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大廈。
高君如穿著淺灰色大衣,里面也是一身正裝,穿著五厘米的細高跟,拎著小坤包,帶著梁從文朝大樓外走。
梁從文手里拎著公文包,并肩走在高君如身邊。
雖然是周末,兩人也不得休息,約了合作方的大佬談事情,要從城北趕到城南去。
梁從文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亂,金邊眼鏡斯文儒雅,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高端職場人士。
兩人剛走出大廈,一個身材苗條的年輕姑娘突然揚聲喊道,“從文哥!”
那姑娘二十四五的年紀,長了一雙漂亮熱情的杏核眼,化著淡妝,一頭秀發烏黑濃密,大冬天的還露著半截小腿,打扮得十分時髦。
梁從文一愣,對高君如低聲說,“我老家的鄰居妹妹,我過去打個招呼。”
高君如點點頭,看著梁從文朝那個女孩走過去。
女孩手里拎了個非常精致的紙盒,高君如看到女孩把紙盒遞給梁從文,仰臉看著他微笑。
兩人在聊什么,梁從文態度和藹,女孩眉眼間都帶著嬌羞和笑意,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高君如有些明白了,忍不住盯著那女孩看。
漂亮熱情的年輕姑娘,二十多歲的年紀,花朵一般嬌艷嫵媚,應該很多男人追求吧?
鄰居家的妹妹?從老家追到這兒來了?
高君如收回視線,心里微微不悅。
梁從文沒多久就回來了,手里還拎著那個紙盒。有點局促地朝高君如笑了笑。
高君如看著女孩子的背影,聲音淡淡的,“怎么沒送送人家?”
這話說的有點不合常理了,他們約了同行見面,時間還是很緊的,作為上司,高君如應該催他動作快一些,而不是用這種奇怪的語氣問他為什么沒有送那個女孩。
可是這不合理的話聽在梁從文耳朵里卻十分舒服,他的笑容控制不住地變大了,從臉上蕩漾開去。
“就是鄰居家的小妹妹。說最近在學烘焙,給我送了個自己做的小蛋糕過來。”梁從文很仔細的解釋。
高君如沒吭聲,轉身朝車子走去。
上了車,車子已經開了一會兒了,高君如突然又說:“她在追你吧?”
梁從文又笑了,想了想,他是這樣回答的,“不清楚,她沒直接對我說過。”
高君如冷哼一聲,“這還用直接說嗎?蛋糕都送到公司門口來了。她想什么,還不夠清楚?”
梁從文扭頭看高君如一眼,“蛋糕給你吃吧。我不喜歡甜食。”
高君如頭扭到一邊看著窗外,“別人送你的,給我干嘛?你留著自己吃吧,別辜負了人家的心意。”
梁從文笑笑沒說話,只是把車子開得風馳電掣,充滿了節奏感。
高君如一整天都對梁從文很冷淡,明明他的工作效率和以前一樣高,明明他還是那么妥帖細心,把事情打點得有條不紊,但高君如卻處處看他不順眼,說話夾槍帶棒的,沒給他一點好臉色。
“梁哥,高總這是怎么了?”總秘看見高君如冷著臉走進辦公室,忐忑不安地問道。
總秘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對梁從文的工作能力一向十分佩服,跟著他亦步亦趨的,私底下都很親熱地喊他梁哥。
“沒什么。”梁從文笑了笑,笑容很燦爛,不像不開心的樣子。
總秘一臉迷惑,“梁哥,你怎么還笑得出來?高總剛才對你態度好差啊。”
她小聲嘀咕著,“高總這是發什么神經呢,又沒辦錯什么事,她干嘛老沖你發火啊。”
梁從文笑道,“她對我發火,總有她的原因。”
這個原因,讓他覺得幸福開心。被同事看到了沒面子之類的,他根本不在乎。
總秘搖頭,“你對高總太死心塌地了!唉,她都不知道珍惜你!又精明能干,又死心塌地,這樣的助理去哪里招啊!”
她都不知道珍惜你
這句話戳中了梁從文的心,他臉上的笑容淡了點,但還是對總秘點點頭,“我先進去了。”
看著梁從文的背影,總秘自言自語,“我要是他,早跳槽了,真不知道他為什么對高君如這么死忠!”
走進高君如辦公室后,梁從文看到了那個蛋糕盒子,盒子放在沙發區前的茶幾上,擺得整整齊齊的,大概是總秘剛才拿進來的。
梁從文甚至沒有打開盒子看一眼,就直接把蛋糕盒子扔進了垃圾桶。
垃圾桶不夠大,他折了兩下,才把盒子塞了進去。
他這番動靜不小,終于引來了高君如的注意,她臉上似笑非笑的,“怎么扔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梁從文低著頭看著垃圾桶里的蛋糕盒子,“可惜我已心有所屬。”
這句話一說出來,辦公室里一片沉寂。兩人都不敢看對方的表情,空氣仿佛都凝滯了。
張碧落說到做到。
飯點的時間,她給莊世寰的定位是在一家咖啡館。
莊世寰開車過去,發現附近根本沒有停車的地方,兜了半天圈子,才在離咖啡館兩三公里的地方找到一家停車場。停好車趕到咖啡館,已經遲到了快半小時了。
張碧落倒是不急,慢悠悠喝著她的咖啡,見莊世寰過來,蘭花指一翹,“莊世寰,你遲到了。”
莊世寰沒好氣,“還不是你挑的地方太好了,找停車場就找了半天。”
張碧落一臉驚訝,“還用找停車場?停路邊就好了呀。”
莊世寰也很驚訝,“不怕警察貼條嗎?”
張碧落挑眉一笑,“貼就貼嘛,莊大少家大業大,這點罰款還是交得起的。”
莊世寰:“哦,所以你的車就停在路邊了是嗎?”
張碧落笑瞇瞇的,“當然不是,我窮,交不起罰單,打車過來的。”
莊世寰氣壞了,“你知道這地方不好停車還不提醒我一下?”
張碧落聳聳肩,“這不是常識嗎?”
莊世寰:“”
好吧,常識。這女人說話真的能把人氣死。
張碧落指指桌上的點單卡,“看看你喝什么。”
莊世寰不看,面無表情地看著張碧落的臉,“我餓了。”
張碧落很體貼,“哦,那你看看想吃什么甜點。”
莊世寰繼續面無表情,“我想吃火鍋。”
張碧落看著他,“說來說去,就是想讓我請你吃飯。”
“沒錯。”
張碧落一臉的難以置信,“撿了你的袖扣還給你,我種行為這叫拾金不昧、樂于助人,你該請我吃飯才對啊!怎么變成了我請你吃飯?我撿了你的東西,替你挽回了財產損失,我還要自己貼錢?莊大少,這說不過去呀!”
莊世寰想想,好像也是這么個道理。
于是,他很爽快的點頭,“行,那我請你吃飯,吃火鍋。”
張碧落很嫌棄,“不吃,吃完身上一股味道。”
“洗個澡不就好了?難道你一周才洗一次澡?”莊世寰反唇相譏。
“說不吃就不吃。你餓了你自己去吃吧。喏,你的袖扣。”張碧落從包包里把一個小布袋逃出來放到莊世寰面前的桌子上。
小布袋是絲絨的,應該是她自己裝首飾的袋子。
莊世寰把絲絨袋收起來放到自己兜里,很無奈的搖頭,“走吧,請你吃飯,吃什么你說了算。”
張碧落展顏一笑,“這還差不多。莊世寰你還沒渣得徹底。”
“我怎么渣了?”莊世寰喊冤,“張碧落,你到底從哪兒聽說了些什么?”
張碧落撩撩頭發站起來,“還用聽說嘛,蔣岑跟你一個小學的,比你低兩年級,說你四年級就在談戀愛,六年級拐了人家女孩子回家過夜,被人家老爸差點打斷了腿。”
莊世寰:“”
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張碧落繼續放料,“我出國比賽的時候也聽華裔朋友說過,有個中國留學生特別有錢特別風流,睡了半個學校的女學生。前兩天正好那個華裔朋友來中國玩,我請她吃飯,中途聊起了這個留學生,人家說他的名字叫莊世寰。”
張碧落眉梢一挑,眼角那顆淚痣又輕俏又嫵媚,“莊世寰他的名字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樣呢!”
莊世寰:“”
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一連串的句子浮現在他腦海,讓他張目結舌。
莊大少強作鎮定,“名字一樣的人,這世界上多了去了。”
張碧落笑一聲,“哈哈,沒錯。那個渣男肯定不是你。”
她話雖這么說,那語氣聽上去,卻分明是在說:別狡辯了,那渣男就是你。
莊世寰很憂傷。他的形象怎么就被人抹黑成這樣了?睡了半個學校的女生,這也太夸張了吧。他從來不會盯著自己學校的女生猛睡的。
他們學校的女生,質量好的沒那么多。
莊世寰以為張碧落要吃什么高大上的料理,結果她帶著莊世寰還沒走出半條街,就在臨街的一家燒烤店前停住了腳步,“就吃這個吧。聞起來好香。”
莊世寰:“”
大小姐,燒烤跟火鍋有什么區別嗎?
“你不是怕衣服上染上味道嗎?怎么還吃燒烤?”莊世寰不解。
“吃火鍋就怕,吃燒烤就不怕。”張碧落的回答也是很真實,很氣人了。
“行。”莊世寰點頭,“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人最大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
張碧落毫不介意地笑,“這叫靈活多變。國際棋手的基本素質。”
莊世寰服氣了。跟智商高的女人斗嘴,真的很難贏啊。
莊世寰:怎么辦,張碧落已經認定我是花心渣男了,我該怎么做才能扳回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而且,什么六年級拐了女生回家過夜?六年級我才幾歲?都沒發育好啊!拐個屁的小姑娘啊!
張碧落:莊世寰這渣男其實人也不是太討厭,拋開他是林彥深的朋友這個身份,跟他聊天其實還算輕松愉快。可惜了,有一副好皮囊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比如林彥深,再比如莊世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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