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文被兩名捕快架著,走出了那個專用通道,來到停車場,等待轉移。rg
深呼吸,氣沉丹田,吸進來的空氣壓向肚子。這種腹式呼吸很容易讓人徹底放松。
然后感知自己的身體,想象從背后的角度,有另一個觀察者。
這樣可以很好提醒自己,話的不是自己,思考的不是自己,行動的不是自己。那個觀察者才是自己,覺察到這一切行為話語思維的那個覺察,才是自己。
簡稱,傻逼背景。
走出專用通道,理想已經被斬殺,但并不意味著擺脫了情緒的沖撞。
袁長文只是更明確的知曉,理想不是自己,而且做好準備再次迎接情緒沖撞的時候,自己要牢牢釘在“我存在”那里。
不知何時才能徹底擺脫情緒,被斬殺的自我定義,建筑已經破敗或者摧毀,但其根基依舊在,那些殘垣斷壁依舊在沙漠上。
誰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復活,會不會再次得到情緒光影的補充,從而煥然一新。
袁長文突然有些難受,莫名其妙的難受。
嘿嘿,歡迎光臨,我的難受。
明明知道不真實,依舊受到情緒的沖撞,袁長文滿意的笑了。
如果自己獨處,沒有任何現實的發生,又要如何斬殺這些情緒呢?
沒有現實的互動,情緒如何產生呢?
袁長文覺得有些難以想象,現在的社會,沒有絡沒有電視,就一個人獨處。自己能夠承受下來嗎?
會不會被自己的思想給弄瘋掉?
很有可能。
思維來就不受我們控制,否則也不會產生眾多的負面想法。平時有很多東西可以轉移注意力,比如、電視劇、段子等等。
可以讓人笑,讓人憤怒,讓人難受,讓人充滿責任感之類的。思維在變著花樣不停思考,而我們卻覺得很正常。
當一個人獨處之后,思維沒法轉移。自己待在家里,關上窗簾然后斷電,幾天不出門。
天啊!
可以想象自己會被思維摧殘成什么樣子嗎?
“可以試試。”
捕快白了一眼,又是這種突兀的講話,這人果真是精神病。
袁長文就是想要這種摧殘,當自己不認同思維的時候,思維還會繼續嗎?思維會不會累?
如果自己真的進了精神病院,那么現實的互動肯定沒有那么頻繁,就像大師在深山老林里修行一樣。
不過,終究是要出山歷練。
袁長文之前還以為,自己處于歷練狀態,因為已經找到唯一的真實。
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沒開始。
“哈哈!”
真尼瑪好笑!
這種感覺就像去看球賽,走了這么久,以為快到座位了。卻猛然發現,自己TM還在球場外的賣部。
呵呵,有點意思。
突然覺得自己充滿了受虐體質,被惡魔打倒之后,又站起來。然后求著現實來沖撞,當現實夾雜著情緒再次出現時,自己難受憂愁恐懼。
熬過這一輪之后,又祈求下一波攻擊趕緊出現。
這不是受虐傾向么?
有沒有可能,主動進攻呢?
袁長文想了想,還真有,就是拿筆寫。
檢視自己腦海中自我定義,然后寫下來,接著進行探究看看最深處究竟是啥。
僅僅用腦子,會想著想著就跑偏,必須寫下來,會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
一個自我編織的定義,然后開始提問,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直到最后。
袁長文決定,到了精神病院,得要點筆和紙。
咦?
怎么突然感覺些許輕松?
媽蛋啊!
又是怎么回事啊?
剛才還莫名有些難受,現在又突然有些輕松。
喂,情緒,你交過路費了嗎?
還有那些自我編織的定義,你們交房租了嗎?
靠!
之前想著未來,如此如此恐懼,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出院之后被人鄙視。
但現在,除了輕松還是輕松,完感覺不到未來的恐懼。
媽蛋啊!
看清楚了吧,事情什么都沒有改變,自己內心變了整個世界就變了。
自我編織的定義啊,你們又給了我斬殺的動力,這種隨意拉扯,老子不干了!
別想著保持這種輕松,因為,“我害怕恐懼,所以要保持輕松,以免自己再次陷入恐懼。”
依舊是恐懼在推波助瀾,依舊是基于恐懼的選擇。
這種輕松感,會給人一種幻覺,仿佛天下之間再無敵手,只要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
無所畏懼,天人合一。
于是,有相同經歷的人開始一起追逐這種輕松,鼓勵大家丟下恐懼,迎接天人合一的懷抱。
可惜,這不過是恐懼的換裝表演罷了。
兩者對立,選擇任何一方都是陷進,唯有兩者都不選,才是擺脫情緒的道路,才是斬殺自我定義的方法。
“哈哈!惡魔,你騙不了我!”
剛話,袁長文的得意消失不見。
因為這句話已經過很多次了,每次都認為惡魔騙不了自己,但事實上惡魔每次都在欺騙自己。
或者,自己一直就處于惡魔的欺騙當中,只是這種欺騙有很多層。自以為剝開一層,就是清醒,其實依舊處于惡魔的催眠中。
有點像《盜夢空間》的感覺。
“好吧,惡魔,我承認你能騙我!”
“閉嘴!”
捕快實在受不了,出口呵斥道。
袁長文誠懇道:“我要道歉,之前你自卑,是我不好。當時我正在被惡魔欺騙,自以為看透世界的質,其實不過是個跳梁丑。”
捕快的冷臉,有些緩和。
袁長文繼續道:“雖然你確實很自卑,但我還是要道歉……”
“閉嘴!”
…………
上車,下車。
袁長文來到精神病院,盡管已經有法院的判決,但精神病院身也要做一個詳細的測試。
一名女醫生領著袁長文,先在院子里到處逛逛,閑談幾句。
因為另一名醫生在拉屎,一時半會沒法測試。
這個精神病院只有三名醫生,每次輪休一人。而測試,必須兩名醫生同時在場。
醫生很年輕,也很熱情:“我叫惠子,你叫什么呀?”
袁長文東張西望,:“叫我袁長文好了。”
惠子醫生:“你在看什么呀?”
袁長文:“不是有人打傘蹲著自稱蘑菇嗎?我怎么沒看見?”
惠子醫生撲哧一下就笑出來,解釋道:“每個精神病院的監護等級是不一樣的,有些負責有暴力傾向的病人,有些則僅僅是神智不清的病人。我們就屬于……抱歉,我不是你病了。”
袁長文擺擺手不在意。
惠子吐吐舌頭,:“你看起來就像正常人,所以我不由自主把你當作正常人來交談了。”
袁長文笑道:“看來,我還是不錯嘛。”
惠子:“真的,你一點也不像精神病人。話有條理,又不瘋癲。我看過你的資料,感覺完對不上號。”
袁長文笑得嘴都合不攏,:“哈哈,是么?我其實……”
話還未完,袁長文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為什么自己會開心?
準確的,為什么自己聽到別人的夸獎,會很開心?
(又來?開心也要斬殺?)
當然。
袁長文皺著眉,站住不動,腦海中卻是翻江倒海。
這個不是詳細的自我定義,而是“自我”身需要別人的認同。就算再的孩子,只要理解話語,就會喜歡聽別人夸獎。
夸獎的是誰?
是“自我”,有不是我。
如同身體被燙下意識收縮一樣,這也是“自我”的能。
但當同一件事情反復夸獎之后,“自我”就會不耐煩,它在尋求新的關注。因為舊的夸獎已經無法繼續提供能量,或者只能提供點點能量。
惠子:“怎么了?干嘛突然停下來?”
“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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