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木沉默著，對于雨果所言他沒有任何需要辯駁的東西，作為對手他沒有向雨果解說的必要。同樣，雨果所指出的也同樣是他的弱點。

    雨果道：“世間安得雙全法，天在一定程度是公平的，至少沒有一個全然無敵的能力。”

    春木道：“無敵從來都是指一個人，而并非是他的能力。”

    雨果歪了歪頭道：“此言在理，但可惜你并非是這個世間無敵的人。”

    春木道：“我愿意試一試。”

    雨果向前一步道：“那就試試吧。”

    雙方再度陷入死命拼殺之中。

    不同于先前的戰斗情景，春木的攻擊勢弱了很多，雨果個人能力靈活機動，在春木攻擊的空蕩之時也可向他發起驟然攻擊，若此一來春木會很快地陷入被動之中。

    于是整體戰局的形式開始發生逆轉，雨果開始控制起整個戰局的主導優勢。

    然而即便如此春木依然沒有顯露出敗退的痕跡，那籠罩在春木身體的青罡之氣已然無法被攻破。

    雨果三番五次的攻擊皆是無果，心下不禁也有所焦急。

    與往昔不同，春木那副暴躁激斗的性格全然收斂，也許是受到其能力的限制影響，春木面對雨果的攻擊也很是淡然，可以說完全龜縮起來，絲毫不急于發起攻擊。

    相比春木，雨果的處境則略劣一些，現在其身處流街，可以說是完全的“舉目無親”，唯一的幫手秋田也不在身邊，如此一來雨果的后顧便多了起來。

    他絕對不會像阿隆那般拼全力與春木死磕到底，雖然眼下的戰斗對二人而言有著很重要的意義，但雨果也不會為此拼全部性命。

    速戰速決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消耗是雨果最為明智的選擇，但困難同樣棘手，春木的能力存在著攻守不能兼備的弱點，但事實證明只要春木想要一心防守的話雨果也絕然沒有半點辦法。

    就這樣，二人的戰斗再度淪入膠著之中，看去還需好長一段時間才能結束。

    對此雨果破是無奈，他不想自己在領悟瀆魂附身后，戰斗反而要比之前吃力。

    不過很快雨果也意識到了自己在能力方面確實存在著很多不足。

    在阿瞳的墓碑前領悟新的狀態后，雨果并未與什么強敵交過手，只是在第二十三區與小白戰過一次而已，而小白的能力卻并不如他，相比即便雨果沒有領悟瀆魂附身獲勝的依然不小。

    今天與春木的苦戰也不失是一次真正磨練自身能力的機會。

    念及此處，雨果不覺精神為之一振，戰意隨同能力開始在身體飛速流轉著。

    當雨果的幾記黑刀再度被青罡之氣彈開之時，一個念頭躍現在其腦中。

    領域。

    關于這個詞語還是原千歲向其講述的，據原千歲所講，每個領悟瀆魂附身的瀆者都會擁有一個屬于其獨特的領域，這種東西并沒有具體形態，且形式千姿百態。

    原千歲的領域能力又為三尺劍域，其近身三尺近乎無敵，當初骷髏男孩所化為的白鬼的三尺劍域中也吃了癟。

    “如果將瀆者能力比作為水的話，那么在領悟瀆魂附身后你將明白自己能力就近是一片海還是一片池塘。”

    “不過無論是海洋還是池塘并非關鍵所在，真正重要的是水流的流向！”

    “如果水面毫無波瀾的話，即便是雄闊汪洋也無非是一片死水罷了，毫無威懾可言。而掌握了流速，即便涓涓溪流也會產生跌宕之力。”

    原千歲說這番話的時候正坐在輪椅喝著可樂，那模樣像極了一個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

    雨果有些記不清原千歲是在何處對自己說出的這番話，只是當時的自己絕對瀆魂附身距離自己還有些遙遠，所以也并不在懷。

    眼下猛然回憶起這番話后只覺字字含機，不斷打在其心頭之。

    斯人已逝，只留箴言。

    雨果重重地吐出一口說起，他知道要戰敗春木，自己必須在能力有所更大的突破。

    雨果隨手在空中具化出數十把黑色長槍向春木攻去，這種明知徒勞的攻擊只是表面佯攻，雨果的腦中不斷思索著自己需在哪里補充不足。

    原千歲的領域突顯凌厲，只限較為近身范圍。紙鳶的領域能力應該運集于刀中，以此才能令其所攻無往不破。

    春木的領域能力必然便是這團可攻可手的灼烈青罡。

    所以說不同能力的瀆者所擁有的領域也全然不同，雨果想要領悟自己的能力是沒有前車之鑒的，但正所謂萬變不離其中，無論是瀆魂附身的領悟還是再進一步的突破獲得領域，其中必然有著某種共同的特點聯系。

    雨果略有煩躁地閉了眼睛，雖然眼前的黑暗只陷入了一刻，但這抹短暫的黑暗讓雨果頓時茅塞頓開，電光火石間已尋到了聯系。

    所謂渡婚附身是將其能力狀態提至自身的巔峰，而領域則應該是將自己能力在處于巔峰之時進行最大化的爆發。

    春木在沒有進入瀆魂附身狀態之時便可操控青罡之氣，只是那時的青罡之氣很是薄勢而已，只有在瀆魂附身的能力催化下才被拓張到極致。

    原千歲、紙鳶的能力亦是同樣，二人的攻勢都很霸道剛硬，而在領域發揮的時候也將這種霸道發揮到了極致。

    雨果之所以在短瞬間意識到了這一點并非憑空偶得而來，僅在閉眼的那一瞬雨果并非什么都沒有看見，事實他看到了一件事物，也是一件僅存的事物。

    黑暗。

    雨果的能力來自黑暗，甚至雨果覺得自己都誕生于黑暗之中。

    阿瞳曾經調侃過雨果，說他是個黑色的超級英雄，因為無論他的能力還是其身所背負的個人色彩都是黑暗。

    黑暗，雨果所擁有的一切的來源，正是黑暗成就了今日的雨果。

    雨果緩緩向前伸出了一條手臂，此時他的手臂已完全成為漆黑的顏色，指尖鋒利的惡魔爪形透漏著令人窒息的邪氣。

    果不其然，自己的顏色就是黑色。

    想到這里雨果不覺心生出一絲苦澀，但他只能對此默默承受，因為他之所以能夠現在還擁有生命，全憑一顆黑色心臟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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