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掛斷了電話，張迅神態(tài)平靜，但是他攥著手機的手指卻很用力。
四百萬噸！
他對這個數(shù)量沒有準確的概念，只知道的確不算多，不談國在世界上排名前列的煤炭資源儲量，單單那些探明的大煤田中，百億噸級儲量的也有不少。
大的煤礦單個一年的年產(chǎn)量也是百萬噸以上的。
但是這個數(shù)又絕不能少，因為百億噸級是一區(qū)一地的總儲量，而張迅擁有的只是一座礦山而已，且主體是對于私人煤礦開采而言。
單單這四百萬的儲量，就可以支撐一個大型煤礦開采一年。
從這個角度，張迅已經(jīng)十分滿意了，相反的，若是四千萬噸，反倒是麻煩，一兩年后整個私人煤炭行業(yè)漸漸消失，空有資源卻無法開采，那反倒是浪費。
“怎么了？那邊有結(jié)果了么？”周奕好奇地問道。
張迅平靜地點點頭。
“那究竟是……有還是沒有？”
“先不這個，走吧，既然結(jié)果出來了，咱們也該過去看看了。”張迅站起身拍拍屁股，拎起凳子，道。
……
……
周康放下手機。
他的神色極度復雜。
此時，在他的面前的桌子上就放著一大塊原煤。
“這是……是進入礦里，拿回來的。”
探測隊伍中的那個年紀最大的男人心翼翼地道。
他此時的心情幾乎可以用翻江倒海來形容，事實上，他們出發(fā)后沒有用多久就得出基的結(jié)果了，然而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的是……
整座山底下的底層結(jié)構(gòu)都變了！
當那份探測結(jié)果出來后，他們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甚至都一致認為要么是探測出了錯，要么就干脆是探錯了山。
在那種心態(tài)下，他們又重新進行了探測。
這一次，他們神貫注，確保任何操作都沒有出問題，但是結(jié)果卻依然如此。
整個山體的結(jié)構(gòu)，都變了！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一般。
原開掘出來的礦洞隧道什么的都沒有任何變化，被挖空的部分也沒有消失，而是依然存在，發(fā)生改變的地方是在那些沒有開采的部分。
那些部分，原的探測結(jié)果就是一些毫無價值的石頭，但是卻不知什么時候，突然都變成了煤炭。
這個結(jié)果讓探測隊的所有人都無法接受，他們不得不繼續(xù)換各種手段，各個位置去探測，其中最開始聲稱干脆弄虛作假的那個年輕人更是直接下了井，沿著之前開挖出來的道路跑到最里頭，親手弄出來一塊煤炭出來。
也就是擺在周康面前的這一塊。
“這塊是挑選的還是……”
“隨便拿的，這種品質(zhì)的煤，隨處可見！”男人咬牙道。
“據(jù)我所知，以前這里的礦出產(chǎn)的煤從沒有見過這么高的品質(zhì)。”周康繃著臉。
男人苦笑道：“不瞞你，別這個地方了，就算整個省，這種品質(zhì)也是幾乎沒有見過，我甚至敢，放眼國，這個品質(zhì)的也不多。”
周康抿了抿嘴唇，道：“也就是，這種品質(zhì)的煤有四百萬噸。”
“這還不敢肯定，不過問題的關(guān)鍵不在于品質(zhì)，而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們完理解不了，這個礦，來應該是已經(jīng)被挖空了的，怎么可能還有儲量？而且連地質(zhì)結(jié)構(gòu)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這完是……”從事了大半輩子資源勘探工作的男人揮舞著雙手，語無倫次，面色激動，似乎是在以這種方式排解他內(nèi)心的荒謬感。
周康安慰地拉住了他的手臂，道：“也許是之前探測出了問題。”
“這……不可能啊，我做這個幾十年了，怎么可能……”涉及到專業(yè)，他更加激動，周康的法顯然是在公然質(zhì)疑他的專業(yè)性，這對于一個技術(shù)工人而言是很大的屈辱，但是他辯解了幾句后卻忽然住口，因為他很可悲地發(fā)現(xiàn)，除了這個解釋外竟然根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好了，中午都過了，你們也忙壞了吧，去吃飯吧，外面都準備了。”周康終究不是一般人，縱然內(nèi)心中也是波瀾橫生，然而表面上還是鎮(zhèn)靜的，將這人勸走，周康重新又來到桌前，看著桌上的煤塊，怔怔出神。
“不對勁啊……”
周康不懂勘探技術(shù)，他只是個趕上了時代大潮的商人，所以，對于什么地質(zhì)變動之類的詞他完不理解，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從十幾歲就偷挖過煤的周康自然深切地知道什么樣的煤炭品質(zhì)高，什么低。
擺在他面前的這塊的品質(zhì)放眼國也是最優(yōu)質(zhì)的那種。
“這煤塊是從礦井里頭隨手撿來的？那也就是，姓賈的之前應該早就挖到這種煤了？但如果是這樣，他沒理由不提，也沒理由沒有一點風聲。”
周康忽地坐在木頭椅子上，腦子里一團漿糊，完無法相信。
“這還真是……見了鬼了啊。”周康搖搖頭，腦海中忽地浮現(xiàn)出張迅那張平平無奇的面孔，也瞬間想起之前不久兩人的對話，想起來張迅當時的神秘的自信。
“他憑什么那么自信？難道真的是直覺？”
這一刻，張迅在他心中的神秘感忽地成直線上升，一躍從稍有興趣變成了極度重視。
骨子里就迷信的周康甚至不禁想到傳中高人可以點石成金，卻不知道可不可以點石成煤。
即便可以，那空手點出來四百萬噸，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這時候，拎著凳子悠悠然的張迅和后面一臉好奇的周奕也終于返回，張迅推開房門，就看到了周康坐著的背影。
“爸？”周奕叫了一聲，熟悉如父子，單憑一個背影周奕就察覺出自己老爹現(xiàn)在的情緒不大對頭。
“咳。”
只聽周康咳嗽了一聲，然后才站起來轉(zhuǎn)過身，這時候，周康已經(jīng)將那些玄奇的想法都收了回去，整個人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你們回來了。”他笑了起來，然后又用一種極其好奇地眼神看著張迅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你的直覺真的很準。”
……
……
午飯是在礦上吃的。
很簡單的飯菜，飯桌上張迅與周康就這四百萬噸煤的開采又談了下。
周康坦然承認，煤炭的品質(zhì)極為優(yōu)質(zhì)，就算是目前行情下滑，也絕對不愁賣。
張迅對于這個消息當然是分外高興，趁機卻又開始談論開采分成的問題，按照周康原的“條件”，他已經(jīng)保證了，只要有煤，就只收成費，多余的錢一分不賺，產(chǎn)銷包，雖然當時保證的時候主要是開的空頭支票，但是現(xiàn)在周康也完不打算反悔，對于張迅談及分成的問題堅決予以拒絕。
“我很感謝您的心意，只不過我之所要談分成也是有其他的請求的。”張迅笑了下，道。
“什么請求？”周康現(xiàn)在對這個神秘的年輕人極為重視。
張迅組織了下語言，緩緩道：“我是這樣想的，據(jù)我所知，國內(nèi)大型的礦井年產(chǎn)也就是百萬噸級別。我想問下，我這四百萬噸，如果按照這里的原的規(guī)模，大概需要多久能開采光？”
周康沉吟了下，低頭思索了下，才道：“賈老板原的規(guī)模太，安水平也不高，我們原是擬定了一個方案的，這里的一些設備也打算換掉，這樣一來，產(chǎn)量上是能有一個上升，這里的礦山不只你這一座，我買下來的儲量也不少，兩邊如果一起開采的話，我大概估計一下，想要把你那幾百萬噸消耗掉，大概得有個三四年吧。”
張迅含笑道：“可是周奕和我，這行的風光頂多還能持續(xù)兩年左右，您也是在準備轉(zhuǎn)行，是不是？”
周康點點頭，道：“是啊，這方面我早有安排了，所以按照正常速度，你這個礦怕是沒采完，我也就不做這行了。”
張迅嘆道：“我也是擔心這點，來我也沒敢太多想，不過之前你我的煤品質(zhì)較高？”
“應該是極高。”周康強調(diào)道。
張迅頓時笑的更開心了，“既然這樣，是不是可以賣的更貴一些？”
“你究竟是個什么想法，直吧。”
“好吧，那我直。”張迅點頭，坦然道，“既然我這個煤品質(zhì)高，價錢高，那么我想，能不能給我更多的開采力度，比如，其余的礦井暫時不要開采了，力挖我這座，這樣多出來的數(shù)量用較高的價格出售，帶來的多余的利潤我們來分！”
周康一怔，隨后恍然。
張迅的意思很簡答，原周康手里的機器和工人同時開采兩座，兩座產(chǎn)量都不多，現(xiàn)在集中起來力開采一座，這樣可以把產(chǎn)量拉起來。
這兩種看起來都一樣，但問題是張迅的這座煤炭質(zhì)量極高，價錢更高，周康付出同樣的人力和資源，可以攝取的錢卻更高了，這多余出來的利潤拿出來部分分潤給周康，這樣一算，付出的成沒變太多，但無論是周康還是張迅，都可以賺到更多的錢。
“這樣一來，我們都可以賺的更多，您看怎么樣？”張迅笑瞇瞇道。
周康當即拍板：“這個主意好，就這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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