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夫海姆的市民們!”
李林抬起胳膊,手心向外翻轉(zhuǎn)——這個姿勢和愛去河北省的那位頗有神似,依然對法西斯那一套沒什么好感,不過這種時候,模仿紀錄片的樣子沒什么不好。
效果相當不錯,穿制服的軍人、公務員,一般衣著的市民都安靜下來,帶著滿臉歡喜看著陽臺,等待聆聽福音降臨。
“黑暗時代終結(jié)了!”
毫無任何前奏或寒暄,李林張開雙手宣布。
內(nèi)置電感應術(shù)式的擴音器材將清純平靜的音調(diào)傳輸至亞爾夫海姆主干道上的多個放送裝置,不僅是中央廣場上的上萬民眾。社區(qū)、工廠、學校、軍營、政府機構(gòu)里的精靈們也帶著朦朧的機動和恍惚的喜悅走到窗口,走出門外,朝向市中心的白色地標建筑物眺望。
“舊吉爾曼尼亞王國崩壞后的一千多年來,精靈一族被驅(qū)散、流放至世界各地最貧瘠的角落,但即便如此,諸位的父族先輩們依然沒有放棄希望!”
語氣開始拉高,安靜的亞爾夫海姆城開始凝聚起悲情的共鳴。
“想想吧,回憶起來吧。伙子們挎著獵刀和弓箭站在家鄉(xiāng)的門旁,守衛(wèi)著父親兄弟們耕種的土地,期待著能多一袋麥的收成。母親和妻子們在家中祈禱——啊,是的,大家每天都做祈禱——她們在祝愿親人平安,來年不要發(fā)生饑荒和瘟疫,莊稼有個好收成。盡管土地很貧瘠。但穿衣吃飯都是靠土地。生活很艱辛,但仍保留著基的生存樂趣!
市民們開始騷動,僅僅過去5年而已,對于沒有李林到來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樣子,大家都很清楚。
“所有的食物、衣服都是通過勞動和汗水換來的,沒有一粒麥子是從哪里偷來或者搶來的。敵人的領(lǐng)主和軍隊——這群野蠻的、殘暴的畜生卻用異端作為罪名,將僅存的一點點希望和尊嚴也要徹底摧毀。那一撮人好像成群爬行的蝗蟲一次有一次的作踐、糟蹋莊稼,像狩獵野獸一樣屠殺手無寸鐵的嬰兒、孕婦。而這種行為不會受到任何譴責,也不會被他們的國王懲罰,教會還樂意為他們獻上頌詞!為什么會有這種不講道理是非的事情?!”
到這里。李林猛地停止了。精靈們開始交頭接耳,那個質(zhì)疑無疑是他們認同的,但具體到個體時,各自總結(jié)出來的答案原因卻又存在差異。當李林對他們同時提出這個問題時,不僅僅是挑動他們對這種不講理的無妄之災所積蓄的憤怒,也使得他們發(fā)想要探尋這現(xiàn)象的質(zhì),苦苦探求答案,于是騷動開始變得更加巨大。
先是突兀的宣言,接著是誘導出疑問。之后利用沉默把受眾的部注意力更加聚焦在掌握答案的自己身上,當焦躁達到最高、騷動開始升級——算準了這時機。李林將那個深深烙上聽眾意識深處的答案傾吐出來。
“吉爾曼尼亞從未滅亡!”
驟然升高的調(diào)門帶來公眾從未想過的語句,亞爾夫海姆再度啞然。
“人類和獸人用暴力摧毀了國體,用謊言和欺騙篡改了歷史,妄圖將古老的光輝深埋進黑暗之中!但諸位還在!諸位心中的那個吉爾曼尼亞尚在!那個曾經(jīng)帶領(lǐng)所有智慧種在母神護佑下,無比接近永久繁榮的王國是不滅的!那群卑劣的雜種正是畏懼著這一點,蠻橫殘忍的想要將吉爾曼尼亞根除!但是他們的卑鄙圖謀已經(jīng)破產(chǎn),母神再次將慈愛降臨與我們身上,將帶領(lǐng)世界進入永久文明的責任授予我們,請看——!”
與季節(jié)圍合的軍衣外套威風凜凜的鼓起。李林解下系在腰間的大劍,在無數(shù)驚嘆中將至高王權(quán)的象征抽出劍鞘,閃亮的大劍劍尖指向天空。
“榮耀王權(quán)之劍再度記錄下的神之契約!”
劍指天際的同一刻,從格拉姆上延伸出繽紛斑斕的七彩鱗光,天空的云彩被這道紅光捕獲,慢慢浮現(xiàn)出籠罩城的幻影圖像。
放出的影像是……在阿斯嘉特山之底,從熔巖之海上的劍之座上拔出榮耀王權(quán)之劍的少年。
吾與此承認——
似男似女、非遠非近的神之聲隨著幻象中黑發(fā)少年將王權(quán)之劍納入鞘中的動作鳴動。不通過空氣或鼓膜之類的介質(zhì),直接在精靈們悸動的心臟和快要無法思考的意識上震顫。
汝——超種——齊格菲。奧托。李林為秉承神意的代行者,授予汝世界霸權(quán)之象征。汝當以王道治世,帶領(lǐng)諸族繁榮。
長老們、軍官們、市民們、孩童們無一應聲。沐浴在云彩或霧團的彩虹磷光下,曝露在神與王訂立契約的偉業(yè)前,他們無力組織起言語表達心情,仍有歡喜的淚水涌出眼眶,看著陽臺上持劍的少年。
那是王;
那是希望;
那是他們等待了一千多年,所期盼的光。
歷經(jīng)絕望和苦難后,格外耀眼的希望之光。
他們對此深信不疑了。
“為了終結(jié)一切的不幸與不公,王權(quán)之劍再度回歸,吉爾曼尼亞的再興也即將到來,屬于我們的祖國,我們的國家將會再次屹立這片土地之上!亞爾夫海姆的同胞們,讓我們?nèi)拥魲壝竦那韬捅拔,將喜悅、毅力和勇氣投入建設之中,一個任何人都不敢瞧的新生吉爾曼尼亞將在我們手中誕生!奮起吧,國民們!新生吉爾曼尼亞,榮光永存!Heil。Reih!”
“新生吉爾曼尼亞,榮光永存!Heil。Reih!!”
“新生吉爾曼尼亞,榮光永存!Heil。Reih!”
“新生吉爾曼尼亞,榮光永存!Heil。Reih。
突破臨界點的亞爾夫海姆爆發(fā)了,男女老少模仿李林的姿勢,將攥緊的右拳伸向天空,爆炸的口號甚至淹沒了李林宣布入城閱兵式開始的聲音,當軍樂隊開始演奏軍歌時,喜笑顏開的市民們伴隨著熟悉的節(jié)奏中一起唱了起來,一邊歡笑,一邊朝歸來的戰(zhàn)士拋灑鮮花和彩紙。
的花兒開在荒野上,
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
成千上萬個的蜜蜂,
競相飛向那艾瑞卡。
只因花芯中飽含著甜蜜,
花瓣上散發(fā)著迷人的芬芳。
的花兒開在荒野上,
她的名字叫做艾瑞卡……
城市的上空回蕩著激情的歌聲,唯一沒有加入這股狂潮的男孩怔怔的看著猶若狂歡的一幕。
“這就是……”
羅蘭呻吟著:
“亞爾夫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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