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條：有問題，找上帝。
——《上帝使用手冊》
指揮大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大家心里逐漸凝重起來。
來可以手到擒來的案子，來應該是在兄弟局里長臉的事情，卻一步步變得舉步維艱。
剛才的爭論，大家都知道周政委想以穩為主，但是周政委的一席話，不禁讓大家浮想聯翩。
綁匪真的有很多人？
真的是很專業嗎？
不懷疑的，只有為首的女警和張帥。
他們一臉自信，雖然作戰思路被周政委用職務壓了下去，卻依舊不能改變他們對自己推理的自信。
綁匪就TM只有兩個或者三個人！
為首的女警從各種圖紙中，抬起頭，發現袁明正看著自己，并對自己鼓勵般的笑了笑。
笑？
這時還能笑？
而且還對自己鼓勵？
也是，女警微微自嘲道。
自己都不相信，還能相信什么？
“呵……”
女警莫名的輕笑一聲。
諸位警員看著為首的女警，莫名一笑，不知為何，自己也都輕輕笑了笑。
這一笑，那些陰霾無措都消失了，斗志就像一股力量，重新回到身上。
雯仿佛才從哭泣中回過神來，柔聲問袁明：“還是沒有找到長文么？”
“嗯。”
袁明捏捏雯的手掌，示意她不要擔心。
“來可以通過電話定位的，但是對方沒有給我們留時間，每次都匆匆掛斷，他們也沒法定位。”
雯理解的點點頭，沒繼續問下去。
陡然！
“手表！手表！”
雯激動的對袁明著，“可以用手表啊！手表啊，阿明！！手表可以的！”
激動，雯甚至連語言都來不及組織。
“不著急，不著急，老婆，慢慢，慢慢。”
袁明一邊一邊捧著雯的臉，“我們不差這幾秒鐘，慢慢，清楚，才能真正節約時間。”
雯深吸了口氣，緩了緩，才：“那個手表，上次我們在挪威，老約翰送給長文的。那個手表，帶有GPS定位，老約翰他以前就用這塊表，救過人。”
“長文帶著嗎？”
雯用力點點頭：“帶著的，今天沒有體育課，長文戴在手上的。”
“我馬上打電話。”
袁明開始給遠在挪威的老約翰打電話。
由于剛才雯情緒失控，話聲音比較大，于是在指揮大廳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這可是好消息啊！
剛才的爭吵，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來是長臉的事，現在反而被領導大罵一頓，其實年輕警員都很傾向于女警的判斷。
不過，天大地大，領導最大，特別是在體制內。
領導一句話，就可以否定掉你一年的工作成績。
你的晉升與否，不在于你的能力有多么強，而在于你跟領導的關系絕對不能變成負值。
當你辛辛苦苦干一年，都頭來卻是一句話就被否認了，你會怎么想？
當你好不容易熬上領導的位置，你又將如何對待下屬？
體制的首要作用，不是創造不是功績，而是穩定。
世界都這樣，這與人無關，而是這種制度身決定的。
指揮大廳里，
大家都盯著袁明打電話，一旦成功，就能馬上定位袁長文！
剩下的，就輕松了。
“！@#￥%a;*”
“*a;……%￥#@！”
袁明著著，開始面露笑容，不一會從上衣口袋里掏出筆，左右看了看，隨即用肩膀夾住電話，直接寫在手上。
“這是GPS編號。”
…………
…………
爛尾樓。
姐夫放下手機，眉頭緊鎖。
“怎么，姐夫，是不是袁明那丫不打算給錢？”
聽著剛的問話，姐夫沒有回答，自顧自的搖搖頭。
總感覺不對啊，剛才的電話，怎么感覺不舒服呢？
到底怎么回事？
姐夫皺著眉頭，不停思考。
剛在一旁，也感到奇怪，不就剛才又給袁明打了個電話么，怎么掛了電話姐夫突然就這幅摸樣了。
姐夫還在思考，不停的來回踱步，地上的灰塵都被踢出圖案了。
究竟是哪里不對啊？
剛才的電話，他的語氣也沒問題啊，我也按照計劃讓他們在西郊放錢，然后轉移到南郊放錢，不停的變換放錢的位置，拖延他們。
不應該有問題啊？怎么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姐夫邊走邊思考，從爛尾樓深處，漸漸走向外面。
呼……
姐夫深深吐了口氣。
由于四周沒有墻壁的阻隔，姐夫面對的是空曠的郊外，所以也就沒有在樓層深處的那種回音感。
姐夫搖搖頭，邁步走回去。
或者是我多疑了。
“剛，還有沒有水？”
剛完，姐夫就愣住了。
聲音！
對，回聲！
對對對，就是這個，聲音不一樣了！
我明白了！！
姐夫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終于明白剛才的電話，有什么不妥了。
可是，這又明什么呢？
轉眼間，姐夫皺著眉頭，繼續思考。
剛在一旁，拿著礦泉水，看姐夫表演變臉。
…………
…………
華燈初上，夜色迷人。
可惜車里的人，都沒有欣賞的情懷。
袁明正在跟綁匪電話，孫局、周政委等人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不一會，袁明掛了電話，對眾人笑了笑，：“他們沒有懷疑。”
眾人頓時送了口氣，孫局笑著：
“袁董啊，這次可多虧你了，沒有你的GPS定位，我們估計還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他們。你放心，我們這次已經出動了兩個特警中隊。”
哼，老狐貍。
袁明笑著沒有沒有，心里卻罵著孫局。
哼，都已經這局面了，卻還是著這么模棱兩可的話，什么保證都不敢。剛才吵架的時候，你也一言不發，如此沒有擔當，你也就是局長到頭了。
“對了，羅，看看他們的位置。”
“沒有移動，還在東郊。”為首的女警冷冷的回復。
孫局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周政委也是頓時皺起眉頭。
在政*~府機關，講究一個所謂的大局意識。
什么是大局意識呢？
就是在面對老百姓或者上級機關的時候，我們要一致對外，有什么矛盾、心里有什么想法，這屬于內部問題，我們可以下來討論交流。特別是在民主測評的時候，我們要在領導面前，展現我們的團結。
同志們要是對自己的上司有什么不滿意，可以在我們內部討論批評，但就是不能讓上級領導知道。
但，你真的可以在平時，或者內部組織討論的時候，直接指出上司的缺點么？
或者將你平時所受的委屈，講出來？
那些委屈都是上司給你的，你講出來不是當眾打臉么？
只有在民主測評或者其他不記名的時候，你估計才敢把事情寫出來。
但那個時候，上司會要求你講大局意識的。
呈現給上級領導的，都是好話，都是好官。除非是那些特別過分的上司，或者是遇到那種牛脾氣的下屬。
所以，上司大局意識，就是在大家不要拆我臺哦，否則你們也很難看的喲。
袁明心里不屑的撇撇嘴，把話題接過：“我剛才已經答應綁匪，換放錢的位置，估計他們還不知道，我們正在去他們的藏身之處。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坐指揮車啊，沒想到你們都不開警車的。”
“呵呵，是啊，”孫局果斷接下話題，
“也就電影里把我們演的傻，抓個逃犯開警笛，幾公里外不就讓人跑了么？”
“哈哈哈哈！”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開始笑了。
…………
…………
“不對！走！我們快走！”
“怎么了，姐夫，去哪啊？”剛一臉木然。
“走啊，錢不要了，走啊！”姐夫拿起包就要往外走，頓時又停住，指著袁長文，“剛，把袁長文解決了，我們走！”
袁長文聽了，瞬間驚恐的在地上挪動。
“為什么？姐夫，”剛沒有走，也沒有按照姐夫的話去解決袁長文，而是問，“為什么我們不要錢了，四百萬啊！”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啊！”姐夫幾乎吼了起來，“剛才的電話有問題，聲音有問題！前幾個電話，他一直在一個比較空曠的環境里，剛才那個電話，他在一個很狹的空間里！明什么！明他們在車里，在過來抓我們的路上！”
“這……也不一定啊，”剛喃喃道，“也許，他在廁所呢。”
“我！！”姐夫直接一腳踢在剛的屁股上，“你腦子里是屎啊！走啊！”
“姐夫，別踢別踢，這只是你的推測，再，就算他們在路上，我們有袁長文啊，我們有人質啊，”剛興奮，甚至開始手舞足蹈，
“我們有人質啊，他們不敢開槍的，我們可以像電影里那樣，讓他們給現金，然后讓他么給架飛機，哦不，我們不會開。讓他們給輛汽車，然后我們開走，到時候就沒人追我們了，我們就自由了！四百萬哦！”
“哎……看來我不給你解釋清楚，你是不會照我的做了。”
姐夫把包放下，無奈道：
“首先，政。·府是不會向罪犯妥協的，不管他再怎么操蛋，再怎么不作為，但他絕對不會向罪犯妥協，這是一個根。所以，不可能出現那種我們當著他們的面，拿錢走人的法。”
姐夫伸手，按住又要跳起來解釋的剛，：
“你聽我把話完。好，就算政%@府妥協了，而且我們也順利拿著錢走人了。那請問，我們去哪？我們已經跟他們面對面了，我們拿著四百萬怎么花？！現在中國都是天，我們住哪躲哪？他們知道我們的樣子，就可以調出我們的檔案，你姐，你爸媽都跑不了。
也許不會被抓，但是肯定會被監視的啊！我們是為了拿錢過好日子的，不是去躲在某個陰暗角落！這樣，我們拼了老命拿來的四百萬，就沒意義了！再，就算我們拿著出國了，你以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在國外被抓住的，還少嗎？”
剛被得一愣一愣的。
“聽著，剛，現在沒人知道是我們兩個干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怎么這么快就找到這里。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知道我們是誰，甚至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所以，剛，我們把袁長文這個線索一掐，他們就是大海撈針。”
剛用手一抹頭發：“好！姐夫。”
剛，一步，一步，走向袁長文。
誰也沒注意，剛兜里的手表。
…………
…………
“死亡！”
“旅行結束！”
“記憶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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