

    “之后我偷偷回去看過，然后把他送到了醫院。但是很遺憾，人已經死了。”司機先生道：“之后我提出辭職，但是龍董事長和我，只要我站出來，他就幫我贍養我的母親，直到我母親去世。當時我實在沒錢，我母親又要換腎，就也答應了。”

    關政接下去：“但是沒想到的是，你母親換了腎也沒能痊愈，還是去世了。你為了錢和生活，卻失去了陪伴母親的機會，甚至連她最后一面都沒見過，談何孝順？”

    許久妍放下筆，合上子，：“那這一切都對得上了，看來，馬上就要結案了。”

    關政點點頭，：“對啊？”

    周吉坐在沙發上，見各種文件在大家手里傳閱，這才了解到公安局不像百姓口里所的，空占職位不干活，或者隨意結案敷衍了事。調查案件時間長的原因是每一個警察都在盡可能的接近真相，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周吉還是沒忍住，用手機拍了照片。時針指向十二點，可辦公室里還是忙碌不堪，周吉坐在屋子里總歸還是有點占地方，礙手礙腳的，便自己出了大樓，在院子里逛了幾圈兒。

    周吉見警衛室里坐了個老人，就輕輕走了進去。老人抬頭道：“伙子，有事兒？”

    周吉搖搖頭，：“沒事兒，就是太閑了。”

    老人遞了一份報紙過去。：“那就看看報紙吧，有很多事兒我們百姓應該知道。”

    周吉點點頭，：“您一直在這兒上班？”

    老人扶扶老花鏡，：“對啊，在這個院子里干了大半輩子。對了，你是周吉吧？”

    周吉有幾分吃驚地：“您認識我？”

    “我聽關政，也就是關隊的。他們最近不是在查兩年前的車禍案么！”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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