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見得韓超朝著自己抓來,嚇得急忙去拔自己腰間的刀。
然而他的動作卻慢了一步。
韓超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然后將他的腦袋按在了另外一張桌子上,持刀的手提起鋼刀就猛地斬下。
鮮血頓時灑滿了韓超年輕的臉龐,他帶著不屑的笑意,將從桌上滾落的張爺腦袋一腳踢開。這個張爺看起來威風,但是實力未免也太差勁了一些。
不過殺死了這個威風十足的張爺之后,韓超心頭充滿了成就感,他殺意不減地沖著江遠道:
“公子,讓我將他們統統殺掉!”
客棧之中其余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嚇得面如土色。
張爺帶來的幾個弟兄更是驚駭地紛紛拔刀,但是卻沒人敢上來動手。
江遠開口道:
“不相干的人自己走,他的那幾個弟兄打斷手腳扔入客房,我自有用處。”
客棧中的其他人急忙連聲朝著江遠道謝,然后紛紛逃離客棧。
而張爺帶來的那幫人則嚇得渾身發抖,連手中的利刃都快要握不住。
韓超得到江遠的吩咐,當即興奮地怪叫著,提刀就朝著那幫人撲去。
袁賀也沒閑著,也抽出刀去幫忙。
張爺帶來的這一幫人看似兇惡,但是卻根不是通力境武者并且身經百戰的二人對手。
他們的手腳很快就被砍掉,然后又被韓超和袁賀二人提著走上了樓上客房。
那個少女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她忽然驚醒了過來,急忙端正地跪在江遠面前,用力地咚咚磕著頭:
“多謝公子為爹爹和弟弟報仇!我愿為公子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公子的恩情!”
江遠搖了搖手:
“客棧還開嗎?不開的話我一會就走,開的話就去準備房間和酒食。”
少女愣了愣,然后急忙離開按照江遠的吩咐去做。
江遠這才起身朝著樓上走去,來到二樓的時候只見韓超和袁賀已經將那幫武者都扔進了一間空房,房間里慘叫聲不絕于耳。
對于早已經亂成一片的丹城來,沒有人會來理會這邊的狀況。
江遠沖滿身鮮血的二人道:
“你們去洗洗身上的血,還有不要讓人靠近。”
二人當即兩名離開。
江遠這才進入房間之中,只見地上四個男子已經被砍成了人棍,不斷地慘叫求饒,鮮血順著對面在飛快蔓延。
對他們的求饒江遠重耳不聞,他先是關好門窗,然后又將窗簾都拉起。
屋內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昏暗下來,陰寒的氣息在屋內繚繞。
江遠取下腰間水袋,拔開塞子拍拍水袋道:
“該出來吃飯了!”
一紅一黑兩道流光從水袋之中鉆出,在房間之中凝聚變化成了顏怡和紅姨。
只見白日里顏怡和紅姨的精神并不佳,剛出來的時候還在打著哈欠,直到聞見滿屋子的血味才陡然變得精神起來。
紅姨見得屋子里的四個活人,眼睛變得熱切起來:
“主人,我真的可以嗎?”
江遠點了點頭。
紅姨當即毫不猶豫,猛地朝著活人撲了上去。
只有顏怡還在掙扎,她不想吃人,但是滿屋子的血腥卻對她生出一股股誘惑。
理智上的抗拒和感性上的能,使得顏怡漂亮的臉上開始變得扭曲。
江遠看到顏怡的模樣笑了笑,他伸出食指在地上蘸了一些血液,然后用滿是鮮血的手指撬開了顏怡的嘴唇,將指頭塞入了她的口里面。
嘗到了鮮血的滋味之后,顏怡只覺得自己心里嗡地一下盡是空白。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飛快吸光了江遠指頭上的鮮血之后,也兇惡猙獰地撲在活人身上,和紅姨爭奪起來。
江遠則滿意地望著這一切,吃了這幾個人,紅姨和顏怡的實力也能夠與吳優招來的女鬼比肩。
自己的作品在逐漸成熟,日后定能發揮作用。
客棧樓下,街道之中。
一老一少正朝著客棧走來,似乎也是想要借宿。
老的是一個約莫七旬的的老者,他蒼老的臉上盡是深深的皺紋,枯白的頭發扎得十分凌亂,衣服也顯得破舊骯臟,瘦骨嶙峋的肩上挑著一個破舊的布袋。
讓人驚異的是,這個老者竟然眼中盡是渾濁的眼白,沒有一點瞳孔。
若非是在大白天,否則這個模樣搞不好還會被不知情的人當成是妖鬼。
只見老者一手抓著布袋,另一只手則持著一根竹棍在前頭探路,原來是一個瞎子。
而跟在老者身邊的,還有一個少女。
老者蒼老殘缺,而那少女卻生得國色天香。她墨色的長發被束在一條雪白的絲巾中,一張嫣紅的嘴微微上翹,帶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她上身穿著一條窄的漫紫緋紅紋花紗衣,傲人的雙峰被紫紅色的絲綢包裹著,撐起一個誘人的弧度。
她長裙飄逸而又華麗,裙腰上垂著一排金黃色的流蘇。再往下,是一雙雪白的纖足,套著一雙松散的白色秀金花的岐頭履。
這樣一個美貌的少女行走在混亂的大街之上,自然吸引了不少不懷好意的垂涎目光,不過少女似乎并不擔憂,反而鄙夷地冷視那幫男人。
一老一少來到客棧門外,正要踏步進入其中。
這個時候,瞎眼的老者忽然停住腳步,疑惑地抬起頭,朝著客棧的二樓望去,也不知道他那雙瞎了的眼睛能否看到景物。
少女見到老者這個模樣,也抬起頭望向客棧二樓。
只見二樓大部分客房窗戶敞開,也只有一兩間窗戶緊閉。
這樣的情況并不能明什么,少女忍不住問道:
“師父,怎么了?”
瞎眼的老者卻將肩膀上的布袋放在地上,道:
“但愿是我感應錯了,取陰極羅盤!”
少女急忙伸手在布袋里翻找起來,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古樸的銅制羅盤出來。
只見羅盤上的指針此時已經對準了客棧的方向,在微微跳動。
少女見到這一幕,驚異地道:
“師父,陰極羅盤指針指向客棧跳動。這是有妖鬼?!”
老者聽完少女的話,嘆了口氣道:
“丹城真的亂到這番田地了嗎?大白天的,竟然有妖鬼在城中作祟!”
少女卻眼光一閃,道:
“師父!我們進去降妖伏鬼,為民除害!”
“除你個頭!”老者沒好氣地道,“這不關我們的事,這家客棧也不能住,我們另外尋一間。”
“哦”少女失望地將羅盤放回布袋,頓了頓她又滿是不甘心地道:“光天化日之下,有陽光相助,我們何必怕那個妖鬼?”
老者搖了搖頭,他面向客棧道:
“妖鬼的事情其實簡單,而人的事情才復雜。”
少女跟著朝客棧里面望去,只見到一個女孩子正在里面一邊哭泣一邊吃力地搬動著兩具尸體,而在客棧里頭的其他地方,還有不少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跡。
而整間客棧,再無人敢踏足其中。
“走吧,”瞎眼老者道,“這客棧里頭的事情并非僅僅有妖鬼沒有那么簡單,不要枉費心思去探究。”
完之后,瞎眼老者繼續用竹竿探路,開始離開。
少女眨著大眼睛望了望,最后也只能不甘心地隨老者而去。
一老一少扭轉了一個方向,順著街道緩緩走去,去尋找新的客棧。
冬季的夜晚格外漫長,順著青瓦流淌的露水已經凍結成冰,行成一條條尖銳的冰凌掛在瓦檐。
客棧二樓一間客房之內,幽幽地亮著燭光,一個散發出暖意的火盆安置在房間之中。
江遠將韓超和袁賀二人召集在房間之內,是在商量著明天的行程。
他最終的目的地,也在這個時候對二人出:
“你們可知道耿家堡?明天,我們就啟程去那里。”
韓超和袁賀對視一眼,他倆這才知曉江遠并非僅僅只到丹城,而是還要繼續前往耿家堡。
袁賀點頭道:
“耿家堡位于丹城以西,距離丹城有兩天的路程。不過那種地方不太吉利。”
江遠問道:
“此話怎講?”
袁賀解釋道:
“回稟舵主,巨劍門和我幫在武城與丹城之間廝殺多年,百姓朝不保夕,所以這里的地方豪強往往會修建塢堡,蓄養部曲家兵,以求自保。這耿家堡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只不過在當地常年夜間沒有夜巡衛守護,白日里又要面對巨劍門和我幫這樣的強悍勢力,所以這里民間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風俗,那就是請鬼。”
江遠滿意笑了笑,看來自己得到消息不假,這里確實有妖鬼。
只聽袁賀繼續道:
“所謂請鬼,就是供奉一些能夠與活人溝通的妖鬼。按照約定向妖鬼進貢活人,以此來求得妖鬼對于家族的庇護。只不過這樣風險極大,稍有不慎就是引狼入室,導致家滅人亡的例子數不勝數。這耿家堡,一直有傳言他們也有請鬼之事。”
韓超聽到這里忍不住問道:
“請鬼?這能行得通嗎?哪里有妖鬼不吃人的,恐怕才請回來的第一夜,就家死光了吧。”
袁賀繼續道:
“這里的人敢請鬼,也是無奈之舉,不過他們也有著自己的辦法。此地民間敢請鬼的豪強,都是掌握了一種獨特的配方,其名曰‘瑰石散’。長期服用的話,能夠讓渾身散發出一種讓妖鬼厭惡排斥的氣息,從而一定程度上達到避鬼之效。”
韓超聽到這里更加疑惑:
“竟然還有這種好東西?那豈不是人人都不用懼怕妖鬼了?”
袁賀搖了搖頭:
“長期服用瑰石散,對人**的傷害很大。其次瑰石散配制需耗大量錢財,并非普通人能夠承受。最重要的是,妖鬼一旦真的想吃人了,那么即便服用了瑰石散也毫無用處。
我一直聽聞請鬼最重要的是與妖鬼的溝通和供奉,不過我每次來到丹城,都能聽到因為請鬼而家毀人亡的消息。看來這種事情,估計里面還有更多我所不知道的無奈和辛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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