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的神佛大典究竟有沒有看頭暫且還不知道,不過當神修聯盟那位從來就沒有露過面的盟主終于在今日現身后,不少人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神修聯盟跟萬古商會就隔著一道街面,當皇明月帶著一行人自聯盟中走出來時,天祿大街上的所有目光幾乎是在同時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喧鬧的大街上仿佛靜了一瞬,連同對面熱鬧的萬古商會也是如此,但在下一刻,各種議論聲就開始了。
“那臉上戴著面具的紅衣男子莫非就是神修聯盟那位神秘的盟主大人了?”
“定然是的,否則聯盟的七位統領又怎么會跟在他的身后。”
“可他身邊的那個白衣小公子和那位冷冰冰的姑娘又是誰?”
“雖然不曉得是誰,但你們瞧他二人都是站在盟主身側的,甚至連七位統領都要落后他二人一步便知道這二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了。”
“神修聯盟的盟主看上去似乎很年輕啊。”
“人家臉上都戴著面具,你怎么曉得人年輕?”
“切!這還用說么,單看那位盟主的風姿便知曉了呀,一看就是個年輕公子嘛。”
“那也不一定!神修聯盟從建立到現在都已經有萬年時間了,也沒聽說聯盟的盟主換人啊。雖說在咱們小梵天當中萬歲的年紀也不算大,但誰又知道這位盟主在建立神修聯盟的時候究竟是什么歲數。你們別看人家看著年輕,說不定這位的年紀比你爺爺的爺爺都還要大呢。”
“那你們說這位盟主大人的修為又如何?看身形最多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那就說明這位盟主大人不管是天賦還是修為都極為不俗,能夠將自己的容貌停留在這等年紀,說明他本身在這等年紀的時候修為就達到了一個難以到達的高度。”
“神修聯盟的七位統領有好幾位都是上仙境的修為,作為盟主的人難道修為還能低于那幾位統領不成?”
“嘶——!那豈不是說這位盟主的修為已經突破了上仙境,是一名神階強者?!”
“很有可能!”
“那可就有好戲看了!當初不少佛修世家們在暗地里打壓神修聯盟,他們憑什么敢打壓?還不是因為神修聯盟中沒有神階強者坐鎮么,如今人家聯盟中這位神秘的盟主終于現身了,且還極有可能是位神階強者,這次神佛大典中那些佛修世家們再想像以前那樣打壓他們的話,恐怕就得好好掂量了一下了。”
“可不是!咱們小梵天當中有多少位神階強者?細細數過去也不超過兩手之數呢,哪方勢力之中有著以一位神階強者坐鎮不是咱們小梵天中的一方霸主,你們瞧那辰州城的云家不就是,那云家的老家主還只是一個半神呢,短短百年時間就已經成了一方霸主,甚至還隱隱成了各方佛修勢力之首的趨勢。”
“那怎么能一樣!誰不曉得辰州城云家的背后還有人,而他們背后之人來自于大梵天,那些佛修勢力們如此給云家人的面子,還不都是看在他們背后那人的面子上。”
“但你們這樣說也不對啊。咱們小梵天中那些有著神階強者坐鎮的大勢力,他們哪個背后不是有著大梵天的人支持?可為什么偏偏是云家能夠在眾佛修勢力中拔得頭籌?”
“嘿嘿!你說為什么?這還能是為什么!雖說背后都有大梵天的人在支持,但大梵天中的人也是要分強跟弱的唄,云家能夠從眾勢力中拔得頭籌,自然是因為他們背后的那人定然比其他人都要強咯,這還有什么好疑惑的。”
“對對,你倒是說得不錯!”
“不過,如今佛修跟神修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緊張了,如今再加上神修聯盟的這位神秘盟主突然現身,小梵天中的這一池水就更渾了。這位盟主大人看氣勢就知道一定是個不甘居于人下的主兒,屆時神修聯盟跟這些佛修們當真鬧了起來,就不曉得是誰勝誰負了。”
“有什么不曉得的,這還用說么,定然是佛修勝了啊。神修聯盟中就這么一位神階強者,但佛修這邊可還有好幾位呢。”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佛修勢力中也不是一塊鐵板……”
“就算不是一塊鐵板,那也會佛修勝,他們背后都有人呢,神修聯盟的背后又有誰?至少我是沒有聽說大梵天中有什么厲害的神修強者存在。”
“這…說得也是……”
四周的議論聲雖然小,但也瞞不過皇明月和軒轅天心等人的耳目,當聽得這些人交頭接耳的內容后,軒轅天心的目光就動了動,還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議論紛紛的人群。
皇明月端著一張冷漠臉,目不斜視地帶著人穿過街面走向了萬古商會,卻在暗地里對軒轅天心傳音道:“這些狗東西真當爺是聾子么?”
軒轅天心嘴角抽了抽,正想要傳音給他說不過是一些無聊的議論罷了,又有什么可計較的,但她還沒開口,就聽得皇明月又傳音道:“佛修背后有人,難道神修背后就沒人了?大梵天又怎么了,神修聯盟背后還有爺呢,什么狗眼光!”
“是。”軒轅天心嘴角抽搐地傳音,為他順毛道:“帝君大人威武霸氣,有您在,神修聯盟自然不會輸。爺,趕緊進去吧,走這么慢讓這些人當猴子看有意思么?”就這么一道街面的距離,幾步就過去了,居然還磨磨蹭蹭的走不過去。
“哼!”帝君大人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終于不磨蹭了,帶著人穿過街面,站在了萬古商會的石階下。
石階一旁一直候著的侍者立刻快步走了過來,帝君大人卻連眼角余光都沒有賞一個給人家,還是玉衡見人家侍者站在那里似乎太尷尬了,這才連忙上前自懷中掏出了萬古商會的名帖遞給侍者。
侍者接了名帖后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氣,雖說這群人是他親眼看著從對面神修聯盟里走出了來的,但規矩是見過了名帖才能將人給領進去,這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按規矩辦事啊。
粗粗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帖,侍者這才帶著得體的微笑,側身道:“諸位請。”
帝君大人抬步就走,不過在剛剛上了一個石階之后,他突然又頓住了,他這一頓住,立刻又成了眾人的焦點,所有人都眼帶疑惑地瞧著這位盟主大人,唯有軒轅天心抿了抿唇,快速地垂下了眼皮遮住了眼中的眼疼之色。
這狗東西又要鬧幺蛾子了!
果然,軒轅天心的心里話還未落,便見帝君大人慢吞吞地回頭看向方才那名侍者,在侍者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慢慢地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侍者:“?”盯著眼前這修長白皙的手,侍者一頭霧水,就連臉上得體的笑容都跟著滯了滯,好半晌才抬頭看著這位神修聯盟的盟主大人,問道:“您有什么事兒嗎?”
盟主大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冷聲嫌棄道:“帖子,你不還給爺還拽在手中干什么?萬一待會兒你忘記了,你們商會又事兒多,沒有帖子在手,豈不是還要將爺給攆出去!?”
侍者:“……”
一眾人:“……。”
估摸誰也沒有想到這位盟主大人居然會冒出這么一句話,唯有軒轅天心有些頭疼地撫了撫額。
萬古商會的人既然已經接了帖子,又怎么會再將人攆出去?這位盟主大人究竟是故意的?還是沒見過世面啊?
四周觀望的人群紛紛一臉古怪,而萬古商會的這位接待侍者也是愣在了當場,在好不容易回神之后,才帶著僵硬的微笑,道;“您說笑了,我們商會絕不會出現這種攆客的事情,更何況您還是貴客。”
“那可不一定。”盟主大人冷哼,“店大欺客的事情又不是沒有。”
店大欺客?!這是在說他們萬古商會會店大欺客么?這位神修聯盟的盟主真的不是故意來踢場子的么?
侍者聞言臉都快綠了啊!
眼瞅著人家侍者的臉都快綠成青草地了,軒轅天心終于忍無可忍地道:“哥哥,你能別逗人家了么?”用眼神警告般地看了某位爺一眼,你適可而止一點,就算是要鬧幺蛾子也不是這么鬧的,人家又沒招你惹你的,你突然發什么神經病?!
被警告的某位爺看著她眨眨眼,軒轅天心極為眼疼地瞥了他一眼,方才對著一旁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的侍者笑道:“你別介意,我兄長一向喜歡逗著人玩,他方才是故意逗你的。”說著,還不忘拉了某位爺一把,皮笑肉不笑地道:“是不是啊,哥哥?!”
“是。”明月哥哥非常識時務,心知自己若是再作一下定然會倒霉,立馬一改方才的冷漠臉,笑吟吟地道:“爺的確是逗著玩的,萬古商會的人太正經了,爺一瞧見正經人就忍不住想要逗逗。”說完,還不忘笑瞇瞇地看著那名侍者道:“走吧,你不是要為我們領路的么?”
瞧著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盟主大人,侍者干巴巴地笑了笑,卻什么話也不敢再跟這位爺說,立即上前為他們引路,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將這位爺給領去他們聯盟所在的廂房,神修聯盟的這位爺簡直太難伺候了。
太難伺候的大爺跟著侍者一路進了萬古商會,此時萬古商會的大堂中可有不少人,這些人都是來自各個佛修勢力。
先前門外的那一幕自然沒有逃過他們的眼睛,眼瞅著一行人被領了進來,這些人打量的目光中含了不少意味不明的神色。
對于這些打量目光,某位爺向來是不大在意的,不過當這些打量目光中多了另外幾道目光后,某位爺就開始有些在意了。
只見剛剛好不容易不鬧幺蛾子的大爺又突然停了下來,他這一停下來后,那名為他們領路的侍者就臉色僵硬了一瞬,似生怕他又想要逗誰玩般,目光中都帶了一絲警惕。
結果,某位爺卻沒有逗誰玩,而是腳下一轉,突然朝大堂的一處角落里走去。
軒轅天心的眸光一動,這次卻沒有再制止,而是看了身邊的魅姬一眼后,帶著其他人跟了上去。
大堂里的空氣瞬間一靜,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跟著看了過去,當瞧見那處角落里所站著的人后,不少人的眼中就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神色。
那里站著的是云家的人!
云家老家主云鴻老眼一瞇,身邊的三位云家長老的目光中也是紛紛警惕了起來。
皇明月走得不快,一路大搖大擺地走到了云家幾人的面前,先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云家的三位長老一眼,最后方才將目光落在了云鴻的身上,薄唇輕輕一勾,聲音帶著三分邪氣七分懶洋洋,慢吞吞地道:“云老家主?”
云鴻心中雖然詫異這位神修聯盟的盟主為何會直接找上自己,但面上卻一派沉靜,老眼盯著眼前的人細細打量了一番,方才淡聲道:“神修聯盟的盟主大人?雖然老夫不記得跟盟主大人有過什么交集,但不知盟主大人眼下是有何見教?”
“見教什么的都沒有。”皇明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不過是來跟你打個招呼而已。”
打招呼?
這大堂中如今這么多人,你偏偏跑去跟云家的老家主打招呼,這話說出去誰信啊?別說云鴻不相信,就連如今大堂中的其他人也不相信。
雖然云鴻不相信這話,但面上依然淡然道:“盟主大人客氣了。”
“爺可沒跟你客氣什么。”皇明月似笑非笑地道:“只不過是來謝你的。”
“謝老夫的?”云鴻神色一閃,淡淡笑問:“不知盟主大人這句謝是從何而來?”
“自然是……”皇明月含笑瞥了身后一眼,聲音卻倏地一冷:“謝你云家在幾個月前對爺手下的玉衡的一番賜教了啊。”
這話,是什么意思?
大堂里的其他人聞言后紛紛神色一動,目光更是不斷地在二人身上來回掃過。
雖然別的人不知道這話是何意,但云鴻等云家人又怎么會不知道,幾個月前玉衡突然潛入了云家,最后卻被云鴻出手打傷,甚至云家還派人一路追殺玉衡,只不過卻讓玉衡活著回了玉照城,甚至還解除了體內被種下的絕命咒。
本來這種事情在云家和神修聯盟之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突然被這么堂而皇之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說了出來,云鴻的城府再深,此時都有些繃不住臉色了。
瞧著眼前這位神秘的神修聯盟盟主,云鴻的一張老臉也跟著冷了下來,冷笑道:“若是因為這事兒的話,那盟主大人就大可不必謝了。”淡淡地瞥了一眼玉衡,繼續冷笑道:“對于一些不請自來就偷偷潛入我云家的人,老夫一向是不吝賜教的。”
“這樣啊。”皇明月挑眉,輕輕一笑,道:“既然云老家主如此說,那爺的確是不必道謝了。”說完,又突然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盯著云鴻,接著道:“原本爺還想著云老家主今日是不是也要找萬古商會道句多謝賜教呢,看來也是不用再道謝了吧?”
云鴻神色一沉,盯著皇明月的目光中快速地閃過了一絲厲色,而云家的三位長老在聽到這話后也是紛紛神色一變。
“怎么了這是?”皇明月一臉無辜地看著云鴻,笑吟吟地問道:“爺是說錯了什么嗎?”
“老夫聽不懂盟主大人在說什么。”云鴻冷聲道。
“聽不懂也沒關系。”皇明月笑吟吟地擺擺手,“有人能夠聽懂就行了,畢竟昨兒晚上爺可是瞧了一出好戲。”說完,也不等云鴻再說什么,更不看云鴻幾人是個什么神色,笑瞇瞇地轉身就走,卻在剛剛走了兩步之后又突然回頭看著云鴻道:“對了,方才爺就想對云老家主說了。”話音頓了頓,目光卻意味深長地往云鴻的袖子里一掃,似笑非笑地道:“老家主的身上是不是帶了什么不該帶的玩意兒?爺剛一進來隔著老遠都聞到了一股子的騷氣呢。”
云鴻神色一僵,皇明月卻低低笑了幾聲,然后頭也不回地帶著人走了。
直到神修聯盟的一眾人上了樓,安靜的大堂里才嗡地一聲炸開。
隔著老遠都聞到了一股子騷氣,這話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目光閃爍地看向云鴻一行人,更也不少人都偷偷嗤笑出聲兒,雖然他們聽不懂那位盟主說的話是個什么意思,但最后這一句,該不會是在拐著彎的罵人吧?
拐著彎罵人自然不會是帝君大人會干的事兒,因為他若是想要罵人的話,一定不會拐著彎的去罵,而是直接張口就罵了。只是帝君大人那最后一句話,恐怕除了軒轅天心他們一行人跟云家一行人外,沒人能夠聽懂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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