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業(yè)被常玉派去聯(lián)絡(luò)十年前的故人,因為進(jìn)展順利,提早回到了姑臧城。
正好與前去找常玉商量買馬的李沂碰上。
常玉與梁仲業(yè)二人一合計,認(rèn)為李沐如今已經(jīng)有了些根基,身邊肯定需要幫手,于是將酒肆盤了,與李沂一起來了京城。
常玉心中也十分激動,他哽咽道:“沒想到啊,分別不到一年,大郎就有了縣子爵位,攢下了這么大一片家業(yè)。”
那邊梁仲業(yè)也不再象在姑臧城時那么板著臉,他激動地不住嘀咕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李沐將二人引進(jìn)去,安頓了下來。
對李沂問道:“這一路上,可有遇著麻煩?”
“沒有。大哥給的金牌好使,這一路上凡有關(guān)卡的,只要一亮金牌,連問都不問,就放行了。”
李沐點點頭,心想李世民的金牌還挺好使的。
又問道:“此次總共帶來了多少戰(zhàn)馬?”
李沂興奮地說道:“有常掌柜幫忙說項,胡人將價錢降了一成多,賣給咱總共二千匹,路上折損了數(shù)十匹,尚有至少一千九百余匹馬進(jìn)了莊子。不僅如此,胡人這次賣給咱的可都是未經(jīng)閹割的好馬還有數(shù)十匹母馬,如此咱就能在莊子里自己培育了。”
李沐聞言大喜,轉(zhuǎn)頭向常玉道謝:“幸虧有常大叔幫忙。”
常玉含笑道:“舉手之勞。”
李沐遂令人準(zhǔn)備宴席,為眾人接風(fēng)洗塵,還與眾人一起飲了酒。
連楊氏也小酌了幾盞。
席間,楊氏趁著酒意主動要求在莊子里做些事情,李沐知道楊氏在涼州的個性,閑不住,便一口答應(yīng),莊內(nèi)庶務(wù)皆交給楊氏打理。
這天夜里,常玉二人宴席散后,遲疑不去,而是在門口等著李沐。
李沐此時已經(jīng)有些醉意,笑著問道:“常大叔、梁先生一路辛苦,不去休息,這是為何?”
常玉與梁仲業(yè)眼神一交流,常玉低聲道:“請大郎找個安靜之處,我等有要事相告。”
李沐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心想常玉不是個妄言之人,想必真有要事,便將二人帶去了自己的臥室。
進(jìn)了臥室,李沐吩咐下人端了三杯茶水上來,謙讓道:“常大叔、梁先生請坐、請用茶。”
常玉、梁仲業(yè)坐下來,四下打量了一下,向李沐遞上詢問的目光。
李沐道:“這屋子沒我的允許,誰也無法靠近。常大叔、梁先生放心說就是了。”
此話一落,常玉、梁仲業(yè)二人突然起身,向李沐行跪拜大禮。
李沐見狀大驚,跪拜大禮可不是尋常的禮節(jié),只有在祭拜祖先、父母長輩或者朝拜皇帝的時候才用到,就算是李沐平常見皇帝,嘴上說是拜見,卻也只是立著彎腰欠身長揖罷了,并不是真的跪拜。
眼下常玉、梁仲業(yè)這種做法讓李沐很是吃不消,畢竟一直以來,在李沐眼中,常玉如同長輩一般,梁仲業(yè)更不用說了,一直是老師的身份。
李沐忙起身阻攔道:“常大叔、梁先生你們這是做什么?莫非要折煞小子嗎?”
常玉二人卻不聽阻攔,痛哭流涕地跪到在李沐面前:“屬下等含辛茹苦十年,終于等到了少主長大成人了。”
少主?李沐本來伸出攙扶的手頓住了,人也愣住了,誰是少主?我嗎?
常玉抹了把涕淚,跪行一步,一把拉住李沐的手說道:“少主且坐下,聽屬下細(xì)細(xì)講來。”
常玉斷斷續(xù)續(xù)地將往事述說了一遍,梁仲業(yè)在邊上補(bǔ)充。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屬下等人奉太子殿下之命護(hù)衛(wèi)沈氏,也就是少主生母,辰時方至,就有從宮門外逃回的親衛(wèi)稟報,說說是太子、齊王被李世民所害,頭顱都已經(jīng)被割下示眾屬下等人知道事已不可為,為保住太子血脈,只能護(hù)著沈氏迅速逃離京城,一路上馬不停蹄,直到?jīng)鲋荩鞠朐跊鲋莸认ⅲ位噬现鞒止溃傻葋淼膮s是李世民被冊封為太子的噩耗,屬下等只能在涼州隱姓埋名,直到沈氏待產(chǎn)。”
李沐一直表情木然地坐著聽常玉二人的敘述。
這事情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擊打在了李沐頭上。
這么離奇的事也會發(fā)生?可想到自己連穿越都碰上了,這事也并非太難接受。
聽到自己出生時的發(fā)生的異狀,原來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身上,或許這就是造成自己前五年記憶消失的原因?
可如果照常玉二人的說法,自己是李建成的遺腹子,這事情可就大條了。
這身份在現(xiàn)在來說,可是要掉腦袋的。
先不說李淵已經(jīng)退位十年,就算沒退位,那也不是李世民的對手啊。
這要是被李世民知道,那自己的小命可不保住了。
李沐感到頭皮發(fā)怵,身上一陣惡冷。
“常大叔。”
常玉“通通”地磕著頭,“少主,話已講明,屬下不敢再當(dāng)少主稱呼大叔。”
李沐連忙攙扶起常玉,道:“就算我真是你說的少主,你也可當(dāng)?shù)闷疬@一聲大叔,若非你們舍命相護(hù),沐早已胎死母親腹中了,快起來好好說話。”
“喏。”
常玉起身之后,從身上解下一個包袱。
他一面小心翼翼地解開,一邊對李沐說道:“這是當(dāng)日主母臨終托付屬下留給少主的遺物,請少主點驗。”
遺物?李沐湊上前去查看。
只見常玉從包袱中取出一個木盒,放在李沐面前。
這是個紫星檀木雕花盒子,約摸著半尺長,三四寸寬,盒面上雕的是孔雀開屏,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之物。
李沐抬手打開盒蓋,只見里面裝得是又一小盒,還有一塊碗口大的白玉佩,盒底用玄黃軟帛墊著。
李沐小心地取出白玉佩細(xì)看,此玉晶瑩圓潤,內(nèi)似有流光縈繞,正面雕得是和合如意,背面雕得是富貴平安。
細(xì)看下來,李沐也看不出什么異狀,或許僅僅只是一件值錢之物罷了。
拿著玉佩李沐看向常玉二人,只見他們也是毫不知情的樣子。
李沐將玉佩輕輕放下,他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盒內(nèi)之小盒上了。
小盒正面雕的是是百花爭春,李沐將它輕輕打開,只見一方白玉印章靜靜地躺在里面,李沐輕手將其取出,倒過來看印面,只見上面所刻四字“毗沙門印”。
李沐心中一動,李建成小名叫毗沙門,難道這是李建成的印章?
將印章遞到常玉、梁仲業(yè)面前,李沐問道:“你們可見過此印?”
常玉、梁仲業(yè)細(xì)看了一會,常玉道:“這是太子殿下私印,平日只是用來賞玩,好象并無別的用途。屬下倒是見過數(shù)次。”
梁仲業(yè)道:“大哥說得是,屬下也見過一次,只是從未見太子殿下使用過此印。”
李沐點點頭,心想也是,要是李建成的太子印璽出現(xiàn)在眼前,那事情才大條呢。
要知道,如果玄武門事變之后,太子印璽失蹤,李世民哪會輕易罷休?不挖地三尺地找才怪呢?
不過這印章卻是有些古怪,毗沙門印?有些象佛教的名字。
又怎么會到沈氏的手里?莫非是定情之物?也不象啊。
李沐搖搖頭,想擺脫掉這混亂的思緒。
將印章放回盒內(nèi),李沐又取出玉佩把玩著。
“你們以前可曾見過這玉佩嗎?”
常玉二人皆搖搖頭,表示沒見過。
“沐想知道,我的生母究竟是誰?”
常玉道:“少主生母姓沈,名諱屬下等不知,只知道來自江南。”
“我生母是太子側(cè)妃嗎?”李沐自然知道太子妃不姓沈。
“這。”常玉遲疑著不回答,而是與梁仲業(yè)交換了一下眼神。
“究竟是還是不是?”李沐追問道。
“,回少主話,主母非太子側(cè)妃。”梁仲業(yè)不敢看李沐眼睛,低頭答道。
李沐有些明白二人為何不直言了,暗暗點頭,這要是太子妃或者太子側(cè)妃懷孕,早就呈報宮中了,豈會瞞著不報的。畢竟當(dāng)時玄武門之變尚未發(fā)生,李建成豈會隱匿不報?
“那我的生母是何出身?”
常玉二人低頭不回答。
“宮女?”
常玉二人搖搖頭。
“宮內(nèi)嬪妃?”李沐心中一驚,想起傳說中,李世民曾經(jīng)誣告李建成與后n的嬪妃有染,難道是真的?
常玉二人搖搖頭。
還好,李沐又心虛問道:“民婦?”
常玉二人再次搖頭。
“難道是官伎?”李沐有些驚慌,真要是官伎,這出身也太逆天了吧?
李建成不會滿天下的好女子不找,偏喜歡伎館那種調(diào)調(diào)吧?
常玉二人還是搖頭。
李沐心中噓了口氣,出身差沒問題,不是官伎就好。
看著李沐的臉色不對,常玉終于開口了:“回少主話,屬下等也不知道主母的出身,只知道來自江南。”
李沐一聽,心道不對啊,尋常人都接近不了太子身邊,何況是來歷不明的女人?肯定是有人引見或者送與李建成才對。
“那你們可知道,是誰將我的生母送與太子的?”
“屬下不知。”梁仲業(yè)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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