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宏瞬敗,桃馨兒下意識的靠近前者,想要保護他。
但她還未有動作,陳長生的目光已經(jīng)掃來,落在她身上道“你也想動手嗎?”
這句話仿佛天鼓一般,震得桃馨兒不敢再動,此刻,眼前的少年仿佛神明一樣,決定著她們的生死。
目光在桃馨兒一掃而過,最終落在桃鈴兒身上,后者淚眼朦朧的看著陳長生。
這種眼神陳長生并不陌生,曾經(jīng)有個尾巴也常常用這種類似的眼神看著他。
收回目光,陳長生淡淡的道“沒有下一次了。”
完,少年緩緩轉(zhuǎn)身,最終消失在林中。
待到陳長生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桃馨兒兩人才終于松了一口,仿佛卸下了萬斤重擔(dān)。
少年僅僅是站在那里,目光只要一落下,便讓人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凝固起來,那種氣質(zhì)實在是太可怕了。
“怪物!”
看著陳長生離去,桃宏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是他心里的第一反應(yīng)。
“桃宏哥,你沒事吧?”桃馨兒走過去,扶起桃宏。
桃宏胸口在流血,但他卻連看都沒看,連忙道“趕快回去告訴族老們,陳長生強得可怕,恐怕唯有白靈兒能和他一試高下了。”
桃馨兒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情,心底有些發(fā)堵,莫名的后悔在滋生。
心頭一動,桃馨兒回過頭,看著桃鈴兒道“鈴兒你……”
桃鈴兒此刻滿臉復(fù)雜的看著自己的姐姐,怔怔的道“姐姐,那是大兄啊,為什么你們會……”
“鈴兒,你還,不明白各族之間的爭斗!”桃宏咬牙道。
桃鈴兒默然,心里很失落,她看得出陳長生沒有變,從那清澈的眼神中她能夠感覺到。
眼見自己妹妹這種神情,桃馨兒想要些什么,卻總也不出口,只能沉默。
……
大約半日,陳長生終于看到了熟悉的景色,陳村就在他眼前。
此刻,村頭,一位老人正默默的坐在樹下,茂盛的樹葉之下,這道身影卻顯得無比落寞。
這道身影正是陳長生的爺爺,陳云峰。
自從陳長生‘死后’,老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就連身形都佝僂了不少。
遠遠的看著這道身影,陳長生忍不住鼻尖一酸,他的爺爺,老了。
緩緩走到樹下,陳長生臉上帶著內(nèi)疚,輕聲開口道“爺爺。”
這一聲不大,卻使得老人身形一震,原埋下的頭下意識的抬起,渾濁的眼中充滿了震驚。
幾乎不用看,陳云峰便知道,這是只屬于陳長生的聲音。
看著這雙渾濁的雙眼,陳長生心底更加愧疚,原以陳云峰的實力,雙目不可能渾濁,而是溫潤如玉,平靜如水的,但如今卻這副模樣。
“長……長生!”
陳云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這種幻覺出現(xiàn)在他面前,但卻又在剎那消散。
但,這一次,他能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少年不是幻覺,真的是他的孫子。
“爺爺,我回來晚了。”陳長生眼中淚光閃爍,輕輕的道,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低著頭。
“你……你……餓了嗎?”
陳云峰想要話,千言萬語,到嘴邊卻只是這么一句話。
但就是這么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卻使得陳長生眼眶發(fā)紅,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淚道“嗯!”
“孩子,你到底去哪里了?”
陳云峰輕輕拉住陳長生的手掌,生怕下一刻,陳長生又會離他而去。
陳長生感受著老人手掌的顫抖,道“我去了……”
陳長生的話剛要出口,整個人卻猛然僵住,周身如墜地獄,一股股陰寒朝他席卷而來。
“咳……”
陳長生身形一晃,整個人險些栽倒在地。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手掌死死捏住,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多個字,立刻就會身死。
“只有一次,只能這一次!”
陳長生心頭駭然,他能感覺到,只有這一次機會,他如果再提及這次經(jīng)歷,自己絕對會死。
“長生,你怎么了?”
看著陳長生向后栽倒,陳云峰臉色大變,立刻問道。
踉蹌一步,陳長生強行穩(wěn)住身形,臉上仍然帶著駭然,道“我沒事!”
“我去了哪里不能告訴您!”
陳長生回過一口氣,沖陳云峰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詢問。
陳云峰雖然想不到在陳長生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正是他孫兒,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只要你回來就好,等你想的時候再告訴我也不遲。”陳云峰笑著道,陳長生回來了,老人的心情也變得開朗,恢復(fù)了往日的風(fēng)采。
“走吧,我們回家了。”興奮之后,陳云峰拉著陳長生往村內(nèi)走去。
當天,陳長生回來的消息立刻傳遍村子,許多人都跑過來問他這段時間都去了哪里,當然更多的是送來一些補品,給他調(diào)養(yǎng)身體。
對于這些人,陳長生都是笑著搖頭,他不能回答他們。
村里的人一向淳樸,也沒有多想,只是囑咐陳長生要多休息。
待到夜晚,這股風(fēng)波總算是平息下來,陳長生和陳云峰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飯桌上,陳云峰一個勁的給陳長生夾菜,皺紋密布的臉上充滿了笑意。
陳長生也是笑著將堆得像山似的飯菜都吃掉,并抬頭問道“爺爺,月謠呢,我回來還沒見過她。”
陳長生心思很細,這點功夫,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他回來了,陳月謠不可能不來找他的。
陳云峰聞言,臉色有些為難。
“爺爺,你吧,月謠怎么了?”陳長生放下筷子,臉色一肅的道。
陳云峰嘆了口氣,道“想瞞你幾天,現(xiàn)在看來是一天都瞞不住。”
頓了頓,陳云峰又道“大約半月前,有人來過村子。”
“有人?什么人?是月嬋嗎?”陳長生愣了愣,旋即問道。
陳云峰點頭,道“是月嬋托人回來,想要看你如何,順便將你帶過去。”
陳長生道“結(jié)果知道我已經(jīng)死了,想了那幾人應(yīng)該都松了一口氣吧。”
這種事情他不用想也知道。
陳云峰點頭,繼續(xù)道“他們留下一枚令牌,是我族拿著這枚令牌可以拜入他們門下。”
“不過這都不重要,月謠就在這之后不久走的,遠山也走了。”陳云峰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他們?nèi)ヒ庖褯Q,我知道的。”
陳長生點點頭,道“這樣啊,或許是月謠想要出去看看外面吧,這也是人之常情。”
見陳長生并不難過,陳云峰不禁詫異,問道“你不難過嗎?”
陳長生微笑著道“沒什么,無論是月嬋還是月謠,她們都自己的想法,我總有一天也要出去看一看,有緣總能相見,這不是還有令牌嗎?”
“你難道是想去找月嬋?”陳云峰一驚,臉色一下就變了“這可不行,那幾人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當不得真。”
陳長生點頭,道“我當然知道,否則當初他們也不會看不起我,這種事現(xiàn)在還太遠,稍后再想也不遲。”
經(jīng)歷了重瞳的事情,陳長生的想法也不一樣了,他雖然對于長生的執(zhí)念不強,但也不想這樣白白死去。
“既然得了那人的傳承,自然要幫他去見識一番,看看仙路盡頭,諸圣的風(fēng)采到底是怎樣。”陳長生心底暗道,他并不覺得自己一定能走到最后,只是想著能走到自己的極限為止。
懷著這種想法,陳長生迅速吃掉碗里的飯菜,準備開始修煉。
晚上,陳長生收拾好一切之后,調(diào)整好呼吸,盤做到床榻上。
他體內(nèi)充滿了玉髓,精氣濃郁,幾乎形成凝結(jié)成碎片,需要盡早吸收,否則會逸散掉。
這玉髓自動就會被血肉吸收,就和喝水一樣,不過陳長生一運轉(zhuǎn)陳村古法,吸收的速度立刻倍增,飆升幾十倍不止。
這一刻,他就好像進入一片海洋之中,回到了初生之時,隨意汲取這精氣,融入血肉。
玉髓進入身體,陳長生的體質(zhì)再度蛻變,血氣滾滾,精血沸騰,如巖漿一般在骨骼中涌動。
隨著血氣的涌動,血肉變得更加剔透,透著光澤,像是古玉一般,但卻無比堅韌,普通人用刀劍都不一定能刺破。
有了玉髓的幫助,陳長生雖然接近半年未曾修行,但依舊能夠很快趕上別人的進度。
就這樣,三日眨眼過去,陳長生的血氣直奔萬斤而去,已經(jīng)達到可怕的九千九百斤。
頭頂?shù)囊坏郎窳饷N燦,如神輪一般,輪轉(zhuǎn)不定,比起春獵時的白靈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這道神力最末端,依舊有殘缺,未曾達到圓滿的狀態(tài),唯有達到萬斤神力,才會最終成型,達到圓滿。
這個時候,不僅僅是靠外力了,也需要自身有天賦,毅力,更重要的是一種心態(tài)。
是急切的尋求突破,反而束縛自身,不得寸進。
陳長生也是第一次走到這種地步,他沒有著急,放緩步伐,順其自然。
又是七月日,陳長生頭頂?shù)囊坏郎窳ψ罱K圓滿,形成一輪神輪,旋轉(zhuǎn)著,透著燦爛光華。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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