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枯是天才。

    而他和宋維明都不過是拼盡全力也無法趕上前者的努力型選手。

    這與資歷無關(guān)，天賦使然而已。

    短短的對視中，姚教授像是被抽走了精神般的塌下了肩膀，眉眼間的喪氣讓他成為一個普通的蒼老的人。

    “既然您都這么說了，我當(dāng)然要服從命令的。”

    老人轉(zhuǎn)身朝自己的宿舍走去，聲音和步子一樣慢吞吞的，

    “不過我還是歇在這里吧，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也可以叫我。”

    葉枯沒有再做要求，他把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看著老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后，才將目光轉(zhuǎn)回來，看向了玻璃內(nèi)。

    ·

    “……然后美人魚就跳進海里，化作泡沫消失了。”

    終于背完了故事，周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角并不存在的汗。

    他看向靠在床上還在乖乖吃巧克力的少女，問，

    “喜歡嗎？”

    凜冬一邊舔巧克力一邊點了點頭，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道，

    “喜歡。”

    “……”

    “我說的不是巧克力是這個故事。”

    周二扶額又問了一遍，

    “喜歡嗎？”

    這一次凜冬終于稍微停下來，分了個目光給他，思考片刻后她搖了搖頭，

    “不喜歡。”

    “……為什么？”

    講了半天且用盡全身力氣努力深情并茂的周二頗有點不服氣。

    少女卻面無表情的盯著他說，

    “美人魚很蠢。”

    “如果是我的話就直接將那個巫女殺掉把魔法藥水搶過來，這樣就不用變成啞巴了。”

    “……”

    人家是柔弱的美人魚而不是你這樣的殺人兵器好嗎！

    周二勉強繼續(xù)問，

    “那那個王子呢？如果你是美人魚，也遇上了一個喜歡的王子，王子將公主錯認(rèn)成你并且和她在一起了，你會愿意變成泡沫成全他們嗎？”

    “為什么要成全？”

    少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殺掉不就好了嗎？”

    “……”

    周二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和她溝通。

    即便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多的戰(zhàn)斗也見過許多生死，卻依舊沒辦法輕描淡寫的將殺人掛在嘴邊。

    他看著少女慢慢咬著巧克力時無害甚至溫順的側(cè)臉，突然意識到所謂人造人和他們之間真正的差別。

    她的心里是沒有是非觀的。

    人類的規(guī)則在凜冬這里統(tǒng)統(tǒng)不管用，那些束縛著人類的道德甚至感情，都是可以用一個“殺”字全部暴力碾碎的。

    “天生的殺胚。”

    周二低低的呢喃傳入少女耳中，她疑惑的抬頭，

    “什么？”

    周二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

    這一出門他便被嚇了一跳。

    本該在執(zhí)政、府大樓里辦公的執(zhí)政官大人，此刻居然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優(yōu)哉游哉的坐在了本屬于姚教授的位置上。

    看見他出來，葉枯淡淡掃了一眼，

    “故事講得不錯，”

    執(zhí)政官大人點評道，

    “不過下次希望你可以更加通順和有感情一點。”

    “還有下一次？”

    苦逼的手下露出震驚且搖搖欲墜的崩潰表情。

    “當(dāng)然。”

    周二咽下一口老血，勉強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走到葉枯身邊去，猶豫半晌才開口道，

    “老大，您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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