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燕？”小姐從椅子站起來，朝敞開式辦公室里看了一眼，說，“今天她來班的呀，怎么不在呢？朱紅霖，霍思燕到哪里去了？”

    敞開式辦公區里一個稍顯肥胖的女孩回答說：“她跟老板出去參加開標會去了，今天有兩個會呢，午下午都有一個。應該結束了，他們快回來了吧？”

    吧臺小姐對雷小波說：“你打她電話嘛。”雷小波說：“我打了她幾次，她都沒有接，不知道為什么？”吧臺小姐聽他這樣，來了興趣。她眼睛亮亮地看著雷小波，問：“你是他什么人？”

    雷小波猶豫一下，才壯起膽子說：“我是她男朋友。”

    “啊？”不光是吧臺小姐，敞開式辦公區里的所有員工，都驚訝地伸長脖子來看他。有幾個女孩子還站起來看他。有人小聲說：“沒聽說她有男朋友啊？”

    雷小波被他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掻著頭皮，對吧臺小姐說：“那我走了。”他走到門外，又回頭對吧臺小姐說，“呃，霍思燕回來的話，麻煩你跟她一聲，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雷小波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想看看霍思燕同事的反映，看她是不是跟同事說起過他，也想看一下她同事看到他后，是什么反映。從剛才的情景看，霍思燕沒有在同事面前提起過他。她同事聽他說是她男朋友時，反響不一，神色復雜。而這個情況不對啊。

    雷小波心里緊張起來，怎么會這樣？次見面，她不是跟我很親熱的嗎？說得也很好：等我一年時間，讓我盡快在市里買房子。一年時間還沒到啊，買房子總得給我一些時間吧。

    雷小波乘電梯下樓后，坐進自己的車里，心里空得要命。一種失戀的打擊和痛苦突然襲來，他呆呆地坐在駕駛室里，身一點勁也沒有了。說明他心里還是很在乎霍思燕，也是愛她的。

    雷小波不死心，決定在這里等她。他拿出手機再次打霍思燕電話，霍思燕還是沒有接。真是出了鬼了，變心也沒有這么快啊。雷小波將車子開出停車場，開到能夠看到大堂入口處的一個位置停好，才坐在駕駛室里等起來。

    霍思燕肯定有特殊情況，雷小波安慰著自己，不可能這么快不理我，不接我電話的。是不談戀愛了，也不應該不接電話啊。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一輛奔馳500從外面的馬路拐進來，緩緩開進停車場。它在一個位置停好，駕駛室的車門被推開，從里邊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個子男人，不胖不瘦的標準身材，戴一副眼鏡，是個較斯的老板。

    他一走出來，殷勤地拉開車子后排右邊車門。從里邊走出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雷小波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這不是霍思燕嗎？哇，她真的好漂亮，好有氣質啊。

    怪不得他老板對她如此殷勤。雷小波一眼不眨地看著他們。霍思燕當然不會想到他在背后盯著他，所以一切都是自然的。她對老板說了一聲什么，將背包挎在肩，姿態優雅地往辦公大樓的大堂走去。

    她的身材和氣質一點也不林珊珊差，身豐挺，下身性感，流線型的頭發也很迷人。只是臉蛋沒有林珊珊那么嬌艷，卻也十分標致耐看。她的穿著要林珊珊講究，所以看去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

    她老板快步追去，竟然貼著她的身子走路。真的靠得很近，很親昵的樣子。雷小波的心有些酸，那個距離已經超出了老板與員工應該保持的距離，有些越軌了，不正常了。要不要現在沖過去招呼她？再跟她老板交涉一下。

    這樣恐怕不行，會傷霍思燕自尊心的。雷小波是有理智和修養的。還是等她去以后，我再進去叫她。

    看著霍思燕跟她老板像一對戀人一樣，肩并肩走進大堂，雷小波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燒起來。但他按捺住沖動，又等了五六分鐘，才拿出手機，走出車門朝大堂走去。

    可是他剛走進大堂，手機響了，是霍思燕打來的。他一邊走進電梯一邊接聽，手機里傳來霍思燕焦急的聲音：“哎呀，不波，不好意思，你打了我這么多電話，可我今天手機忘在抽屜里了，沒有拿。你現在，在哪里啊？”

    雷小波說：“我在你們公司樓下。”霍思燕緊張起來，驚訝地說：“啊？那你等著，我馬下來。”雷小波說：“我已經來了，你等我一下。喂，喂，你聽到嗎？”電梯里信號斷了。

    電梯很快到達八樓。雷小波從電梯里走出來，走到霍思燕公司的門口，看到霍思燕臉漲得通紅，正被一群正嘰嘰喳喳的同事圍著說話。

    這時有人發現了門口的他，小聲說：“他來了。”霍思燕同事聞聲個個朝門口看去。霍思燕一看，臉色更紅，愣在那里不動。有人對霍思燕說：“喂，你男朋友來了，還愣著干什么？”

    聽到員工的說話聲，霍思燕的老板馬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伸長脖子看著門口的雷小波。有個好事的男員工，招呼門口的雷小波：“霍思燕男朋友，你進來。”

    雷小波盡管也羞澀得滿臉通紅，但還是壯起膽子走進去，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大家好，打攪你們了。”

    “咯咯咯。”不知為什么，霍思燕的同事都笑了起來。

    雷小波更加緊張，站在那里，有些手足無措。霍思燕更是不敢看他，她背對著雷小波，伸手打著笑得最響的那個女孩，臉紅得像血。

    剛才招呼他的那個有些促狹的男同事，跟雷小波搭訕說：“我們都沒有聽說，霍思燕有男朋友。可她這是把你藏在心，只是嘴不說而已。你是做什么的？”

    雷小波眼睛不住地朝霍思燕看，嘴則如實回答說：“我是大學生村官，剛剛。”他還沒有說完，一個女孩叫起來：“大學生村官？村官是做什么的？”一臉的不理解。

    雷小波更加尷尬，訥訥地說：“我是村支助理，是幫助村黨支部記做事情。”有個女同事開始取笑霍思燕：“霍思燕，那我們以后吃農家樂，到鄉村去旅游，找你老公。”

    “哈哈哈。”辦公室里爆發出一陣哄笑。

    霍思燕掉頭狠狠地瞪了雷小波一眼，示意他快走，不要在這里丟臉了。雷小波卻繼續老實地說：“現在還不行，現在我們村里什么也沒有，要過兩三年，才有桃花源山莊，才有旅游項目，才能建設美麗鄉村。”

    “你少說幾句好不好？”霍思燕終于憋不住，生氣地轉身沖雷小波說，“你先下去，我一會兒下來。”雷小波愣住了，我沒有說錯啊，怎么生氣了呢？

    霍思燕的同事突然都坐回各自的位置，一個個都埋下頭，一聲不吭。只有兩個女生在埋頭竊笑。

    雷小波正聽話地要轉身走出去，霍思燕老板對他說：“大學生村官，到我辦公室里來坐一會。”雷小波止步，掉頭來看霍思燕，呆在那里不知怎么辦好。

    霍思燕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才對他說：“茅總讓你去，我去。”

    雷小波這才重新轉身走進來，然后跟著茅總走進他的董事長室。雷小波站在門口往里一看，呆了。

    這個辦公室很大，又氣派豪華。除了電影電視里看到過這種辦公室，雷小波在生活是第一次看到。辦公室的面積有一個教室那么大，辦公桌長得像艘船。里面的辦公家俱好像全是紅木的，還有一些古董類的陳設，有玉石珍寶，名人字畫，根雕佛像等，價值不菲。

    他是富二代？怎么那么有錢？雷小波心里有了自卑感，但表面還是做出見慣大世面的樣子，走進來說：“茅總的辦公室這么豪華啊。”

    聽到稱贊，茅總的感覺更好了，他指了指會客區說：“坐一會吧，你很有勇氣，我倒想認識你一下。”

    這時，霍思燕忸忸怩怩地走進來，紅著臉坐到會客區里，垂著頭，不吭聲。茅總客氣地給雷小波泡來一杯茶，端過來說：“請喝茶。”

    “謝謝。”雷小波禮貌地說了聲，腦子里翻騰起來。怎么跟這個情敵說話？說些什么好？他越是客氣，我越是不好說話。

    茅總也是大學畢業生，兩個情敵都有修養，所以表現得很有禮貌。還是茅總先開口，他在雷小波對面的沙發坐下來，問：“你叫什么名字？你和霍思燕是大學同學吧？”

    “我叫雷小波。”雷小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卑不亢地說：“我和霍思燕在大學三年級的時候談了。本來關系很好。但畢業時，我堅持報名去當大學生村官，她對我看法，所以關系稍微冷了一點，但不影響我們的戀愛關系。最近，燕燕對我的工作有了一些理解，我們的關系，應該說是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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