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孫哥你混的好。”武德對他上下一番打量,道,“孫哥你不僅斗倒了聞香會,還在皇城比武大獲勝,聽你獨自一人應對金吾衛三大高手……”
這武德不知道是誤聽了傳言,還是在故意夸大其事,隨后又轉身對著李夜尋道:“東家,這個孫大人是我的舊識了,此次前來搜查賊人,一定是事發倉促情非得已,還望東家不要生氣,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計較了吧!”
李夜尋來也就是想討回一些面子,這些諜血江湖的人物,不怕受傷流血,不怕下獄治罪,最怕的就是沒有面子,讓人瞧不起,既然自己的手下武德情,縱然他心中百般不快,但也不愿在這時與關心堂鬧翻,所以他立即就順著臺階往下走,道:“既然武管事和孫堂主是舊識,那么,此事想必就是一場誤會了。”
頓了頓,對著孫陵拱了拱手,道,“此事就到此為止,孫大人,您請了,恕我不送!”
事情居然得到神奇化解,孫陵當然不再停留,拱了拱手,轉身就帶著手下出門而去。
武德追了過來,道:“孫哥,何必走的如此急,你我坐下來敘敘舊也無妨啊?”
孫陵對著他道:“德子,我們以后坐下來慢慢再聊不遲,我現在有很緊急的事要處理,我得先走一步了,回見。”
完就要拔腿而去,他此刻想的就是回到詔獄,找到丁夢瑤,對她好好修理一番。
武德兀自不肯罷休,拉著他的衣袖,充分顯示出好客精神,道:“喝杯茶再走吧,也讓老弟一盡地主之誼啊!”
孫陵一陣苦惱,嘆道:“老弟,我真的是有要事要處理,下次,下次我們再喝。”
武德笑了笑,忽然湊到他耳邊道:“孫哥,你如此興師動眾,恐怕還是為了搜尋沐宛這個大美人吧?”
孫陵訝然望向他,道:“你莫非知道沐宛的下落?”武德以前在北京怡香院當過沐宛的看護,對她十分了解,也許能夠知道她的下落也未可知。
武德神秘地笑了笑,壓低聲音道:“莫非孫哥還是對這個美人念念不忘?真是性情中人啊!”
孫陵不耐煩,道:“她究竟在哪,有屁快放,別墨跡。”他當然關心沐宛的下落,沐宛很有可能和徐鴻儒在一起,只要找得到沐宛,也許就能夠找到徐鴻儒。
武德輕咳了一聲,道:“實話,自從聞香會覆滅后,我也不知道沐宛姑娘去了哪里,到了什么地方。但是,我可以為你提供一個線索,至于成不成,那就得看你們的緣分了。”
孫陵皺著眉頭,道:“。”
武德把嘴巴湊到他耳朵邊上,對他耳語了一番。
孫陵聽后,點頭不已,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立馬就趕去八大胡同。”
其實,武德剛才對他的一番耳語,就是告訴他沐宛平日最喜歡用的胭脂水粉是在哪家店鋪買的。
女孩子喜歡用胭脂水粉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沐宛這樣名滿京師的名妓,用的胭脂水粉,一定是京師內最好的,縱然不是最好的,也絕對是最有特色的。
所以,武德的分析就是,如果沐宛仍在京師的話,她可以躲在房間內少吃飯多睡覺,也可以在院落中沐浴更衣不出門,但是,她沒有道理不擦拭那些平日早就用慣了的胭脂水粉。
女孩子家愛美是天性,尤其是沐宛這樣的名妓,就算是落難躲避,恐怕也會把自己打扮的嫵媚多姿,清香怡人。
她或許不敢拋頭露面地去買那些香水胭脂,但未必不會派其他人悄悄去幫她買。所以,只要盯住她以往曾經購置過胭脂水粉的那家店鋪,仔細觀察前來買東西的人,一定就有夠有所收獲。
孫陵沒想到武德居然有這樣的頭腦,看來以前還真是看了這廝。這家伙離開了聞香會的控制后,似乎更是如魚得水,把以前受盡的壓迫欺辱轉化成了努力奮斗的動力,簡直就像一個要逆襲翻盤的**絲。
但他此刻再也沒有閑情來研究武德的成長史,他帶著手下眾人,離開北城,分批次前往南城,決定要試一試武德的方法,看看能否成功找到沐宛,并拿住妖首徐鴻儒。
這家胭脂店就坐落在八大胡同一帶的觀音寺街。八大胡同是一個泛稱,特指位于觀音寺街和豬市口西街之間的一大片街坊胡同。
這里是南城著名的花柳繁華之地,開設了許多青樓妓院,尤其以陜西巷、石頭胡同等八個胡同中的青樓最為有名,所以這左通鐵樹斜街,右臨煤市街一帶的地方就被老北京們泛稱為八大胡同。
如今,這家胭脂鋪就位于陜西巷和觀音寺街的交匯之處。
孫陵直接找到了這家胭脂鋪的掌柜,亮明身份后告訴他要配合刑部和錦衣衛辦案。
那名掌柜給驚住了,表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孫陵指著那種表面上繪有梅花圖案的胭脂盒,道:“你把最近三個月,常來買這種胭脂的人的情況,詳細給大人聽。”
沐宛以前常用這種胭脂,是武德告訴他的。這是一種具有獨特芬香之氣的胭脂,孫陵一嗅之下,仿佛也感受到了沐宛身上那種縈繞不去的清香,頓覺一陣悵然若失。
那名掌柜道:“大人真是眼光如神,這種名貴的胭脂,從來就是殷富之家、高門大族的姑娘們用的,所以買的起人不多,常用的人更是少,未知大人了解買這種胭脂的人,準備作何打算,是否要上門拿人?”
“大膽!”張鵬勇對著這個掌柜喝道,“叫你你就,問這問那干什么,你還想刺聽案情不成?”
“不敢不敢,的也只是好奇罷了。”那名掌柜連忙對著幾人作揖,接下來把經常來店里購買這種胭脂的幾個女人的情況詳細了出來。
原來,近段時間以來,經常購置這種胭脂水粉的人,有三名女子。一人是東城王大掌柜家的寶貝千金,一人是住在西城的內閣次輔韓曠的女兒,還有一人是南城陜西巷胡同里的當紅頭牌。
孫陵仔細想了想,這三個女人都有買這種胭脂自己用的可能性,也不見得就是誰在替沐宛買,更或者是,沐宛根就已經沒有再用這種胭脂,他們的這個方法完不得要領。
他對著掌柜繼續問道:“這三個人,一般是自己來買,還是讓別人替她來買?”
掌柜答道:“大人,這可不一定啊。有時候是他們人來買,有的時候又是他們差丫鬟下人前來買,不過就算是他們差人來買,的也知道是替那一家買的,就連那幾個丫鬟下人,的也是已經十分熟捻了。”
孫陵皺眉想了想,又道:“以前怡香院的頭牌沐宛姑娘是不是經常來你這買這種胭脂?”
掌柜道:“是的,大人。以前怡香院的頭牌沐姑娘就愛用這種胭脂。可惜啊,自從怡香院被關心堂的那一伙豪強收購之后,就變成了經營茶水生意的茶樓了,哎……”言下不勝惋惜之意。
孫陵繼續追道:“怡香院的頭牌大概什么時候不來買你這種胭脂的?”
掌柜摸著腦袋想了想,道:“大概是在三個月之前吧,不對,是四個月前,怡香院被并購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到我店里來買過胭脂。”
孫陵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道:“你前面所的那三個女孩子家,有哪一個是在怡香院頭牌不來你這買胭脂后,才來你這購物的?”
掌柜完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支吾著道:“這……容我想想……哦,對了,好像是陜西巷上林館的那個頭牌王姑娘,是在怡香院的沐姑娘不來我這之后,才經常來我這買胭脂的。”
孫陵繼續逼問,道:“這上林館的王姑娘,是自己親自來買,還是托別人來買?”
掌柜的老實答道:“這個王姑娘住的離此處不遠,卻倒是沒怎么來過,總是使喚身邊的一個叫翠的丫鬟前來購置。”
“砰”的一聲,孫陵一拳砸在桌上,道:“就是她了。”
在孫陵的布置下,錦衣衛們很快就摸清了陜西巷上林館王姑娘的情況。
錦衣衛總旗官文之柄化裝成了一個京城的富人,進入了上林館點了這個王姑娘的花牌,幾番試探之后發現這個王姑娘化妝作用的胭脂并非是沐宛用的那一種,并了解到那個叫翠的確實是服侍王姑娘的丫鬟,經常會為她去購置一些胭脂環佩之類的東西。
與此同時,錦衣衛張應龍潛入了上林館的后院,發現后院靠西北角,有一座單獨的閣樓,與后院的一排房間隔著幾座假山和一道曲廊。張應龍經過窺探,發現有一名丫鬟經常在閣樓和后院之間往來,不是送飯就是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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