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樣?
島津齊彬當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因為這場劫機事件,而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軒然大波。
這種軒然大波并不是因為劫機事件本身,事實上,在“文明遠征”期間,大明已經(jīng)習慣了那些野蠻人的襲擊,在曠日持久的“文明遠征”之中,類似的事件發(fā)生了太多次,甚至有郵輪被炸沉,數(shù)百乘客死于海難的慘痛經(jīng)歷,當然,戰(zhàn)火從來都沒有波及到大明的境內(nèi)。
面對襲擊,大明從來沒有掩面而泣。而是用更為堅決的態(tài)度給予野蠻人最沉重的打擊。
“每一次,當他們殺死我們一個人的時候,我們就會殺死他們一百人,一千人,以文明的名義,我們會讓他們體會死亡的恐懼!”
大明從不曾妥協(xié)過,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沒有任何人懷疑過大明的決心,也正因為這種鐵腕,最后一次類似的襲擊發(fā)生在十幾年前,當然,偶爾的還是會有一些“獨狼”發(fā)起自不量力的襲擊,不過整體上,野蠻已經(jīng)征服并被教化了。野蠻的舊習俗已經(jīng)被文明所取代。
可是現(xiàn)在,這場襲擊卻震驚了整個大明,不僅僅是因為它發(fā)生在大明境內(nèi),發(fā)生在天朝的心臟,發(fā)生在京畿道,更重要的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日本意味著什么,日本意味著瘟疫、意味病毒、意味著死亡!
沒有人知道病毒被傳播到大明會帶來什么樣的威脅,更不知道到時候會死多少人,他們只是知道,曾幾何,致命的病毒曾席卷了整個大明!
緊張之后,整個大明都陷入了憤怒之中!
在電視臺,專家與學者們,憤怒的質(zhì)問著“文明遠征結束這么多年,為什么還有恐怖分子”,質(zhì)問波斯諸夏以及羅馬帝國的教化不利,當然,也在質(zhì)問著大明的巡捕們的無能。當然,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歸于一個話題——日本的病毒會給大明帶來什么樣的災難。
實際上,這才是人們最關心的事情。
對于頑固不化的野蠻人,沒有人會懷疑大明和諸夏的盟軍只需要動一下手指,就可以讓他們成為過去。可是對于病毒,對于細菌,沒有人覺得自己可以幸免于難,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那么多人。
即便是已經(jīng)過去了兩百多年,崇禎年間北方瘟疫大流行帶來的千百萬人的死亡,仍然讓人們記憶猶新,甚至很多人都認為,這是烈皇失國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消息傳出來,憤怒的青年紛紛走上街頭,他們高呼著口號,要求當局給予野蠻人最嚴厲的懲罰,與此同時,羅馬帝國波斯諸夏以及大明駐軍,傾巢出動,開始對沙漠對大山深處的殘余部落進行徹底的清剿,當然,還有就是警備隊對當?shù)亻W族人的再一次的嚴格審查。
而在這一切行動之中,有一個問題總需要解決,就是隸屬于天朝航空的117次航班,在被劫持后成功的迫降在了日本薩摩近郊。
現(xiàn)在,那些劫后余生的乘客都在等待著回家,可這個問題,卻讓大明上下變得極為為難,畢竟,有時候謊言重復了千百遍之后,也就成了真理,更何況這個謊言說了差不多兩百年。
至少對于大明的人們來說,他們相信,一但這些人回到大明,就等于給大明帶來災難,大明民眾早就頑固的相信,在日本有致命的病毒,甚至這也是恐怖分子劫機的目的,是為了獲得病毒,然后傳播到天朝。所以,他們迫切需要朝廷作出決定——禁止被劫持的乘客們歸國。當然媒體同樣很了解民眾的心理,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請來了學者,反復報道著“倭國病毒”一但傳播后,可能引進的災難性的瘟疫流行。
在專家們、學者們建議著朝廷不能接回這些人的同時,朝廷也陷入了爭論之中,盡管內(nèi)閣很清楚所謂的“倭國病毒”不過只是謊言,但是百姓卻不這么認為,自然的也就不得不謹慎應對了。
“天朝絕對不能放棄天朝的子民,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我們從不曾拋棄過一個子民,過去是,現(xiàn)在同樣也是。”
面對爭論不休的內(nèi)閣,皇太子作出了決定。
“這是原則問題,所以,我希望諸位能夠站在這個立場上考慮問題!”
大明盡管有內(nèi)閣,但是皇家的意見卻是決定性的,但是皇太子的決定,卻讓問題變得復雜了,畢竟,內(nèi)閣還需要考慮到天下人的反應,畢竟,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總是會擔心所謂的“倭國病毒”會給他們的帶來死亡。
“先派個人過去看看吧!”
最終,盡管內(nèi)閣并沒有作出接回落難乘客的決定,但是他們?nèi)匀贿是決定派人過去一趟。可什么樣的人合適呢?顯然,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他必須要有一定的身份。畢竟,他將會代表大明和日本方面打交道。
……
“我知道了!”
五分鐘之后,電話掛斷了。
在掛斷電話之后,新晉的帝國議會議員鄧厚純皺起了眉頭。他剛剛繼承了父親在帝國議會里的席位,作為新晉的帝國議會議員,他一直在熟悉著自己的職責——協(xié)諸夏內(nèi)部的關系,處置諸夏事物。這就是帝國議會外交委員會的職責。
而現(xiàn)在,他卻接到一個新的任務,任務是從皇宮里下達的,當然誰都知道,這是朝廷的決定,只不過朝廷需要經(jīng)過皇家,才能夠的讓帝國議會幫助他們做一些事情,畢竟,帝國議會的地位是超然的,它是諸夏各國的總和,全世界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向帝國議會下達指令——皇帝本人。
而現(xiàn)在,這個任務就是由皇帝下達。
穿著一身儒裙的秘書李安琪將一杯清茶放在案頭,輕聲的問。
“先生,事情很棘手么?”
先是點了點頭,然后鄧厚純,這是第三代西寧伯又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突然說。
“你覺著……日本,真的有致命的病毒嗎?”
他接到的任務非常簡單——以私人身份前往日本,查看情況,與日本方面協(xié)商處置難民事務。
22歲的李安琪有著不輸于美貌的智慧,實際上在這份秘書的工作之前,她曾是金陵女大的高才生。她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什么,微笑著說。
“先生您的意思是,皇家希望你前往日本是嗎?我想,日本即便是真的有病毒,現(xiàn)在或許也已經(jīng)消失了,畢竟,病毒的存在總有時間的限制。”
在金陵女大時,李安琪曾經(jīng)接觸過醫(yī)學,所以對病毒也有一定的了解。
“即便是烈宗年間的瘟疫流行,也在幾年后消失了,況且,這么多年,我們一直和日本保持著貿(mào)易往來,所以,我覺得病毒應該早就已經(jīng)消失了,要不然,也許現(xiàn)在日本已經(jīng)沒有人生存了,您說呢?”
“可是,這樣的道理,看似很有道理,可我感覺絕大多數(shù)人是不愿意相信的。”鄧厚純有些煩悶的揮了揮手,長出口氣說。
“而且,我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啊。”
朝著窗外的帝國廣場看去,鄧厚純語氣嚴肅的說道。
“這件事表面上看似是野蠻人試圖引進病毒殺害千萬天朝子民,可是為什么會是現(xiàn)在呢?我們都知道,野蠻人……恐怕也就只有“文明半島”的沙漠里或許還有極少數(shù)的一些人生活在那里,其它的野蠻人早在一甲子前,就已經(jīng)接受了教化,他們早就不會再寫自己的蝌蚪文,也不會舊時的語言,他們說的是官話,寫的是漢字,他們信仰的也是儒教,甚至更樂意把女兒嫁給明人,他們和我們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可是這場襲擊……”
頓了頓,鄧厚純說道。
“我覺得背后肯定有隱情!”
“隱情?”
李安琪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后說道。
“似乎,最近幾年,一直有人主張放開對日本通商,這件事無論最后如何發(fā)展,如果一但證明日本并沒有病毒,也許,對日本通商就是順理成章了。”
這可是幾千萬人的市場啊!
“這……還沒有人有這么大的膽子,一但發(fā)現(xiàn)了,必定是身死族滅!”
搖搖頭,鄧厚純說道。
“你去聯(lián)絡一下軍正司的左季高,詢問一下調(diào)查結果,我想,這件事肯定不像咱們看到的那么簡單。”
“我這就去辦。”
李安琪點點頭,轉身離去。
帝國議員的辦公室里只剩下了鄧厚純一個人了,他皺著眉頭盯著墻壁上掛著的那副地圖,它用紅色把諸夏帝國的領土標出,可以清晰地了解到這個龐大的帝國和在全球的影響力。而地圖中的一角,在大明的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一個灰色的島嶼組成了國度。
日本……倭國……倭寇……病毒……
這就是他對日本的了解,作為帝國議會的議員,原本他永遠不需要考慮日本的問題,但是現(xiàn)在皇家的任命,卻讓他不得不去考慮這個問題,他的手里捏著一支鉛筆,目光盯著地圖上的日本,若有所思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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