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發來的時候蘇峪正在刷微博。

    一如既往的篩選各種信息，在毛毛蟲粉絲群里說一下最近的注意事項，然后是悠閑的翻看熱門微博上各種夸來夸去的評論，直到刷得心滿意足了，他才點開那張照片看了許久，最后去掉水印，保存在了相冊里。

    相冊的名字叫深海電臺，保存的相片數量已經有兩千多張。

    他點開相冊，一路慢慢的滑下來，那些縮小的，滿眼都是同一個人。

    最新的一張是今天的花環照。

    最早的一張，是魔法少女拍攝中，沈翩躚在樹蔭下低著頭踏出一大步要去踩光的側影。

    都是能叫人心動的笑容。

    都是無憂無慮沒有經受任何苦難的樣子。

    叫人覺得她永遠值得最燦爛的天氣和陽光。

    蘇峪看著那些照片，翹起唇角笑了一下。

    然后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信息顯示有新的郵件到來。

    他點開收件箱，看到了來自匿名用戶的來信。

    眉梢微微一動，他直起身子來。

    前兩天他背地里對著楚衍帶來的那個初陽拍了一張照寄給了國內的私人偵探，算算時間他們也該查到結果了。

    ·

    帝都.程宅

    程致遠敲開書房的時候，程玉清也剛好在里面。

    程司令坐在椅子上，對他稍微點了下頭。

    “最近精神狀況怎么樣了？”

    老人喝了一口茶，也依舊掩蓋不了嗓音里的沙啞。

    男人坐下來，回答冷淡又恭謹，

    “沒有什么問題。”

    “程大少比我還厲害，”

    程姑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損他，

    “不需要檢查也不需要詢問就知道自己沒問題，你怎么不來我手下當差啊，可以給你搞個天才心理師的名頭。”

    沒有搭理嘴炮技能滿點的姑姑，程致遠只對程司令道，

    “爺爺，我想來聽一下您的看法。”

    “我的看法管用嗎？”

    老人掀了掀眼皮，

    “程家很快就要交到你手上，我的看法是什么已經一點都不重要了。”

    見男人始終沉默，程司令疲憊的閉了閉眼，靠上了椅背，

    “算了吧......”

    燈光下老人的皺紋一條一條的顯露出來，像是一下子就老了許多，

    “算了吧。”

    最后這一聲嘆息拉得很長，像是包裹了無數復雜的情緒和斑駁的往事，最后卻也只能無奈又遺憾的消失在空氣里。

    程致遠和程玉清最后都被趕出了書房。

    外面夜色正濃。

    路燈明亮，照著來往稀疏的勤務兵。

    兩人走在小路上，偶爾回應一下別人的敬禮。

    走了一小會兒程玉清還是沒能忍住問道，

    “你到底準備怎么做？說是只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

    “裝瘋賣傻聽不懂，”

    男人的回答很冷淡，

    “如果那位拉下面子要直說，也不過是程家沒落的下場。”

    程致遠抬起頭來，路燈照著他的側臉，頗有幾分漫不經心，

    “到時候我就安心當個滿身銅臭的商人，每天上班疼老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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