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涌。明面上打著去萬古商會吃飯喝茶的幌子,背地里卻拐著彎的去打探先前那番動靜究竟是為何。如這種打著幌子去打探的人還好應付一些,但還有些家伙在打探不到什么后就趁著夜深偷偷摸摸地跑去萬古商會想要探個究竟的才真真讓人頭疼。
凰笑在將第六撥‘夜探商會’的人給解決了后,借著天上羸弱的月光,看著街對面的神修聯盟總部,簡直是滿目蒼涼。
什么叫同人不同命?
這就是!
明明這件事兒他們商會就是一個背鍋的,然而他卻在深更半夜累得跟一條狗似的,真正的罪魁禍首和幫兇們卻在自己的屋里睡得人事不省。
凰笑忍著撂挑子的沖動,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對著身后同樣有些精疲力盡的韓閱等人低聲道:“后面的事兒交給你們了,我實在是扛不住先回去休息了!闭f著,他揉著肩膀就轉身往里走,結果還沒踏上石階,夜風中就又有細微的動靜傳來。
韓閱一臉不知道說什么好的看著凰笑已經僵硬的背影,還是另一位侍者壓著聲音問道:“又來人了,怎么辦?”
凰笑猛地回頭,一張好看的臉龐已經徹底扭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感情這些家伙真當咱們商會是寡婦門了?還是他們被寶貝給沖昏了腦子?”
韓閱跟一群侍者一臉戚戚地看著他,心想他們商會被當成寡婦門倒不至于,但這些家伙肯定是被寶貝給沖昏了腦子。
眼瞅著幾道黑影自街角鬼鬼祟祟的出現,凰笑當即被氣笑了,“給我殺!這次不必顧忌什么動靜不動靜了,敢趁夜摸入我萬古商會,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好了!
似也知道凰笑這次被氣得不輕,韓閱等人也同樣被這些家伙給鬧得十分的憋屈,如今聽了凰笑這話后,韓閱一臉躍躍欲試地問道:“全殺了?可要封鎖整條天祿街?”
凰笑冷笑一聲,“封了!明日一早我還有正事兒呢,這兒就交給你們了,隨便你們怎么玩!”說完,直接一甩袖,腰也不扭了,小手絹也不甩了,踏著重重的步子回了商會里。
然而等凰笑這一走,留在外面的韓閱等人就興奮了。
夜深人靜的天祿大街上,突然變得陰氣森森,就連天上的那輪殘月也不知道在何時已經藏入了云中。
“嗚嗚嗚——!”
“嚶嚶嚶——!”
“嘻嘻嘻——!”
天祿大街陰氣大漲,不過片刻就變成了百鬼夜行,而那些原本進入天祿大街準備去夜探萬古商會的家伙們皆是被嚇得臉色慘白,凄厲的慘叫沖破云霄久久不曾停歇。
“啊——!有鬼啊——!”
神修聯盟中,軒轅天心被這凄厲的慘叫聲給從睡夢中驚醒,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睛,將埋在皇明月懷中的腦袋微微抬起了些,茫然地問道:“怎么了?我怎么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陰煞之氣?”
皇明月閉著眼睛也不睜開,抬手將她的腦袋又給按回了懷里,抱著她就翻了個身,哼笑道:“睡你的,跟咱們沒關系!闭f完后似怕軒轅天心起身去查看,又補充了一句道:“是萬古商會的那些家伙在跟人玩呢!
軒轅天心睡得腦子不怎么清醒,聞言后下意識就問了一句:“深更半夜的,他們能玩什么?”
“人鬼情未了!被拭髟锣饺铝艘痪洌瑩е庌@天心繼續睡:“別管了,沒聽見他們玩得正高興么!
聽聲音是玩得挺嗨的。
軒轅天心眨眨眼,在皇明月的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后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一夜再無話,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
軒轅天心一行人精神奕奕地出了聯盟總部去了對面的萬古商會,這次出門,軒轅天心就只帶了天樞、玉衡和白灼三人跟著,剩下的其他人全部她給收進了大須彌碑的空間里。
一行五人剛進入萬古商會的大門,就跟大堂中等著的玉天照打了個照面,后者似乎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正很沒形象的趴在柜臺邊跟韓閱似乎在說笑著什么。
估摸是聽見了動靜,說笑中的二人同時轉頭看了過來,當瞧見是軒轅天心他們之后,玉天照當先抬手打招呼道:“喲,元盟主你們可算是來了,在下都已經等好一會兒了!
帝君大人今日并沒有戴那張銀色面具,不過臉上卻端得是一番高冷,在瞧見玉天照跟個傻子似的沖自己打招呼后,連目光都吝嗇的沒有給他一個。
被帝君大人如此怠慢,玉天照也不在意,還是將一張高冷帝般的冷峻臉給笑成了一個傻子。
軒轅天心有些看不過去,摸著鼻尖看著他和韓閱問道:“二位是在說什么呢?怎的不見凰笑管事?”
韓閱聞言呵呵一笑,道:“管事這會兒剛起,馬上就下來。”
“他才起?”軒轅天心有些詫異,她也以為自己等人已經算是起得晚了,沒想到還有一個凰笑更甚啊。
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般,韓閱笑呵呵地解釋道:“昨兒夜里太鬧騰了,凰笑管事睡得晚,所以還請您見諒!
“昨兒夜里?”軒轅天心皺眉想了想,想起了昨晚半夜她曾醒過一次的事兒,問道:“昨兒夜里可是出什么事兒了?”
她這話音一落,玉天照就不甘寂寞地接了話,笑得有些一言難盡地道:“剛剛我正在跟韓掌管說這事兒呢。”說完,沖軒轅天心擠了擠眼,接著道:“今早上我剛一進入天祿大街,就聽說昨兒晚上這里鬧鬼了,還鬧得挺兇的,一晚上都能聽見慘叫聲,可把這條街上的住戶們給嚇死了!
鬧鬼?
軒轅天心錯愕了一下,但又猛地想起昨夜皇明月似乎說了一句什么‘人鬼情未了’來著,她一臉茫然地轉頭看向皇明月,而后者卻沖她挑眉笑了笑,卻什么話也沒有說。
韓閱見軒轅天心一臉的茫然,老臉上帶著慚愧之色,十分靦腆地道:“慚愧慚愧,昨兒夜里實在是被那些家伙們給鬧得不行了,所以就……”就什么?韓閱沒有說,只是給了軒轅天心一個‘你懂的吧''''的眼神。
軒轅天心立刻心領神會了他的這個眼神,嘴角抽了抽。
好吧,她懂了。
她就說嘛,昨兒夜里半睡半醒間她忽然察覺到一股強烈的陰煞之氣,感情是萬古商會的人被那些為了寶貝給惹紅了眼的家伙們給鬧狠了后,直接放了鬼出來啊。
軒轅天心一臉不知道說什么好地看著韓閱,正在心中措詞的時候,凰笑就帶著一股香風下樓來了,身后還跟著休息了一晚之后顯得精神奕奕的易天火跟棠玉二人。
凰笑似乎還沒怎么睡醒,整個人都有些蔫耷耷的,跟他身后的易天火和棠玉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估摸是浪不起來了,凰笑在下樓來后有氣無力地沖軒轅天心他們打了個招呼,頂著一雙瞌睡眼,就一邊打哈欠一邊道:“人到齊了嗎?到齊了就跟奴家走吧!
見凰笑跟一個游魂似的轉身朝大堂一側的一條走廊走去,玉天照挑了挑眉,快步跟了上去問道:“凰笑管事,這是去哪兒?”
“底下!被诵δ柁寝堑鼗亓艘痪,似乎又后知后覺地想起今日某位爺也在,猛地轉身看去,正好看見還站在原地的軒轅天心跟皇明月,特別是皇明月正半瞇著眼睛十分不善地盯著自己。
凰笑打了一個激靈,努力揚起一抹笑,討好般地對皇明月道:“傳送口在底下,如今的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先進了傳送到了地兒再說其他的,您看如何?”
皇明月勉強地哼了一聲,算是揭過了方才凰笑的怠慢,這才拉著軒轅天心抬步跟了上去。
說是底下,其實就是一個地下室,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里。
凰笑打頭,舉著一顆夜明珠就帶著一行人下了地下室。這地下室并不大,而且里面也沒放什么別的東西,空空蕩蕩的,唯有地面的中央被畫了一個古怪的圖陣。
軒轅天心站在圖陣前,低著頭仔細打量,在看了半晌之后卻沒怎么看明白,抬眸向對面的凰笑問道:“這是什么陣?好奇怪,我居然看不出它的規律來!
凰笑這會兒似乎精神了一些,一聽她這話,立刻捂著嘴笑了,“您自然是看不出來的,倘若真讓您看出來了,只怕就有亂子了。”說著,又眨眨眼,對軒轅天心繼續道:“而且就算您真看出來了也學不了,這傳送陣可不一般,乃是我們那里獨有的。”
軒轅天心挑眉,他們那里獨有的,是指鬼族還是地府?
但很快,軒轅天心就知道這個傳送圖陣是哪里獨有的了。
凰笑將手中的夜明珠交給了身邊的玉天照拿著,而他自己卻在圖陣前蹲了下去,然后不知道打哪里變出了一把匕首,對著他左手掌心就劃了下去。
‘嗡——!’
就在凰笑將掌心血給滴入了圖陣后,這古怪的圖陣就發立刻出發一聲嗡鳴,陣心里也是有著一束黑光跟著沖了出來。
凰笑甩了甩被劃破的左手,眨眼間便見掌心上的傷口瞬間愈合,抬眸對著軒轅天心等人一笑,道:“好了,現在可以入陣了。”
這個圖陣并不大,一次只能容乃三四個人進入,所以軒轅天心一行人準備分批走。第一次選擇進入圖陣的是易天火師徒二人跟玉天照,將他們三人送走之后,再是天樞、玉衡、白灼三人,最后才是剩下的軒轅天心他們。
地下室里黑光閃爍,直到軒轅天心三人的身影在圖陣之中消失之后,地下室才再次恢復了黑暗。
長纓山雖然名為山,但其實后面是連著一大片連綿不絕的山脈的,而長纓山只能算是這片山脈中的一個小山頭,且還是一個最邊緣的小山頭。
當初凰笑說他們家的那位少帝是將傳送陣給設置在長纓山附近的,然而等軒轅天心他們出了傳送之后才曉得,這‘附近’二字究竟有多么的不靠譜了。
荒無人煙的平原上,眺望看去只能瞧見長纓山的一個模糊山尖頂。
軒轅天心收回了目光,一臉平靜地看向凰笑,而凰笑似乎從她的平靜神色中看出了一絲暴躁的情緒,當下他抖了抖,訕訕笑道:“其實,這也就是看著遠,但真的不遠的。”
“我只知道什么叫做望山跑死馬!避庌@天心依舊一臉平靜地道。
凰笑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對了,您這邊的其他人呢?如今已經快到地兒了,是不是也該放出來了?”
雖然明知道凰笑是在轉移話題,但軒轅天心終究沒有再說什么,一邊摸了摸眉心,將大須彌碑中除了皇小寶跟青衿還有幽幽那幾個小家伙給留在了里面外,其他的人全被她給放了出來。
猛地多了這么多人出來,倒是將一旁的易天火和棠玉師徒二人給嚇了一跳,特別是他們二人在瞧見軒轅天心放出來的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都是異色雙眸后,易天火師徒二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乖乖!
這丫頭身邊怎么盡是些非人啊?!
非人之一的蒼朔倒是興致十分的高,一出來后就立刻打量著四周,嘴上也不停地問道:“這是到地兒了嗎?不是說是長纓山嗎?怎么沒瞧見山,反倒是一方平原啊!
凰笑嘴角一抽,目光幽幽地瞥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蒼朔一眼。
不僅蒼朔覺得奇怪,剛被放出來的其他人也同樣覺得奇怪,軒轅天心見他們一臉的疑惑,面無表情地抬手指了指正前方那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消失的山尖頂,道:“那里才是長纓山!
“唉?”蒼朔等人聞言紛紛一詫,不過倒沒有想別的什么,反而還興致勃勃地道:“還離著這么遠呢,不是趕時間么?趕緊走啊。”
見蒼朔一副說走就要走的模樣,軒轅天心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卻沒真的走,而是看著凰笑問道:“你的人呢?”
似知道她會有此一問般,凰笑笑瞇瞇地指了指長纓山的方向,道:“他們昨兒晚上就提前來了,順便還去探了探消息,眼下應該在山腳底下等著咱們了!
一聽這話,軒轅天心也不再多說什么,拉著皇明月,帶著一群人朝長纓山的方向走去,邊走邊道:“那便走吧,趁著天黑之前趕到山腳下跟你的人會合。”
雖說望山跑死馬,但以軒轅天心他們這樣一群人的修為,趕在天黑前到達長纓山山腳下還是完全可以的。
這不,日落黃昏時,一群人就已經站在了山腳下了。
不過……
當軒轅天心瞧見凰笑的人后,卻意外的發現那群當中居然有個熟人。
“秦大哥?”
長纓山山腳下的一處湖泊旁,秦翊歌正帶著幾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蹲在湖邊釣魚,而在他們身后的不遠處,還有著兩個身形壯碩的漢子正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生火。
這一幕,看得軒轅天心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若不是她還記得自己一行人來這里是干嘛的,只怕還以為他們一行人是來這里露營的。
那邊湖泊旁正在釣魚的秦翊歌在聽到軒轅天心的聲音后立馬轉頭看來,還十分開心地朝軒轅天心揮了揮手,“好久不見!您可算是來了。”
軒轅天心嘴角再次一抽,目光微妙地看向了凰笑,結果凰笑卻將腰一扭,手插著腰就快步走到了趴在地上生火的兩個壯漢身邊,抬腳就踹了其中一人,喝道:“起開!生個火都不會。虬髯,你這腦子莫不是在再生池里給泡久了進了水了吧?”
那叫虬髯的大漢聞言罵罵咧咧地爬了起來,“凰笑,你這死人妖!”
凰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對著那堆木柴就啪地一下打了一個響指,只見方才半天沒點著的木柴唰地一下燒了起來。
凰笑拍了拍手,一臉嫌棄地對虬髯道:“就這么簡單的事兒,你說你不是腦子進水了是怎么地?還非得跟狗一樣趴在地上,撅著屁股在這里哼哧哼哧的點火!”
虬髯:“……”
軒轅天心:“……”
眼瞅著那叫虬髯的漢子一張臉被凰笑給懟得紅彤彤的,軒轅天心默默地將腦袋撞入皇明月的懷里,小聲兒地道:“我覺著…我們是不是來錯了地兒?”
皇明月嫌棄地盯著凰笑等人,抬手輕輕拍了拍軒轅天心的背,淡淡道:“鬼族和地府的人,都是一些腦子有坑的,你要習慣!
他這話壓根就沒有避諱誰,聲音雖然不大,但這里的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嘿…這個小白……”虬髯雖然被凰笑給懟得沒話說,但并不代表別人能懟他,是以在聽到某位爺的話后,一雙牛眼一瞪,立刻想到沒想就瞪了過來。
“要死了!”
凰笑手疾眼快地一把捂住了虬髯的嘴,生怕他將最后那個‘臉’字給說出來,一邊死死捂著虬髯的嘴,一邊咬牙低聲道:“傻大個!你知道那位是誰么?那是帝君!妖神帝君!你要是敢把那個字說出來,少帝都救不了你!”
虬髯聞言一雙眼睛瞪得更大了,不過這次卻是被嚇的。
夭壽了!
凰笑你個死人妖可沒說過這次來的人當中有那位失蹤已久的妖神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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