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年的1月17日,陳康杰接到了林敏昌打來的電話,要他乘坐晚上的火車去江城市,老首長明天出發(fā),會在江城停留分鐘加水,陳康杰可以在江城市上專列,下午就會有人來接他。
陳康杰一直都在等消息,昨天1月16日沒有消息傳來,他還以為自己去不成了,沒想到老首長比原來的歷史推遲了一天出門。
家里人已經(jīng)知道陳康杰假期會出門,對于會在哪里過年,那也不清楚,陳啟剛只有人邀請他去過年,其他的一概沒,也不讓家人打聽。
陳康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熊自強他們放假,讓他們好好回家準(zhǔn)備過年。
然而出了上次廣場打架的事情之后,熊自強不放心,要求要留下來。
“強哥,你放心,不會有事,讓龐輝他們都部放假回家吧,難得過年,休息休息,我會有人保護的”,陳康杰對熊自強道。
跟著老首長出門,難道還會有事嗎？那些可都是正宗的大內(nèi)保鏢,熊自強他們也根不可能會得到許可跟隨,更別一同上車了。
“你有人保護？誰呀？”,熊自強還以為陳康杰找了新保鏢,但是他一點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別想那么多,我要出門,過年不在家里,很安的,等我回來再給你們電話”,陳康杰知道熊自強想的什么,所以安慰道。
“那好吧,自己照顧好自己”,熊自強真是把陳康杰當(dāng)?shù)艿芤粯涌创恕?br />
陳康杰給熊自強打了電話之后,還得給歐陽振華一聲,歐陽振華接到陳康杰的命令之后,已經(jīng)于兩天前奉調(diào)來了黔州坐鎮(zhèn),至于他為何今年不能回香港過年,他已經(jīng)清楚了,所以沒有任何的怨言,歐陽振華知道輕重,這是頭等大事。
下午四點過的時候,陳康杰家來了三個人,兩個中央J衛(wèi)局的,一個MSS（國安）的,三人向陳啟剛出示了證件之后,陳康杰就被帶走了。
陳康杰他們四人在六只上了從春城開往江城的火車,春節(jié)前火車十分的擁擠,相對來還是有點比不上幾年后的春運。陳康杰他們不用擔(dān)心擁擠的問題,火車上預(yù)留了一個軟臥的包廂,這是早就預(yù)訂好了的。
經(jīng)過一夜的奔程,陳康杰終于在18日早晨1點到達江城,一路上陳康杰和保護自己的三人沒怎么話,他們互相之間也沒怎么話,一切都是按照程序來走,舉例睡覺,誰睡哪個床位根不需要分,自己就會選擇,就連陳康杰去廁所,幾點到幾點由誰陪同,也部井井有條,分工明細。
昨天晚上四人只是在火車上草草的吃了點東西,食物是由列車員送到車廂了,陳康杰他們沒有去餐車,到了江城,才可以好好的吃一頓早餐。
十一點二十陳康杰被從職工通道帶到了一個休息室,陳康杰聽他們,專列很快就到。
在休息室里面,還坐著兩個身穿藍黑色呢子大衣的大干部,陳康杰不認(rèn)識他們,他們也不認(rèn)識陳康杰,所以大家都沒有打招呼,只是陳康杰想也能想得到他們應(yīng)該是當(dāng)?shù)氐氖〔考夘I(lǐng)導(dǎo),一定是來參見或者等待召見的,在官場有個規(guī)矩,上級見下級,不叫不到,一叫就到。
十一點半,江口市火車站慢慢的滑進了一列綠皮車,外形和普通的客運列車沒有區(qū)別,不同的是,這趟綠皮車沒有編號,沒有始發(fā)和終點站,車廂連出廠日期也沒有,采用的是戰(zhàn)斗機的航空用油,零下三十度都不會有問題。
整個展臺已經(jīng)被變相戒嚴(yán)了,除了幾個工作人員,一個旅客都沒有。
“杰,好久不見”,林敏昌從外面笑著走進來和陳康杰打招呼。
“林叔叔,你好啊,好久沒見了,挺想你的”,陳康杰的甜嘴發(fā)揮起來,做孩就是好,你不管的話多么的甜,大人都喜歡聽,還不會懷疑。
“林主任,我們想見一下首長,你看是不是。。。”,那兩位穿呢子大衣的大干部站起來,其中一位頭發(fā)開始出現(xiàn)花白的道。
林敏昌還兼任得有一個辦公廳的副主任職務(wù),工作中同志們都稱呼他林主任。
林敏昌對這兩人顯然是認(rèn)識的,只是沒有得到指示,他可不敢應(yīng)承什么,“石書記,連省長,這個我只能通傳一下,我是奉命來接人的”。
“好的,那就麻煩林主任了”。
“杰,走吧,老首長在等你了”,林敏昌對兩位大領(lǐng)導(dǎo)點點頭,轉(zhuǎn)身拉著陳康杰就出去了。
兩位被丟下的省領(lǐng)導(dǎo)大眼對眼,這孩子是誰啊？居然能有此待遇,而自己反而被丟在這里。
陳康杰跟著林敏昌來到列車中間一個車門打開的車廂,老首長居然就站在車廂門口,穿著厚厚的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灰色的圍巾,正微笑看著陳康杰。
“老爺子,你好啊,可想死我了”,陳康杰快步跑上去,拉著老首長的手,乖巧的道。
“鬼,我把你請來,你爸爸媽媽沒怨言么？”,老首長刮了一下陳康杰的鼻子,慈祥的道。
“哪能呢？跟著您老人家能蹭吃蹭喝,還能長見識,他們巴不得我給家里節(jié)省幾斤糧食”,陳康杰調(diào)皮的道。
這時候林敏昌湊上來,打斷了來還想點什么的老首長,“首長,北湖的書記省長都在這里,您看要不要見見？”。
“那好啊,就見一下吧”,老首長對林敏昌點了一下頭,然后才對陳康杰,“家伙,你等會,我辦點事”。
老首長緊了緊衣服,走出車廂,正好透透氣。冰涼的冬風(fēng)帶著江水的濕氣吹過,站在身后的陳康杰看到老首長稀薄的白發(fā)微微搖動,鼻子有點發(fā)酸,就這么一位八十多歲高齡的老人,還在為國家和民族盡自己的力量。
少頃,那兩位既懂規(guī)矩又不懂規(guī)矩的大干部被工作人員領(lǐng)過來,按紀(jì)律,不請不到；按人之常情,早就該來到站臺候等。
老首長慈祥的看著他們,兩人連忙上前握手問好,“老首長,歡迎您”,“老首長,您好,歡迎,歡迎,我們等您很久了”。
“你們的經(jīng)濟抓得怎么樣？”,老首長放開他們的手,平和的問道。
陳康杰就站在車門邊,算是偷聽,能夠遇到這么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想盡可能的記住每一個瞬間。
因為列車停留的時間短,所以兩位省領(lǐng)導(dǎo)不可能長篇累牘,只能簡明扼要的匯報幾句。老首長詢問的是經(jīng)濟情況,他們的回答是經(jīng)濟情況政治情況都包含,陳康杰從他們的匯報之中,聽出來了今年北湖省的經(jīng)濟發(fā)展并不怎么樣,起碼經(jīng)濟增長率和財政收入增加都不怎么明顯。
老首長聽了他們的匯報,左手揣進褲兜里,右手在空氣中搖擺,一邊踱步,一邊講話,仿佛是在對這兩個大領(lǐng)導(dǎo)講,又像是在對著寒冷的大地在講,只是他的話,現(xiàn)在不是針對剛才的匯報而講的。在上了年紀(jì)的中央領(lǐng)導(dǎo)中,常會有這種文學(xué)上稱作思維意識流的話語。他們站的平臺不一樣,更能放開話。
“現(xiàn)在有個問題,就是形式主義多。電視一開,盡是會議,討厭透了。會議多,文章長,講話也長,內(nèi)容重復(fù),新的語言不多。重復(fù)的話要講,但要精練。形式主義也是官僚主義。要騰出時間來多辦實事,多做少。以前主席不開長會,文章短而精,講話也很精煉。總理四屆**的報告,主席指定我起草,要求不得超過5字,我完成了任務(wù)。5字,不是也很管用嗎？我建議抓一下這個問題。”
老首長一邊,兩位大領(lǐng)導(dǎo)連連點頭稱是,陳康杰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中看到了無奈和一些冷汗。老首長的話從頭到尾,沒有一句明面上批評的話,但是誰都能聽得出來那話的意思。
老首長完這段話之后,林敏昌過來提醒時間快到了,列車即將出發(fā)。
老首長只能與他們握手道別,最后老首長還丟下了一句話,“要多干實事,少講空話”。
“鬼,你在偷聽什么呢？”,老首長走回車廂,看到陳康杰正趴在車門旁邊,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
“嘿嘿,我在聆聽教誨,老爺子,我太佩服你了”,陳康杰完的不以為然,這算不得國家機密,聽聽無妨。
“你就會拍馬屁,走吧,進去我介紹人給你認(rèn)識”,老首長開心的批評了陳康杰一句,拉著他就往車廂里面走。
老首長對陳康杰的那一句“聆聽教誨”很是滿意,他很希望有更多的人真正的能將自己的意思聽進去,并且會思考怎么做好工作。陳康杰雖然是個孩子,但是又不完是個真正意義的孩子,有時候老首長將他當(dāng)成孩子看到,有時候又當(dāng)成懂事的大人。
老首長還有一種期許,國家和民族的未來,就在陳康杰他們這些娃娃的身上,陳康杰又是他們這一代人的佼佼者,所以對陳康杰肯學(xué),他當(dāng)然是很高興,這也是他為何這次獨獨邀請陳康杰一起南游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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