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波打斷她說：“誰說什么也沒有啊？什么都有，只是稍微貧窮了一點。”

    霍思燕說：“你不要阿Q好不好？我問你，你們村里有電影院嗎？有大商場嗎？有可以散步的城市廣場和公園嗎？有地鐵嗎？有銀行嗎？有高檔的住宅小區嗎？”

    雷小波傻眼了，訥訥地說：“這些是沒有，可也有網絡，也有。”雷小波想說一些城市里所沒有的東西，可這里除了貧窮和落后，除了綠水青山和小路農田外，真的什么也沒有，他一時語塞。

    霍思燕沉默了一會，最后通牒般說：“小波，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等你一年時間，一年以后，你如果再不回到城市里來，我就不等你了。”

    雷小波一聽，心里更加緊張不安，索性挑明了說：“燕燕，我怕你一年也等不到，心里很是不安。你可不能食言哦，一定要等我。”他想起這兩天林珊珊對他的蔑視和無情，更加迫切而動情地說，“燕燕，我很愛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

    霍思燕竟然有些不耐煩地說：“我不會食言的，說等你一年，就等你一年。好了，我還有事呢，我掛了。你早點休息，啊。”

    霍思燕沒有像在大學里一樣，溫柔地叫他一聲“**”，雷小波心里很是難受，所以掛了電話以后，他像失落了什么東西一樣，有些惆悵和呆滯。但想到明天早晨要早起，就滑下身子，關燈睡了。

    早晨，房東在場院上不知跟誰的搭話聲，驚醒了雷小波。雷小波醒來后，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過了六點，就一骨碌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到廚房間里去洗刷。

    這時，房東正在廚房里泡粥。見他走進來，沖他媚然一笑，說：“早飯快好了。今天，你還是一早就要出去？”

    雷小波說：“對，我要去村委會，找郭書記匯報工作。”

    “那你先吃吧，小珊還要睡一會，不到**點鐘，他是不會起床的。”房東絮叨說，“大學畢業一年多了，她還保持著大學里晚睡晚起的壞習慣。”

    雷小波洗刷完，到宿舍里放了臉盆，就過來拿起一只碗，到鍋子里去盛粥，邊盛邊說：“我在這里，吃一下就行了。”意思是不跟她坐到堂屋里去吃了。

    房東走上來搶他手里的碗，客氣地說：“雷助理，我來幫你盛。”說著右手就抓到他的右手上，因為站得近，她的胸尖也劃到了他的背上。

    衣服太單薄，肉與肉搭在一起就非常敏感。雷小波的手與背兩個地方，幾乎同時受到異性的曖昧眷顧，再加上房東身上一股好聞的女人味，他被刺激得臉紅心跳，慌亂不已。他趕緊放下碗，退開去，站在她后面，心想這里真的不能再住下去了，否則，絕對有危險。

    “來，雷助理，吃吧，這是榨菜，還有咸蛋。”房東像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臉不紅心不跳地把粥碗端給他。

    雷小波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接過，走到院子里，“呼呼”地吃起來。

    吃完，他洗了碗，就關了宿舍門，走出院子，往村里叉路口那個小商店走去。

    這是一個兩條山路交叉的路口，一條山路一直往前延伸，彎彎曲曲地向后山爬去，一條朝東南方向的前山斜插而去。叉路口，有三處小房子，一個就是小芹的商店，一處是摩托車修理鋪，還有一處是搭著一個棚子的水果攤。

    走到商店門前，見店門還沒有開，雷小波就轉身往回走，準備先去村委會找郭書記。他轉身走了幾步路，一輛助動車從后面的山路上開過來，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一個女人跨下助動車，招呼他說：“這不是雷助理嗎？你到哪里去呀？”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好昨晚在山林里與謝洪飛偷情的小芹。她若無其事地看著雷小波，笑吟吟地說：“你這么早就起來走訪了，好勤快啊。”

    雷小波看她的目光跟前兩次明顯不同：她只是膚色有些黑，她的狐媚臉對男人其實是很有誘惑力的。她身材豐腴，胸脯飽滿，渾圓的屁股一扭一扭的，看上去格外風騷。怪不得謝洪飛看中她，與她勾成奸呢。

    謝村長讓她開商店，給她買蘋果，對一個有錢的女人那么關照，而對村里一些貧困人家卻連看都不去看一看，這是什么村長啊？據說他已經當了十多年村長，卻一直占著茅坑不拉屎，把著位置不下臺，憑的什么啊？

    雷小波跟上去，沖著她一扭一扭的屁股說：“對了，你上次跟我說，你能幫我介紹可以住的人家，是哪家？能讓我去看一看嗎？”

    小芹回頭乜了他一眼，眼睛里閃起一道晶亮的波光：“你不是住在周玉香家嗎？怎么？她對你不好？”

    “不是，她女兒回家了，不讓我住在她家里。”雷小波說，“要是有更合適的人家，我就搬過去。”

    說著就來到商店門前，小芹頓好助動車，掏鑰匙打開商店的門。她走進去，掇了一張方凳到門口，對他說：“雷助理，坐一會。”

    雷小波站在門口，不走進去，也不肯坐。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景，他心里對她有些不屑和厭惡，就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小芹邊整理著商品，邊對他說：“她女兒為什么不讓你住在她家里呢？”

    雷小波沒有吱聲，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很敏感，弄不好就會傳得滿村風雨。小芹見他不說話，還是邊忙邊說：“要不，你就住到我家里來吧。”

    雷小波心里一驚：啊，她也想勾引我？昨天晚上，謝村長還在提醒她呢，今天就真的來了，這是怎么回事啊？他一迭連聲說：“不，不，你上次說，有其它人家。”

    小芹卻更加熱情地說：“我要來看商店，我家里兩間房子就空關著，我借給你住，不收你錢。飯嘛？你可以自己燒。”

    “那不行，不給錢，我不能來住。”雷小波紅著臉說，“你還是另外，幫我介紹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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