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陽光射進山洞,蓋在媚兒身上的皮毛反射出油亮的光華,這個時候在以前是主仆二人最賴床的時刻,只是床榻上已經(jīng)不見了墨凡的身影,只留下媚兒在暖洋洋的幸福中酣睡著。rg
深山里的墨凡深一腳淺一腳的行進著,昨天是為了裝犢子,整裝待發(fā)之后又墨跡了半天工夫,根沒走出多遠的地界,今天得多走些看看,再不當個正事辦,不餓死也會被凍死,這該死的鬼老天。
雖然還有幾掛子臘肉,可墨凡真不覺得是在未雨綢繆,如果早些懂得這個道理,打就該學些打獵的事,也不至于糊弄一下胃爺?shù)哪苣投紱]有。
在自己學會打獵,或者有能耐養(yǎng)活媚兒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shù),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都不敢,指望寨子里的人救濟?算了吧!自己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雖然自己從沒欺負過他們,但是那些孤兒寡婦卻把所有的怨氣都堆積在自己身上了。
那種仇恨和千百個誤會真的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敲個寡婦門都被認為是窮兇極惡之徒,還有什么可的。
窮兇極惡,的確,如果這個時候來頭熊瞎子,墨凡也敢較量一二,戰(zhàn)死總比餓死好,起碼還能掛個英雄的頭銜,但還是有些不甘心變成野獸便便。
除了還是那只黑鳥遠遠的跟著自己,好像在嘲諷自己這個大傻缺,在這么冷的天還出來覓食。
日上三桿的時候,墨凡笑了,他很確定今日不會變成野獸便便,因為那只野兔不可能有那個事,反而是它注定早晚會墜入自己的五谷輪回之地的。
這只兔子拯救了好大一片雪地,至少墨凡不會再輕易地,用自己致命武器去滋雪地了,哪里還有那個閑工夫。
羽箭是媚兒削的,筆直筆直的,很容易找到準頭,于是墨凡射空了手里所有的羽箭。
看到那只兔子還在那里囂張的看著自己,血氣立馬涌上了腦瓜子,雙眼比那只兔子還要血紅,墨凡哭了,不知道是被兔子耍哭的,還是被自己的能耐氣哭的。
哭得很大聲,很歇斯底里,他在雪地里撒著嬌,打著滾兒,一遍又一遍哭喊著秋娘。
哭了半個時辰,累了,也舒服了,抓起一大捧雪壓在臉上,得盡快讓通紅的眼睛消了腫才能回去,這么丟人的事兒可不敢讓媚兒知道,自己的光輝英雄形象要時刻保持住。
遠遠看著還在挑釁自己的家伙,那家伙真以為是被它折騰哭的,瞧把它能的。
不作死就不會死,墨凡覺得它就是在作死,剛剛逃過一劫就這么拽,真的好嗎?
找到那只兔子的腳印,將一根竹棍插在腳印上,又折斷一根竹子,用竹子皮當繩子,纏了兩圈捆綁在竹棍上,竹套做的很漂亮,墨凡才不管有沒有作用轉身便離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媚兒還在洞口用斧頭削著木棍,身邊還有一大堆的羽箭,她該是忙了一整天了。
“干嘛削這么多?是欺負我瞄的不準嗎?神射手最高的境界就是不射,不射的男人才是真英雄。”
媚兒紅著臉看著少爺身后背著的箭筒,會心一笑,果然如自己所料。
“咦~?你的臉又紅了,這么內(nèi)涵的話都能聽得懂?不可能啊!”墨凡覺得除非是過來人,像她這么不可能聽得懂話外音的。
自己之所以懂,也是因為曾經(jīng)認真研究過島國愛情動作大片,可這個世界連個電視機都沒有。
媚兒啐了一口道:“我不懂,但是你絕對不是好話,以前秋娘跟我過,你從生下來就開了竅,腦子里比寨子里那些喜歡敲寡婦門的還臟。”
“敲寡婦門怎么了?你家少爺敲寡婦門是去安慰她們,又不是撫慰她們,我冤不冤。”
“我偷看過鐵蛋他爹在寡婦家里做的事,跟和鐵蛋他娘一樣。”媚兒又道:“怪不得秋娘不許你往她懷里鉆”。
墨凡張大了嘴巴問道:“你……你這丫頭竟然也喜歡偷窺?這么的丫頭盡不學好。”
“什么叫也喜歡?少爺你也喜歡嗎?我就是看你經(jīng)常偷偷趴人家門縫上,才好奇去瞧瞧的。”媚兒羞紅的低著頭,手搓著衣角,像是做了天大的錯事被抓了個現(xiàn)形。
“怪不得我平日里的內(nèi)涵段子你都聽得懂,感情你這丫頭也研究過的,不行,咱以后得分床睡。”墨凡覺得再也不能像抱閨女一樣的抱著她睡覺了。
“家里就一張床,抱著睡暖和,秋娘婢女就是用來暖床的,還等我長大了就給你當媳婦兒,我才不要分床睡。”媚兒自己也不知道是很害怕分床,還是已經(jīng)習慣了將腦袋藏在少爺懷里。
“你這么黑這么瘦,誰要你當我媳婦兒,看人家烏谷長老給烏山那子找的媳婦,肥頭肥腦腰大腚圓的,絕對是個生娃的神器。”
媚兒知道這個落魄少爺不是嫌自己又黑又瘦,之所以提到烏山的胖媳婦,又是在想著法子騙自己多吃點,一時語塞,一邊眼淚在眼睛里打著轉轉,一邊自顧削著箭桿子。
墨凡已經(jīng)成功的轉移了話題,空手而歸的囧事既然揭過去了,轉身就去練功了,再繼續(xù)扯犢子,這丫的又要拿眼淚騙自己給她講故事,現(xiàn)在練出幾把子力氣才是正事兒,要不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也不至于被一只兔子欺負。
媚兒平日里最喜歡聽少爺講的故事,什么兩只樸陋蛾子剛談戀愛就飛走了,什么白蛇跟凡人交配生了個人妖,后來學習成績特別好考上了大學;
什么大禹的老婆變成了望夫石,后來崩出個石猴,大禹治水的金箍棒就傳給了他兒子石猴,石猴長大后在蟠桃園定住七仙女,后來生了七個葫蘆娃,葫蘆娃又合體變成了石頭山。
那么猥瑣下流的故事少爺都能講的很生動,可真是難為他了,只是自從秋娘死了以后他就很少講故事了。
墨凡摘掉脖子上月牙兒一般的玉玦,一使勁扔了很遠,轉瞬間卻又飛了回來,這樣無聊的事情他時候倒是經(jīng)常這么玩。
盯著玉玦道:“如果你是秋娘該多好,不管離開多遠都還能回來。”
墨凡閉著眼睛在想,自己的靈魂都能穿空間和時間,是不是秋娘也可以,也許她只是去了另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蹲著弓步,將巨弓拉開再也不肯松開,即使筋疲力竭墨凡也不想松開,他想做給秋娘看看,他知道秋娘就在看著自己,一定是的。
就那一個姿勢,就那么杵著,一直杵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媚兒放下手里的木桿,轉身去碾藥燒水,等一會得給少爺泡一個藥浴,不然他的胳膊會廢掉的。
墨凡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的,當他悠悠從木桶里醒來,看到媚兒正朝木桶里添熱水,突然想到了什么,驚慌失措地喝斥道:“干嘛給扒光了?”
媚兒也覺得有些害羞,道:“以前都是這么洗的,我又不知道你……你已經(jīng)長……長大了……”
墨凡那個郁悶啊!這丫的就一點倫理綱常都不懂,咒罵道:“你丫就是一野獸,一點也不懂倫理綱常,我是你哥。”
“你是少爺,我是你婢女,秋娘的。”
“秋娘沒了,以后我的算,我是你哥,不是什么少爺,你見過有這么慘絕人寰的少爺嗎?”
“我又不知道什么是少爺,我還問過寨里的人,他們也不知道什么是少爺。”
“得……,這澡我不洗了,你轉過身去我穿衣服。”
媚兒壞笑著轉過身去,墨凡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胳膊根提不起來,最終墨凡還是老老實實按照媚兒的流程,讓她看著光光洗完了澡又被她給身敲打了一通,舒爽的像是從地獄到天堂一般。
我的個秋娘啊!你是從哪領回來的這野丫頭?我懷疑她是不是野人家的種,當真是教化不了啊!
“少爺你明天就別去打獵了,你胳膊拉不開那張弓的,咱們還有些臘肉能吃,三五日餓不死的。”
“你是心疼我還是鄙視我?誰拉不開弓就不能打獵的,你丫的不怨當妹妹就還是一婢女,少爺是用來拍馬屁的,不是用來鄙視的,怎么就沒有點覺悟呢!”
今晚的肉湯格外的香,媚兒為了給少爺活血,將那一掛老虎肉連著骨頭削掉了一大塊,虎骨頭湯熬了好幾個時辰,把墨凡緊張壞了,這肉湯的香味萬一被人家給聞了去,那可是吃老鼻子虧了。
“今天又是只晚上這一頓,以后我出去打獵,你自己在家也要吃東西,如果不想起早就頭晚上多燒點。”
“嗯~!今晚的湯喝不完,明兒起來我熱一下。”
早早的將洞口堵了起來,再晚一點洞外就沒法站人了,毛皮氅子都成鐵皮氅子了,也沒換洗的,也怪不得皮毛蓋身上也不暖和,毛都沒了。
墨凡今晚什么也沒讓媚兒鉆他懷里睡覺,下午被看光光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別拱了,有那么冷嗎?明兒我還要早起進山,你曬著太陽睡個懶覺就暖和了。”
這日子過的,夜里凍壞了身子要曬一上午太陽才能彌補過來,太陽一落山倆人就要趕緊鉆被窩里暖著,還得哆嗦著。
媚兒其實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她只是很想往少爺懷里鉆,那里有她不出的喜歡的感覺,甚至成了依賴,也是從她做了婢女開始,才知道有這么適合放腦袋的地方。
翌日晌午墨凡就從大山里回來了,手臂還不能用力,但是脖子上卻掛了兩只肥油油的兔子,從回到洞口開始就一直在吹牛皮,直到媚兒將兔子烤熟開飯。
墨凡喝罵著媚兒不懂事,自己吹一下午的牛皮,也不知道跟著奉承少爺一下,再怎么也是自己第一次往家里弄吃的,是史無前例的。
媚兒不予理會,難得換了個口味,自顧吃得香甜,隨口應道:“我聽著呢!”
墨凡見自己的地位還不如一烤熟的兔子,有些被冷落無視的感覺,嘴角微微起了個弧度,笑瞇瞇道:“這烤兔子還有一名字,叫黯然**兔,你可知為什么?”
媚兒停了一下正在咀嚼的下巴,盯著少爺想知道為什么。
“因為那只還沒燒的兔子是我套死的,你正在吃的這只母兔子是看到她丈夫死了之后殉情的,所以我今兒一弓不張就弄來兩只。”
媚兒手里的兔子肉變咸了,原因是好多滴眼淚都滴在了上面,嘴里已經(jīng)嚼碎了的肉沫子,再也難以下咽。
墨凡吹著流氓哨,腦袋一點一點的樂呵的不行,叫你丫的再無視我的存在,這破山就咱倆人,想無聊死我不成?少爺我騙你眼淚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原嘚瑟的不行不行的,當自己講了個長長的故事一直從洞口講到被窩里,墨凡才發(fā)現(xiàn)可能是上了這妮子的當了,那只兔子其實大多數(shù)已經(jīng)進了她的肚子,幾滴眼淚害得自己餓著肚子給她將故事到現(xiàn)在,仔細這么一想,才恍然大悟,這事不對啊!
媚兒見少爺要睡了,細聲細氣道:“咱臘肉又少了一掛,只剩幾日的吃食了,我是心疼你打獵辛苦才哭鼻子的。”
“虎肉還在嗎?”
“在……”
墨凡不再話,盯著墻上那張巨弓,由著媚兒鉆進自己懷里也不阻止,也許明兒想摟著她睡覺都是很奢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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