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嬌想把他糾纏和騷擾的事說出來，卻鼓了幾次勁，都沒敢開口。郁啟生見金玉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態度和善地對她說：“小金，你要不要喝茶？我給你去泡。”金玉嬌趕緊搖手，說：“不要泡，喝了茶，晚睡不著的。”

    她也怕郁啟生在她的茶里下什么藥，把她迷翻后占有她。郁啟生倒是沒有給她下**藥的想法和準備，但他想站起來看金玉嬌衣領里的那條深溝倒是真的。當然，他也想趁給她泡茶端茶的機會，悄悄坐到她一張沙發去。

    今晚他喝了點酒，他的色膽更大了。他想趁機再試探一下她，爭取次有些進展。起碼能把手伸到她的里面，零距離地感受一下她的結實和彈性。

    這樣決定以后，郁啟生站起來，走到金玉嬌面前，居高臨下地把色目往她的衣領里伸去。看見金玉嬌胸前那條深不可測的山溝，他的手有了次感受到的結實和彈性的感覺。他真想把手直接伸下去，但他畢竟是一個領導，還不能這樣放肆和無恥。

    金玉嬌說不喝茶，他不能再去泡茶。他眼睛一轉，見桌面有份縣里剛發下來的件，去拿過來，很隨意地說：“小金，你看一下這個件，有關新農村建設的最新政策。你結合我們鄉的實際情況，整理幾條意見出來，然后以鄉政府的名義發到各個村里。”

    其實是不用整理的，金玉嬌也整理不出來。這只是他想坐到金玉嬌身邊去的一個理由。郁啟生說著，不動聲色地在她的沙發坐下。怕金玉嬌警惕地跳開去，他在離她半米左右的這一頭坐下。他故意不把件直接遞給她，而是在手里翻著，湊到她面前讓她看。這樣，金玉嬌信以為真，真的把頭湊到件來，認真地看著。

    郁啟生悄悄朝她身邊移過去，在離她二十公分的地方坐住不動。專心致志地看著件的金玉嬌，沒有覺察到色男司向她悄悄靠近的細節。

    但這時，郁啟生聽見過道里有人向這邊走過來的聲音，心里急起來。肯定是謝洪飛來了，媽的，這家伙來得真不是時候，他又要壞我的好事了。郁啟生立刻拿出手機，迅速給他發去一條微信：你慢點過來，我辦公室里有人。

    微信發出后，這個腳步聲不僅沒有停止，還越來越響地朝他的門口響過來。郁啟生以為他不是謝洪飛，只得聽天由命，心里遺憾地想，唉，今晚的計劃又要泡湯了。

    誰知走到門口的是謝洪飛。謝洪飛見郁啟生正跟金玉嬌貼得很近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驚，連忙收步，想退出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郁啟生皺著眉頭，剛要給謝洪飛使眼色，想讓他趕緊退出去，警惕的金玉嬌見有人走過來，便抓住這個機會，迅速站起來，說：“郁記，這個件我拿回去看，看完我試著整理一下，然后送給你修改。”

    沒等郁啟生同意，她向門口走去，紅著臉跟謝洪飛打了一聲招呼：“謝村長。”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去。把郁啟生氣得嘴巴一鼓一鼓的，真想把謝洪飛大罵一通。但他不能發這個無名火，只是氣呼呼地問：“你手機呢？”

    謝洪飛沒有反映過來：“手機，在褲子袋里啊？”郁啟生沒好氣地說：“你拿出來看一下，收到微信沒有？”

    謝洪飛拿出來一看，見一條未讀微信，打開來一看，臉黃了，訕笑著說：“不好意思，郁記，我來得不是時候，真該死！”

    郁啟生見他手里拎著一只黑色的皮包，皮包鼓鼓囊囊的，似乎有東西，心情便好了一些，語氣溫和地說：“算了，這種機會有的是，以后再說吧。呃，你把門關了，我給你泡杯茶。”

    謝洪飛連忙退回去把門關。色沒得到，錢來彌補。郁啟生是個貪官，他的心態跟清官不一樣，他喜歡根據走進來的下屬手里拎著包的輕重和鼓癟，來判斷他皮里裝的內容，以及來找他的用意，以此來決定對他的態度。他們今晚談的事，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所以要關門密商和秘談。

    兩人的神情也有些神秘，心態也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為了權力和私利，當然包括女色。從剛才這個細節可以看出，他們的關系已經好到什么程度？搞女人都可以毫不避諱，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關系。所以先前坊間有個說法：與貪官真正成為鐵哥，必須跟他做玩女人的連襟。

    他們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密切程度。當初，郁啟生插到前岙村工作，像現在的雷小波一樣，只是叫法不一樣，雷小波是大學生村官，他是插村干部。他們都是公務員編制，遲早要走的。所以他到前岙村來扶貧，基本是轉悠休閑，跟謝洪飛喝吃玩樂。所以把老記林昌生氣得不輕，他想舉報郁啟生，卻又沒有掌握什么過硬的證據。

    郁啟生看郭鳳平后，謝洪飛不僅主動退避三舍，還幫他出謀劃策，想盡一切辦法撮合他們。為了計好郁啟生，他不僅放棄追求郭鳳平，還同意把支職務讓給郭鳳平。對郭鳳平，謝洪飛早垂涎三尺。自從她嫁到前岙村以后，他瞄了她。無奈郭鳳平心性高傲，沒有看他，所以他法法接近她，更不要說得到她了。

    那天晚，郭鳳平拿了一些土特產來請他幫忙，他以為這是一個追求她的好機會。無奈郁啟生正好在他家喝酒，一眼看了她。他只好把這個村里數一數二的美女拱手讓給他。哪里想到，郁啟生很快成了他的頂頭司，郭鳳平也成了他的對手和冤家。

    謝洪飛把門關，走過來在沙發坐下。他把自己的皮包放在沙發，沒有說話，拉開皮包，從里邊拿出兩萬元現金，對郁啟生說：“一點小意思。”

    郁啟生只淡淡地說：“你這是做什么呀？”謝洪飛站起來，熟門熟路地把錢放到他辦公桌下面的一個抽屜里，走回來說：“現在我收入少了，一點小錢，拿不出手，還望郁記多多理解和包涵。”

    郁啟生笑了笑說：“你我都是什么關系了？還這樣客氣干什么？還是言歸正傳吧，你說有新情意，什么新情況？”

    謝洪飛這才認真地說：“郁記，雷小波與郭鳳平的關系越來越親密，也越來越大膽放肆了。他們獨斷專行，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什么事也不跟我說。賣桃子，修路，辦廠，他們私自把合同訂了，我也不說什么，因為這是為村里辦事。但他們在修路辦廠的合同，有沒有貓膩，我不敢說有，也不能說沒有。”

    郁啟生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表態說話。謝洪飛像個受欺負的怨婦一般，繼續訴說心的委屈和不平：“最近，他們又瞞著我，要把村委會搬到紅桃小學駢。”

    “這是為什么呢？”郁啟生有些不解地問。謝洪飛說：“郭鳳平的婆婆和老公不肯再出租房子了，他們懷疑雷小波跟郭鳳拉有那種關系。個星期，他們吵得很厲害，這事我跟你反映過的。”

    郁啟生想了想說：“搬搬吧，村委會做在她家里，我看也不太好。這事算了，不要再計較什么了。”謝洪飛說：“光搬村委會這件事，我沒有意見。可我好歹也是村長，他們應該跟我說一聲吧。沒想到快要搬了，卻連招呼也不跟我打一個。是韋芳芳告訴我，我才知道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郁啟生不解地說：“你現在什么事也不管了？這是你自己的責任。你是村長，應該行使村長的權力，把該管的事管起來，你為什么自己放棄呢？”

    “我。”謝洪飛被他說得不知說什么話好。郁啟生又說：“你一直不去村委會班，在家里與他們分庭抗禮，這是你自己放棄應有的權力，所以這個不能怪他們，而要怪你自己。”

    謝洪飛沒想到郁啟生給他打官腔，心里有些不開心，你這樣說話，我的兩萬元錢不是白送了嗎？但他不能說，也不能再把錢拿回來。還是把最后一件事說出來，看他的反映再說。

    于是，他從包里拿出那份設計招標公告，遞給郁啟生說：“郁記，剛才那件事，你說不要計較，甚至說是我自己的責任，那么這件事呢？你看看到底是誰的責任？雷小波與郭鳳平在國建設招標，發布了一個招標公告。這么大的事，他們都沒有跟我說一下，你說這是什么性質的問題？”

    “發布招標公告？”郁啟生既意外，又震驚，接過那份公告看起來。看完，郁啟生臉色凝重起來，他皺眉想了一下，說：“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們沒有向鄉里請示匯報，在一個國家級的大站發布公告，這事是很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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