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壇番椒醬在京城能賣二三十兩銀子,但到了南洋,能換珍玩,換寶石,是個人,只要不傻都知道應(yīng)當(dāng)怎么做,何況精明的大商人禹王爺。
十月底,禹王爺?shù)暮4瑥木┏峭鶘|的大碼頭出發(fā),船上裝著淋漓滿目的貨品,包括大部分從喬嵐和封啓祥這里收走的番椒醬。
鐘允窖第二次來,喬嵐去了鳳陽,第三次來,喬嵐也不在,但那天恰好趙地主過來,“送”孫女趙慶麗過來喬家,因此結(jié)識了鐘允窖。之后,鐘允窖去紅喜酒樓,品嘗了那里的番椒菜式,又去趙地主的番椒地查看。
喬嵐如今相當(dāng)于做獨(dú)家生意,作為商人,禹王爺自然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山長水遠(yuǎn),如能就近種植番椒,自然是上上策。
但看到趙地主家的番椒品相明顯不如西岸和大莊子上的番椒,吃起來,味道也差上一些,他開始相信喬嵐當(dāng)初過的話“除了配方,其中的材料,也只有我有,就算你們?nèi)蘸竽芘剑焚|(zhì)也必定不如我這兒出品的……”
若非那倆子還有什么特殊的種植方式不成?這事必須得從長計(jì)議。
鐘允窖從趙地主和唐文強(qiáng)那里要了些番椒種子,帶回京城試鐘,這里暫且不提。十一月,寒潮來襲,他第四次踏上西岸的土地。
封啓祥這天沒有到西岸,無意間遇到佟管家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安排人去大莊子裝運(yùn)酸辣醬,他這才知道京城桃源酒家來人了。就在西岸。
雖然他明白,喬嵐不是吃虧的主,但還是轉(zhuǎn)身立馬趕去西岸,臨走還給佟管家拋下一句“以后,這些事都要知會我一聲”,令老管家一頭霧水,“這些事”到底是那些事?!“別拿這些事煩我”這話好似也是您的吧?!
佟管家兀自糾結(jié),還是封二看不過眼,告訴他,以后涉及到喬家。事無巨細(xì)。告訴少爺就對了,他才恍然大悟。
喬家花廳里,喬嵐和鐘允窖正在寒暄。鐘允窖第一次見玉溪,不管真心實(shí)意還是愛屋及烏。大為贊賞了一番。還送玉佩當(dāng)見面禮。
∵∵∵∵,£∞有禮收!玉溪眼前一亮。連忙把遞到眼前的玉佩抓到手里,然,他的歡喜只是一瞬。他是喬嵐用大量寶玉供養(yǎng)出來的。非上品的玉石實(shí)在難以入他的眼。
我去,破石頭一塊,就這水頭,都好意思送人,也不怕磕磣人。
喬嵐眼疾手快,一把兜住他想扔掉玉佩的爪子,然后把他抱在懷里,免得鐘允窖看到他滿臉的嫌棄。
單紫萱把一臉不情愿的玉溪抱走后,花廳里正要進(jìn)入正題,封啓祥氣定神閑地進(jìn)來,“喬弟,為兄過來討杯茶喝。喲,鐘掌柜又來催貨了,桃源酒家的生意不錯嘛。”真是怎么看怎么假。
鐘允窖笑容可掬,“好好。都是托您與喬公子的功夫。”
“你們談,不用管我。我自己招呼自己,坐坐就走。”封啓祥往邊上一座,封一駕輕就熟地去給他取茶具泡茶。
這是常有的事,喬嵐見怪不怪,也真當(dāng)把他當(dāng)背景墻,開始招呼鐘允窖談事情。
鐘允窖知道喬嵐年紀(jì)輕輕,做事有一套自己的章法,比如不喜歡人拐彎抹角,于是寒暄過后,他對從趙地主和唐文強(qiáng)那里要了種子的事直言不諱,然后單刀直入,問起番椒的種植方法來。
鐘允窖沒有期望喬嵐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喬嵐除了沒提前育種的事,其他都清清楚楚地了,而這些,他已經(jīng)從趙地主那里打聽到,分毫不差,甚至還詳細(xì)些。
“趙老爺也如您的這般種番椒,然,他種出來的卻沒有您和封公子兩家種的好,應(yīng)是有別的什么吧。還望你們不吝賜教。”
喬嵐當(dāng)然知道這個“別的什么”到底是什么,但此時(shí)此刻,她不會出來,于是乎,她,“這個嘛……”
鐘允窖熱切地看著喬嵐,想從她這里得到些寶貴的提示,沒想到……“應(yīng)是西岸和楊家大莊子敬土地神敬得特別勤快吧。”喬嵐如是。
“……”鐘允窖雙唇翕動,卻沒有應(yīng)聲,他心想,你不愛就不,瞎扯什么,騙鬼呢!!!
喬嵐知道鐘允窖打得什么主意,她又大大方方地帶他去參觀西岸的番椒地,坦蕩得一塌糊涂。
封啓祥繼續(xù)發(fā)揮他移動的背景墻作用,程陪同。
趙地主的番椒地和西岸的番椒地咋一眼看過去,沒差,無論是開行還是間距,但仔細(xì)一看,差別顯而易見,西岸的番椒就是長得好,不但番椒苗正根紅,結(jié)出來的番椒也普遍大上一圈兒,也辣一些……
鐘允窖正想著怎么套喬嵐的話,一直當(dāng)陪襯的封啓祥神來一筆,當(dāng)頭潑他一盆冷水,“喬弟,這天一冷,番椒長勢也差了些,我估摸不多久就會枯萎,剩下的番椒醬咱留著自己吃,不賣了,如何?!”
喬嵐認(rèn)真思略了一下,“估計(jì)還能出兩千壇,吃不了這么多,留下千兒八百足矣。”
“還是你想得周到。”
“……”喬嵐汗顏,這跟周到沾不上邊吧!
相比于喬嵐和封啓祥要截流一部分貨,鐘允窖更關(guān)心的是番椒的長勢,他的眼睛里充滿了愕然,“怎地,這玩意還挑氣候?”
封啓祥涼涼地看著鐘允窖,“天冷了,你個大男人還摳摳縮縮呢,還不興番椒死上一死?”他忍到現(xiàn)在才爆發(fā),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喬嵐趕緊把莫名其妙出聲嗆人的封啓祥撥拉到一邊,“他最近心情不好。鐘掌柜別放在心上。番椒挑不挑氣候,目前尚且不知,不過去年天一冷,番椒就不愛長了……”她煞有其事地指出,“別擔(dān)心,京城雖然靠北,但番椒也能長。”但能長和長得好不好是兩碼事,她猜有可能會比趙地主家種的還要差上許多,這也是她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
喬嵐能想到的,鐘允窖怎么可能想不到,到這兒,他的臉色有不好了,有后悔向喬嵐提起這件事,挖人墻腳不成還砸到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明年在京城近郊的莊子試種番椒的事仍需進(jìn)行,但鐘允窖已經(jīng)不抱太大的希望。既然在北部種植番椒品質(zhì)有差,那喬家這邊的關(guān)系就要抓緊來,之后,鐘允窖絕口不再提種番椒的事,并更加慎重地對待與喬家的買賣。(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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