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掌柜聽宋世文如此說,知道這小子不會說出實話,不僅玩味的看著宋世文說道:“宋處長,請大膽的說,不管你說的對錯,我都會請飯冢大佐不要懲罰你。”
“好,既然鄧掌柜說話這么敞亮,那我宋世文再藏著掖著那就真不夠朋友了。”
宋世文又看著飯冢朝吉問道:“飯冢大佐,我可以與鄧掌柜好好握握手嗎?”
“我替飯冢大佐答應你,朋友嗎,就應該以誠相待,握手是最起碼的交流方式,來吧。”鄧掌柜笑著說道。
宋世文緊緊地握住鄧掌柜的手,面現激動地說:“鄧掌柜,這可能是我宋世文最后一次這么稱呼您了,以后哪怕打死我,我都不敢再叫您一聲鄧掌柜。”
“為什么會這么說?”
“因為我們以前見面您總是叫我宋老弟,可今天您卻都在稱呼我宋處長,這是您我身份從此刻的改變,我十分惶恐。”
“這有區別嗎?聽你的口氣,好像從現在開始,咱倆這朋友就做不成了?”鄧掌柜饒有興趣的看著宋世文反問道。
“有,區別可大了,一旦咱倆的身份發生逆天的轉變,我想繼續跟您交朋友,還能如我愿嗎?”
鄧掌柜不想跟宋世文這么一直打啞語,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宋處長,我不管你現在有什么想法,我只想聽你對我這個人的真實看法,你要是還把我當朋友,就直說吧。”
“好,鄧掌柜說的痛快,實際我早就懷疑您就是特高課最高長官,為了某種機密,才以西醫診所掌柜的身份,混跡于晏城社會底層,我如果沒有猜錯,鄧掌柜。”
“你說什么?你這混蛋為什么會猜出鄧掌柜的身份?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飯冢朝吉聽宋世文說出這么重要的機密,不僅勃然大怒的盯著宋世文。
要不是礙于鄧掌柜的面子,他會狠狠地收拾這個不知死活的支那豬。
“不要這樣,宋處長既然早就對我的身份有懷疑,那他必有懷疑的道理,請宋處長說明白一點好嗎?”
宋世文已經感覺出今天與這個鄧掌柜會面,不是簡單的敘舊,而是一場智慧的較量。
他搖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鄧掌柜接著說道:“鄧掌柜,不,我現在應該稱呼您久野將軍,不知我這種稱呼是不是有錯,如果有錯,還請將軍閣下和飯冢大佐見諒。”
鄧掌柜聽宋世文直接道破他的身份,驚詫的霍的站起來,瞪著鷹一樣的眼神盯著宋世文,突然伸出兩手抓住宋世文的衣領,口氣狠厲的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稱呼我?”
“難道我稱呼錯了嗎鄧掌柜?在您沒有亮明身份前,我還可以以鄧掌柜與我宋世文是好朋友的身份,與您說話,如果您認為可以,我會回答你所提出的任何問題。”
“哈哈哈,可見宋處長是一位見過大風大浪的英雄,在特高課都敢如此放任自己的言行,這是任何一個支那人敢想而不敢干的,看來宋處長不是一般的人物,更不能輕視。”
“鄧掌柜過獎了。”
“我想問一下,宋處長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我的身份產生懷疑?希望你能如實說的叫我信服。”
宋世文知道這個狡猾的家伙,開始對他進行有目的的問話,不僅心中有些忐忑的看著鄧掌柜和飯冢朝吉。
已經處在這種險境中,如實說可能還能脫離危險,要是一味搪塞,恐怕后面會被這兩個陰險的家伙,輪番質詢中露出馬腳,到那時再想掩飾恐怕為時晚矣。
“鄧掌柜,我如果沒有在軍憲警特生死滾打這幾個月,可能還不能對您的身份產生懷疑,您是知道的,作為一名軍人,尤其是經歷過生死的軍人,他的洞察力要比一般人要清晰地多。”
“哈哈哈,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說說看,到底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您雖然以診所掌柜的身份待人處事比較謙和,但是您那凌厲的眼神,說話的方式,以及行走的姿勢,只要有軍旅生涯的人,稍微留心,都能慢慢覺察出來。
尤其是您的德益隆西醫診所周圍,出現的那幾個商鋪,以及商鋪那些從業人員,他們一言一行都非常關注您的診所,凡有偵查經驗的軍人,只要走近他們,就會感覺到危險。”
宋世文說到這里,看著鄧掌柜和飯冢大佐,表情恭謹的問道:“不知我這種說辭,是否認為是真實的?”
“宋處長,你既然懷疑我的身份,為什么會猜到我就是隱居的特高課久野將軍呢?”
“察言觀色,尤其是走進飯冢大佐辦公室,看您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這是特高課任何一位下屬都不敢做出的行為,當看到您放下報紙露出您的面容,就更加了然了。”
“哈哈哈,好一雙厲眼,好一口辯才,如果你真能效忠大日本帝國的事業,前途不可限量。”
“這么說我的朋友鄧掌柜,還真是特高課課長久野將軍?該死,不、不不,我是說我有眼無珠該死,竟狂妄的與將軍閣下稱兄道弟,結交朋友,請將軍閣下大人大量,放過宋世文對您的不敬。”
宋世文說著立正敬禮,大聲喊道:“報告久野將軍,經濟委員會經稽處處長宋世文向將軍閣下報到。”
“不要拘謹,我對你在軍憲警特隊伍中的所作所為,已經了解的非常清楚,我不解的是,為什么只要在晏城發生抗日分子活動,都會出現你的身影呢?”
“報告久野將軍,誤會,純粹是誤會,之所以造成這種對我不利的局面,出自多個方面。”
久野俊男蹙眉看著宋世文說道:“我倒愿聞其詳。”
宋世文沒想到狡猾的久野俊男將軍窮追不放,這倒叫他一時緊張的有些吱唔,但很快就定下心神,暗道:“既然車到山前,死活也要拼死一搏。”
“久野將軍,飯冢大佐,我之所以會被認為,只要在晏城出現抗日分子活動,以及所發生的抗日事件,就有我宋世文的身影,簡單的說有兩方面。”
“說說看。”久野俊男不相信眼前這個支那年輕人,會反應這么快,把身上的疑點會擇得這么清。
“那我就直說了,說的不對請二位長官不要追究我的罪責,我才能如實說出我的感受。”
“答應你。”飯冢朝吉這時插嘴說道。
“第一,我宋世文在晏城已經是家喻戶曉、死心塌地投靠皇軍的大漢奸,抗日組織必除之而后快,所以他們在晏城采取的抗日行動,故意栽贓,意圖借皇軍之手殺了我這個大漢奸。
我想說的第二,那就是特高課認為我是一條很值得利用的誘餌,每時每刻想利用我這個大漢奸的身份,釣出潛伏在晏城的抗日組織和抗日分子,在作為誘餌的行動中,必然會出現我的身影。”
宋世文說完這兩條,看久野俊男和飯冢朝吉皺眉盯著他,不僅心中忐忑以守為攻的反問道:“二位長官,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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