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將兩名弟子派遣出去后,諸般事宜已是安排妥當(dāng),自然閉關(guān)修持,恢復(fù)此戰(zhàn)耗去法力。
打坐不過只一日夜后,他便神氣盡復(fù)。
只是他有些訝異,這次與司馬權(quán)之戰(zhàn)雖未損得多少法力,可回復(fù)起來,卻也比想象之中快了許多。而修為到了他這一步,對自家情形都是了若指掌,當(dāng)不會有所失差才是。
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打坐之時,似有一股莫名氣機盤繞此間,憑空使得修持進度快上些許。
于是他稍作探究,卻是發(fā)現(xiàn),原因竟出在那枚自司馬權(quán)處得來的精元石之上。
他來就有意一探此物究竟,于是一探手,卻是憑空拿來一卷玉冊,將之?dāng)[在了面前。
此是浮游天宮之中“通玄玉冊”,過往門中洞天真人轉(zhuǎn)身之前,皆會在上滴入一滴精血,如此凡其所見諸般秘聞奇事,體悟心得,功法要訣,皆可錄入其中,以供后人參詳。
以往只有三殿殿主可以翻閱此書,不過大劫將至,是以掌門放開禁限,容得門下洞天真人遇得疑問,皆可從中問詢答案。
不過除三殿主可時∠♀時翻看之外,余下真人每百日方可動用一次。
張衍伸手一點,自那精元石上捉了一絲氣機出來,置入那玉簡之中,然而等其上光華閃動過后,簡冊之上居然是一片空白,并無只言片語。
他不覺心頭微動,冊上不顯文字,那即是,那些過往洞天無一個識得此物,而此物又確實對自己有用,其價值或許遠勝他先前所想。
這時他才時真正對這玉石來了興趣。認真考慮了一會兒,一揮袖,將這玉簡送了回去,同時作法掐決,過有一刻,天頂之上陣門一開。卻是有有一道青光送著一卷玉冊落下,這亦“通玄玉冊”,用途與方才那卷一般模樣,但是記著之人卻是大不同,其上所有文字,皆是門中歷代飛升真人所留。
因這其中甚至留有太冥祖師所留記述,價值委實非同可。向來只有掌門才得觀看,便是渡真、晝空兩殿殿主,也只有修持到象相三重境后才能一窺究竟。
此回同樣也是因大劫之故。秦掌門放開了制約,允得每過百年,他與霍軒借用翻看一次。
張衍將之打開之后,里間卻有一道亮芒照出,他心意一引,過不一會兒,其上就浮現(xiàn)出一行行字跡來。
他凝神觀去,待看完之后。目光不由哦微微閃動,心下言道:“這世間居然還有此物!
這一次翻覽此書。雖是舍了一次百年一觀的機會,但他卻覺得十分值得。
此物名為“無竅精元石”,應(yīng)該古時修士采天地精氣所煉,其能作護身之用,哪怕去得絕境荒域,天外虛空等無靈機之地。亦可藉此恢復(fù)法力。
但這些皆非關(guān)鍵,而是這其中竟是積蓄有一縷紫清靈機。
上古之時,正是這方天地靈機勃勃,沐潤清靈之時,經(jīng)由億萬載歲月積蓄之后。便會孕養(yǎng)出這等紫清之氣。
傳聞此氣誕出之后,并非聚與一處,而是飄散零落,也只有法力通玄之輩才可一點一點捉攝過來。
上古之時,西洲之地能容納得不少凡蛻修士存身,便是因為此氣尚多。
后因地根被動,自天地開辟之后,一直奔流而前的雄滔大勢卻是由此斷了,此氣不是被人取去,就是消散于天地之間。要想再蓄積出來,許是要等上億萬載之久。
只是這時距離西洲修士東遷,也不過過去萬余年而已,一旦洞天真人成就凡蛻,如不設(shè)法早早破界飛升,如無此氣補益,一旦自身元氣耗損過多,便只能困死在此界之中。
張衍私下猜測,這精元石中所留紫清靈氣,應(yīng)是某位大能修士煉入其中的,只是不知后來出了什么變故,導(dǎo)致并未來得及取用,否則不會將之留存于世上。
此氣若是用來修持,對他這等洞天修士也有莫大好處,功行進境可比往日再快上許多。
而大劫在前,若能早一日提升實力,便可多一分破劫之望。
此時不由想起當(dāng)年虛天之外那一幕,他心下忽起一念,忖道:“莫非前次元陽派遣人往那宮鼎中去,就是為了找尋此物么?要當(dāng)真是為了這精元石,倒也確實值得元陽掌門出面護駕,也不知其有無得手,若是未有,倒也罷了,若是竊得,那極可能此物不止一枚!
不過眼下他已遣得弟子去往虛天之中清剿那些宮鼎,一切等其回來當(dāng)便知道分曉了。
思緒轉(zhuǎn)到這處,他便不去多想,把身軀坐正,內(nèi)視那枚九懾伏魔簡,
想知曉此物吸納天魔精氣之后會有何等變化。
觀去之后,卻見此物外間正裹著一團清煙,似是在生出什么變化,意念往里一轉(zhuǎn),立刻就有一股欣喜識念涌了上來,頃刻間便了然過去緣由。
他微微一訝,隨即一笑,道:“我道你見了那天魔那般興高采烈,原來卻是自身機緣所在!
隨著他修為進展,這伏魔簡所能容蓄精氣顯已到了極限,是以亦在自尋求變化之機,而此回這魔頭卻正可助其成就,故而有了那數(shù)次躍動之舉。
只是能不經(jīng)人祭煉,能自家洗練寶胎之物,張衍也是頭回見得,連以往所觀經(jīng)書之上,也都從未有過記載,于是心下思量,等其圓滿之后,倒是要看看會多出何等變化。
與此同時,傅抱星與汪采薇乘動飛筏,帶了一眾弟子往虛天而去,出了九洲之后,飛去不遠,一名女弟子忽然用手一指,道:“恩師,那處好像有什么!
汪采薇轉(zhuǎn)首一看,卻是虛無一物,什么都未曾看到。
她知這徒兒不會胡亂話,拿一個法訣,把身遁入陰戮刀之內(nèi)。飛去天中。
方去十?dāng)?shù)里,發(fā)現(xiàn)自己似是透過了一層迷霧,而后便見得前方有一口巨大宮鼎游蕩,在外轉(zhuǎn)了轉(zhuǎn),就折回飛筏,對那女弟子道:“凝兒。做得不錯,不想此處藏有一處宮鼎,此次你立下大功一件!
凝兒得了夸獎,臉上泛出一絲紅暈,有些不好意思,但神情之中卻有一絲得意。
傅抱星看了看她修為,不過只是化丹二重,道:“師姐這弟子,似是天生感應(yīng)靈銳。連藏斂起來的宮鼎亦能發(fā)現(xiàn)端倪,這等天資卻是少見!
汪采薇道:“凝兒修煉時,曾無意得了一樁法寶,得其相助,感應(yīng)之能不下我等不,還有常人不及之能。”
傅抱星道:“原是這般,既然奉命出來清剿玄陰天宮弟子,這里當(dāng)不能放過了!
汪采薇點首道:“我亦是此意。”她抬起頭。對著上方道:“請渡月真人轉(zhuǎn)去此處!
一聲清冷聲音響起道:“知曉了!
這飛筏真靈對搭載這一眾輩是很是不情愿,但是迫于張衍威勢。卻是不敢不從,但若不得特意關(guān)照,她自顧自行事,然不會理會他人。
渡月飛筏轉(zhuǎn)頭一折,往那處鼎宮靠去,很快挨近到數(shù)里范圍之內(nèi)。好似過了一層屏障,其真容也是慢慢顯現(xiàn)出來,不過未見得里間有什么動靜。
舟上眾弟子有些還是第一隨師長出來,許多都是興奮莫名,見得離這大鼎來近。不少也是露出緊張之色。
出于謹慎,汪采薇拿了一枚法符出來,此符是張衍所賜,可以探明所去之地大致情形。
念動法咒之后,往前就是一拋,那符紙登時化作一道宏光自鼎身之上掃過,在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便就轉(zhuǎn)了回來。
她伸手捉來,稍稍一察,卻是略略放心,鼎宮中實力比他們想象之中還要虛弱。
大約這里弟子都是從地表投奔而來緣故,其中什么樣境界的修士都有,尤其玄光和明氣居多,化丹其次,而元嬰修士則只有一個。
畢竟到了元嬰境界,便是一門長老,宗門無論如何也不會太過虧待,到了哪里都可做得供奉,除了少數(shù)脾性古怪或者是躲避仇家的散修,少有飄蕩在外的。
至于煉就法身之人,那更是不可能在此處了。
汪采薇這邊元嬰修士,除了傅抱星外,還有袁燕回、翁知遠二人,個個皆是二重境修為,足可正面壓過對方。
她等飛筏宮鼎往上橫住,便對傅抱星道:“有勞請師弟坐鎮(zhèn)此處,以防魔宗有不軌手段!
傅抱星沉穩(wěn)言道:“師姐放心,這處一切有我!
那渡月真靈聲音這時傳出,似很是不滿道:“莫非真人以為區(qū)區(qū)幾個魔頭就能駕馭我這寶體筏之體么?”
汪采薇笑了一笑,不與她爭辯,拿出一方印,對著下方一晃,此間所有人身上都是蒙上了一層寶光,此是防備他們被天外毒火烈氣所傷,待把印收好,便道:“諸弟子隨我來。”
她當(dāng)先化光躍下,諸弟子皆是隨后跟上,而翁、袁二人則一左一右護住兩翼,上百道遁光往鼎中飛去。
可一到里間,大殿之中卻是空無一人,顯是此間弟子知曉他們到來,都是躲藏了起來。
然而還未等他們?nèi)绾,卻聽有呼嘯之聲傳來,卻是自大殿兩側(cè)涌來許多魔頭。
汪采薇道:“諸弟子聽了,此些魔頭能污穢法寶靈機,心對付,不可大意了!
眾弟子紛紛祭出法器,往魔頭殺去,不過因司馬權(quán)已死,這些魔頭實力大跌,對付其等半點不難,是以汪采薇等人并不出手,只是查看四處情況,防備那名躲在暗處的元嬰真人。
激戰(zhàn)有半個時辰之后,眾弟子終是將所有魔頭剿殺干凈,只是除了少數(shù)幾人之外,大多數(shù)卻是一臉心疼,蓋因此戰(zhàn)之中,法器被污穢魔氣污穢,有些已是當(dāng)場毀棄。
不過即便到了此時,宮中弟子仍是一個未曾出現(xiàn)。
汪采薇不由蹙了蹙眉,與袁、翁二人商議了一會兒,就各帶了一隊弟子,往四下搜尋。
此刻外間,站在飛筏上方的傅抱星忽有所覺,目光移去,卻見那宮鼎背后飛出一駕天舟,正無聲無息的往九洲方向逃去。
他看有片刻,便以法力凝聚出一張符箓,便發(fā)去鼎宮之內(nèi),過不一會兒,就見一道道遁光里里間飛出,又回到飛筏之上,而后就往那天舟逃竄方向一路追去。
很快,兩道光華就去得遠了,然而鼎宮另一側(cè),這時竟又是一駕天舟飛出,有數(shù)十人站在甲板之上,為首之人,乃是一名有者元嬰修為的披發(fā)道人。
旁側(cè)有人稱贊道:“陸師兄高謀,先是以魔頭阻敵,再放一駕天舟往九洲去,那些玄門弟子必以為我等都在舟上,殊不知那只是一駕空舟罷了,哪里會想到我等還好端端躲在此處,等其發(fā)現(xiàn)不對再回來時,我等早已逃之夭夭了。”
陸道人見得計謀得逞,雖暗暗有些自得,不過還未失了冷靜,言道:“眼下并未徹底脫離險境,那些玄門弟子所用飛渡之物恐是真寶,追上那天舟追用不了多少時候,我等還是速速離去,躲去士師兄所在宮鼎為上。”
眾人都是稱是,他們來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都是想著早些脫身為妙。
陸道人不再言語,力駕動天舟,就往一處方向行去,
然而他卻不曾發(fā)現(xiàn),此刻正有一道刀光隱于虛空之內(nèi),緊緊跟在了天舟后方。
如此過去三日之后,始終追在后面的汪采薇卻是覺出來一絲不妥。
他來是想借著此舟找出下一只宮鼎所在,然則卻是有些低估了天外毒火烈風(fēng)的厲害了,若是再行幾日,陰戮刀靈性恐有損傷。因而轉(zhuǎn)念下來,決定先一步登至舟上,制住其等,再設(shè)法逼問另外幾只宮鼎下落。
心思定后,她陡然加快速度,祭起刀光一舉撕開天舟護持屏障,沖了進去。
舟上之人見虛天之外竟有人能闖了進來,皆是大驚。
陸安都也是驚震不已,他還能保持一份鎮(zhèn)定,喝道:“來人是誰?”
汪采薇把遁光一收,落在了舟舷之上,陰戮刀化一道靈光盤旋身周,激得裙擺拂動不止,頂上罡云三團倏爾變化黑氣,倏爾轉(zhuǎn)作白煙,她眸光投下,道:“昭幽門下,汪采薇!
……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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