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卿領著韓子歌與韓子瑩逛逛逛,買買買足足一個時辰。韓墨卿便有些吃不消了,只是見兩個小家伙臉上沒半點想要回去或是休息想法,韓墨卿想著此刻若是提出休息或是回去,這兩個小家伙雖不會拒絕卻也會失落吧。
“雪阡,我有些累了,先去我們常去的茶館休息會,你帶著子歌跟子瑩再玩會,若是玩累了便去那里尋我,再一起回府。”看著韓子歌跟韓子瑩高開的小臉,韓墨卿拍了拍他們的頭:“你們可要聽雪阡的話。”
“好的。”
“好的!”
見他們一個比一個回的干脆,韓墨卿便也放心了,對著雪阡道,“照顧好他們,他們想買什么便給他們買,不過不宜過多。”
“是,小姐。”
韓墨卿在茶館的雅間坐下,喝上一口剛奉上的茶后,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亦或是自己老了?怎么跟著這兩個小家伙逛了一個時辰便開始體力不支了?當然,韓墨卿是不會將自己體力不支與昨天晚上的事情聯想到一起的。
韓墨卿想著估計他們逛完也還要好一會兒,坐著也是無聊,便讓茶館的伙計給自己送了本書,也好打發時間。
待伙計送了書過來后,韓墨卿便一邊看書一邊等著雪阡,
發他們來找。
正看著,突然聽到窗戶邊傳來不小的聲響。
“誰!”韓墨卿入下手里的書,起身走到窗邊,卻見一個黑衣人正小心的將窗戶關上。
黑衣人沒想到這屋子里居然有人,更沒想到自己這般刻意放輕了聲音居然這般快的就被發現。
“嘶!”
肩上傳來的劇痛打斷了他的思緒。
眼前的黑衣人顯然受了重傷,看他露在蒙面外的臉色慘白,還滲著汗滴,只怕除了肩上這處傷,身上該是還有很多別的傷,韓墨卿用研究的眼神看著他:“你是誰?”
黑衣人看到韓墨卿微愣了下,這天下,竟有這般美艷的女子?只是,夜璽國的女子都這般膽大?看到這樣的他,居然半絲懼意都沒有?
這時突然從外面傳來官兵的追捕之聲,黑衣人眼眸一沉,一個箭步上前手里的長劍放在韓墨卿的脖下,“別出聲!”
韓墨卿看了眼脖子下的長劍,再抬頭看著黑衣人,“他們是來追你的?”
黑衣人見此刻她的眼里竟還是半分懼意,有種被莫視的感覺,放在她脖間的長劍微用了些力:“我說了,別出聲!”
韓墨卿感覺到了長劍在脖間的涼意,便也不再說話。
外面官兵追捕的聲音越來越大,顯然已經走進了這間茶樓。只不過這間茶樓一般只有達官貴人才能來光顧,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官兵們也沒有大肆的直接進來搜捕。
而是與掌柜的說完后,讓一隊官兵開始一間一間的搜問。
不過一會兒,樓下便已經都搜完,官兵的腳步聲逐漸往樓上走來。
黑衣人明顯變的有些緊張,“別給我亂說話聽到沒,否則我殺了你。”
韓墨卿看了眼黑衣人并未說話。
很快,官兵便搜查到了韓墨卿的門外。
敲門聲響起,“里面是何人在?”
等了會,里面卻沒有半點回應。
只聽見門外的人道,“伙計,這間雅間里沒人嗎?”
伙計道,“小的記的是有人的,是一位女子,小的還送過書來。”
“你可知道是誰?”
伙計搖頭:“不知道,當時那個女子戴著面紗,只不過看樣子該是個貴人。”
官兵看了眼伙計,在這茶樓里的哪個不是貴人。只是這貴人也分他們能得罪的跟不能得罪的,就伙計這番話也沒什么有用的信息。
官兵再次敲門,“請問,里面是誰在?”
里面仍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若是再不說話,我們可就直接闖進去了。”
黑衣人聽官兵說要闖進來,連忙用未拿劍的手推了推韓墨卿示意她說些話,以免這些官兵真的闖進來。
本只是喝杯茶休息下的韓墨卿也只能出聲,“有人。”
外面的官兵聽到里面有聲音,又再次問道:“里面是何人?在下奉命抓拿重犯,還望里面的貴人行個方便,開一下這門。”
重犯?韓墨卿看了眼身旁的黑衣人,黑衣人以為她在打什么小算盤,手里的長劍使了些勁。
韓墨卿脖間立即出現了一道血印,韓墨卿自然也感覺到了痛意。
“貴人?”外面的官兵不見回答,再次出聲喚道。
韓墨卿本不愿透露身份的,只是現在看來不透露身份是不行了,“喚甚,這屋子里沒你們要的重犯”若是不說出身份,外面的人定然也不會輕易離開:“我是韓墨卿。”
外面的官兵聽到廂房里的自報家門,連忙跪地:“小的等參見夜王妃。”
黑衣人轉頭看著韓墨卿,夜王妃?他居然是那夜王爺的王妃?那便也是他們夜璽國的第一美人嗎?
“都起來吧,這屋子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我便不給你們開門了。”韓墨卿說。
外面的官兵們在聽到里面是夜王妃以后就沒想過要進去,開玩笑,整個京城里誰不知道連皇上都要給夜王爺三分薄面,而這夜王妃更是被夜王爺放在心尖上的人,若是夜王爺跟夜王妃二人,寧愿惹夜王爺也不能惹夜王妃啊。
惹了夜王爺或許還有活路,若是惹了夜王妃只怕連活路都沒了。
“是,小的們叨擾了。”官兵恭敬的說完便帶著一隊人去下一間廂門了。
一直聽說夜璽國的夜王爺身份舉足輕重,今日見這么官兵對這夜王妃都是這般,看來傳言不虛。
雖然官兵離開廂房外,黑衣人放在韓墨卿脖上的長劍并未收回。
直到確定官兵搜完整個茶館都離開以后,黑衣人才慢慢的抽回自己放在韓墨卿的脖上的長劍,也終于因為體力不支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韓墨卿看著他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你不是夜璽國的人?”
黑衣人身子一愣,詫異的抬頭看著韓墨卿:“你怎么知道?”
韓墨卿聽他這般說,也算是承認了她的猜測:“你的瞳色并不是黑色,而是灰褐色。若不是仔細看并看不出來,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契煙國的人瞳色多為灰褐色。”
黑衣人看著韓墨卿:“夜璽國的女子都如你一般聰明跟勇敢嗎?”
即使是方才自己用長劍在她的脖間留下一道血印時,她的眼睛里都沒半分的懼怕,是自己看起來沒有威脅性,還是她當真這般勇敢。
韓墨卿聽了他的話淡道,“外面的官兵已經走了,你已經沒有危險了,可以走了。”
不管這個人為什么會被追捕,契煙人為什么會出現在夜璽國的京城之中,現在她都該先脫離出來。
黑衣人本就沒有想傷人之心,這會外面確實也已經安靜下來,自己也該趁這個時候走以免再生事端才是。
只是韓墨卿出言讓他離開,他心里卻突然很不是滋味。
從頭到尾她沒有一絲的懼意,這個時候也只是想快點擺脫了他,這讓他有種莫名的挫敗感。
韓墨卿見他不說話,又道,“我是與人約了這里見面,若是你再不走,等人來了,你便沒有那般容易離開了。”
黑衣人聽韓墨卿這般說,盯著她看了半晌想要從她眼神中看出欺騙,只是韓墨卿那就般坦然的讓他盯著。他知道,她是說的真話。
只是,這個女子,奇特的讓他想要靠近,他突然生出了想要看到她除了面無表情外的表情。
韓墨卿見黑衣人沒任何反映,又提了句:“或許,你并不想離開。”
黑衣人眉頭緊皺,知道這會確是最佳離開的時間。他吃力的站起身來,用長劍支撐著地面,“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
韓墨卿并未回答,心里卻是一點也不想與他再見面,因為她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煩。
黑衣人見她沒有反映,心里有些不甘,只是眼前的情影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離開,待他養好了傷再想辦法。
黑衣人剛走了兩步,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他忙警惕的停下腳步,看向一邊的韓墨卿。
韓墨卿眉頭微皺,只期盼著不是子歌跟子瑩這個時候找來:“誰?”
“卿兒,是我。”夜滄辰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方才林侍衛說搜查罪犯的時候,在這里是到你,我聽了便來看看你。”
卿兒?她方才說她叫韓墨卿,這般叫她的也只會是她的夫婿了,那么外面的人是夜璽國的夜王爺?
黑衣人這般想著已經抬起了手里的長劍放在韓墨卿的脖間,聲音壓的極低:“打發他走。”
韓墨卿看向黑衣人:“他已經聽到了。”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外面的夜滄辰已經道,“誰在里面?”
黑衣人大驚,那夜王爺武功竟這般高?他聲音壓的如此低,他都能聽到?
下一刻,夜滄辰便已經踢開了廂房的門,看到了里面情形。更是一眼就看到了韓墨卿脖間的血痕。頓時心中涌起一股盛怒,“若是你再敢傷她分豪,我便要了你的命。”
黑衣人忙將韓墨卿置于身前,“只要放我離開,我便不會傷她。”
夜滄辰盯著韓墨卿脖間的傷,眼睛赤紅,“你已經傷了她。”
這夜王爺竟是這般看重他的王妃,黑衣人這般想著更覺得自己利用眼前這個女子很容易逃出去,“若是不希望我再傷害到她,便讓我離開。若是你有什么小動作,大不了我拉著你的王妃一起死。我死了倒是沒什么,若是你王妃死了,豈不是無辜。”
夜滄辰也看出了他并不只是在威脅:“只要你不傷她,我便讓你平安離開。”
韓墨卿心里卻想著,這個人已經重要到皇上傳辰入宮,親自領隊捉拿,那么這人的身份必然不簡單。契煙國的人,到底為何人出現在夜璽國,又為何會被追捕?
韓墨卿抬頭看著夜滄辰,見他雙眼里全是擔憂,輕輕的對著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夜滄辰雖知道她有武功且并不低,但是心里卻仍是忍不住的擔心,特別是她脖間的那血痕,他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刺眼。
黑衣人本想著從窗戶離開的,只是現在變成這樣也只能從大門離開了,“讓我離開。”
夜滄辰聞言,開始后退。黑衣人則挾持著韓墨卿慢慢的走出廂房,剛走出廂房外。
“啊!”樓下一個女子看到一身是血的黑衣人以衣被長劍挾持著的韓墨卿嚇的驚叫一聲,旁邊的廂房里的人聽到聲音也都走了出來,看到這般的情況,驚叫著落荒逃去。
黑衣人看著一個驚慌失色逃走的女子,再看看自己眼前的仍是一臉從容的女子,原來,并不是夜璽國的女子都是這般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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