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遠一直沉沉昏睡到了正午,若非臨時府邸之中幾個義子義女久等不到江遠吃飯,而前來探視叫喚,否則江遠都還不知道自己會沉睡到什么時候。
他昏昏沉沉地醒來,前去看望了一下于玲。
于玲依然昏睡,江遠卻并沒有叫醒她。
她意識受到的傷害,還得多多休養才能恢復。
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江遠來到江府,那一幫妖族卻還守在練功房附近,顯然寒離的交涉談判并未結束。
江遠卻是開始有些焦急起來,若是寒離交涉失敗,那么到時候方家和斐家高手而來,寒離會不會帶著這幫妖族幫自己抵擋,他并不確定。
雖然有于玲在,但是萬一寒離強行擄走于玲拋棄自己呢?
返回臨時府邸之中后,江遠繼續開始準備撤離。
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如果寒離還是沒有結果,那么江遠明天就會離開。
無論如何,他不能坐以待斃。
到了晚飯的時候,于玲也終于睡醒。
她的臉色依然開始蒼白,不過精神卻看上好了不少,經歷過昨夜的事情,她一雙大眼睛望向江遠時更是充滿了濃濃的愛慕。
吃過晚飯之后,天色也終于暗了下來。
寒讓在這個時候終于從練功房中出來,并且找到了江遠。
“我已經成功聯絡了幾大妖族對方家和斐家施壓,”
寒讓開口說道:
“兩大世家雖然沒有表態,但是薛國王室已經開始介入,我們只需靜等結果就好。放心,方家和斐家,并不敢無視我們妖族的勢力!”
江遠對寒讓的話卻保持懷疑態度,他不知道這個家伙說的是真的,還是在騙自己。
畢竟整個交涉的過程,自己都沒有參與。
除非在見到有信服的依據之前,江遠不會放棄明天撤離的準備。
隨著入夜,于玲又再度鉆入了書房來陪江遠。
她開始變得越發黏人,這讓江遠并不太習慣。
“公子,謝謝你。”
于玲坐在江遠身邊,經歷昨夜未完全成功的親近之后,她仿佛在心里和江遠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整個人也開始變得更加放得開:
“幻矖前輩和我說了昨夜的事情,是你.......又救了我.......”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俏麗的臉變得一片通紅。
皓齒咬著下唇,漂亮的眼睛中盡是猶豫緊張,呼吸也變得急促,使得高聳的胸脯不斷起伏。
最后她抬起頭來,拋開一切開始表白:
“公子.......我.......我.......我好喜歡你!”
說完這一句,于玲又羞得垂下頭不敢抬起,雙手緊緊地揪著膝上裙擺。
之后,她開始低聲輕問:
“公子.......你......你喜歡......喜歡我嗎?”
隨后于玲靜靜等待著江遠的回答,過程仿佛充滿煎熬。
江遠心中嘆了口氣,她不該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這給自己帶來了壓迫,她得到的只會是欺騙。
于是江遠抓過她的手,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柔:
“我昨晚上都親過你了,你說呢?”
于玲欣喜地抬起頭,差點忍不住歡呼起來。
她興奮地望著江遠,秋水般的大眼睛中蕩漾著旖旎的情愫。
江遠不方便移開視線,也只能“深情”地與之對視。
油燈的燈芯不時噼啪一炸,使得火苗微微跳動。
良久的對視,江遠開始失去了耐心。
而于玲,卻在這個時候輕輕閉上了眼睛。
她美麗的臉龐上,充滿緊張和期待。
江遠表情一僵,心中無奈得快要暴走。
閉眼睛干什么啊?你這是什么意思?老子和你對視,不是要親你啊!
無奈搖了搖頭,江遠還是湊過來吻上了于玲的紅唇,反正自己也不吃虧,并且于玲的味道……也很美妙。
她喜歡這樣就隨她,一切順利的話再過幾天她也就走人了。
隨著越來越激烈的親吻,于玲的雙手不由得想要環上江遠的脖子,江遠卻在這個時候與之分離。
“還是先把邪靈鏡處理了吧,”江遠說道,“這才是正事。”
于玲有些尷尬地縮回手,捋順了垂下的秀發匆匆說道:
“好的,公子。”
對于邪靈鏡,江遠還沒有好的處理辦法,倒是于玲的幻矖劍似乎能夠對付它。
當下江遠把邪靈鏡取了出來,于玲也抽出了幻矖劍。
只聽于玲開口說道:
“神器之中,邪靈鏡的進攻威力比起幻矖前輩還要強。但是幻矖前輩卻有著對邪靈鏡的克制作用,當初金輝山上雙方的原主人一場生死大戰,就是幻矖前輩將邪靈鏡擊碎。但是后來因為別的原因,二者的原主人雙雙身隕,以至于幻矖前輩和邪靈鏡碎片沉寂地底。”
江遠不關心這些故事,他開口問道:
“那么如今要如何對付邪靈鏡?”
于玲回答道:
“如今幻矖前輩獻祭未足,無法徹底摧毀邪靈鏡,只能將其重新擊碎重創邪靈。只要邪靈鏡的碎片沒法重新融合,它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不將鏡面照人,它就無法為害。”
江遠思索了一番,這到也是個好選擇。
邪靈鏡目前還缺了一塊碎片,不能算是完整的神器。
并且自己也無法與之溝通,那鏡中邪靈還似乎有害自己的打算,能不能用它對敵還有待商榷。自己留著它,可謂是并沒有多少作用。
并且聽斐芊芊和顏怡說過,邪靈鏡中邪靈一旦飼育成熟之后,都會無一例外反噬主人。
如此說來,這是一件兇物。
倒不如將其重新擊碎,用它的碎片來換取一些有用的東西。
不能為自己所用的東西,留著也沒有價值。
當即江遠點點頭:
“那就砍碎它!”
于玲當即舉起幻矖劍,劍身上散發出幽藍的光芒充斥滿整間書房。
眼看幻矖劍就要斬下的時候,卻見藍光之中,邪靈鏡中突然升起一個恐怖的女人影子,正是邪靈鏡中的邪靈。
只見那邪靈望向于玲臉上滿是哀求之色,不停地沖著于玲作揖,仿佛在說著一些無聲的話。
于玲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似乎在傾聽邪靈的交流。
江遠皺眉問道:
“怎么了?”
于玲詫異地回答:
“公子,它在和我溝通,想要讓我放過它。它說......它愿意幫我抵擋邪魔詛咒,愿意認我為主。”
隨著于玲的話,那邪靈一個勁地點頭,臉上哀求之色越濃。
“搞錯沒有.......”江遠已經快要抓狂。
這邪靈鏡是自己獲得的,它卻根本不愿和自己溝通。
而于玲呢,先是一柄幻矖劍主動與之溝通,現在又來一個邪靈鏡。
邪靈鏡可是自己一塊一塊碎片慢慢拼湊起來的,是自己的東西!
于玲的眼睛很快堅定起來,她重新揚起幻矖劍就要斬落:
“公子,我不會聽它蠱惑的!”
江遠卻伸手阻止了于玲,他訕訕說道:
“算了,你有幻矖劍在,倒是不用擔憂邪靈鏡反噬。既然它向認你為主,那就......送給你吧!”
最后幾個字的說出,讓江遠極為心痛。
若非擔憂斷殤君虞不斷壯大,否則他還真想把邪靈鏡中的器靈也吃掉。
這可是神器!
雖然是殘缺了一塊的神器,但是就這么送人,江遠也覺得如同割肉。
于玲錯愕地望向表情痛苦的江遠:
“公子.......”
江遠很快回過神來,開口說道:
“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于玲,你我之間的感情,就是你送給我的最好禮物。我就把這邪靈鏡送給你,就當是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
于玲先是一愣,繼而滿是驚喜:
“公子,我........”
“什么都不用說,”江遠抓住于玲的手,“我的心意你應該明白了。但你也得記住,你是我的人,得站在我這邊時刻為我著想。即便你回到了鳴蛇一族里,也得用上全力讓你的部族與我站在一起。明白嗎?”
于玲卻猛地撲近江遠的懷中,用臉龐摩挲著江遠的胸膛:
“公子,我一定會努力修煉,早日進入歿境擺脫詛咒,早日回到你的身邊!你送我的信物........我也會好好珍惜.......”
江遠皺起眉頭,自己的重點并不在這上面,也不知道于玲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邪靈鏡,這可是神器啊!
自己吃了這么大的虧,是不是該找點什么挽回?
可是于玲現在也沒有什么東西,鳴蛇一族也還不是她說了算。
這個虧,看來暫時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這一夜,就這樣平靜地度過。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最為興奮激動的莫過于鳴蛇一族的那些大妖。
它們也終于發現于玲身上的邪魔詛咒削弱了不少,還獲得了邪靈鏡。
其中寒讓笑得最為放肆:
“得到兩件神器認可!哈哈哈哈哈哈!我鳴蛇一族……不不,是天下所有妖族,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天才了!蒼天賜降!依晴果然是我鳴蛇一族的希望!我族復興在即!”
這樣的笑聲,讓江遠覺得尤為討厭。
損失自己,卻便宜了別人。江遠不得不壓住心頭怒火,只當自己是在做長遠投資。
而寒讓似乎并沒有停歇喜悅的打算,他不斷下達這各種命令:
“立刻通報部族,傾盡全族之力,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找到邪靈鏡最后一塊碎片,為依晴將這件神器補充完整!”
“通知整個部族準備好最高禮節,用來迎接依晴的回歸!這將是我族千年來的最大盛事!”
“告訴族中所有長老,讓那些老家伙把所有私藏的壓箱底的秘術都給我翻出來!我要讓依晴能夠接觸到鳴蛇一族中的所有秘術,別人無法練成的強大秘術,依晴絕對能行!”
……
就在江遠打算撤離彭城的時候,卻有新的一批人上門拜訪江遠。
讓江遠詫異的是,來的不是方家、斐家,也不是王室的人。
求見者,竟然是藍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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