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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奇都……”吉爾伽美什怔怔地看著纏繞在她身旁的金色鎖鏈,在上面寄宿著曾經的摯友的靈性,閃爍著神性的光輝,比起一樣的天之鎖,現在的它無疑是進化了,變得更加強大,但是相對于代價,她寧愿選擇拒絕。
昔日的好友相逢,自然是相當喜悅的一件事,只可惜現在是在圣杯戰爭中。
她們聊了很久,也聊了許多,恩奇都告訴她,英靈王座太冰冷了,也太無聊了,她不喜歡。
所以,她說如果可以的話,烏魯克的王最好能夠再自由一點,因為吉爾伽美什是她最好的朋友。
“王啊,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嗎?”恩奇都這樣笑著問道。
最初的恩奇都并不是人,而僅僅是作為諸神的武器而存在,服從諸神的意志的【天之鍥】,桀驁不馴的年輕的烏魯克的王當然不愿意搭理這家伙,理所當然的大打出手。
與吉爾伽美什并列的實力,讓兩人沒有分出勝負,之后也再沒有分出過勝負,因為兩人已經成了朋友。
“所以,要再打一次嗎?”恩奇都這樣說道。
這個家伙,都已經向偉大的英雄王發出這樣的邀請了,身為烏魯克最英明的王難道還會拒絕嗎?
所以,在短暫的沉默后,吉爾伽美什笑著打開了王之財寶,曾經在歷史上的史詩一戰,再一次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只不過,這一次,是她贏了。
因為恩奇都想要她贏。
作為大自然的分身這一概念,恩奇都有資格借助【蓋亞】的力量,利用這場圣杯戰爭本身就存在的漏洞,將偽圣杯的魔力與連接世界的錨頂固在吉爾伽美什身上,某種意義上實現了讓型月世界愛因茲貝倫家族無比狂熱的真正的小圣杯,這個魔術的奇跡。
而恩奇都當然追求的不是所謂的小圣杯,他的目的是做到某種意義上讓吉爾伽美什作為【錨】維系圣杯與世界的關聯,從而達到永恒存在的可能。
雖然本體依舊在英靈殿,但如果此刻的意識同樣是自己,那么又何談本體和分身的區別呢。
所以,吉爾伽美什,我的摯友,好好的活下去吧。
“恩奇都回去了。”一個穿著普通服飾的黑發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吉爾伽美什的身旁,與她并肩站著。
“你這家伙……”吉爾伽美什心中一驚,頗為忌憚地看了一眼不算是陌生的家伙,但明明應該是同一個人,但為什么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空無一物又像是無處不在,這種感覺……仿佛在面對Ea大神一般,不,恐怕比EA還要高層次一般。
成為英靈后,他當然知道所謂的神靈只不過是世界意志延伸的觸手,是自然概念的化身。
“別太驚訝,我只不過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進入了一個特殊的狀態罷了。”安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聲音飄渺好似從世界之外傳來:“那么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重新獲得了真正的身體,在這個世界上過第二人生。”
“無聊的話題,我要走了。”安意讓她有些摸不清虛實,心中有些惱火的她冷哼一聲,準備離去。
“啪嗒——”輕輕一個響指,吉爾伽美什跨出的下一步已經來到柔軟的地毯上,她怔怔的坐在一張椅子上,旁邊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本該是夜色卻變成了陽光燦爛的沙灘。
這不是什么幻覺,而是真正的從世界這一端來到另外一端!
“不考慮下更有趣的日常嗎?”安意隨意地從金發碧眼的服務員手中接過紅酒,給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四周所有人都沒有對兩人的突然出現而有任何側目,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如果用魔力的話,利用術式她也可以做到篡改這些普通人的認知的程度。
但是……沒有!
她沒有從周圍感受到哪怕一絲的魔力波動!仿佛這就是已經融入了歷史……不,這很本就是歷史的一部分!
他怎么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稍微,有點意思了。
“好的,我同意了。”吉爾伽美什果斷的說道,她試圖從對方眼中看到哪怕一絲驚愕,就像是早就料到這一切一樣,這讓人有些氣餒。
“嗯哼,這讓人意外呢,答應的這么干脆。”雖然嘴上說著很意外,但實際上完全沒有驚訝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笑容:“相信我,你的決定是不會錯的,這個世界遠遠要比你想象的有趣,遲早你會發現這一點。”
“那么,我就先送你去我家那里了,要和大家好好相處……”安意正準備起身,突然吉爾伽美什打斷道。
“等一下,我能夠再問一個問題嗎?”
“如果我能夠回答的話。”安意眨了眨眼,點點頭。
“你現在……”吉爾伽美什的語氣有些猶豫:“是不是已經接觸到根……”
“噓——”安意噓聲禁言,他搖了搖頭,淡淡笑道:“有些真相,沒必要說出來。”
“那么,下次再見面吧,雖然那個時候可能已經不是現在的這個我了。”
“等等!你這話是……”沒等吉爾伽美什的話說完,她已經出現在安家別墅內,完全無視周圍女孩們的驚訝目光,她咬牙切齒道:
“這個混蛋……”
……
站在遠離地面數萬米的高空,身著普通服飾的安意憑空踩在空氣之上,仿佛有一條無形的階梯在讓他一步步向上行走。
然而,如果有人能夠看懂這真正的內涵的話,就會發現這每走一步,實際上是在閱讀著這個世界的本質。
他在這高空之上,目光卻放在全世界當中,無論是時間還是歷史,在他眼里都被成了具體的,沒有盡頭的一條長線。
目光所及之處,他能夠知道一切的知識,因為他現在是阿卡夏之書,是根源之渦,哪怕可能只是這么一次,他已經不能夠稱作人類的安意,而是根源-意。
從人至神,原來是這么簡單。
誰也沒想到他在圣杯的愿望當中到底接觸到了什么。
那的確僅僅是一個偽圣杯,是投影出來的偽物,無論是圣杯戰爭亦或者是愿望,都只是殘次品。
但這不包括鏈接根源的那一部分。
只要根源存在,那便是真正的真實,壓根沒有殘次品一說,當圣杯將安意的靈魂缺陷補全的一剎那,他的意識也連接到了那偉大的地方。
同時,他靈魂當中一直潛藏的那部分被徹底激活,誰也沒有料到這到底會產生什么樣的結果。
它創造了一個怪物,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根源安意,不完整的【神】。
他能夠看到一切的答案,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存在意義,看到了世界之外的崩壞,看到了邪神的本質,看到了跨越世界降臨的【蓋亞】,看到了SCP基金會,看到了妖怪賢者八云紫,看到了那個超越人類的Clef博士,后者甚至跨越了時間與空間和他對視了一眼。
“這個世界,真不愧是最后的遺跡呢,竟然還會衍生出獨立的阿卡夏記錄觀測者。”根源-意嘖嘖稱奇,然后他將目光放在了世界之外,那漆黑蠕動的混沌,那里是最終的原暗之核,終焉的終點邪神所沉眠的地方,此刻似乎因為根源的注視而躁動起來。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明明是在前方,卻好像觸摸到世界之外似的,那有些躁動的混沌衍生出數根觸手輕柔地纏繞在他的手上。
“還不到該醒的時候,大個子。”根源-意淡淡笑著收回了手,那些觸手直接湮滅:“就這么融合了,我有些不甘心呢,選擇逃避然后交給下一次的我,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局。”
所謂的阿卡夏記錄,是存在于誕生之前的記錄之書,他已經看到了時間之前所發生的故事,那一次次的輪回,一次次的重啟,一次次的掙扎與覆滅,也同樣明白了自己的本質和存在的意義。
“雖然很久之前就打算這么做了,但老實說在發現我原來是由【殘渣】構成的殘次品后,就更加想揍你一頓了,狗屎的主神!”根源-意不懷好意地看著出現在他旁邊的光球。
“雖然是不完整的【神】,但不考慮一下嗎?”主神第一次,用平等的語氣和他對話,說出足以顛覆整個多元宇宙的話:“成為【神】。”
……
“很遺憾,我拒絕。”
……
……
PS:老實說,其實這一章可以完全就這么順勢完結掉,雖然是爛尾,但感覺非常融洽惹,但,誰讓我老實純潔,善良可愛呢~
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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