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放心,孩兒這次回來,就是要查出是誰在害咱家,然后十倍返還。”李沐狠狠地說道。
楊氏一把拉著李沐的手,又一把拉住李沂,泣道:“娘老了,只想你兄弟二人平平安安,你們要好好的!
李沐安慰道:“娘放心,孩兒一定照顧好弟弟,不會有事的。”
寬慰一番之后,李沐帶著李沂出來,去了自己的書房。
“二弟,莊中損失如何?”
“我查過了,除了人員損失之外,有數(shù)個工坊遭到洗劫,幸好每三日產(chǎn)出進庫一次,工坊中所囤產(chǎn)出不多,不過匯總之后損失也高達五萬貫!
李沐點點頭,恨恨說道:“不打緊,損失錢財好過別的,總有一天,咱會連本帶利討回來。死傷的莊丁撫恤了沒有?”
“天氣熱,尸體不宜久放,我已經(jīng)下令入土為安了。至于撫恤,尚未發(fā)放,還待大哥決定!
李沐沉吟了一下,“死者每戶發(fā)放一百貫,傷者每戶六十貫,今天就發(fā)下去,不可冷了將士的心!
“是。”
“二弟,工坊匠人可有折損?”
“這倒沒有,賊人是半夜后襲擊的,匠人們都是回去睡了,沒有人被害!
李沐吁了口氣,相對于這些熟練的匠人來說,損失的錢財已是微不足道了。
“你有了解當(dāng)晚被襲的經(jīng)過嗎?”
“了解過了。據(jù)莊丁述說,當(dāng)晚過了子時,巡邏西面的一隊莊丁見莊墻上有動靜,便上前盤查,不想歹徒此時突然發(fā)起了攻擊,這隊莊丁防備不及,幾乎全軍盡沒,幸好莊丁及時吹響了警哨,增援迅速趕來,才擊退了那伙歹徒。只是由于最先的那隊莊丁沒有擋住,有很大一部分歹徒闖進了工坊。陣亡人數(shù)也是這隊人占了大半,不過歹徒也沒占便宜,雖然搶走了些財物,但也留下了四百多條性命,想必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咱李家莊不好惹了吧。”
李家莊三百莊丁,原是李沐為替補護衛(wèi)營準備的,說是莊丁,但訓(xùn)練和待遇都不比護衛(wèi)差。
平常是白天每隔一個時辰巡邏一圈,晚上半個時辰換班。
而此次李沐去松州公干,為了安全,特地將巡邏時間提高了一倍。
否則,如果晚上還是半個時辰一次,恐怕這段時間間隔中,歹徒早已得手全身而退了。
“看來還得加大巡邏力度,吩咐下去,從今日起,加強警戒,凡是不聽勸阻擅闖李家莊者,就地格殺!
“是!
“有活口么?”
“這。”
“有什么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李沐皺眉責(zé)怪道。
“是。原先有不少活口,不過莊丁們心恨歹徒,審問時下手太狠,加上本來就有傷,所以。”
李沐聞言大怒,他娘的就不能留下活口:“全死了?”
“那倒是沒全死,留下了一個!
李沐這才息了怒氣,問道:“審問出什么沒有?”
“據(jù)那人口供,他們原是長安周邊州縣的無業(yè)游民,有一天被重金招募進了一個秘密組織!
李沐追問道:“那組織有多少人?頭領(lǐng)是誰?”
李沂汗顏道:“這問不出來,那人好象只是個嘍啰,知道的不多!
李沐無語,他娘的,就不能留個小頭目嗎?不過李沐也不打算懲罰那些莊丁,本來嘛,是人受到欺負都想報復(fù),一報復(fù)就手下沒了分寸,李沐可不想這個時候再去打擊莊丁的士氣。
“走,去看看那活口!
在莊子的臨時監(jiān)牢里,李沐見到了這個所謂的活口。
此人三角臉、三角眼,外加三角眉毛,整一副欠抽的嘴臉。
李沐倒是懷疑此人怎么沒被莊丁們打死。
不過此人身上除了手臂衣袖上有些血跡,其它地方倒看不出什么傷來。
“叫什么名字?”
“小人沒名字,打小別人都叫我阿土郎!
李沐無語,這群什么人啊。
“說說為什么來攻打李家莊?”
“這小人也不知道啊,頭領(lǐng)有命令,咱就聽唄!
“你們的組織叫什么名字?”
“菊花衛(wèi)!
“噗。”李沐忍俊不禁。
“你們有多少人?”
“一千人。”
“這次來了多少人?”
“八百人!
“為何只來八百?”
“頭領(lǐng)說留二百人守堂口!
“頭領(lǐng)叫什么?”
“小人不知道?”
“胡說,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不是想我動刑,你才肯招?”
“好漢饒命,咱知道的都說了啊!
“撲通”一聲阿土郎跪到在地,“呯呯”地磕起頭來。
李沐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厲聲問道:“那你平日怎么稱呼頭領(lǐng)的?”
“小人沒多少機會與頭領(lǐng)說話,就算說話了也是稱呼他為大頭領(lǐng)!
李沐心累,隨口問道:“這次攻打莊子,你的大頭領(lǐng)可有參加?”
“好象沒有。”
“究竟有沒有?”
“沒有。”阿土郎想了想,堅定地答道,“頭領(lǐng)和二百人留守堂口!
“我聽說你們這次被俘的人很多,但都被殺死了,為何你還活著?”李沐確實有些不解。
阿土郎聽了扭捏起來,訕笑著答道:“咱只是混口飯吃,好漢如果不信,可能去問問,咱可沒殺一個人。兩伙人一打起來,咱就躲在邊上,看情形不對,就咳咳,投降了!
李沐秒懂了,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示意李沂一起出來。
“二弟,你猜猜此次是什么人所為?”
“依我看,十有**是李泰所為!
“為何這么說?”
“你想,咱兄弟才來長安多久?得罪人也不多,除了李泰我想不出還有誰。”
“不對啊,我也得罪過韓仲良,當(dāng)眾辱罵過他,為何這次不是他呢?”
“韓仲良可沒有那么多死士!
李沐有些佩服起李沂來,憑直覺都能說得頭頭是道,著實不簡單啊。
“那你說,假設(shè)真是李泰所為,如果向外宣揚,莊子里留著歹徒活口,他會怎么做?”
李沂一愣,又馬上答道:“派人來滅口唄。”
李沐一挑眉毛,陰陰地笑道:“那咱就給他設(shè)個套。來,這樣。”
次日一早,李沐便向任城王府投了拜貼。
李道宗接到拜貼,給足了李沐面子,親自到門口迎接。
“啊,原來是沐縣子駕到,本王有失遠迎了,恕罪則個。”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勞任城王親自出迎,折煞小子了!
二人客套一番,李沐被李道宗迎進宅子。
“不知沐縣子來見本王,有何要事?”李道宗本身是個正直之人,不想拐彎抹角,便出言直問。
李沐微笑地答道:“任城王當(dāng)日也在場,沐蒙皇上恩準,全程督辦李家莊遇襲一案!
“本王已經(jīng)知曉,不過此案關(guān)系重大,目前尚無進展!
李沐打斷李道宗的官腔道:“沐今日貿(mào)然造訪,就是想告訴王爺,沐已經(jīng)替王爺找到了一條重要線索!
李道宗心中一驚,問道:“什么線索?”
“當(dāng)日歹徒襲擊李家莊時,留下許多傷者,雖然歹徒這些日子因傷重死去,可也活下了幾個,有這些活口在,王爺還能問不出個所以然?”
李道宗臉色大變,如果真有活口在,那案情就不是他,甚至不是李世民所能掌控的了。
“沐縣子,當(dāng)日貴莊遇襲,官府也曾上門問過,只是因為皇上有命,沒有旨意任何人不得入李家莊,所以才沒有進莊搜查。為何當(dāng)日沒有說還有活口之事?”
李沐輕巧地回避道:“當(dāng)日遇襲,沐還在松州為國爭戰(zhàn),莊丁們無處稟報,只能將活口留到我回來親自處置,所以瞞報官府,也在情理之中!
李道宗點點頭,這個解釋于情于理說得通,官宦人家特別是貴族家丁,他們只對主人負責(zé),官府并不在他們的效忠范圍之內(nèi),瞞報之事不能說莊丁有罪。
李道宗有些相信李沐的話,心道看來李沐還真掌握著活口,一時間為難起來。
李沐見李道宗若有所思,便起身道:“王爺事務(wù)繁瑣,沐就不打擾了,明日王爺可派人前往李家莊,交割俘虜。沐期盼王爺能秉公辦案,還李家莊無辜傷亡之人一個公道!
李道宗連忙應(yīng)道:“沐縣子放心,這是份內(nèi)之事,本王定會秉公辦案!
李道宗這時是深信不疑了,李沐主動將活**出,那肯定是已經(jīng)審問過了,既然審問過了,那就有了懷疑對象,只是知道對象難動,才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了自己。
李沐微笑道:“那沐就告辭了!
“恕不遠送!
李沐走后,李道宗為難死了。
身為李世民的堂弟,他無法選擇,就算同情李沐李家莊的遭遇,可在關(guān)鍵問題上,還得為君王分憂不是?
李世民是絕對不會為了李沐向自己寵愛的青雀兒動手的,那么自己如果不將李沐掌握歹徒活口之事上報,恐怕與李世民的默契就會被打破。
李道宗雖然同情李沐,可這程度遠沒有達到為李沐得罪李世民的程度。
于是,一道密奏迅速送進宮中。
與此同時,李道宗又招來一個仆人,吩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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