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姐妹二人歲數(shù)比岑驍覺醒前憶時大了不少,心智早熟,而且此時已然入道,更曾以超脫心態(tài)去看待天地萬物,故只頃刻之間,就回復(fù)了本來。
汪采婷抹著眼淚,邊哭邊笑道:“師父請恕采婷失狀,只是見到恩師,太過歡喜了。“
張衍笑了一笑,溫聲道:“無礙,為師亦是歡喜。”
汪采薇盡量使得自己在自家老師面前保持儀容,不過秀眸中仍是泛紅,道:“是采薇無用,不能為恩師分憂不說,還勞動恩師掛懷。”
張衍微笑搖頭道:“你們是我徒兒,為師又豈會放下記掛。”
汪采薇這時又是一拜,道:“還未恭祝恩師超脫世外,得享上道。”
汪采婷也是一同拜下,道:“弟子恭賀恩師。”
張衍頜首點(diǎn)頭,受了她們一禮,他回了座上,便問起兩姐妹些此生經(jīng)歷。
以他法力,只需意念一動,立知所有過去未來,但他并沒有將此用在自己弟子身上,而是選擇親口問詢。
汪氏姐妹一一認(rèn)真回答,而在此過程中,更多前身憶識也是一點(diǎn)一滴被重新拾起,與原本屬于此世的自身被融到了一起。
她們雖然現(xiàn)在年紀(jì)不算大,可畢竟前生有著千多載的經(jīng)歷,故是很快就成為了最為主要的部分。
師徒三人在宮中對言有半日,汪氏姐妹才告退出來。
不過她們現(xiàn)在并不用急著離去,張衍準(zhǔn)許她們留在玄淵天中修行一段時日,百年有什么修道疑難,隨時都可來問。
汪氏姐妹知道這是難得機(jī)會,都是十分珍惜。
現(xiàn)在她們修為雖是不高,可前身且是修倒了元嬰之境的,那時無法再往上走,也自是會去追尋不同道路,故而心中也有不少疑問,雖然此世未必再用得到,可再不濟(jì),也至少可以開闊眼界。
當(dāng)兩姐妹出了道宮大門時,卻見劉雁依和岑驍此刻都是站在那里,看去正在等候她們出來,心中微微感動,上前一個萬福,道:“見過大師姐,傅師弟有禮。”
劉雁依玉容帶笑道:“恭喜兩位師妹回復(fù)本來。”
岑驍則是抬手一禮,笑著道:“小弟這里也是恭賀兩位師姐了。”
汪采婷看著他,抿嘴一笑,道:“師弟,這回可是有勞你啦,要不然我與你薇師姐可要被那山精煉藥吃了,師姐欠你一個人情。”
岑驍看著這熟悉音容,恍惚了一下,感覺又是回到了東勝洲那時,他道:“記得前生少時在在東勝洲時,最愛吃師姐做得蜜糕,現(xiàn)在雖是修道許久,可還能回想起那時滋味。”
汪采婷怔了一怔,聲音放柔道:“師弟喜歡,師姐當(dāng)親手再做一份給你。”
岑驍笑道:“好,那師弟就等著了。”
以他在的修為,自是不需要再吃那些東西了,也早無有了塵世間口腹之欲,可這是師姐弟之間的情誼,不能用簡單吃食來衡量的。
汪采薇在旁靜靜看著兩人說話,唇角微露笑意。
此刻外間天清舒朗,碧藍(lán)穹空之下,無盡云濤起伏,不禁使人心境無限放遠(yuǎn),似有放下一切之感、
站立許久之后,汪采薇收神回來,朝劉雁依問道:“師姐,不知二師兄如何了?”
劉雁依道:“仍在閉關(guān)坐持之中。”
汪采薇輕輕點(diǎn)頭。
她們與田坤前世既是夫婦,又是同門,故是問了一句。不過這也僅只是上一世之事,今世自不會再講這個了。修道人中,唯有師徒同門情誼最高,師徒之間,不是父子勝過父子。
劉雁依道:“兩位師妹原來東西,現(xiàn)都寄放在了昭幽水府原來你們的洞府之中,只是禁制每過十二載就會有所改換,外面還有守府靈獸看護(hù),稍候我可命一名弟子隨兩位師妹一同去取。”
汪采薇斂衽一禮,道:“多謝師姐了。”
劉雁依道:“自家?guī)熃忝茫槐卣f這些。”
汪采薇沉吟一下,道:“師姐那弟子喬菁,待人有禮,也是能做事的,不如就讓她隨我們一同前去可好?”
劉雁依輕輕頜首道:“能被兩位師妹看重,這是她的福氣。”她看向喬菁,“你自今日起,就跟隨在兩位師叔身側(cè),兩位師叔的吩咐,就如同為師吩咐。”
喬菁屈膝一禮,道:“弟子遵令。”
劉雁依這時伸出白皙手腕,拿出了一枚精巧牌符,遞給汪氏姐妹,道:“此物乃是恩師所賜,同門皆有,借用此物,便可由山海界徑直去往昆始洲陸,兩位師妹且收好了。”
汪采薇小心接下,道:“多謝師姐。”
同門幾人在此各敘別情,直到道宮之中磬鐘響起,才各自道別。
汪氏姐妹在景游安排之下在偏殿宿下,只是此刻,她們還有幾件事要做。
修士若轉(zhuǎn)生之后再次入道,那么今生因果也是需要設(shè)法還了的,譬如父母之恩就是最需要還報的,便是侍奉到壽盡也是該有之舉。
比如之前田坤拜師,就將母親接到山門里。
不過兩姐妹情況卻有不同,蔚公夫婦早歿,她們是由姨母撫養(yǎng)長大的,可雖是如此,但實(shí)際彼此見面次數(shù)其實(shí)也不多,感情也是不深。
這是因?yàn)樗齻円棠钢徊贿^是借用這個名義,將她們此生父親蔚公的資財(cái)收了去,好供自己揮霍。所幸她也沒有苛待兩姐妹,衣食用度無一有缺,當(dāng)然,這些本來就是蔚氏原來家財(cái)。
兩姐妹現(xiàn)在入道,自也不會再想著再要回來這些東西,而且不管如何說,姨母總算是庇佑了她們,僅憑兩個弱女子,是不可能守住這家財(cái)?shù)模赃@個情分也是要領(lǐng)的。
她們商量了一下,就寫下一張文契,拜托喬菁送去傅國。算是正式將這些財(cái)貨全都轉(zhuǎn)贈送了給了姨母,如此便算兩不相欠了。
在幾位元尊設(shè)布之下,如今諸天之內(nèi)皆有界門轉(zhuǎn)渡,再加地陸還之上挪遁陣壇,所以過了沒有多久,喬菁就回來復(fù)命。
事情算是如愿達(dá)成,只是當(dāng)中少許有了些波折。
她們姨母在見到喬菁時,就快意識到兩姐妹可能是拜入了哪個仙家門下,故是并不想割斷這份聯(lián)系,好在喬菁看穿了其想法,設(shè)法斷了其念想,沒有留下任何手尾。
汪氏姐妹順利了得這份因果,自此再無牽掛。
她們此回在玄淵天**是停留了三載,因憶識盡復(fù)的緣故,以往所有修道經(jīng)驗(yàn)也是一并回來,功行可謂是突飛猛進(jìn)。
這日,兩姐妹在做過功課之后,汪采婷言道:“姐姐,幸得此生根基打得牢固,再有上乘功法,我們姐妹日后功行,當(dāng)能再往前上去一步。”
汪采薇也是同意此見。
她們前生因?yàn)橘Y質(zhì)根底不足,便有上乘法門也修持不得,這成為阻礙她們上進(jìn)一個原因。
再有一個,就是她們修道之時,九洲靈機(jī)早已是開始了衰退,各種修煉外物奇缺,唯有如劉雁依、魏子宏、元景清這等資質(zhì)出眾的人物方可能更進(jìn)一步,甚至一個不好,也要被阻于道途之上。
而她們今生卻是生在昆始洲陸這方靈機(jī)無限之地,兼且各種修道外物齊全,再加前世之得,很是有望進(jìn)入洞天之境的。
不過再往更高一層去,就要看機(jī)緣了,也唯有過了這一關(guān),才有可能得享永壽,要不然仍有轉(zhuǎn)世重修的可能。
現(xiàn)在她們一門心思想奔著斬卻凡身而去,縱然有師長在上,可以點(diǎn)開前生憶識,可此事她們也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
又是一月之后,兩姐妹自認(rèn)在此停住已久,叨擾師長過甚,而且諸多疑問也有了答案,此刻已可下界修行了,有了決定之后,便就入宮與自家老師拜別。
張衍溫和叮囑幾句后,就放她們離去了。
上得玄淵天需乘渡玉鯤,可下界卻不必這么麻煩,殿前有轉(zhuǎn)挪大陣,心意所指,就可去得任意一界。
汪氏姐妹與喬菁借助大陣,須臾就來得位于山海界的昭幽水府之前。
以往她們兩人所居住的洞府現(xiàn)在仍是保留著,并沒有人敢去妄自占據(jù)。
不過因?yàn)橹T天往來方便的緣故,現(xiàn)在昭幽天池所居住的大多是功行淺弱的后輩弟子了,稍有一些修為的都是自家出去開辟洞府了。
兩姐妹并不喜歡與一眾后輩待在一起,這樣于人于己都不方便,故是取回了東西之后,就借用了劉雁依所給牌符,就遁回了昆始洲陸。
現(xiàn)在她們憶識雖是找回,可功行還未回復(fù),不可能去到洲陸深處開辟洞府,所在只是在人道勢力涵蓋范圍之內(nèi)尋了一處秀麗山巒,并祭出張衍賜給她們的云龍精魄在此搬運(yùn)水土,開鑿山壁,不久就在云山之巔建立了一座精麗宮觀,權(quán)作眼下修持之地。
岑驍聞聽此事,便帶著自己幾名弟子前來登門造訪,在此一連盤恒了月余時間,期間卻是為兩姐妹設(shè)布好了諸多陣禁,又將自己洞府之中奇花靈木移栽過來了不少。
這一日,師姐弟三人正在談法論道,卻聽得天中有陣陣龍吟之聲傳來,同時天光陡然明暗了一次,岑驍站起道:“兩位師姐,當(dāng)是魏師兄和元師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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