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文再次感受到那股難受,猶如絕望般的背景噪音。
很輕微,似乎只要自己玩玩游戲,或者跟別人聊聊天,瞬間就可以消除這股難受。
可是,自己為什么要消除這股難受?
難受也僅僅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之一,憑什么就認為難受不好,認為開心是好事情?這種簡單的判斷,是否基于物種的本能?
可是,哪里有什么物種?物種所帶的本能,又在哪里?
所有的物種都是為了生存,也許是這樣吧,袁長文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些玩意。那些科學家,那些權威人士,那些種種數據種種論斷,統統都是狗屎。
所謂的人類文明在哪里?難道就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就是所謂的人類文明嗎?可是,此刻覺察到的內容,不就是那份覺察嗎?
所以,我只能知道那份覺察,而其他所謂的覺察到的畫面元素,或者具體覺察到的內容,都是不真實的。
這個世界很正常,因為這個世界只能這樣。我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什么高科技,或者沒有什么古代之類的。
但不管怎樣的世界,只要有角色存在,那就必定屬于虛假。
既然是虛假,那么也就沒有什么好在意的。也許,那份覺察包含了所有角色,畢竟真實不容虛假,也就不存在什么我的那份覺察,以及你的那份覺察。
統統變得不重要,就連袁長文自己,似乎也感覺不再重要;钪克劳觯慷疾皇鞘裁创髥栴},畢竟只是一個角色而已。
可惜,這份思維同樣也是虛假,自然會要努力抓住任何求生的可能性。但是,另一方面,虛假的東西都是設定好的,所以誰知道我能不能斬殺結束呢?
袁長文這個角色被設定為某個時刻開啟斬殺,開始了漫長的自殺?墒,沒有任何理由表明,這個角色能夠成功。
對吧,既然是設定,那么總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
袁長文突然感受到一股流動,仿佛是湖水深處莫名的波動。自己盡管是帝國第一人,但誰知道湖水深處是什么模樣,而且還是外星球的湖水深處。
沒人知道,為什么自己總是想要知道呢?而這種想要知道的同時,自己又知道“這種想要知道”僅僅是一種設定,腦子都要爆炸了。
事實上,我并不知道腦子里的記憶是設定好的,還是怎么回事出現的。但我此刻就是覺察到這樣的畫面元素,它就是這樣的。所以,才會用“設定”這個詞匯來形容。
這一切都是覺察到的畫面元素,之外并沒有人。盡管覺察到的那些角色都表現得非常真實,但我依舊沒法相信真的有人。
曾經的自己,究竟是如何相信真的有人呢?
袁長文感受到一股窒息,不是體內的氧氣不足,而是那股難受帶來的窒息感。這種窒息感,很容易讓人想到死亡。
角色究竟是如何被設定的?角色究竟被設定了什么?
我不知道,卻無法安于“我不知道”。
之前那份輕松感,就是對于“我不知道”這個事實,感受到舒服并且安心。現在,對于“我不知道”竟然出現了窒息感。
所以,我究竟知道什么?
還在被所謂的重復實驗所洗腦嗎?
喉嚨似乎卡了什么東西,但袁長文知道并沒有任何東西,只是那股難受由內而外的彌漫,似乎猶如實質般卡在喉嚨那里。
我在往回看,始終想要通過之前的東西繼續前進。那些玩意,不過是一些看法和見解,其用處僅僅是斬殺我腦子里的固有看法,所謂以毒攻毒就是如此吧。
每一種毒有相應的克制方法,我就是在期盼用一種毒來攻克所有的毒,仿佛自己斬殺就只需要一種方式就好了。
如果那么簡單,為什么沒有大量的人群觸碰真實?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只是在繞圈子?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繞圈子?
哈!
完全有可能就是那么簡單,自己又知道什么呢?
無時無刻不在炫耀自己的知識,隨時隨地都在總結。那些所謂的知道,統統都是毫無根據的肯定句。就像斬殺究竟是簡單還是困難?斬殺是否可以只用一種方式?
誰知道呢?我根本不知道,卻直接講出一些肯定句。這種行為,跟什么“這個社會就是這么現實”、“沒房誰跟你結婚”、“男人就應該有自己的事業”之類的屁話,有什么區別呢?
也許,斬殺就是只有一種方式。也許,有很多種方式。我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
看看,多么可笑。我覺察到的畫面元素,發現其內容是幾乎沒人觸碰真實,于是我宣稱觸碰真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種因果關系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那些關于這個世界幾乎沒人觸碰真實,就是意味著觸碰真實很困難呢?
根本邏輯點在于,如果觸碰真實很簡單,那么應該有很多人都可以輕松觸碰真實。
看起來似乎沒有問題,這個邏輯也很容易理解。但是,這種“如果……那么……”的邏輯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合理的解釋而已。
解釋,就是猜測。
就像我拿著手機穿越回古代,如何解釋視頻通話功能?古代人說,“如果手機里沒有小人,那么怎么可能顯示小人的畫像呢?”
這種邏輯,跟自己的邏輯完全一樣,都是狗屎。
假設,觸碰真實很簡單,但是我覺察到的畫面元素就是表明,幾乎沒人觸碰真實。這個情況,有什么問題嗎?
游戲里的野怪就是很容易殺死,也很容易爆出道具。但那么多的就是沒人去做,這種情況有什么問題嗎?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爆出道具,那么早就去做了!
看看吧,這種邏輯是不是扯淡?
袁長文發現,自己似乎要重新思考關于這一切的東西。貌似,在之前所謂的邏輯中,就是包含了這種“如果……那么……”的邏輯形式。
可是,又有什么好思考的呢?所有的思考并非弄懂究竟什么是真實,而是努力看到自己是如何將虛假當作真實。
是啊,明明就沒有人,卻始終認為有一個真實的人在那里。這種荒謬,究竟是如何產生,并且如何讓我緊緊抓住這么多年。
另外,為什么袁長文這個角色被設定為要斬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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