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趙君德再次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屋子里。 他不知道這是哪里,也不知道一邊那位雙眼緊閉的陌生青年是誰。 “醒了?” 陌生青年睜開眼,露出了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 仔細一看,不是李長歡還會是誰! 趙君德不認識李長歡,但他依稀的記得,自己之前好像就是被此人所救? “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趙君德從榻上起來,行大禮叩謝。 李長歡微微點頭,算是受了對方的大禮。 這時趙君德突然發現身上一點都不疼,好似一點損傷都沒有一樣,可他明明記得自己受了很嚴重的傷…… “怎么會這樣?” 趙君德驚異地問道。 李長歡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道:“你想問什么?” 趙君德道:“我怎么一點事都沒有?我明明記得我身上中了好幾刀!難道我之前在做夢?” “你沒有做夢,你的傷已經被我治好了。”李長歡淡淡道。 趙君德吃驚道:“治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長歡道:“這你無需知曉。” “哦,抱歉我不該多問。”趙君德嘴上不問,但見李長歡始終一動不動,好奇心不由地又冒了出來,“你在干什么?” 李長歡道:“練功。” 趙君德道:“坐著不動也能練功?這是不是和尚的打坐?” “你話太多了。”李長歡不耐煩道。 趙君德識趣地閉上嘴。 屋子里安靜了一會兒,李文相和張仲堅一前一后進屋。 “長歡,外邊情況不妙,官兵在到處抓人!” 張仲堅快人快語道。 李文相接口道:“我有兩個兄弟也被抓了,看情形他們的性命是保不住了。” 李長歡道:“別慌,他們暫時還找不到這里。” “可是官兵那么多人,肯定早晚會找來,我們得找個安的地方,最好能盡快出城!”李文相道。 張仲堅道:“現在城防嚴密,出城是不可能的。” 李文相皺眉道:“那怎么辦?我們人這么多,進進出出很容易會引起旁人注意!” “讓你的兄弟沒事別出門,我先去找安的地方。”張仲堅道。 李文相道:“你一個人找,那要找到什么時候?” 趙君德站出來道:“我也可以幫忙。” 張仲堅搖頭道:“你不能出去,現在滿大街都是你的懸賞令。” “我偽裝一下沒人能認出來。”趙君德道。 張仲堅道:“這主意倒是不錯,不過萬一被認出來你就危險了。” 趙君德道:“再危險也好過在這里等死。” “還是不妥,你去太冒險,你留下來養傷,我去外面找。”李文相道。 趙君德道:“沒事,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就讓我去吧!” 兩人爭著搶著要外出行動,誰都不愿意待在客棧。 “都別爭了,你的兄弟把我們賣了。” 李長歡突然出聲。 李文相一臉不解地問道:“什么意思?” 張仲堅率先反應過來,沉聲道:“難不成是官兵來了?” “來了,而且來了很多,八成是奔著我們來的!” 李長歡沉聲道:“你們帶人先走,我知道有一處地方相對安,橋北邊的泥人巷知道吧?你們到那之后找一個叫王緒的人,王緒是他的假名,他的真名叫景文,你們找到他,就是我讓你們去的便可。” “景文……”張仲堅只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官兵真來了?”李文相不知道李長歡的是真是假,追問道。 趙君德也是一臉狐疑,因為外邊沒有一點動靜,李長歡又如何知曉官兵來了? 只有張仲堅略知李長歡的事,所以前者毫不遲疑道:“他來了就一定來了!” 頓了頓,看向李長歡道:“不過我們走了,你怎么辦?你不走?” “不用管我,一會兒我自會去找你們匯合。”李長歡不容分道。 張仲堅不再什么,帶上李文相和趙君德風風火火地出了門,然后一大幫子人陸陸續續地涌出了客棧。 等所有人都撤走之后,李長歡暗暗舒了一口氣。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因為如今正值他突破晉級的關鍵時刻。 他能感覺到身體里的真氣充斥身近乎滿溢而出,那種感覺舒適而美妙,有過經驗的他深知這就是突破境界的前兆。 “再等一等,只要再等一等我就能成功!” 李長歡這會兒頗為興奮,只因此時的晉級事關重大。 看上去筑基后期和筑基巔峰似乎相差不大,但這一點點的差距在修煉的道路上,其實也是差地別的存在,可謂是差之毫厘就足以失之千里。 只要他能夠突破這一個差距,就極有可能更上一層樓,金丹大道也是指日可待! “砰!”房門被踹開。 一群持械官兵魚貫而入。 為首一人佩刀在腰,甲胄加身,一進來便不可一世地道:“給我拿下!” “且慢!” 李長歡穩如松柏地坐在那里,上下嘴唇一碰道:“不知我犯了什么王法,將軍為何要拿我?” 佩刀將軍冷聲道:“殺人搶劫,妖言惑眾,哪一條都能拿你!” “一派胡言,我什么時候殺人搶劫了,什么時候妖言惑眾了?誰看見了?”李長歡凜然道。 佩刀將軍大手一揮,道:“還想狡辯,把人給我帶進來!” 下一刻,兩名白衣大漢被帶進來,兩人一進來便指認了李長歡,并一口咬定李長歡是他們的同黨。 “現在,你還想狡辯么?” 佩刀將軍冷笑道。 李長歡面無表情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根就不認識他們,誰知道他們是哪里跑出來的兩條瘋狗,見人就咬!” 兩名白衣大漢頓時大怒,其中一人嚷嚷道:“將軍你別聽他胡,他就是我大哥的幫手,趙君德就是他救走的!” “胡八道,什么勞什子的趙君德,我根不認識,你倆別想污蔑我!”李長歡矢口否認。 白衣大漢道:“趙君德你不認識,李文相你總認識了吧?別想否認,我親眼看見你跟李文相有有笑!” 李長歡道:“李文相是誰?我聽都沒聽過!” “將軍,他撒謊!”白衣大漢氣壞了。 李長歡道:“你我撒謊,我還你顛倒黑白呢,看你年紀輕輕就這么沉不住氣,十有**是腎虛,我勸你最好早點找個大夫去瞧瞧病根,免得以后在女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白衣大漢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李長歡任由他罵,始終不動如山。 佩刀將軍這時察覺到不對勁,冷冷道:“這家伙想拖延時間,來人吶,把他帶走!” 話音一落,立刻有兩人走過去抓李長歡。 “糟糕,還差一點!” 李長歡暗暗叫苦,有心想要再拖延一會兒,但是對方并不給他機會。 兩只大手同時抓來! 挪動李長歡的一瞬間,他感到體內氣血一陣亂涌。 這一刻,好似突然之間所有力量都不受控制,李長歡體內的真氣突突突的往外冒。 那兩名上來抓人的官兵,當場被震飛了出去! “大膽狂徒還敢反抗,給我上!” 佩刀將軍抽刀而出,一聲令下便有一群手下一擁而上。 所有人一個接一個地往上沖,但無一例外都被李長歡逐一撂倒,并且是毫不費力地撂倒。 可以李長歡每出一拳,必有一人當場陣亡! 一擊必殺! “這是什么力量?這家伙到底是誰?” 佩刀將軍親眼目睹眼前慘狀,一張臉上早已變成了豬肝之色。 他也不是沒見識過臂力驚人的高手,但像李長歡這樣蠻橫兇狠的變態力量,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遭遇見。 “快去稟報董將軍!” 惜命的佩刀將軍不敢動手,只能仗著人數優勢,一邊讓手下人圍住李長歡,一邊派人找高人來相助。 他不動手,他的手下也不敢動手,尤其是見識過李長歡的恐怖力道之后,周遭官兵雖眾,卻無一人敢于上前送命。 不錯,就是送命,他們深深的知道,面對眼前這個敵人,誰上去誰就是送命。 沒人上去送命,李長歡卻并不留手,他猶如地獄里放出來的惡鬼般,肆意妄為,動輒殺人! “擋我者死!” 李長歡低吼一聲,出手來沒了顧忌。 他因為身體里的真氣亂竄而充滿了怒意,眼睛紅紅的布滿血絲,眼神時而渙散,時而失神,可謂是狀態差到了極點。 沒人知道他現在是處于暴走的邊沿,此時的他渾身發熱異常難受,似乎只有殺人才能博得一點快感。 但殺過人之后,他隱隱約約有失去意識的跡象。 好似每殺一個人,就會激發體內的獸性而明滅人性良知,從而漸漸變成一個只知道動手殺人的冷血動物。 每殺一個人的時候,他體內的熱血就仿佛在沸騰燃燒一般,他腦海里唯一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現在需要散熱,所以他恨不得立刻鉆進冷水池子里散掉熱氣,可惜身邊并沒有這樣一個冷水池子供他浸泡。 當李長歡徒手打死第三十八個官兵之后,他的整個眼神都變了,他的嘴里始終低吼著同一個字:“殺!” 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雄! 殺萬人而稱雄,這一點尋常人或許做不到,但對于氣脈綿長的李長歡來,這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前提是沒有高手來攪局。 不幸的是,洛陽城里高手如云,沒人會愿意看著李長歡肆意殺人。 “此人是誰,竟有如此神力?” 一身甲胄披身的董純趕到現場,一見李長歡在那邊無人可擋地大開殺戒,他冷峻的臉上悄然出現一抹興奮之色。 佩刀將軍道:“此人乃是昨晚洗劫的妖僧同黨,齊王殿下親口指定要掃清這些妖僧,這人武功高強,肯定是主要人員,只要能擒殺此人,必是大功一件!” “便是寸功沒有,我也要挫敗此人!”董純目光閃爍,笑意十足:“來人,取我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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