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最后一場比賽的時間越來越近,韓墨卿等人也提前來到了賽場,看著賽場觀眾席上人竟然比上午還多,只怕是聽到她受傷所以來湊熱鬧的?
韓墨卿看了眼被周大夫包扎起來的手臂,紗布包在里面,衣袖遮著一點(diǎn)異樣也看不出來。只是在客棧里倒是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但是出來后因?yàn)樘柕谋瑫瘢谷灰呀?jīng)開始感覺到一絲不舒適感。看來這場比賽要速戰(zhàn)速決才好。
“小姐,是不是疼?”雪阡看到韓墨卿盯著受傷的手臂,心里有些擔(dān)心。
“疼不疼,都是要參加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既然將自己推出去了,就不可能敗陣而歸。
不過一會兒,三人便被通知比賽開始,起身走向賽場。
“小姐,你的手不能爆曬,奴婢給你遮著傘吧。”冰夕想到周大夫說的,太陽曬久了,傷口便越快的感覺到灼熱的疼痛,而且傷口也容易感染。
“不必了,一曲最多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比賽時間也不算太長。”若是讓冰夕為她撐著傘,有心之人還不知道會怎么說,她的確不在乎別人的想法,但卻煩嚼舌根,太吵。
越過韓墨卿面前的柳冰,善良一笑,“韓小姐,過會加油。”說完也不等韓墨卿回答便跟著蔣蘊(yùn)柔的身后上了賽臺。
韓墨卿也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走上賽臺。
琴藝的比賽規(guī)則很是簡單,沒有命定的題目。只需每個彈奏一首自己拿手的曲子,用比賽提供的琴或是自己的琴都可以,而歷來大家基本都用自己帶來的琴,就如上賽場大家都會佩帶自己的劍一樣,熟悉而又是最好的。
比賽的順序則按照三人現(xiàn)在有的分?jǐn)?shù),以低到高,若是出現(xiàn)同分的兩人,則兩人抽簽決定出場的順序。
于是便由柳冰跟蔣蘊(yùn)柔抽簽。
很快,比賽的順序便已經(jīng)決定了下來,第一個彈曲的是蔣蘊(yùn)柔,第二是柳冰,韓墨卿則是最后一個。最后一個比賽往往是最有優(yōu)勢的,她可以在聽了前兩個人的彈曲后,分析里她們彈曲的缺陷,然后再決定出自己彈奏的曲目。只是韓墨卿現(xiàn)在并不想要這樣的優(yōu)勢,可她也知道,這是比賽規(guī)則,她再不想也是改變不了的。
蔣蘊(yùn)柔彈曲時,柳冰與韓墨卿在賽臺邊坐下,等待上場。
如水般的琴聲悠然響起,委婉連綿,讓人仿佛置身于天地水山之音,走過緩緩流淌的小溪,仰視飛流直下的爆布,叢林中清脆的鳥語,帶著芳香味的空氣,這是一種潔凈的琴聲,讓人不由的放下所有的沉重,享受著自然帶來的清凈與洗滌。
曲落,眾人還意由意盡,蔣蘊(yùn)柔已經(jīng)起彎身致禮。
一曲天地吟因她的琴藝發(fā)揮極致。場上的人,紛紛表示,這是他們聽到最好聽天地吟。
柳冰抱著自己的琴起身,面對微笑,目光落在韓墨卿受傷的手上,“韓小姐,你的手傷的如此嚴(yán)重,還堅(jiān)持參賽,小女子甚是敬佩,可一定要堅(jiān)持到最后。”
她最后一句話明顯不懷好意思,韓墨卿淡笑,“是狐貍,就好好的藏著你的尾巴,露出來可就不好看了。”
遠(yuǎn)處見兩人面帶微笑的說著話,聽不到聲音只看到表情的人們,心里感嘆,這兩位小姐胸襟倒不是一般的開闊,是對手卻不會心生怨恨。
柳冰笑容不變,“那便謝謝韓小姐提醒了。”
琴聲響起的那一刻,韓墨卿便明白了柳冰方才最后一句話的意思,她所彈曲目,難度不大,曲子也沒有驚艷之處,但是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長。這曲子算是琴曲中最長的一曲,整曲接近半個小時辰。
看來她也知道她傷勢的劣勢,包扎時間不能過長,更不能被太陽暴曬。
這個戎長的琴曲一向不受喜歡,更從未被人拿來用作比賽。即使她的琴藝高超,也仍不到好處。韓墨卿冷笑,看來她并不想要這個第一,但她不要這個第一的提前是,她不讓她得第一。想著她轉(zhuǎn)過頭去看向蔣蘊(yùn)柔,柳冰這般做明顯是想推蔣蘊(yùn)柔做第一,那這個是柳冰一個人的計(jì)劃還是兩個人的計(jì)劃呢?
蔣蘊(yùn)柔感覺到了韓墨卿的眼神,轉(zhuǎn)過頭來,眼里浮現(xiàn)一絲冷諷,“我不屑跟她那樣的人同流合污。”
就這一句話,韓墨卿便確定,這跟蔣蘊(yùn)柔無關(guān)。柳冰的計(jì)劃里看來還有一個,就是讓她也誤會了蔣蘊(yùn)柔。這一天下來,她發(fā)現(xiàn),她很是喜歡蔣蘊(yùn)柔的個性,真實(shí),不爭不搶、不算計(jì)嫉妒,其實(shí)以她的身份,以上官瑾更有資格狂妄。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以夜先生是她舅娘這一點(diǎn),為何她沒有在天香書院上學(xué),反而去了古潤書院。
“嘶”手臂上的灼痛感越來越明顯,韓墨卿只覺自己的手好似在火苗上一般,被蒸烤著。
蔣蘊(yùn)柔看了一眼韓墨卿,又看了一眼外表看不出來的傷的手臂,難得的多說了一句,“第一對你來說很重要?”
第一對她來說很重要嗎?若是韓府沒有衰敗的趨勢,如果孫玉巖值得依靠,這比賽她都不想?yún)⒓樱叭丝偸怯幸恍┦虑槭潜仨氉龅模热槐仨毴プ觯蔷鸵龅阶詈谩!?br />
蔣蘊(yùn)柔移開眼神,必須做的事情?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觀眾席上的有些人臉上已經(jīng)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其實(shí)這是正常的反映。若不是柳冰的琴藝高超,這曲子剛開始就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能到一半才讓人覺得煩燥,也是難得了。
卓越心里越發(fā)的沉重,這個柳冰明顯是想跟韓墨卿“同歸于盡”的,周大夫說時間最長不超過一個半時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一個時辰,只怕那藥膏已經(jīng)壓不下疼痛了。
裴浩天憤憤的抱怨:“這個柳冰是怎么回事,選的曲子這么長,談的也不好聽,簡直就是浪費(fèi)時間,要不是接下來還有韓墨卿,我看在場的人都想走了。”
裴浩天雖然脾氣火爆,但心性很簡單,自然猜不到這是柳冰的把戲。
“這曲悠然是學(xué)琴時的入門曲,練人定性的,別說用來比賽了,就是自己平日里也不會彈。”裴雨凝也很是氣憤,“我要是評審,最多就給她五分!”
“五分?!”裴浩天怒道:“我要是評審,肯定給零分。”
當(dāng)然,不管他們怎么抱怨,柳冰仍繼續(xù)著她的比賽。
韓墨卿的手也越來越感覺到火辣的疼感,這種疼真的很是折磨人,像是有火在皮膚上一般,甩也甩不開。
柳冰!讓我這么疼,這個賬我也記下了!
終于,琴聲止,柳冰起身致禮。
“終于結(jié)束了。”凌崎伸了個懶腰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這個柳小姐倒是個有心機(jī)的,這樣一來即討好了蔣小姐,又打壓了韓小姐。”
白成岳笑道,“但是她錯估了兩件事,一,蔣小姐不是好討好的,二,韓小姐又不是那么容易好打壓的。”
凌崎臉上帶著一股興奮,“所以,我們有好戲看了!”
此時的韓墨卿也上了賽臺,見她并沒有帶琴,便知她是用比賽所提供的琴。
由人送上琴后,韓墨卿坐下,轉(zhuǎn)頭看向賽臺邊的柳冰,勾起了嘴角。
面對韓墨卿的挑釁,柳冰心里疑惑為什么這個時候她還能得意,臉上卻早已經(jīng)做出了得體的反映,回以一抹微笑。
她的右手的確疼的發(fā)不了力,不過所有人好像都弄錯了一件事,彈奏不一定要兩只手。
韓墨卿抬起受傷的右手,落在琴弦之上,左手撥弦。
見她落手之勢,柳冰心中一驚,難不成她也準(zhǔn)備只用一只手彈奏?可是,一只手怎么能彈出動人的琴聲呢!
琴聲響起,那仿佛是從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逐漸接近。琴聲歡快,充滿活力,一抹撥音轉(zhuǎn)訴,沉重、孤寂傳來,不過一會,眾人便知這曲與方才的那畫相輔相成。琴聲慢慢的訴說著青年最初模樣,燦爛年華的活力,慢慢的,歲月流逝,是過盡千帆之的滄桑,曲調(diào)慢慢的沉重卻不憂傷,每個音下都藏著一顆平靜的堅(jiān)持,和不悔的心。
曲落,掌聲如雷。
是的,雖堅(jiān)難、孤獨(dú)、痛苦,但是,無悔!
這便是她第一幅畫時所表達(dá)的意思,而在此曲響起時,大家里腦海里自然的便出現(xiàn)了那幅畫的場景,那不再是一幅畫,是有血有肉的人。
評審們看著韓墨卿右手始終只壓著一根弦,動也未動,心里的震憾已經(jīng)無法言語,前曲那般激揚(yáng)的基調(diào),她竟都只是用一只手完成的。
更讓大家驚訝的是,這曲子,他們從未聽過!這一曲跟方才那畫那般的契合,難不成是她自己譜的曲?這般的猜想,讓人又不禁多看了幾眼韓墨卿,她當(dāng)真有這樣的才情?
韓墨卿起身致謝,她,贏了。可是!該死的,她手右手臂快燒起來的疼!
韓墨卿下了賽臺,冰夕就已經(jīng)端著一盆冰過來,“小姐,快,奴婢先幫你消消熱。”
韓墨卿也管不了其他的,將手懸空在冰盆之上,冰夕立即開始扇風(fēng)。
涼風(fēng)滑過手臂,疼痛立即得到了一些緩解,韓墨卿這才松了些眉頭,章芙,你最好做好比我還要痛的準(zhǔn)備!
見韓墨卿臉色好了些,冰夕也才放心了些。
“去跟夜先生說一聲,我們先走一步,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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