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只剩下那名叫做春曉的女子,隨著絲竹聲起,她仿佛變身一條美女蛇。盈盈一握的腰肢不停扭動著,舉手投足間漏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直叫人看著喉嚨發干。
眾人眼中似乎只剩下舞臺上偏偏起舞的倩影,連蕭逸都看的有些入迷了。這花魁大比果然不是誰都能參與,只這第一個舞蹈便將百花閣一眾舞姬甩在身后,也不知后面還會出現何種有勢力的選手。
正出神間,一個四十多歲錦緞華服的男子跑到了距離蕭逸最遠的那名鴇母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塊燦燦發光的小金條遞了過去,旁邊立時有一名廣玉樓的下人上前,與鴇母耳語幾句后點了點頭朗聲唱道:“春曉得賞金條一根。”
“嘩!一上來就是金條啊。”
“那是李家米鋪的李掌柜吧。
“是李掌柜沒錯,想不到這家伙平日里扣扣索索的,在這倒是大方的很。”
“他家那母老虎若知曉了,必是一番鬧騰。”
隨著周邊人群的私語聲,那廣玉樓下人唱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卻不再是金條而成了五十貫銅錢。倒也不算是一筆小數目了,畢竟大宣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也不過三十貫。
蕭逸看著這些打賞之人,眼中笑容漸濃。就在剛才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打賞五十貫的人臉上帶著濃烈的躊躇,畢竟前一個出手便是一塊金條,到了他這里反差也太大了。宣人好面子,有身份的人更是如此。想到這里一條有些損的賺錢妙計突然在蕭逸心中產生,只不過還要待他回去完善一些。
轉眼間春曉姑娘已經一曲舞罷,她臉色微微有些潮紅,胸口不停起起伏伏著,想必這一曲也是極耗體力的。沖著四周行過禮后,春曉便由一名丫鬟扶著朝樓梯走去,她必須要盡快回復體力,今夜還將有兩到三輪的表演。
接下來又是幾名姑娘輪番上臺,氣氛也就逐漸熱了起來。唱賞聲一浪高過一浪,人群也不時的會發出一聲聲驚嘆。目前最高的打賞來自一名彈琵琶的女子,蕭逸對她的樣貌已經有些模糊了,但卻記得那個打賞了她十根金條的人————朱掌柜。
蕭逸同眾位鴇母坐在一起自然看的比旁人要真切些,方才他親眼見到有個身著廣玉樓衣服的小廝,將一個小木盒交到了距離他不遠的那個鴇母的手中,鴇母一臉受寵若驚的神情,看了看朱掌柜所坐的區域,隨后唱賞的聲音便響起了。
“一出手便十根金條,朱掌柜家業挺大。”蕭逸自言自語道。
他的低聲呢喃讓一旁聽玉軒的鴇母以為蕭逸在同她講話,便轉過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蕭逸:“你說什么?”
蕭逸搖了搖頭:“沒什么,咱還是聊聊詩念的事情吧。”
鴇母一愣卻是有些不情不愿的嘀咕道:“詩念有什么好說的。”
“當然有。”蕭逸端起了面前幾案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才繼續說開口:“我可以給你兩條路,一是無論花多少錢我都要將詩念買下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答應。這第二條路嘛便是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到時我不但不搶你的人還必有重謝。”
既然大家都認定了蕭逸是在打詩念的主意,索性他便大大方方的應承下來,如此一來反倒讓人摸不清楚他真實的意圖了,畢竟李言的事情還不能為外人所道。
“重謝就免了,只要能讓詩念留下就行。”鴇母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若是別人要替詩念贖身,就是應下了也并不不可。但蕭逸背后站著的可是百花閣,所謂同行是冤家的道理即是如此。
“姐姐貴姓?”蕭逸將聲音壓低了很多,繼續問道:“詩念今年十八是吧,我聽說她是九年前到的聽玉軒,那她之前的事情你了解么?”
鴇母古怪的看了蕭逸一眼,這與她想象中的有所偏頗。原本以為他要打聽詩念的各種喜好以及性格,如今所看卻并未如此。
雖與想象中有些差異但鴇母還是據實答道:“旁人都喊我吳媽媽,詩念確是九年前來的聽玉軒,那時候她才九歲。我記得她當時被一個婦人牽著,那人拿了錢將她放下便走了,至于以前的事情詩念倒是從未與人提起過。”
蕭逸的眉毛突然細微的跳動了一下,預示著此時他的內心絕不像外表那般平靜。這一切都對上了,李言當年是故意讓人將她孫女送進聽玉軒,誰也不會料到親爺爺竟會將自己的孫女推進火坑。
而李言之所以并未向蕭逸言明一切,應當算是留了一手。他不知道蕭逸是否值得信賴,萬一裴卓用強難保蕭逸能夠挺得住,所以他才出此辦法。
若蕭逸足夠聰明便有辦法從裴卓那里全身而退,那么找到他孫女也就并非不可能了。倘若蕭逸沒有參透這其中的隱秘,阿念的下落也會隨著李言身死而消亡,但至少這個女子是絕對安全的。
這是一步萬全之策,無論如何她的孫女都能立于安全之地。
一念至此,蕭逸心情突然變得大好:“看來大比之后我要找詩念姑娘談談啊。”
這句話讓吳媽媽原本落了地的心突然又提到嗓子眼:“不是說……”
“你放心只是談談,絕不搶你的人。”蕭逸明白對方的意思率先解釋到。
“那最好…最好…”
吳媽訕訕的說完,見蕭逸并未搭話而是目光已經投入到了舞臺上,她也就不再多言。
各家的行首輪番的上臺表演,就連那李詩念也終于在蕭逸面前亮了相。這個女子確實漂亮,尤其是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總讓人產生一種她是在用眼睛說話的錯覺。她上臺唱了一首曲博得滿堂喝彩,其中有個恩客竟一下子賞了二十顆寶石,算是今夜最大的恩賞,所有人都在心里都明白,李詩念將是本屆花魁娘子的有力競爭者。
轉眼間第一輪的表演便只剩下婉筠了,作為上屆的花魁娘子,壓軸出場也并無不妥。
“上場者————百花閣,婉筠。”
隨著名字被喊出,場面竟變得鴉雀無聲。雖然裴恒放了話不讓人打賞婉筠,礙于他的勢力這些有錢的商人也不敢忤逆,但卻不妨礙大家一睹這位花魁娘子的風采。
可唱過了命卻遲遲不見婉筠出現,難道是怕丟了面子不敢來了。議論聲逐漸四起。周圍人的表情更是各不相同,有自信的表情,出自親手策劃了這一切的裴恒。
有期盼的表情,出自那些奔著婉筠的花明而來想一睹佳人風姿的。
還有慶幸的表情,是出自那些參加大比的行首和各個青樓的鴇母們。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時蕭逸那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響起:“婉筠吃飯去了,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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