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隨著夜色漸深,街道上的人越發(fā)密集。
這穿著戲服的人似乎是興趣使然,有很多,形成了一條長龍,并且他們臉上都戴了面具,以致把街道形成了一條河,輕而易舉的把兩邊隔斷。
你在對面,我在這頭,看得到,過不來。
蘇羽兒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皇甫夙寒!皇甫夙寒!”蘇羽兒跳起來,手伸的高高的。
可人流的力量很大,蘇羽兒和皇甫夙寒從對面形成了斜對面,距離越來越遠。
皇甫夙寒像有感應(yīng)似的,眼眸一轉(zhuǎn),視線便定在人群中那一蹦一跳的身影上,細白的手指像玉蘭,飄飄搖搖。
皇甫一諾還不知道自己和媽咪祖母被人流沖散,拿著剛買的小兔子燈一搖一晃的,小臉在燈光的籠罩下熠熠生輝。
皇甫夙寒拿起手機,黑眸沉沉,暗光涌動。
蘇羽兒聽見手機鈴聲,再看皇甫夙寒,正拿著手機看著她這邊。
心里一喜,蘇羽兒趕緊拿起手機,剛劃過接聽鍵,說了一聲喂,一個人便撞了過來。
“誒!”
手機摔倒地上,蘇羽兒彎身去撿,手機卻被地上的腳給踢的更遠。
“讓一下,讓一下”蘇羽兒去別腿,但她的手怎么有腿的力量大,還是那么多只腿,反而被撞到。
嘶
不知道是誰,蘇羽兒的背被撞了下,整個人就朝前栽,可前面就是人,這后面撞過來,前面的就頂過來,蘇羽兒的肩也被撞到。
一下子,蘇羽兒就完全被撞著走,腳下步子歪七扭八,眼看著就朝地上栽。
斜地里伸出一只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睦∷氖帧?br />
蘇羽兒都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動的,等她再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靠在一方堅硬如石頭的胸膛上。
這不是皇甫夙寒。
蘇羽兒抬頭,一下愣住。
來人戴了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只露出了下巴和眼睛,其它的,完全看不到。
但蘇羽兒卻一下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灰色的眼睛,沒有一點情緒,始終波瀾不驚,好像天塌下來他都不會眨一下眼。
“薩耶。”蘇羽兒下意識叫出聲,灰色的眼睛動了下,像石子落在平靜的湖面,蕩開一圈漣漪。
但很快,這絲漣漪消失無蹤,像是幻覺。
蘇羽兒不知道薩耶是怎么動的,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站在街道外面,一塊寬大的草坪上。
這一片的草坪種滿了臘梅,現(xiàn)在正是開的正好的季節(jié),草坪地上隔不了多遠就有一盞燈裝在下面,暖黃的燈光印著青草照在臘梅上,這一片像夢幻莊園般不真實。
“你怎么在這?”蘇羽兒眼里滿是驚訝,但不同于以往的是,此刻多了疏離。
有些事一旦挑開,就沒辦法再像以前。
而且不管這次薩耶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的,蘇羽兒都要離他遠遠的,尤其是不要讓皇甫夙寒知道。
蘇羽兒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天她和薩耶見面后她們鬧的矛盾。
僅僅是一次見面,什么都沒做,他反應(yīng)就那么大,那這次呢?
皇甫夙寒知道了會不會大發(fā)雷霆?
蘇羽兒不敢保證,但結(jié)果一定不會好。
薩耶看著僅兩秒便脫離他懷抱,離他幾步之遙的人。
手指動了動,單手背過身后,聲音平板,“處理事情。”
蘇羽兒松了口氣,她很怕薩耶說是因為她。
她有這個想法不是她自戀,而是她心底的直覺就這么告訴她,這種直覺就像她一看到這雙眼就認定這個人是薩耶一般。
這樣可怕的直覺讓她一陣心驚肉跳。
“嗯,剛剛謝謝。”蘇羽兒客氣點頭,很快說:“你忙,我先走了。”
蘇羽兒沒有任何遲疑,轉(zhuǎn)身就走。
她現(xiàn)在只希望早點薩耶,趕緊去找皇甫夙寒,還有外婆。
剛剛發(fā)生意外,外婆也沖散了,可別出什么事才好。
想到這,蘇羽兒心里瞬間凝重。
“你外婆我讓人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一句話,蘇羽兒停住。
楊慧珍的確被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在薩耶動手救蘇羽兒的時候,楊慧珍也被人帶走。
蘇羽兒很想盡快離開薩耶,避免皇甫夙寒看到,因為她相信皇甫夙寒很快就會找來。
她想在這之前和薩耶分開。
但現(xiàn)在,蘇羽兒抿唇,還是跟薩耶去了前方的一個涼亭。
楊慧珍就在那邊。
兩人沉默不語,心思各異,氣氛卻不尷尬,只是有些凝冷。
兩人很快停在涼亭外,蘇羽兒卻一下僵住。
涼亭里不僅有楊慧珍,薩耶的保鏢,還有皇甫夙寒,以及他身后站著的史博。
史博眉頭微皺,看向皇甫夙寒。
從知道楊慧珍在哪,到站著這等著,皇甫夙寒一直很平靜,臉上沒有任何怒氣,身子冷冽都沒有。
但史博知道,這已經(jīng)是皇甫夙寒大怒的時候。
“羽兒。”楊慧珍先一步開口,站起來朝蘇羽兒走過來。
蘇羽兒回神,趕緊拉住楊慧珍,“外婆,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楊慧珍拍她的手,“外婆沒事。”
她看向蘇羽兒身后的人,眼睛動了下,笑道,“剛剛謝謝這位先生了。”
薩耶頭微點了下,看向皇甫夙寒,然后轉(zhuǎn)身,像來時般,悄無聲息。
蘇羽兒看向皇甫夙寒,抿唇,心里擔(dān)憂不已。
皇甫夙寒始終立在涼亭,身體微側(cè),沒有任何動靜,好似薩耶的出現(xiàn)和離開和他毫無關(guān)系。
蘇羽兒心咚咚的跳,上前一步,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和薩耶什么都沒做,就是他突然出現(xiàn)救了她,然后說了幾句話,然后過來。
她們很簡單,很單純,但落在皇甫夙寒眼里就好像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她想解釋都覺得無力。
伸出去的腳縮回來,不再動。
氣氛的凝重讓周圍的氣息一度降至冰點,楊慧珍捏了捏蘇羽兒的手,“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嗯。”蘇羽兒唇動了動,從皇甫夙寒那收回視線。
一行人回了酒店,皇甫一諾已經(jīng)睡著,放在側(cè)臥里。
皇甫夙寒先走進去,蘇羽兒后面跟上,剛剛在車上的時候,楊慧珍跟她說綿綿已經(jīng)送到臥室了。
蘇羽兒看了看前面停住的人,唇動了好幾下,還是閉上,去了側(cè)臥。
似乎今晚最開心的就是小家伙了,到現(xiàn)在睡著的時候臉蛋上都是笑,拇指還放在嘴里吃,吃的可開心了。
看見孩子這么開心,蘇羽兒心里的沉重一下松了不少,給小家伙把被子掖緊,起身去解外面人的醋。
剛剛她還無措,慌亂,但在看見小家伙后,她一下就輕松了。
她沒做錯事,干嘛一副心虛的樣子?
完全不需要,她還要理直氣壯!
蘇羽兒出去,皇甫夙寒已經(jīng)沒站在中間,而是去了陽臺,冷風(fēng)吹著,一股青草的煙味涌來,蘇羽兒眉頭皺了皺,但沒動,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站在陽臺外的人聽見身后的聲音,夾煙的手指一頓,很快眸色變沉。
蘇羽兒去浴室洗了澡出來,皇甫夙寒還在外面。
煙味一陣陣傳來,比剛剛濃郁了許多。
蘇羽兒依舊沒出去,沒說話,拿了毛巾擦頭發(fā),擦臉。
做好這些,蘇羽兒看了看時間,十點二十,不早了。
蘇羽兒再次看向陽臺上的人,連身形都沒動過。
蘇羽兒抿唇笑。
悶騷,我看你這次能悶多久!
揭開被子,蘇羽兒躺下閉上眼睛。
嗯,睡覺。
身后的動靜變的安靜,隨著夜色沉寂了下來,皇甫夙寒的臉色愈發(fā)冷冽。
她竟然不來跟他說話,竟然什么動靜都沒有!
蘇羽兒!
蘇羽兒心里放松倒也很快入睡,只是睡的迷迷糊糊便感覺一股寒涼的氣息沖進身體,她冷的打了個抖,嘴里下意識叫,“冷”
手去抓被子,卻抓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像冰塊一樣。
蘇羽兒全身打了個顫栗,睜開眼睛。
橘色壁燈照在臥室,室內(nèi)染上了溫馨的光,但蘇羽兒并沒有覺得溫暖,反而更冷了。
她迷蒙的對上一雙墨色冰涼的眼,好兇。
蘇羽兒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夢見皇甫夙寒在跟她使性子,在兇她。
她不喜歡他這樣,蘇羽兒便軟軟的叫,“皇甫夙寒,你不要生氣了,生氣容易老。”
說著,手指伸到皇甫夙寒的眼尾,那里已經(jīng)有一兩條細紋。
“看,都有皺紋了。”蘇羽兒嘟嘴,很心疼。
哪知剛說完,一股猛力便襲來,唇被堵住,身子被壓住,像被一塊石頭壓著。
蘇羽兒猛的睜大眼。
她不是做夢
“唔!”被子扔到地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扯開,涼意一陣陣襲來。
蘇羽兒下意識抱緊皇甫夙寒,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伴隨著疼痛,歡愉,蘇羽兒皺緊了一張小臉。
皇甫夙寒沒洗漱,身上是濃烈的煙味,蘇羽兒被熏的不行,但她不討厭,心里只想著,明天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只是最痛苦的是現(xiàn)在。
皇甫夙寒像發(fā)了狠似的折騰她,蘇羽兒開始求饒,開始哭,聲音大的傳到側(cè)臥。沒多久,里面就傳來哇哇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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