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么？”科赫上校見秦川這樣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妙。

    “這并不是好事！”秦川回答。

    “為什么不是好事？”科赫上校疑惑的問。

    秦川將科赫上校邀到一邊，看了看周圍，特地選擇了一個沒有電話的辦公室……有電話的地方就意味著有可能有竊聽器。

    “知道海德里希在忌諱什么嗎？”秦川問。

    “相比起我這個保安局局長……”科赫上校回答：“我認為他更忌諱的是你！”

    秦川點了點頭，說道：“剛才希姆萊見我，目的是想知道我是否能成為海德里希的對手！”

    “嗯哼！”科赫上校說：“我想他一定知道結果了！”

    “我想是的！”秦川回答：“但這同樣也不是好事！”

    “你的意思是……”

    “希姆萊知道我能成為海德里希的對手，于是我們就成為海德里希的對手！”

    “你是說……”

    “他知道海德里希不會讓我們制造出偽鈔的，因為這會讓希姆萊增加一個強而有力的籌碼！”

    “所以他才支持我們制造偽鈔？”科赫上校臉上的喜色逐漸褪去。

    “是的！”秦川回答：“希姆萊的目的是激化我們與海德里希的矛盾！”

    科赫上校聞言不由目瞪口呆，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如果海德里希不顧一切的殺了我們的話，那么希姆萊就能獲得扳倒海德里希的足夠的證據了？”

    “當然！”秦川回答：“我想，他會利用我這個‘傳奇上士’的身份挑起百姓和國防軍對海德里希的憤怒，到時就算是元首，只怕也保不住海德里希，但前提是我們死在海德里希手里！”

    “上帝！”科赫上校有如世界末日般的哀嘆道：“我們完了！”

    科赫上校這話說的的確是，卷入帝國最兇殘的兩個劊子手的爭斗中，一個想要置他們于死地，另一個想把他們做為誘餌……說實話，他們能活下來的機率的確不高。

    此時的秦川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一直以為海德里希就要死了所以不將他當成一個威脅，但誰又能保證在那之前海德里希不會對自己下手？

    所以，秦川沒有其它路可以走。

    “我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秦川說。

    “什么路？”科赫上校問。

    “在海德里希殺掉我們之前把他干掉！”

    “你瘋了！”科赫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對秦川說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上尉？你說的可是海德里希，國家安全總局局長……”

    “我知道他是誰！”秦川說：“問題是他想讓我們死，我只知道如果我們想要保住性命的話，就必須這么做！”

    “可是我們能怎么做呢？”科赫上校說：“難道你認為像在戰場一樣拿著一把狙擊槍就能將他擊斃嗎？就算你成功了，你自己就不會暴露嗎？”

    科赫上校說得對，秦川或許的確有能力刺殺海德里希，但卻很難保證自己的身份不被人知道，而一旦被人知道，無疑就會連累所有人。

    “不，我們并不需要自己動手！”秦川說。

    “什么意思？”科赫上校疑惑的問。

    “海德里希現在在哪里？”秦川不答反問。

    “我不知道！”科赫上校回答：“他有時在柏林，有時在波西米亞和摩拉維亞保護國（納粹德國在捷克斯洛伐克西部建立的傀儡政權），因為他去年出任波西米亞和摩拉維亞保護國總督！”

    頓了下，科赫上校又問了聲：“你不會真打算干掉海德里希吧？”

    “你還有其它的辦法嗎？”秦川問。

    科赫上校想了想，然后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說的對，我們似乎只有這條路了，但絕不能讓任何知道，否則……”

    要知道海德里希是希特勒的接班人，刺殺他的結果會是什么就不用多說了。

    “當然！”秦川說：“我的意思是，想要海德里希性命的肯定不只我們兩人，我們可以利用別人，比如波西米亞和摩拉維亞保護國的游擊隊以及其它視德國為敵人的武裝力量！”

    科赫聞言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主意！”

    其實秦川沒說明白，確切的說是捷克流亡到英國倫敦的流亡政府在英國的支持下發動了針對海德里希的刺殺計劃，這個計劃被稱為“猿人作戰”。

    英國發動這個刺殺計劃的用心十分險惡……其實捷克流亡政府對這個刺殺計劃是有爭議的，因為殺死海德里希對捷克沒有任何的國家利益，它既沒有戰略意義也無法讓捷克解放，相反還會讓德國對捷克百姓展開瘋狂的報復。

    簡單的說，就是對捷克只有弊沒有利，但它卻要捷克人實施。

    事實上，德國自1939年占領了捷克后，在捷克的統治大治安定。

    但這又恰恰不是英國所希望看到的，因為這樣一來德國就能夠充分利用捷克百姓的勞動力生產物資和裝備。

    于是，英國就要挑起捷克與德國之間的矛盾，而刺殺德國政要就是最好的方式……因為這無疑會引發德國瘋狂的報復。

    當然，這并不是說捷克人刺殺海德里希的這種英勇行為是錯的，而是英國這種不顧他國百姓安危利用他國百姓的鮮血和生命來獲取利益的做法實在讓人有些不恥。

    而此時，英國人派來的幾個刺殺海德里希的刺客已經在波西米亞蜇伏幾個月了，他們只是因為沒有掌握海德里希確切的行蹤規律沒法動手。

    “上校，你在波西米亞也有人手吧！”秦川問。

    “當然！”科赫上校點了點頭。

    這一點都不意外，保安局局長，雖說是治安警察，但實際上他們有時也干蓋世太保類似的行當……事實上，黨衛軍、保安局和蓋世太保互相間都有錯綜復雜的關系，很難把它們嚴格區分開。

    “那么……”秦川壓低聲音在科赫上校耳邊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把海德里希有可能的行蹤透露給他們！”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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