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勒哥哥為什么說蛋碎了就不能生兒子了?”
時隔半月,剛剛完成了一個任務的烏魯蒂再次踏進這家熟悉的小酒館先就聽到一個孩童脆生生的問出這樣明顯少兒不宜的問題,隨后又響起了一陣被水嗆到的劇烈咳嗽聲。
已經推開酒館大門的烏魯蒂循聲望過去只見十幾米外的一個角落里坐了三個人兩個少年和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孩。小孩擁有一頭燦爛金紅色和一雙剔透的金色眼睛,模樣十分可愛,此時他正站在靠墻的一只凳子上,一只手撐著桌子不解的看著一旁因為嗆水而有些狼狽的少年似乎不明白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被問的那少年有一頭深褐色的頭與小孩同樣長著一對金色的眼睛看樣子應該是那小孩的哥哥,烏魯蒂露出鄙夷的神色將這么小的孩子帶到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本身就已經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了,竟然還跟小孩子說這種下流的話,看著長得人模人樣的,結果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雖然心里這樣想著,但烏魯蒂什么也沒說,轉而往酒館另一邊的空座上走去,作為一個傭兵,想要混得長久,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多管閑事,否則終究會遇到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嘿!愛錢的烏魯蒂回來啦,這次去了什么地方,難道是受到詛咒的鴉羽沼澤?”
“哈哈,鴉羽沼澤算什么,烏魯蒂小姐可是連巨龍的金幣都敢要呢!”幾個粗魯的傭兵熱的跟烏魯蒂打招呼,調侃的聲音中透著熟稔,顯然都是熟人。
烏魯蒂將手中的標槍靠墻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邊脫著狼皮手套一邊對四周哄笑的眾人露出一個堪稱甜美的笑容。
“巨龍的金幣我是很想要,可有誰愿意跟我一起去屠龍么?”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幾個剛剛笑得開心的大漢灰溜溜的把頭埋進桌子里。誰都知道,除非是有錢賺的時候,否則烏魯蒂小姐露出甜美的笑容時,就表示她現在很不高興,一些平時可以開的玩笑在這種時侯很可能會引來一頓暴打,沒有人愿意去冒險承受麥坎城著名的“烈焰母獅”的怒火。
烏魯蒂坐下,點了一杯酸甜可口的綠梅酒,沒喝兩口就見到一個頭掉光胡子卻十分茂盛的老頭帶著三個人走過了,赫然就是剛剛進門的時候被她鄙視過的那個少年抑或,他牽著那個可愛的紅小男孩緊跟在老頭的身后,同行的還有一個黑瘦的小子。
“老亨利,又有什么好消息了?”
烏魯蒂為老人讓出座位來,語氣中帶著尊敬。就算是心不好,烏魯蒂也絕不想得罪這位老人,因為這個老亨利可是整個麥坎城好的傭兵引導者,不僅人脈極廣而且信譽極佳,想要找到什么待遇優厚又消息可靠的任務,就必須跟他打好關系才行!
“是有一個你可能感興趣的消息。”老亨利坐到烏魯蒂的座位上,斜著眼睛指著褐的少年說:“這位是摩勒,他懷里的小兔崽子叫雷克斯。”說完又一指第三個人:“這個小子是艾瑞巴。”
烏魯蒂近距離觀察摩勒,長期的傭兵生涯讓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位魔法師,而且不是弱手。再看那個叫艾瑞巴的少年,黑色短、棕色眼睛,看著比摩勒還要小三四歲的樣子,生得又黑又瘦,相貌也只是普通,倒是一雙眼睛非常明亮,她注意到少年雖然瘦,但體態的肌理線條非常明顯,應該是個身手敏捷的戰士。
在烏魯蒂打量艾瑞巴的時候,摩勒也在觀察這位女傭兵,這位身材高挑的女戰士有一頭利落的淡金色齊耳短,穿著一身不起眼但質量絕對屬于上乘的灰色皮甲,修長的雙臂和矯健的大腿充滿了爆力,配上她那蜜色的皮膚,將野性之美展現的淋漓盡致。
摩勒能夠看得出這個烏魯蒂絕對不是個簡單角色,手邊的那柄標槍恐怕早已經飽飲了敵人的鮮血,況且還是老亨利和普萊美介紹的人,這個女人的戰斗力和人品應該都是信得過的,于是心里倒是對她有了幾分認同。
老亨利等他們相見完了之后就干脆的對烏魯蒂說:“格蘭倫斯城遺址又有了現,據說里面的好東西不少,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就跟他們幾個去一趟吧。”
“他們兩個?”原本以為老亨利只是介紹兩個人混個臉熟的烏魯蒂吃了一驚,詫異的脫口就說:“你讓我領著童子軍去格蘭倫斯”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質疑,老亨利冷哼的一聲。
烏魯蒂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連忙道歉:“對不起老亨利,我只是太吃驚了,你介紹他們兩個跟我去,應該是有特殊原因的吧?”
“沒什么特殊的。”老亨利面色緩和了一些,看似漫步盡心的表實際上隱隱有些得意的說:“他們一個是魔法師,一個是我徒弟!”
魔法師指的是摩勒,徒弟則是指不怎么起眼的艾瑞巴。
烏魯蒂對于摩勒的魔法師身份自然不吃驚,倒是那個艾瑞巴竟然是老亨利的徒弟,這讓她大為驚訝。
烏魯蒂算是少數幾個知道老亨利來路的人,這個脾氣有些傲的老頭早年可是里斯坦王國大的藍獅傭兵團中的主力之一,如果不是因為一場意外受過法恢復的魔法傷害,現在恐怕早已經是一名九階魔武士了!
能夠被這樣的人物收做正式的徒弟,這讓烏魯蒂不由得對艾瑞巴刮目相看起來。
收起質疑之后,烏魯蒂又說:“一起戰斗的話,我需要了解他們的能力。”
得到老亨利的示意,抱著雷克斯的摩勒先開口說:“我是煉金派的中級附魔師,擅長操縱魔法傀儡,常用攻擊法術為中級四階的爆炎術,平時可以連續釋放二十到三十個,但如果是劇烈運動過程中的話,只有十五個左右,另外還會一些幻術。”
烏魯蒂再次驚訝,傭兵當中有不少魔法師,但大多數都是低級實力,其他傭兵愿意與他們組隊,不過是圖個魔法的便利,戰斗一般指望不上。她原本以為這少年能熟練掌握十大基本魔法就已經不錯了,沒想到竟是個中級魔法師,而且還是對知識儲備要求高的煉金派,以他的年紀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可以稱得上天才了!
烏魯蒂轉而看向老亨利,只見老頭故作隨意的說:“戰斗反應還算說得過去,逃跑的時候也不用管他,這小子竄得著呢!”
也就是說這個少年魔法師還有超乎尋常的體能!烏魯蒂暗暗點頭,又看向黑瘦的艾瑞巴,想知道這個老亨利的弟子有什么讓人驚訝的能力。
黑瘦的艾瑞巴有些臉紅,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于是老亨利就替他說了:“我這徒弟比起正式武士來還缺了點力氣,倒是射箭的手段不錯。”
“不錯?”
烏魯蒂扯扯嘴角,她記得自己獨自一人獵殺到一頭銀牙象成為整個麥坎城頂尖的傭兵之一的時候,這個老頭給她的評價也只是“不錯”而已!
“重要的是。”老亨利又強調的說:“這兩個小子都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癡,聽得進去指點,不至于因為冒失而害了自己和別人的性命!”
這一點是重要的,烏魯蒂點點頭,算是初步認可了這兩個少年擁有與自己聯手的資格。
“前去格蘭倫斯城要經過三眼部落的地盤吧?那里的人可不好相處。”烏魯蒂想了想自己知道的有關格蘭倫斯城的事,隨后提出了在她看來難解決的問題。
老亨利聞卻笑了,不知怎的,烏魯蒂覺得他笑得有些猥瑣,只聽他說:“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摩勒前幾天才救了三眼部落的族長,你們若是去了一定會大受歡飲的。”
烏魯蒂不能相信的看向摩勒,要知道三眼部落的族長實力十分高強,甚至能夠與高級魔法師抗衡,哪里需要他一個才達到中級實力的少年去救?
摩勒埋怨的看了老亨利一眼,似乎不想細說,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說的話就不能取信于這位女戰士,于是有些尷尬的說:“事是這樣的,那個族長的妻子很喜歡魔葵花,很寵愛妻子的族長就在自家的花園里種植了許多,不過他們部落附近有一種兔鼠精很愛吃魔葵花的莖葉,老是來破壞花園,所以不勝其煩的族長就在花園四周豎起了一排帶倒刺的鐵柵欄”
烏魯蒂挑挑眉,故事講到這里似乎與危險都沒有什么關系,再看少年有些窘迫的神色,難道是在瞎編?老亨利什么時候也開始不講誠信了
然后她就聽到摩勒又說:“那族長沒有想到的是,兔鼠精群中出了一只罕見的變異體,雖然沒有什么攻擊力,但是跳的能力卻比一般兔鼠精高出不少,因此能夠輕易越過柵欄。那天族長聽到動靜跑出去一看,自家的花園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于是他憤怒的追著那只變異兔鼠精越過柵欄,結果由于太生氣沒有留神,兩只腿是過去了,但是兩腿中間的那一串肉被鐵柵欄刺穿了”
烏魯蒂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臉就騰的一下紅了。
老亨利出促狹的怪笑,能看到烈焰母獅露出害羞的神色可真是不容易呢!
一直默不作聲的艾瑞巴想起那族長的傷,只覺得自己胯下也涼颼颼,悄悄的將雙腿夾緊了些。
摩勒尷尬的咳了一聲又說:“三眼部落里雖然有很多力大窮的戰士,但法處理這種關鍵部位的傷口,就連他們的巫醫也束手策,后來他們只能打算將柵欄拆了,連人帶柵欄運到城里來就醫,不過這樣至少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一路上的顛簸咳,總之就是我們恰好在附近歷練,他們見我是魔法師就來求助,我用煉金魔法陣在不傷害的況下化掉了帶倒刺的鐵柵欄,還施展了治愈術,解決了這個難題,所以那位族長很感激我,還留我們在族中住了兩天,格蘭倫斯城的消息也是在那時候聽到的。”
烏魯蒂已經恢復了臉色,此時她也知道自己之前進酒館時誤會了這個少年,現在誤會解除,自然改觀不少。至于是否決定接下這個任務,她還要再多做了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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