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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甲一溜煙跑到財政部辦公室，卻見財政委員湯圓正被煤炭工作組組長邵樹德堵在辦公室內，想跑沒處跑，只能苦著臉在那聽邵樹德聒噪。
“湯圓，你這次還非得給我撥錢不可了。”邵樹德中氣十足地拍著桌子道，“沒別的原因，我要造船。就是那種內河用平底船，馬上這批新移民給我領過去之后就要開始開采煤礦，到時候又要運煤、又要運人和補給品、還要運建筑材料，運輸量大增。現(xiàn)有六艘船根不可能夠用，起碼還得再造六艘。還有，鎮(zhèn)海堡這個月的工資該開了，都得給我準備好。”
“工資是要給你的沒錯。”湯圓苦著臉道，“可你又還要撥錢造船，這怎么可能？我們不是還有一批陰干的船材嗎？對，就是那些松木的。好啦，老邵，內河平底船而已，用松木造就行了，將就一下嘛。不要告訴我這些內河運輸船你準備從東南亞進口柚木來造，至于這個月鎮(zhèn)海堡的工資么，我給你批個條子，直接去鑄幣廠領錢吧。奶奶的，現(xiàn)在花錢花得跟流水似的，鑄幣廠4時不停工都來不及，錢還沒進國庫內就從鑄幣廠被人直接領走了。這樣下去，怎么得了。”
“喲，老湯這很熱鬧嘛。”馬甲進門后打趣著道。
湯圓看到馬甲進來后臉色一變，直接刷刷刷幾筆給邵樹德寫完條子，然后起身準備出門，一邊走一變道：“哎喲，我都忘了，一會兒要送許乘船去科洛尼亞呢。哎，讓一讓，我要出門。咦，馬甲，你拉著我干嘛？”
“給我1塊錢就讓你走。機器紡織廠課題攻關組要研制軋棉機，國家重點項目，爽快點，掏錢吧。”馬甲也不廢話，直接扯著湯圓的衣袖道。
“馬甲，我跟你實話。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如今國庫銀根緊張，已經(jīng)到了危急萬分的程度，我現(xiàn)在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來花。”湯圓嘆了口氣，道：“這樣吧，你既然親自堵門來了，今天這事也不好隨便就打發(fā)了你。給你三百元，真的不能再多了，這筆錢夠造好幾架軋棉機了，夠他們折騰一段時間了。等資金狀況緩解點以后，我再給你多撥點。你也知道的，我現(xiàn)在每個月至少要存下~5元現(xiàn)金，預留做明年的移民費用。現(xiàn)在外貿(mào)的情況不是很好啊。昨天貿(mào)易部的許剛跟我，目前我們的外貿(mào)完失衡，只有進口，沒有出口，每個月的外貿(mào)赤字超過1萬元。這樣還搞什么搞？國庫里幾萬塊錢也就只夠撐3個月，3個月后呢？喝西北風去？接下來還有移民、還有兩座城堡在建設、海軍還要造軍艦、還要上馬新項目、還要搞基建，這哪一樣不需要海量的錢？我們要開源節(jié)流啊。馬甲，你是工業(yè)委員，現(xiàn)在要改善經(jīng)濟狀況首先靠的就是你管理的那些廠子，你給我，你的那些廠子不盈利，你讓我怎么辦？”
“這……”馬甲有些語塞，半天后才一臉郁悶地道：“前陣子從科洛尼亞買回一些石墨后，目前煉鋼廠的石墨坩堝已經(jīng)恢復到了個，鋼產(chǎn)量月預計上3噸大關沒問題。鋼產(chǎn)量恢復后，下游的兵工廠各個車間也就可以力開動了。到時候盔甲、軍刀、火槍、大炮、五金制品都可以源源不斷生產(chǎn)出來，只是現(xiàn)在我們沒有銷路啊。前陣子滿世界都知道我們和西班牙人打仗了，歐洲那幫老顧客躲得是一個比一個遠，現(xiàn)在大炮、盔甲什么的生產(chǎn)出來也就是在倉庫里堆著。這……生產(chǎn)出來的商品賣不出去也沒招啊。不過這種情況是暫時的，現(xiàn)在歐洲打得一塌糊涂，就連巴西也在征戰(zhàn)不休，軍火需求正旺盛。放心吧，戰(zhàn)爭都結束快4個月了，消息靈通的商人此刻不定已經(jīng)在趕往東方港的路上了。馬上咱的收入就能迎來一次爆發(fā)式的增長。”
“嗤…”湯圓輕蔑地笑了笑，倒也不急著走了，只見他慢悠悠道：“昨天我才剛去過一趟聯(lián)合參謀部，他們武器庫內目前共有存量燧發(fā)步槍65枝、軍刀把、長矛5枝、盔甲3副、各型火炮門；這些都是以防萬一的武器庫存，是不能動的。馬甲，你自己管理的廠子你最清楚，你給我，如果人手充足，每月鋼鐵產(chǎn)量穩(wěn)定在3噸大關以上，你那些兵工廠每月能創(chuàng)造多少產(chǎn)值？這里面能給國家上繳多少利稅？”
“8磅以上的火炮原則上不可以出售，如果力生產(chǎn)8磅及以下火炮的話，再加上其他的軍工產(chǎn)品，假定能部銷售出去，按5%的稅率來算，差不多能上繳4－5元的利稅。”馬甲只是默默一算就得出了個大概。
“嗯，就算5元好了。再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收入，國家財政每月收入不會超過6元，目前支出呢？”湯圓掰著手指頭一項項道，“上個月購買了5頭牛，花費5元；支付海軍造船廠造艦費用5元；支付聯(lián)合參謀部軍隊維持費5元；支付各類工資、辦公費用5元；零散貿(mào)易及支出1元；總計支出135元。好嘛，如果沒有出口的話都撐不了三個月政府就要破產(chǎn)。所以啊，我二位，現(xiàn)在大家都不容易，要體諒下。下個月就要做下一年度報表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那是根沒法做嘛，是窟窿。”
湯圓接著又是一頓忽悠，這才把兩個人勉強糊弄了過去，然后便直奔碼頭，準備臨走前再向華夏東岸共和國擬派駐科洛尼亞的代表肖白圖密授機宜一番，讓他想辦法從科洛尼亞給國庫撈點好處回來。
……
邵樹德走進了“加利西亞飛魚”號運輸艦的船長室內，于連·德埃布洛爾上尉正在指揮水手們升帆，準備起航返回鎮(zhèn)海堡。這次船上除了裝載了一些工具與少量補給品外，還裝載了5多名移民——準確地是5多名韃坦人，其中差不多男女各半。
這其實是一個并不好笑的笑話。一個來自威尼斯的商人聽有一群“韃坦人”在東岸地區(qū)建立了一個國家，于是在利潤的驅使下，他便找到俄羅斯人，用不菲的代價買下了俄羅斯人手中的一些韃坦奴隸，然后再裝船運到東方港，期望能賣上一個大價錢。
但是事實令他失望了，東方港內掌權的貴族們看樣子完不是韃坦人，他們只是用憐憫與好笑的眼神看了看可憐的威尼斯商人，然后給了他一萬元的現(xiàn)金以支付費用。當然，這位精明的商人沒有蠢到直接拿錢走人，他用錢換走了穿眾倉庫內庫存的1多張高級毛皮、3多張羊毛毯和一些軍刀，這些東西尤其是毛皮在歐洲可是需求量極大的奢侈品，這多少能安撫些他“受傷”的心靈——使他多少能賺回一筆。
11月9日晨，當“加利西亞飛魚”號滿載人員與物資停靠在如今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的鎮(zhèn)海堡港口后，5多名韃坦人稍事休整，隨即就被用平底船分批送往平安堡。當然平安堡并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地，到達平安堡后，他們還將被輾轉送往位于卡伊河上游處的煤礦。
這些韃坦人從此將在煤田上方開采煤炭，他們將是執(zhí)委會治下第一批煤礦工人。得益于煤礦附近瓜拉尼人的幫助，煤炭工作組下轄的建筑隊目前已經(jīng)在煤礦附近先期建設起了一批磚木混合結構的房屋，容納下這5多人將不成問題。煤礦周圍除了那個瓜拉尼人部落外，便是大片大片的山脈和原始森林。為了他們的安，平安堡治安隊給他們配備了5枝長矛作為武器防身，同時，一個排的陸軍士兵還和他們駐扎在一起，既是保護他們，另外也是一種變相的監(jiān)視。
在第一批約1多名韃坦人抵達煤礦礦區(qū)后，作為煤礦的上級單位，平安堡方面派出了一支由1人組成的治安隊前往礦區(qū)，協(xié)助駐地陸軍管理這幫初來乍到、可能人心還不是太穩(wěn)的韃坦人。安達十五作為這支的治安隊伍的頭領，被很榮幸地任命為陸軍預備役中士，他將帶領他的一幫日老鄉(xiāng)，作為監(jiān)工駐守在此地一段時間。
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短時間內除了煤炭外再無任何其他產(chǎn)出，因此，每天早晚會有兩趟船只從平安堡給他們拉來當天的生活物資，返回時再拉走一部分挖掘出來的煤炭。總而言之，他們需要自己養(yǎng)活自己。
1月7日，礦區(qū)的韃坦人在技術人員的指揮下選好地點，開始了挖掘作業(yè)。下午，他們挖掘出了第一批煤炭。從此，華夏東岸共和國結束了煤炭零產(chǎn)出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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