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的決斷是任何人都無法料到的,僅是問了幾句話后便決定處死教皇。
他的判決讓無名都不覺有所意外,不過其很快笑著點了點頭。
“遵命。”
隨后無名將目光投向教皇道:“抱歉,看樣我們真的要說再見了。”
教皇的臉上涌現出陣陣的潮紅,可以看得出對于李杜的決定他同樣感到意外。不過細細一想便會發現這便也許便是他失敗的原因。
無名向教皇走近道:“你現在還有什么遺言要說嗎?”
教皇道:“和你說有用嗎?”
無名咧嘴笑道:“沒用,我只是想聽一聽罷了。請原諒我的八卦。”
教皇冷笑道:“作為圣堂的走狗,你比李杜要可恨得多。”
無名聳了聳肩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也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說罷其用手指了指不遠處正拔出體內權杖的雨果。
“但現在的情況是他還活著,但你卻要死了。”
教皇聞言忽然發出一連串的大笑道:“即便我死也要比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走狗強上萬倍!”
無名頻頻點頭道:“你說得好,你說得對。畢竟死者為大,現在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理。”
教皇的目光中透出一抹雨寒意道:“況且你們還殺不了我...”
教皇的話讓無名一愣,其頗為莫名地看向教皇道:“我殺不了你?”就在其略有遲疑的片刻,教皇已然將手深入紅色法袍之中,下一刻在他抽出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張牌。當看到那張牌的時候,無名的臉色不由得發生了轉變。
“帶我走!”教皇忽然嘶聲力竭地大吼一聲,隨即雙指一彈將手中的卡牌飛了出去。
那卡牌在天空中形成一道詭異的弧線,下一刻已經懸浮在了教皇頭頂之上。
“不好!”無名低喝了一聲,其并沒有向前貿然進攻,而是偏動身形于第一時間攔在了李杜身后。
隨著一聲空間撕裂的摩擦聲響起,在那卡牌之上撕裂出一道橢圓形的黑色孔洞,那黑色孔洞的長徑足有兩米長,完全可容一個人通過。
當黑洞出現的時候,從其中忽地伸出了一條手臂,其手掌徑直來到了教皇的身前。
教皇用盡身體最后的一分力量猛地抬起手臂,當下與黑洞中的手掌緊緊互握在一起。
“休走!”
已確保李杜安全后的無名悍然出手,瞬時將所有念力傾注在插入教皇體內的雨權杖之上。
這些權杖盡是小阿爾卡成員所化而成,雖然可被教皇所用,但其自身也存在著各自的人格思想,這就是為什么無名會對這些權杖有所操控。
現在教皇即將脫身離開,情急之下無名便要主動引爆插入教皇體內的權杖。若是其真如無名所控制那般徹底爆裂,那么教皇即便脫身也是兇多吉少。
而就在無名還未將力量完全釋放之時,自黑洞中再度伸出了另一只手臂,其當下立掌成刀一擊斬在了插入教皇體內的權杖之上。
頃刻間權杖化為燦爛的金光。
壯士斷腕,當斷則斷。黑洞中那個未現身之人在感受到異動的第一瞬間便做出了舍小保大的決定。其不惜犧牲權杖成員的性命也要保下教皇。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無名猝不及防,瞬時間自己力量有所反斥,讓其不由得悶哼了一聲。之后其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教皇被帶入進了黑洞之中。
“該死!”黑洞倏然消失,便好似其不曾出現過一般,無名虎目圓睜,重重地跺了跺腳,卻也無能為力。
“砰!”在黑洞消失的瞬間,雨果捏碎著從體內抽出的第六根權杖。
“等等!”無名即刻轉向雨果高聲道。
“我們需要幾個活口!”
雨果歪頭看向無名道:“那還有幾個大阿爾卡成員,不夠你用的?”
無名咧嘴笑了笑道:“多多益善。”
雨果搖了搖頭道:“你們并不是好盟友,我不想幫助你們。
無名還未答言,李杜已站定身形對雨果道:“你的傷很重,回圣堂修養一番吧。”
雨果撇了撇嘴道:“多謝您的好意,只可惜我承受不起,我害怕在這段時間內你將我販賣到大西洋,去做開采可燃冰礦的苦力。”
“雨果!”華憐皺眉對雨果低叱道。
雨果搖了搖頭道:“你不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我可是完全現任你才淪落到現在這般地步的。”
華憐眼中閃過一絲心痛,隨后其堅定道:“你現在已然可以信任我。”
“哦,是嗎?”雨果輕聲說道,同時雨果也捏碎了第七根權杖。
李杜平靜地望著雨果,隨后道:“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人他人,但現在你唯有相信他人。”
華憐向前走了幾步對雨果道:“我發誓,如果有人再敢對你有所算計,那么無論他是誰,都將是我的敵人。”頓了一下,華憐又補充了四個字:“不共戴天。”
雨果看著華憐,凝望著她的雙眸,隨后點了點頭道:“最后一次。”
華憐也點了點頭道:“最后一次。”
砰!
插在雨果體內的最后三根權杖赫然全部碎裂,隨后雨果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媽.的!真是個瘋子!”
無名咒罵了一聲,華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后徑直來到了雨果身前,脫下身上的外衣罩在雨果的身上,所有將雨果抱入懷中。沒有與現場中的任何一人打過照顧便直接離去。
無名目光向狼藉一片的現場瞭望過去,隨后點了點頭道:“就這樣吧,至少還是有所收獲的。”
大批的特種戰士一擁而上將隱者審判等人皆數緝拿,即無數機甲所照射出的燈光打在隱者幾人臉龐上,頹敗之意盡顯無疑。
然而這場戰斗并非是圣堂的完勝,諾奇兄妹等一眾人都身負重傷,而那些近身侍衛更是無一例外地全數犧牲。
美昂將一切看在眼中,隨后走到無名的身前低聲道:“你這次釣魚的成本著實不小啊!”
無名眨了眨眼睛道:“你可不要想著又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代價雖然大了些,不過總是釣到一條大魚不是?”
美昂挑了挑眉道:“那么,大魚呢?”
無名聳了聳肩道:“誰知道這其中的水這么深呢。”
對此美昂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于無名他也無法多說什么。
無名沉吟片刻后忽然道:“騎士長只說讓那大魚去死,即便那條大魚逃回了水里也未必能活的成了,一定陳程度上說我也是完成了任務。”
美昂道:“你倒是個理想主義者。”
無名搖了搖頭道:“我是個現實主義者還是理想主義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灘水太深了。”
美昂點了點頭道:“但愿吧。”隨后美昂也微微一笑道:“損失的這么慘重,也的確能以活下來了。”
...
教皇于那只手的牽引下于黑暗中不斷穿梭,雖然腹部劇痛難忍,但其還是咬牙死死堅持著。
忽然教皇直覺眼前一片豁然開朗,隨即一片明亮的空間已出現在其眼前,胸口前的壓抑也減輕數分。
就在教皇還未反應眼前景物之時,那在前牽引著他的人已然帶其落在一片地上。
突如其來的著落讓教皇毫無防備,當下其直覺腹部一陣劇痛,身體不支直接摔倒在地。教皇雖一直在強忍疼痛,不過這一下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將他救于危難之人對此并不在意,其只是站在教皇的身前靜靜地看著他。
教皇吃痛良久,豆大般的汗水順著額頭處流淌下來,好一會兒才有所緩解,其抬起頭看向對方,忽然眉心間皺了一皺道:“是你?”
“是我,怎么?感到有些失望嗎?”
此刻站在教皇面前的正是悠。
教皇搖了搖頭道:“沒有失望...只是沒有想到會是你而已...”
悠笑道:“莫不成你忘記我也是大阿爾卡中的一員了嗎?我也有著操控空間tarot的權限與能力。”
教皇點了點頭道:“沒錯...沒錯,是我疏忽了,時間沒有想起來...抱...抱歉...”
悠見狀忽而笑了起來道:“干什么嘛,我只是向你開了一個玩笑,你怎么真的道歉起來了?哈哈,我們相識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有趣了。”
對此教皇卻是一聲都笑不出來。
雖同為大阿爾卡成員,但教皇與戀人并不交好,而且教皇對于這個位次排于自己之前的兄妹二人感到無比地鄙夷蔑視。尤其在穹戰死后,教皇更是對悠感到不屑,其不止一次地在其他tarot成員的面前表示應該將悠從tarot中驅逐出去。可以說如果能夠選擇的話教皇希望是除悠以外的任何一個人救了自己,只是眼下已不是這種挑三揀四的時候,雖然教皇心有不甘但其還是忍受了下來。
在悠開懷大笑的時候,教皇向四周望去,待看清周圍環境后道:“這里是空島?”
悠點了點頭道:“你知道我近來閑暇無事,所以就毫無目的地閑逛,相比于其他地方空島的環境我最是喜歡,看著著一個個懸浮的島嶼,感覺就好像身陷在兒時的游戲世界之中。”
教皇無暇來聽悠的感嘆,他看到自己所處之地是在空島,第一反應便是自己距離黑城堡太遠。
教皇強支身體,之后抬手一捏,之前那張召來悠的空間塔羅卡牌再度出現在他的手中。即便在之前最為危機的時刻,其還是沒有忘記將這張卡牌帶在身上。
就在教皇準備再度彈牌的時候,悠猛地向前一步從其手中赫然將牌搶了過去,教皇見狀一愣,還未等他發作悠卻率先開口道:“你不要命了?你現在的傷勢這么重,還要用力量催動塔羅?怕是你召出了不不身體也支撐不住了。”
悠的話讓教皇感到有些意外,待其醒悟過來后頗為感激地看向悠道:“謝謝你,我...真的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悠淡然一笑道:“沒有關系,畢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說罷其取出了自己的空間塔羅對教皇道:“還是讓我幫你叫人吧。”
“謝謝...謝謝你...”重傷之下的教皇已經無以言表,只有不住地向悠說著好話。
悠微笑著擺了擺手,做出一副不必客氣的樣子,當其正要召喚同伴的時候,其動作忽然停了下來,隨后其輕輕一笑對教皇道:“這個...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我有一件事想向你確定一下。”
教皇顫聲道:“什么事情?”
悠說:“我知道你身上的任務,不過對于今晚你所執行的計劃我并不了解,所以我希望...”
教皇急切道:“你希望什么?”
悠挑了挑眉,完全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實也沒什么,我知道你為了完成你的計劃在家族中調用了很多成員。那么這些人都有誰?”
教皇愣了愣,對此他本不想告訴悠,但悠雖然是一副微笑的模樣,但在這副微笑中絕沒有半分的退讓。遲疑之下教皇才開口道:“除了我之外,還有隱者、節制、審判、塔以及世界。”
悠點了點頭道:“人數還真是不少。除此之外呢?”
身上的汗水已經變得冰涼起來,這讓本就失血過多的教皇感到更加的寒冷,其發白的嘴唇顫抖了幾下隨后道:“還有...權杖全員。”
悠聞言點了點頭道:“哦,這就是了。”隨即他向教皇探出頭去輕聲道:“那么問題就來了,適才我為了救你好像...做了一點比較激進的事情,而那個插在你體內的東西不會是...”
教皇頓時明白了悠的意思,悠已意識到是自己抹殺了一位家族成員。無論當時的情況多么緊急,這終究不是一件好解釋的事情。
教皇咧嘴賠笑道:“當然當然,我明白你的意思。那...那都不是你的錯,你是為了救我才迫不得已...”
“嗯,嗯,嗯...”悠一邊發出不滿的聲音一邊用力地搖著頭。
教皇頓了一下隨后道:“情況緊急,你只救出了我。除...除我之外你并沒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嗯!”這次悠滿意地點了點頭,而教皇也不覺為之松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其還未完全放下心來的時候,悠的聲音已再度響起。
“也就是說,除了你這個深受重傷的廢物僥幸逃出外,其余的同胞們都被捕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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