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現(xiàn)在幾個月了?”
皇甫夙寒聲音頓了下,說:“兩個月十天。”
查爾德點(diǎn)頭,神色越發(fā)柔和,“我還以為已經(jīng)三個月了,可以知道性別了。”
對于查爾德來說,蘇羽兒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他都很喜歡,但想到要知道孩子性別,他還是忍不住期待。
皇甫夙寒眼睛動了下,說:“還早。”
于他來說,是男是女無所謂。
查爾德點(diǎn)頭,“我讓人帶了補(bǔ)品回來,你給她補(bǔ)補(bǔ)身子。”
那小身板,他總是擔(dān)心。
而且,羽兒第一胎是剖腹,這一年都不到就又懷孕了,很危險(xiǎn)。
“嗯。”
這時皇甫夙寒手機(jī)響了,查爾德想說羽兒生產(chǎn)的時候去他那邊,一定會保她安全。
但看皇甫夙寒拿起手機(jī),他也就不再說。
“就這樣,有事再聯(lián)系。”
“嗯。”
視頻掛斷,皇甫夙寒接了電話,“怎么了?”
“二爺,夫人說請幾個傭人。”
皇甫夙寒眉頭微動,身體靠進(jìn)椅背,幾秒后說:“找兩個。”
他不喜歡家里太多外人。
“好的。”
掛斷電話,皇甫夙寒點(diǎn)開電腦,點(diǎn)開監(jiān)控頁面。
這臺電腦連著家里的監(jiān)控,她在做什么他都知道。
而此刻,國。
覃睿菱再次去醫(yī)院看肖宴馨。
她不想肖宴馨死。
不想自己有負(fù)肖厲成的囑托。
然而不管她來看多少遍,肖宴馨都是睜著一雙死水般的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她不吃,不喝,短短的幾天瘦的像皮包骨,只能靠營養(yǎng)液維持身體機(jī)能。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覃睿菱走過去,看著她的眼睛,里面沒有一點(diǎn)光亮,盡是漆黑,看不到盡頭。
她知道她是心死了。
她的身體會好,但她的心不會好。
覃睿菱嘆氣,想起肖宴馨小的時候,不覺間,神色柔和了。
而隨著記憶開閘,她想起了肖宴馨剛出生的樣子。
頓時,話就出來了,“你剛出生的時候你爸爸還沒走,他很喜歡你,經(jīng)常抱著你,逗你玩。”
“你當(dāng)時小,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很喜歡你爸爸,他一逗你你就笑。”
“你爸爸看見你笑,也跟著笑,像個傻子一樣。”
“雖然你不是他親生的,但在他眼里,你就是他親生的。”
“他走的時候特別放不下你,讓我一定要保護(hù)好你,不要讓你和你媽媽見面,不要讓你媽媽把你帶壞了。”
“但是……”
覃睿菱飄忽的思緒回來,眼里浮起困惑,迷茫。
她都不知道后面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一件件,一樁樁,都跟著了魔似的。
而她現(xiàn)在回想這幾年,自己也有錯。
顧著肖氏,多多少少忽略了她。
覃睿菱臉上浮起慚愧,“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爸。”
她說著看向肖宴馨,肖宴馨的眼睛依舊沒有動,連眨都沒眨一下,但她的眼里卻流出了眼淚。
一瞬間,覃睿菱僵住了。
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又是激動又是笑。
這些情緒上涌,最后都變成眼淚滑下來。
“馨馨,為了你爸爸,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肖宴馨放在被子里的手握緊了。
她想死,也的確死了,可她沒死成,她就連再自殺的力氣都沒了。
不是她不想死,而是她對什么都沒有感覺了。
所以,她死不死都無所謂了。
可是……爸爸……
那個存在她記憶里的稱呼,照片上的人,她一直珍藏在心里的人,他的笑一直刻在她腦子里。
到現(xiàn)在,在覃睿菱說的話后逐漸鮮活。
爸爸……
她的爸爸……
蘇羽兒接到覃睿菱電話的時候她正洗漱好坐床上。
聽見手機(jī)響,她拿過來。
是覃睿菱的電話,但她一點(diǎn)都不驚訝。
因?yàn)槊刻爝@個時候覃睿菱都會打電話過來。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媽。”蘇羽兒現(xiàn)在叫人已經(jīng)叫的順口了,雖然每次叫出來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嗯,睡了嗎?”覃睿菱溫柔的問。
蘇羽兒看一眼時間,九點(diǎn),“還早呢。”
覃睿菱算了算時差,知道她這邊時間,說:“不早了,你早點(diǎn)休息,不要超過十點(diǎn)睡,知道嗎?”
蘇羽兒唇畔揚(yáng)起笑,心里甜滋滋的,“嗯,知道,你放心吧。”
每天晚上就算她晚睡,皇甫夙寒也不會讓她晚睡。
“好,我放心,有夙寒在你身邊媽媽很放心。”覃睿菱是真的對皇甫夙寒放心。
她覺得自己感情不美滿,婚姻不幸福,女兒卻能兩樣占了,那也是好的。
“你也是啊,不要太累了,按時吃飯,按時睡覺,身體很重要。”蘇羽兒盤腿坐在床上,很快的說。
覃睿菱笑了,“媽媽知道,羽兒,媽媽后天就回來了,你想吃什么,媽媽給你買回來。”
蘇羽兒聽著覃睿菱的話,想起她小時候去上學(xué),外婆去趕集市問她喜歡吃什么,她給她買的話。
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感覺都不一樣。
蘇羽兒也就上次和皇甫夙寒去國吃了些東西,但都是康小顏帶來的好吃。
然而,那些東西都是現(xiàn)做現(xiàn)吃的,沒有干貨。
這帶不了,而且她也不知道名字。
蘇羽兒想了想說:“你看著帶吧,你覺得什么好吃就帶什么。”
老實(shí)說,她還真有點(diǎn)想在國和小顏吃的東西了。
“好,不說了,你早點(diǎn)休息。”
“嗯,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蘇羽兒撐著下巴開始回想那味道,頓時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嘴唇。
皇甫夙寒沐浴出來便看見蘇羽兒這饞樣,挑眉,“餓了?”
蘇羽兒聽見這低沉的一聲,腦子里的各種小吃頓時消失,她埋怨的看了皇甫夙寒一眼,倒在床上。
她沒餓,她想吃小吃了。
然而,最可怕的就是她想的小吃這里吃不到。
好氣啊!
皇甫夙寒看小女人這模樣,眼里劃過笑意,走過去坐下,把她抱起來,低聲,“想吃什么?”
跟他說,他去買。
如果買不到,那就做。
蘇羽兒見皇甫夙寒淡定沉穩(wěn)的臉,似乎什么事在他眼里都不是個事兒。
她突然很想知道有沒有皇甫夙寒辦不到的事。
蘇羽兒頓時就有了活力,“我想吃小吃。”
皇甫夙寒皺眉,直接丟了四個字。
垃圾食品。
蘇羽兒斜眼,“我就問一句話,你給不給?”
皇甫夙寒看著她,大眼堅(jiān)定,還帶著挑釁。
眸子瞇了瞇,說:“什么小吃?”
蘇羽兒頓時就笑的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我和小顏在國吃的小吃,那味道可好了,我想想都流口水。”
國……
皇甫夙寒腦海里浮起一個畫面。
亂糟糟的酒店房間,里面還漂浮著各種味道,一聞他就不喜歡。
蘇羽兒沒注意皇甫夙寒的神色,完全沉浸在回憶里,“那甜而不膩的鴨子,酸辣土豆,小切牛肉……”
皇甫夙寒眉頭越皺越緊,在蘇羽兒不斷吞口水的時候說:“想不想吃火鍋?”
蘇羽兒,“啊?”
一個小時后,宅子旁的小亭子里,一個石桌擺放在中間,一個不大也不小的火鍋放到桌上,旁邊也全是菜。
蘇羽兒眼睛冒綠光的看著鼓鼓的湯鍋,上面飄著一層紅油,不敢相信的看著皇甫夙寒,“真的讓我吃?”
“嗯。”皇甫夙寒夾了幾片切的很薄的牛肉放鍋里,又夾了同樣切的薄薄的五花肉放鍋里。
自從懷了這一胎后,她愛吃肉了。
對于這點(diǎn),他很滿意。
牛肉不用煮太熟,一會兒就好,皇甫夙寒把牛肉夾起來,放蘇羽兒已經(jīng)調(diào)好料的碗里。
她懷孕后不止要吃肉了,還重口味,清淡的都不會吃。
酸的,辣的,甜的,味道越重越好。
就像現(xiàn)在,風(fēng)一吹他便聞到了一股酸味。
蘇羽兒看著碗里紅嫩的牛肉,感動的差點(diǎn)流眼淚,“皇甫夙寒,你怎么這么好啊!”
說著,夾起牛肉在碗里的醬里面滾了一圈,更紅了,她才吃進(jìn)去。
“嗯……好好吃,好好吃!”蘇羽兒不住點(diǎn)頭,皇甫夙寒又把熟了的五花肉放她碗里。
隨后便夾三文魚放鍋里。
她吃,他放。
就這樣。
蘇羽兒小嘴就沒停過,吃的肚子圓滾滾的。
當(dāng)吃的五分飽,發(fā)現(xiàn)皇甫夙寒面前的碗還干干凈凈的,愣了,“你怎么不吃?”
說著,就把自己碗里的香菇放皇甫夙寒碗里,“很好吃的,你嘗嘗嘛。”
不要只是她一個人吃啊。
兩個人吃多熱鬧。
而且現(xiàn)在晚了,天也不熱,風(fēng)吹著,這感覺不要太好。
皇甫夙寒看著香菇上面裹著的一層紅油,還有濃濃的酸味。
他眉頭跳了跳。
他不重口。
不吃酸。
但是……
蘇羽兒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盡是期待。
蘇羽兒是這么覺得的,好東西要分享。
所以,皇甫夙寒,嘗嘗嘗嘗,可好吃了。
皇甫夙寒面對著對面逼人的視線,還是吃了。
當(dāng)那股酸味在味蕾里漫開,他頓時就緊了眉頭。
蘇羽兒還沒見過皇甫夙寒這樣子,當(dāng)即就哈哈大笑起來。
“皇甫夙寒,你身上終于有點(diǎn)人氣兒的感覺了!”
人氣兒?
那是什么東西?
皇甫夙寒拿過涼茶喝了一口,沖淡了那股酸味,一塊裹的紅紅的肉便放到了他碗里。皇甫夙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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