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身上并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陳刀眉頭皺的來緊。
不是他太敏感,也不是他多疑,而是他最后見到陳老的時候陳老身體表現很好,給他的感覺不可能暴斃。
現在,陳老死了,陳刀心中實在是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殘酷現實,所以一定要親眼看個究竟。
“算了吧玄霜,之前法醫檢查過,而且也化驗過,爺爺是正常死亡。”堂哥陳學軍見陳刀眉頭皺了起來,但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禁開口道。
陳刀心里也暗自一嘆,看來的確是自己多疑了。
他觀察了這么久,的確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于是,他又親手給爺爺穿起了衣服,旁邊的陳學軍見了,趕緊上來幫忙。
“玄霜,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其實我剛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不相信的,爺爺他,我三天前回家還跟他下過棋,他當時的身體狀況很好,怎么突然就……”陳學軍著,聲音有些哽咽。
陳刀默默嘆息了一聲,他最不能理解的也是這個啊。
就在他給陳老將衣服完穿好,站直了身子要向后退開一點的時候,他突然身子一震,眸中閃過一抹疑惑無比的光芒,盯著陳老的身體。
剛剛產生了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似乎,他竟然察覺到陳老身體里似乎有一定的氣息波動。
“怎么了?”陳學軍察覺到陳刀身子微微一震,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陳刀舉起手,示意大家別出聲,然后他閉上了眼睛。
身毛孔細胞等所有的感知通道都完舒張開來,他徹底進入了那種對周遭一切感知最強的狀態。
這種感知,不僅僅是跟著李云奇修道之后才有的,而是他這具身體最近產生的一種特殊功效。
比如上次見到李云奇,他便敏感無比的感知到李云奇身邊的氣流波動不同。之后見到陸行舟,他也明顯感覺到陸行舟的氣息很與眾不同。
后來,踏入修道大門之后,陳刀的感知便更加強大,只要他用心去感受,便能清晰的感知到每一個人的心跳節奏與呼吸狀況,可以微妙的感知到一個人的生命氣機是強還是弱。
在用心感受之后,陳刀面色巨變,因為他真的感受到了爺爺體內的一絲微弱的生命氣機。
這種狀態,就像是陳老完被封閉在了一個另外的世界里出不來。
陳刀面色大變,正想要做點什么的時候,身子再次一震。
陳老身體里那種就非常微弱的生命氣機……消失了!
這一刻,陳刀雙眸之中迸射出兩道無比凌厲的光芒,憑著直覺,他感到爺爺的死有蹊蹺,而且現在,隨著他感知到爺爺的生命氣機完消失不見,他的心情又再次變得無比糟糕。
因為這意味著,爺爺是真的死了!
或許前一刻老爺子還有一定的生命跡象,但現在,沒有了。
至少他已經感知不到了。
一種有些窒息的感覺讓陳刀面色漲紅,他捏緊了拳頭,只覺得心口無比壓抑,堵得慌。
“怎么了,玄霜,到底怎么了,你……”陳學軍察覺到陳刀的神態變幻,不由得有些急了。
不知為何,陳刀真的感覺到自己的心里堵得慌,不僅僅是心里,就連身上下所有舒張開的氣竅都有種被堵塞住了的感覺。
被陳學軍微微一搖晃,他哇地一聲,竟噴出了一口濃濃的鮮血來。
陳刀吐血,直接嚇了在場眾人一大跳。
陳振生急忙過來將他扶住,一臉關切的道:“玄霜,你這是怎么了?”
大伯陳邦國也是一臉關心的望著他,陳學軍也扶著他,一臉震驚的道:“你怎的了,受傷了不成?”
一旁的孫衛國也是急了起來。
陳刀一口鮮血噴出之后,之前那種堵得慌的感覺完消失了,他連忙搖頭,但目光卻望著躺在那里的爺爺,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感覺不對勁,不行,讓法醫來再檢查一遍。”
陳邦國和陳振生等人都一愣,繼而心里也是一酸,都只以為陳刀是傷心過度,有些神志不清了。
可陳刀卻再次低吼道:“快去叫啊。”
陳學軍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又出事,急忙點頭道:“好,我馬上去叫。”
陳老畢竟是身份擺在那里,雖然法醫之前再三堅定確認了陳老已經死亡的事情,但陳學軍去叫他,他們還是再次出現在這里,而且非常認真不敢有絲毫差錯的為陳老再次進行了各種生命機能的檢測。
只是最后,那名主治醫生依然一臉無奈和悲痛的向陳家人道:“對不起,陳老的確是……走了。”
陳邦國等人就沒報多大指望,一個人死了就是死了,這么多人看著,生命氣機都斷絕了,哪里還有起死回生的道理。
陳振生心翼翼的看了陳刀一眼,道:“玄霜,你……”
陳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可能是我太悲傷,太不愿意接受這個殘酷現實了吧。”
陳振生這才松了口氣。
陳老的遺體很快就被轉移了地方,陳家人最后看了一眼,陳邦國道:“既然老爺子走了,咱們這些活著的就腰桿挺直了好好的為這個家活著,都振作點。”
眾人紛紛點頭,但依然情緒低落,處于悲傷之中。
“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兒陪著他,放心,我真沒事。”陳道。
其實大家都很忙,不過現在陳老死了,他們還是有幾天服喪期的假期的,但也沒必要都守在這里。
陳邦國已經六十多歲,年齡也不了,陳學軍心疼他,便向他道:“爸,你和二叔他們都先回去吧,我和玄霜以及陳鷺還有大姐,咱們幾個孫子替你們守著,明天你們再來。”
陳邦國和陳振生他們都不是矯揉造作的人,了幾句之后先走了。
離開的識海,陳邦國和陳振生也將孫衛國帶走了,孫曉冉看了看陳刀,又見陳學軍和他姐陳寧之的另一半都沒在這里陪著,她心中雖以陳家的孫媳婦自居,卻也不好留在這里,跟著離開了。
“子,你沒事吧,之前嚇了我一大跳。”堂姐陳寧之望著陳刀問道。
陳刀之前吐血的確嚇著了不少人,現在大姐還挺關心的。
陳刀沖她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搖頭道:“沒事。”
只是想著之前莫名其妙的那種堵得慌的感覺,他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中生出更多的不解來。
不行,一定得搞清楚才行。
陳刀看了三人一眼,道:“我先出去抽根煙,透透氣。”
陳學軍道:“我跟你一起。”
陳刀看了他一眼,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通風處,兄弟兩人點上了一根香煙,陳刀當著陳學軍的面也沒隱瞞,道:“我還是懷疑。”
陳學軍一愣。
陳刀已經掏出了手機,道:“我先問個事。”
他翻出了師傅李云奇的電話。
上次李云奇傳陳刀修道之后便離開了京城,之后他遇上修道中的難題就會打電話請教,所以有李云奇的聯系方式。
電話打通之后,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聽,李云奇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爺爺的事我聽了,此事必有蹊蹺,我已在回京城的路上。”
陳刀聞言心中大驚,想不到李云奇的語氣竟這么肯定決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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